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湯之國,海岸邊。
水樹忍著頭疼,儘力發散自己的感知,終於在最後一刻找到了躲藏在地下極深之處的目標。
「右側前方,海床底部,還在繼續往前移動。」
「能確定嗎?」止水有些擔心。萬一出現差錯……
聽見父親的詢問,水樹一下不自信起來。他抿了抿唇,努力探究得更清晰一些。
泉奈卻很坦然。「可以了。有個大概的方位就行。」
「可是……」
「足夠了。水樹很厲害,剩下的交給泉奈爺爺吧。」
水樹眼睛一亮,連忙點頭。他問道:「馬上就能見到卡桑了嗎?」
「會的。你們都會好好的。」
宇智波泉奈摸了摸晚輩的發頂,感受著柔軟富有活力的髮絲從手掌邊緣翹了起來,不禁回想起以前教導族裡小崽子們的情景。
那些孩子就和眼前的宇智波水樹一樣,對身為族中長輩的自己全心信賴。
正因為如此,他可不能辜負這份信賴啊。
「我出發了。」
「要不再等一會兒?」
止水通過天邊散落的雲彩判斷出目前的局勢不算緊張,春樹還沒使出她招牌忍術暴風水千本。那種忍術能短暫的改變天象,屬於隔著很遠都能看到的戰略性忍術。
「我已經等很久了。」
天地之間,兩個宇智波沉默不語。
「出來之前,我找千手白毛談了。你們做得沒錯,好好照顧田之國的族人。下定了決心,就一直走下去。」
止水的肩膀被看著完全不像長輩的泉奈用勁拍了拍。看得出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時間到了。
「該走了。」
止水目送泉奈的背影消失在海面上,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水樹拉了拉父親的手,小聲說:「我有些累了。」
止水莞爾一笑,把兒子放到肩膀上。「那就休息一會兒。卡桑回來后,我們去吃烤肉。」
好耶!水樹笑眯眯的趴在父親的肩膀上。連續不斷的使用感知已經讓他的體力透支,如今找到了黑絕所在,他終於抗拒不了夢貘的召喚沉沉睡去。
而止水,他遠遠的望了一眼春樹所在的位置,心裡默念著祈禱的話語,轉身南下。剛才他在樹榦上看到了木葉暗部特有的印記。
有初代和二代在明面,泉奈在暗面,春樹本身就不弱,他對這次的勝利還是很有信心。為了將變數減少到最小,他決定守在外圍,警告所有試圖靠近的人員。
這裡可是海上,水之國向來都不老實啊。
海邊的氣候濕潤溫暖。比起北方的同胞,這裡的林木更加高大粗壯,枝頭也還尚存一些綠意。
此時,交錯縱橫的枝葉被一道迅捷的身影連續撞開。他的速度太快,偶爾行進到林木茂密之處,竟分不出到底是被樹榦遮擋失去了身影,還是本人就在那裡消失了。
埋伏在不遠處的木葉暗部接到了哨探的消息,紛紛向後退了一公里。
「灰鼠,灰鼠。為何後退?」
「山貓,山貓。前方發現會瞬移之人,疑似宇智波止水。」
「收到,收到。全體向後再退一里。」
「隊長。白鴿請求留在原地探查。」
「……」
留在前線的白鴿帶著一張鳥類的面具,他是隊伍里的感知忍者,負責探查情況。和普通暗部不一樣之處在於,他的面具眼孔下還是白色的眼睛。
自從宇智波在村內各種不可思議的「死亡」后,嗅覺靈敏的日向立刻派出了數名優秀的分家成員主動加入火影直轄的暗部。
年輕的日向就是其中之一。
剛才他的報告是疑似,但是通過白眼的觀察后,已經十拿九穩對方是以前聽聞過的宇智波的天才。
同樣都是二十齣頭的年紀,同樣都是瞳術血繼家族,年輕的日向並不是很服氣。
他打開白眼的洞察力,仔細觀察對方體內的查克拉流動,藉此探查所謂的宇智波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正看得起勁,人形的查克拉經脈突然消失了。
日向愣了一下,下意識跳下樹來。還沒落地,一雙猩紅的寫輪眼瞬間印入他的腦中。早已遺忘的可怖記憶從潛意識之海噴湧出來——那是他尚未記事之時,就接受籠中鳥咒印的情形。劇烈的頭痛像是要把頭顱撕開,年輕的日向抱著頭痛苦的叫喊一聲,便暈倒在樹下。對講器里,隊長焦急的詢問聲還在回蕩,可是這邊已經沒有了回答。
止水嘆了口氣,眼睛瞥向另一個方向。那裡似乎有霧隱的氣味。也得儘早除去。初代目和二代目並不希望自己的出現被所有人知道,綱手大人也不會忤逆自己的爺爺。那麼誰又派出了暗部呢?算了,管不了了。希望他們收到教訓后能老實一點。
斑大爺站在高高的須佐能乎上,抱臂平視著對面木佛頭上的老對手千手柱間,語氣不勝唏噓。
「柱間,你終於恢復了原有的實力。不過,即便是這樣的你,也無法阻止現在的我。」
說著,他亮出複雜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裡的血色濃郁得快流了出來。沸騰的藍色查克拉以他為中心向下沸騰,如火焰一般燃燒的頭髮,怒目圓瞪的雙眼,拉長的鼻尖,齊整的衣著和盔甲,乃至手中的雙劍,無一不彰顯著最強宇智波的實力。
堪比山高的雙劍如同翻花一般在須佐手裡轉了幾圈,被須佐雙手順手提起,十字劈開。這讓防守者很難應付,只能硬扛。
