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毫無精氣神

張教授等人大膽假設，來自2100年的超現代人類，乘坐時光機返回現在，啟動了這項實驗計劃。

雖然時光機這種東西，以目前的科技而言，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但在科技飛速發展的驅動下，未必不能實現。

實驗計劃開啟，由於很多技術還在摸索的過程當中，所以才會頻頻出現錯漏，導致被實驗人員死亡，從而被警方盯上。

張教授等人，盡量用了通俗易懂的辭彙，幫助程以晴理解。

程以晴微微擰眉。

憶起了她在虛擬世界中，經歷過的種種錯亂。

難怪系統一言不合就崩潰，原來是技術一直在完善過程當中。

她每一次對劇情，或者說是制定好的程序，做出反抗時，都會加大他們的實驗難度，造成一定程度的錯亂。

程以晴在實驗室待了幾個小時，直到時針指向夜裡十二點，她才百般不情願地離開。

臨走前，她望向了那個緩緩轉動的球體，心中升起無限渴望。

出了實驗室。

程以晴拿到了她的手機以及其餘個人物品。

程婷給她打了17個電話，發了30多條信息，詢問她的狀況。

她剛要回復，就聽到有人喊她：「程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有.....」

說到這兒，程以晴的聲音戛然而止，嘴角溢出苦笑：「把我帶到好打車的地方就可以！謝謝！」

她回來后，在那個世界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化作虛無。

路上。

程以晴給程婷回了個消息，說明了情況。

程婷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不是說了不讓你去嗎？你才剛出院，身體都沒好利索，怎麼能一個人跑去那麼遠的地方？」

「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

「很快就到家了，沒關係的！」

安撫好程婷的情緒，程以晴掛斷電話，看向窗外。

駕駛座上，張教授的助手不時地就會瞥上她一眼：「你好，我叫韓會寧！」

程以晴轉頭看向韓會寧，道：「抱歉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程以晴！」

韓會寧微怔：「不是程晴嗎？」

程以晴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改名了！」

「抱歉！」

車內再次歸於寂靜。

韓會寧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程以晴也滿腹心事，無意答話。

「到了！」

韓會寧將車停下，程以晴這才回過神來：「謝謝你！」

「順路而已！」

程以晴點頭，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關車門之前，韓會寧說了一句：「我知道那個世界的一切對你來說難以割捨，但是人總要向前看，始終……」

「謝謝，我知道了！」

程以晴打斷了韓會寧，後面的話，她不想聽，也不敢聽。

韓會寧閉了嘴：「抱歉，是我多嘴了！」

程以晴：「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我先上去了！」

「好！」

韓會寧驅車離開，程以晴目送著他走後，才轉頭看向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

從醒來到現在，她所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在赤裸裸的告訴她，這個難以接受的殘忍事實。

程婷左等右等，不見程以晴回來，乾脆下了樓。

而後就看到程以晴怔愣地站在單元樓下，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

「晴晴！」

程婷連忙奔過來，抱住程以晴：「怎麼在這兒站著？」

程以晴回過神來，道：「姐，你怎麼下來了？」

程婷擰緊了眉頭：「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程以晴滿臉倦容：「對不起！」

她這副模樣，程婷也不忍斥責，環著她，將她帶往樓上：「餓不餓？吃東西了嗎？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水餃！」

「好！」

房間里的所有布置，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的！

回家之後，程婷進了廚房。

她則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很小，但職業遊戲玩家該有的裝備，她都有。

坐在床上，她回憶起了當初在別墅，興高采烈裝扮自己卧房的景象。

當時的齊文曜，對她還很冷漠！

現在想想，她當時真該問一問，齊文曜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晴晴，出來吃飯！」

程婷的叫喊聲，再次打斷了程以晴的回憶。

「來了！」

飯桌上。

程婷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今天去張教授那，到底聽到了什麼消息？」

沒出院之前，她雖然狀況也不怎麼樣，但在復健這件事上，還是會報以十足的熱情！

可現在，她就像一朵隨時要凋謝的花，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沒什麼！」

程以晴吞了一個水餃在嘴裡，形同嚼蠟。

「程晴！」

程婷拔高音量：「你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我這個做姐姐的心情？你這樣讓我有多愧疚擔心？」

程以晴咀嚼的動作微滯，看向程婷，默了一瞬：「他們說，以目前的技術，很難進行勘破！」

「我可能……」

程以晴鼻頭一酸，聲音哽咽：「再也見不到他了！」

「既然知道見不到，就應該早早放棄！」

程以晴搖頭：「放不下！」

「爸媽走的時候，你不也放不下？」程婷加重了語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傷痛都會跟著消散！再過幾年，或許你連他是誰，叫什麼都不會記得！」

程以晴緊咬著牙關，豆大的眼淚一滴滴地掉落在碗里。

「晴晴，你從來就沒讓姐姐操過心，這次你……」

「我吃飽了！」

程以晴聽不下去了。

他們說的，她都懂！

但是她現在不需要這些！

她只想有人，能站在她身邊，陪她一起糊塗，告訴她：只要不放棄，就會有希望！

「晴晴！」

程婷追了上去，但程以晴快了她一步，進了房間將門反鎖。

程婷站在門口繼續說：「我知道這些話對你來說太過殘忍，但長痛不如短痛……」

程以晴戴上耳機，將音量開到最大，隔絕了程婷的喋喋不休。

夜已經很深了。

程以晴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思念著和齊文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以及她信誓旦旦答應程老爺子，要照顧他一輩子時的模樣！

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