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銅鴉老人 上

廟內一下安靜的可怕，老者抬眼，看到了還在站立著的「痦子」，此時已經雙腿發抖，想站不敢站，想坐不敢坐。

老者虛空一抓便將痦子抓至身前，舔了舔枯老乾癟的嘴唇，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像是鐵器摩擦在石板上的聲音「我這寶杖最是喜歡恐懼的靈魂，不錯，我對你很滿意。」痦子頭在杖下，下身已濕，流到了地上和破裂地板上的泥土混在一起。

「請大人繞我一命，大人，前輩，不，祖宗，饒我一命，我，我，我，做牛。。。啊！！！」

老者輕點，凄厲的慘叫聲再度傳開，這次文長能看到，似是有靈魂一樣的東西從「痦子」的身體里，脫體而出，被銅杖吸去。

這一切，顛覆了他平生所學，他在話片中都從未看過如此「真實」的世界。一時間愣在那裡。

書童和樂天此時目瞪口呆，兩個人從說話到死去，只是片刻，樂天一口烤肉還塞在嘴裡，已經忘了吞咽，現在更是吐了出去，還在那乾嘔了起來。卻不敢做大聲，生怕惹惱了這位災星，把自己也「抽」了做成人干。

「痦子」乾癟的屍體砸到地上的時候，「海大少」已經磕頭如搗蒜，喊著「前輩高抬貴手，前輩高台貴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

老者將其抓到跟前，咦了一聲，偏了偏頭，想了想到「你就是那海大少？」

海大少如此短距離與老者對視，看到他殷黑深陷的眼眶，乾枯而慢慢變得些許充盈的皮膚，這個過程像是很多蛆蟲，在臉上爬行。內心驚恐無比卻不敢多言，只能順著老道：

「豈敢，前輩面前豈敢稱什麼少，晚輩姓龐，名大海，您不嫌棄喚我一聲大海就行了」似是看到了一線生機海大少忙達到

「嘿，你根骨不錯，以後便跟在我的身邊。」老者說道

「啊？」海大少，怎麼也沒有想到老者會這麼說

「怎麼，你有什麼疑問」老者眯起眼睛到

「沒，沒，願聽前輩差遣，願聽前輩差遣，從此晚輩定然鞍前馬後，將您當親爺爺一樣孝順」

「嘿，你好好表現，說不得以後能承了我的衣缽」老者說道

海大少此時知道自己已經是性命無憂，但是想到以後會伴隨這個恐怖老者左右，心下還是白般不願，但也無法，只能應「是」，

然後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保險，向大師兄走去，他剛剛見這邊半隻烤鷹只動了一點，而且這三人吃的很斯文，倒是不是很配這身衣著，此時卻也管不了這麼多。

走到身前拿過他們所鋪油紙上的烤雞，起身前看到三人瞪著眼睛看向自己卻一動不動，還以為他們也是被驚傻了。畢竟是普通人嘛。「看什麼看，小心一會挖了你們的眼睛！」

這海大少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和名字相去甚遠，卻沒想到如此不堪

文長緩過神來對樂天問道「咱們恐怕要趕緊走了，形勢比人強，晚一點恐怕咱們幾個的小命估計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胖子何嘗不想走，他現在根本就抬不動腿。但再不走，也像文長所說，生怕這老妖怪會一時不開心把自己也吸了，遂連忙應是，讓小書童攙扶自己起來和文長一起準備撤離這裡。

此時文長想到，這惡人驅逐我等，我正好帶走「玲瓏」，那二人也是人口販子，自己不會去理，中了麻痹之毒，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想罷，拉起樂天抓起包裹低頭便準備走，

二人不敢說話，這邊書童也跟上，走至玲瓏處，文長猶豫稍許，突然踏出一步，一把抱起玲瓏，動作不敢太大，生怕惹惱了後邊那位。

方臉師兄喊道：「賊子爾敢！」作勢欲起，卻后氣不濟。只能叫文長抱了去，大師兄只是在那裡瞪向文長，看樣子全身緊繃像是在做著掙扎，想要掙脫什麼。

身後樂天嘴巴已經能塞進一個雞蛋，心想「這兄弟果然是強人，人家女孩明顯不願，竟然就直接抱起就走，而且在這種環境下，小命隨時都會丟，竟還不忘記搶人，只盼這老妖怪對這種年輕人的橋段不在意，勿要惹出什麼麻煩」

玲瓏此時似是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不斷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流氓小賊！登徒子！」喊著發現無用，便向文長脖子咬去，怎奈吃了麻醉之肉，口齒無力，與其說咬，不如說「吻」來的更貼切些。

這邊文長也搞不清狀況了，心想「這小妮子，怎麼入戲如此之深，難道是怕萬一再被抓回來受虐待？是否出門之後便能不在演戲」。

隨即低聲補了一句「不是商量好了，你怎麼還吃了麻醉的肉」但也管不了這麼許多，這邊這麼熱鬧，後邊那位恐怕看不下去了，卻也只能不斷說服自己冷靜，慢慢走，不能跑。

行至門邊，作勢便欲衝出房門，然而就在這時，砰的一聲，三門突然無風自關。文長暗道「不好」

便想直接破門而出，怎奈，他已經用盡全力也未撞出。反倒被反震回來，帶著玲瓏摔倒於地。

「嘿，有意思，我突然又不想你們走了，既然有緣，便都留下吧！」老者操著那個破鑼嗓子說到。

文長見今日當無法善了，向玲瓏到：「看樣子今天是救你不得，只能食言了，不過想來今天我的性命也會交代在這裡，當是平了食言之罪」

再說這邊，一直在角落的兩個黑衣人此時也已經走到廟廳中間，也準備離開，此時見老人如此作風，腳步一頓，為首更健碩的一位，像老者雙手一抱拳，道：「前輩，我等出自霸刀門，師承陸平上人，看在我們師承門派的面子上，可否放我等離去？」

「嘿，天刀陸平，到是個人物，以刀入道，硬生生把地篇功法，練到了天字，老道想起都要數個拇指」

二人聽來一喜，本來彎下去得腰也挺直了一些。

然而話音未落又道「只是，那有如何？」

二人本已經放下心去，復聽得如此，悚然而驚。

老者接著又道「嘿，且不說，他現在不在這裡，就算是在這裡，老道又怕他幾何？老道我已經在這三指山，既然動了手，放你等離去若被劍閣的人聽了去，可是麻煩的很，不如都處理了來得簡單」

海大少聽到這裡，心裡更是覺得要討好老人，趕緊小跑幾步到老者面前將烤鷹獻上，到：「師傅，這肉是剛剛烤好的，一路顛簸，要不要休息一下」

「嘿，乖徒兒，待為師稍作處理，在休息不遲」說罷抓了烤肉，一個閃身到了文長前面，邊說著「這小子心比我還黑，當著我的面都敢搶人，嘿，有意思」

玲瓏此時摔在地上剛剛翻身，睜開眼睛，就看到有杖斜出，銅鴉點在了文長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