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未來

之後的幾天，除了偶爾去實驗室以外，程以晴每天都待在家裡。

不打遊戲、不玩手機，除卻吃飯，只會待在卧室里發獃。

程婷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一天午後。

程婷帶了一個心理醫生回來。

「晴晴！」

程婷叩響了程以晴的房門，道：「我臨時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幫忙招待一下我的朋友，好嗎？」

過了一分鐘。

程以晴才打開房門：「好！」

程婷鬆了口氣，轉身看向那個心理醫生，給她使了個眼色：「我很快回來！」

「好！」

程婷拎著包包走了。

屋裡，只剩下了程以晴和心理醫生。

顧雨青握上了程以晴的手，笑容親和：「你好，我叫顧雨青，是你姐姐的朋友！」

「你好，我是程以晴，家裡有茶和咖啡，想喝什麼？」

程以晴行為舉止沒有絲毫異樣。

「白水就可以，謝謝！」

程以晴點了點頭，去倒水了。

顧雨青望著她的背影，道：「我聽你姐姐說，你叫程晴？」

程以晴動作微滯，轉頭看向顧雨青，聲音平緩，但卻透露著不容反駁的執著：「改名了，現在叫程以晴！」

「哦！」

顧雨青坐在了沙發上，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程以晴。

程以晴端著水，放到了顧雨青面前，不偏不倚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顧雨青將水端了起來，狀似無意地提起：「程晴這個名字叫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想改？程以晴這個名字，有什麼說法嗎？」

「顧姐！」

程以晴看著顧雨青：「你是心理醫生吧！」

聞言，顧雨青眉心一跳，剛要否認，就聽程以晴道：「你一直在觀察我，而且，你在套我的話！」頓了一下后，她道：「麻煩你白跑一遭了，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很了解，不需要心理醫生做調節！」

「晴晴！」

顧雨青扯了扯嘴角：「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你姐的一個朋友。」

程以晴看著顧雨青，淡笑不語。

顧雨青：「……」

知道狡辯無用，她只好承認：「對！我是心理醫生！你是我見過最敏銳的病人！」

她幹這一行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剛開口，就被病人看出身份。

「我不是病人！」

程以晴微微擰眉，眸中溢出些許不悅。

顧雨青換了個坐姿：「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病而不自知？」

「顧姐，你從事這行多久了？！」

程以晴轉了話題。

「十年！」

顧雨青答完后，皺了皺眉頭，沒等她開口，程以晴繼續問：「十年時間，應該足夠你擁有很多經驗進行判斷！我是不是病而不自知，你看不出來嗎？」

「我失戀了，但是暫時還不願意放下這段感情，我在等一種可能，如果永遠都等不到，或許也會選擇放棄！」

程以晴條理清晰，言語行為十分理智。

顧雨青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緩了片刻，她才道：「是你姐姐太擔心你了！」

「嗯！」

「你的情況，我會跟她說明！」

「謝謝！」

「方便問一下，你之前從事哪方面工作？」

顧雨青真的很好奇。

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一個像程以晴這麼理智的人。

「遊戲職業玩家！」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交談期間，顧雨青沒有發現絲毫程以晴的不對勁。

三個小時后。

程婷回來了，沖顧雨青使了個眼色：「怎麼樣？」

「姐，抱歉讓你擔心了，但我真的沒事，不需要你找心理醫生！」

程婷瞬間僵住：「晴晴！」

「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你們聊！」

程以晴路過程婷的時候，抱了抱她：「姐，為了你，我也會照顧好自己！」

程婷鼻頭一酸：「姐姐擔心你！」

「我知道！」

程以晴輕輕拍打著程婷的背：「最近辛苦你了！我明天會去找工作。」

「繼續打職業？」

「不了，找別的工作！」

程婷重重點頭：「好，我陪你一起去。」

程以晴鬆開了程婷：「我先回房！」

「嗯！」

第二天。

程以晴從床上坐起，走到衛生間。

衛生間的鏡子里，倒映著她僅能稱之為清秀的臉，她眼瞼處的烏青尤為明顯。

和從前的精緻的容顏天壤之別。

假如有一天，她和齊文曜相遇，他會認出她嗎？

「晴晴，你醒了嗎？」

程婷的叫喊聲，擾亂了程以晴的思緒，她迅速補完了最後一點妝，走出衛生間：「姐，我自己去就好，不需要你陪著。」

「我不放心……」

「你不可能看我一輩子，總要放任我一個人！」

程以晴的話，成功堵住了程婷後面的內容，她皺著眉頭，不怎麼情願地點了點頭：「好，那你路上小心，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嗯！」

程以晴拎著包出門了。

下樓打了輛車。

「姑娘，去哪？」

「影視基地！」

司機透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眼裡浮現出一抹興趣：「小姑娘你是演員？」

短暫的猶豫后，程以晴『嗯』了一聲。

路上。

司機試圖答話，但問了幾句，都沒能得到回應。

從上車起，程以晴就一直望著窗外，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

程以晴的思緒被拉回，付錢之後，她下了車。

入目所及，到處都是蹲在路邊等活的群演，她走了沒兩步，就有一個穿著乞丐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小姑娘來找活還是找人？」

程以晴還沒回答，一輛麵包車駛來，一個手拿揚聲器，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跳了下來：「一百塊一天，要幾個宮女，要肯吃苦不怕累，外形不錯的！」

「趕緊趕緊！」

穿著乞丐裝的男人下意識地推搡程以晴：「快去！」

就這麼幾秒鐘。

那些等活的人蜂擁而至：「我我我！」

「除了宮女還要別的嗎？」

程以晴還沒來得及挪步，群頭身邊已經圍滿了人。

乞丐裝的男人瞥了程以晴一眼，皺了皺眉頭：「小姑娘是不是來找活的？就你這個墨跡勁，早餓死了！」

程以晴的眼眶驀地紅了，眼淚在眼眶轉了幾圈后，沒出息地落了下來。

乞丐裝的男人被嚇著了：「是我說話太重了？誒，你別哭啊！」

程以晴吸了吸鼻子，擠出一絲強笑：「抱歉，風沙眯了眼。」

在另個世界時，有爺爺和文曜哥寵著，大把資源送到眼前，她都挑挑揀揀，何曾想過，會有今天！

可這一切，都隨著她的回歸，煙消雲散！

「你！」

人群中的群頭，突然指向程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