第三章 轟動京都
「何罪之有？」朱瞻基笑道，「爾等之舉，皆為朕，為大明京都著想，朕豈能眼不清，心不明？」
說著，朱瞻基大喝道，「來人，取朕之戰甲，朕要親鎮城樓，護衛京都！」
「奴才遵命。」太監現身尖聲回應，連忙縱身一躍，快速前往朱瞻基的寢宮，內心驚駭。
陛下竟然要親鎮京都城樓，這是真的要直面異族啊！！
「陛下……」
「文和不必勸朕。」賈詡剛開口，朱瞻基便抬手打斷他的話道，「朕不能退，更不能坐在皇宮。京都的數百萬百姓看著朕，天下數萬萬百姓看著朕。」
「臣明白。」賈詡停頓羽扇，下拜道，「臣誓死追隨陛下。」
很快。
離去的太監抱著金紅的戰甲，出現在朱瞻基的面前，雙膝跪地，將戰甲上托。
恭敬的呼道，「陛下，戰甲已經取來。」
「好。」朱瞻基沉應，脫掉龍袍置於石桌，盯著金紅戰甲，面容堅毅的喝道，「文和，助朕披上戰甲！」
「臣遵命。」賈詡恭首，將毒士扇插在腰間，拿起太監手上的戰甲，為朱瞻基一一披在身上。
隨著戰甲的上身，朱瞻基也感覺到其重量不凡，可身懷三品實力的他，就連三百斤的東西都能輕鬆拿起，何況區區五十多斤的戰甲呢？
最後，紅色披風掛在雙肩，整個戰甲已穿戴完畢。
賈詡退後幾步，與太監齊站，躬身道，「陛下威武不凡，異族何懼道哉！」
朱瞻基垂手而立，霸氣的戰甲，越發的稱托出他那俊秀的臉頰，看著賈詡笑道，「還差一物，否則朕可不算威武。」
這話一出。
倒是將賈詡聽的一愣，雙眸露出不解之色。
還不等他問出為何，朱瞻基便從石桌上的龍袍里，拿出半塊猙獰的金色面具。
覆在臉上。
賈詡瞬間回悟過來，再也沒了疑惑。
原來朱瞻基指的是它。
這倒也正常，誰叫朱瞻基面容俊秀，穿上戰甲固然威武，但面對敵國，不以惡鬼臉譜遮面，沒有煞氣，很難讓異族還怕。
「爾去後宮傳朕聖令，不論男女，不論尊卑，願披甲者，可披甲在宮中等候。」
「若是朕不幸敗之，讓他們各自過活。」朱瞻基語氣微沉。
戰場瞬息萬變。
縱然有白起與賈詡在，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否戰勝異族，能否活下來。
大明皇帝一脈，到他這裡只剩下他一人。
無兄無弟無子嗣。
所以他一敗一死，大明便是真的完了。
此刻的朱瞻基，彷彿自己背上壓著一座山，乃至一個國，讓他身心無比承重。
「奴才遵命。」太監也知朱瞻基此去生死難料，雙眸有些發紅，死死握住雙拳。
縱身一躍，前往後宮傳信。
見此，朱瞻基踏步一出，對著身後賈詡輕呼，「文和，走吧。」
與此同時。
朱瞻基下令死戰不退的命令，也傳遍了整個京都，引起京都百萬百姓的嘩然。
「什麼？陛下居然死戰不退？！」
「是啊，我可是聽說了，鎮北鎮南不是被異族滅殺，就是被異族圍困。我大明各地燃起烽煙，如今的京都，已無將無兵來援。」
「這……這京都豈不是完矣？要不我們還是逃吧？」
「逃？現在我們能逃哪裡去？此刻的京都之外，布滿兇殘的異族，出去就是個死。」
「他大爺的，留下是個死，出去還是死，我現在就去跟異族拼了，反正都是個死，還不如宰殺一個異族，死的痛快！！」
「對，同去，這口氣我們咽不下去。讓異族知道，我等平民也有傲骨血性！」
「唉，你們還是別去添亂，如今陛下鎮國門，你們若是真想殺敵，可前去從軍披甲……」
轟！
此話讓所以百姓雙眸驟亮，其中氣血方剛之人，連忙甩腿往城門口跑去，他們要從軍。
也不呼朋喚友，無言的奔跑。
因為他們知道，披甲抵禦異族，無疑是送死。
他們很清楚京都局勢，他們不會慫恿朋友親人，因為選擇權從來都是在自己手中。
想要與異族一戰，不願憋屈的去死，不願死的毫無價值，不用他們呼喚，他們就會挺身而出，死戰一番。
搏出一絲生機。
而不願送死，怕死者，他們就是呼喚，也無用。
一開始只有數十百姓奔向城門，慢慢的變成數百，數千，數萬百姓，提著各類武器，自發的加入奔跑的人群中。
他們只是互相對視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隨著加入的百姓越來越多，也徹底驚擾城中影藏的武林高手，聽見門外的腳步聲。
一名跛腳抱刀的男子，腳尖一點飛躍上房，看著眼下的一切，聽著絲絲縷縷議論。
冷漠無情的眼眸，浮現出一絲波動，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糾結，「先報仇還是先殺敵？」
但很快，糾結之色遁去，身影消失在房頂，留下自語的話，「我有一刀，可殺敵，可報仇。」
當他消失那刻，朱瞻基與賈詡騎著戰馬，率領著數十錦衣衛，出現在抱刀人的不遠處。
「陛下，臣剛剛感受到一股冰寒的刀意，請陛下多加小心。」賈詡望一眼四周，蹙起眉頭，向身旁的朱瞻基提醒。
「無妨。」朱瞻基此時心的根本沒有放在這事上，而是看著前方百姓奔向城門停下。
內心微微起疑道，「文和，京都的百姓，這是要逃離京都嗎？」
「臣看不像。」賈詡搖頭，直言道，「陛下何不親去詢問？百姓要逃就讓他們逃吧，螻蟻尚可惜命，更不用說人。」
「我大明百姓活的越多越好，有人就有希望。」其實朱瞻基內心並沒有動怒，百姓跟朝臣不一樣，百姓的責任更小，朝臣的責任更大。
不然何以為官？
「走吧，上前一問。」
朱瞻基一身金甲，面帶猙獰金面，四周的百姓認其不得，只是以為那個將軍前來。
可當朱瞻基到達百姓之後，賈詡猛然高喝道，「陛下駕到！！」
「踏！」
所有聚集在城門口的百姓，立刻轉身緊盯金甲金面的朱瞻基，立刻跪伏下去，「我等草民參拜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