好在千手柱間的木佛飽經考驗,硬是拼著以傷換傷握住了須佐的手臂。木佛控制住雙刀不下落,柱間在上面豪邁的大笑。
「斑!你變強了好多!不過也不要小瞧我啊!」
「接住!」我偷偷摸摸的通靈出一個巨大捲軸,用力向木佛頭頂拋去。
斑大爺眉頭一皺,兩肋生出另一雙手。總覺得那個捲軸有點眼熟,先打飛再說。
柱間怪叫。「別喊出來啊!」說著保持掌心合十,手指微微屈起,搭起一道橋。木佛背後騰起一條木龍,歘得一聲撞開正在捉去的須佐手臂。
捲軸被雙重力道打擊,捆綁帶居然鬆開了。
兩個正在對峙的強人同時一愣,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片茫然。
「薩普愛思馬惹法克!」伴隨著奇怪的發音,捲軸大禮包在半空展開。裡面封印著的一大堆忍具被通靈出來,澆了須佐一頭一臉。
「水遁·硬渦水刃!」扉間結出巳印,雙手向前一比。巨大的水龍從海底咆哮衝出,激烈的水流裹挾著數不盡的刃具形成漩渦,刺向被困在中間的藍色須佐。
「只有這種程度嗎?扉間,你從以前就無法抗衡我,到現在依然如此。」斑大爺不屑的揮動手臂,準備破開海水障壁。
扉間回過頭,沒好氣的催促道:「快點!」
我閉著眼,躲在他身後運功,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催毛催!當我是不用運功雙手一拍就能進入仙術狀態的牲口嗎!放大招要讀條懂不懂!像須佐能乎砍世界,千手觀音振大陸之類的BUG,設計出來就會被投訴好嘛!
扉間咬牙控制著水龍捲不散。幸虧現在自己是穢土之身,沒有後顧之憂,海水有取之不盡,硬渦水刃硬是被他使出了比肩大哥木龍一般的效果。如果成功了,也許還能更進一步!
好了!
我睜開眼,眼瞼上多出一抹淺淺的紫色,一直拉長到兩邊的頭髮里。
「仙法·白激之術!」
硬渦水刃里藏著意思不屬於扉間的冰冷的查克拉,因為父女查克拉性質的高度相似,就連斑大爺也沒發現。而此時,這一絲查克拉宛如程序里的後門,被白激之術成倍放大直至擴展到整條巨大的水龍捲。
劇烈的震動攪動起水龍里刃具,發齣劇烈的摩擦聲。水流在震動,水泡在震動,金屬的刃具在震動,甚至投射在水裡的陽光都在震動。蔚藍色的水龍里亮起一點光芒,隨後光芒無限擴大,把整條水龍染成光之龍。刃具上的金屬色澤被高頻振動剝落,化為更小的粒子藏在柔軟的海水中,以每分千轉的速率剮蹭著無堅不摧的須佐能乎。
藍色的須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層層削薄。
我狠狠的吐出口中的血,大笑道:「苦無捅須佐?為何不可?換種方式就行。老闆,你黃泉有靈,看到徒弟發揚光大了所學,就早死早投胎,沒人轉生你噠!」
仙術成功的一瞬間,扉間的穢土身就被激烈的振動震碎了。現在正在慢慢修補。凝出面容后,他皺著眉打量著尚未消散的硬渦水刃,問道:「這樣能行嗎?」
「至少能打他一拳。」話已至此,我的高傲已經盡數體現。「先前他居然看不起我!」
扉間翻了個白眼。「回去后自覺點,封到禁術捲軸里。」
「不是吧。您被封了不少術是因為大伯不讓。我又沒人管,幹嘛也不許用!」
扉間用力敲打便宜女兒的腦闊,語氣里全是不滿。「自己用的術,把自己震得吐血。你是不是傻?這不封,留著和別人同歸於盡嗎!」
我死鴨子嘴硬,抱著頭堅決不肯妥協。「說得好像互乘起爆符不是用來自爆一樣!」
「臭丫頭!」扉間暴怒,手指戳腦門的速度快趕上飛雷神斬了。
柱間苦哈哈得重新召喚了一個木佛。他剛才也被震碎了誒。就沒人關心關心他嗎?弟弟有了女兒就不管大哥了,大哥心塞塞。而且那個捲軸好像是自己以前用過的吧,還以為是助力,沒想到侄女兒心狠的連他一起炸了。扉間居然也知道。你們倆打配合之前,就不能和他先通個氣嘛!
好在對面的須佐能乎也被硬渦水刃plus3.0版千刀萬剮了。穢土斑大爺也在站著等恢復,剛好嘴巴出來了,正在復原鼻子,眼睛還沒。
斑大爺評價道:「有趣。看來你的侄女和你走得不是同一條變強之路。」
柱間與有榮焉。「那是!她可是扉間的女兒!和小時候的扉間長得可像啦!」
斑大爺沉默了,高挺的鼻子只剩下一點尖尖還沒恢復。他表揚的是力量,柱間卻理解到面貌像不像。果然和這個人聊不來。他已經受夠了牛頭不對馬嘴的交流,不想再和柱間說話。
「姑且對你們的努力表示讚賞。那麼這樣呢?」
「哦?你開發出新忍術啦!」柱間高興的問。
「幼稚。沉不住氣又愛幻想的,一直都是你啊!哈希拉馬!!!」
斑大爺睜開眼睛,永恆萬花筒的花紋迅速變為淡紫色圈圈眼。一頭黑長炸被氣浪衝上頭頂,俊美卻威嚴的面龐整個露了出來,怒氣仿若從每一條裂縫裡噴射而出。
「天礙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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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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