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蒞臨視察四

「咕嘟嘟——我呸呸呸……」羽隊長一聽嗆了一口水，無奈地說：「咳咳咳……這這這，這些橫刀奪愛、不勞而獲鳩佔鵲巢的人，怎怎，怎麼能心安理得嘛？不害怕遭報應，噩夢連連嚇死人啊？」

「閉嘴。聽不懂話嗎？不發牢騷了好不好？哼哼——不知深淺，口無遮擋胡說八道，就是禍從口出不知道嗎？嗯嗯，現實生活，不是書本里的童話世界，不知道高處不勝寒嗎？你在基層簡單明了，沒有雲遮霧繞，就像這湖水清澈透明，沒有什麼遮人耳目的複雜，高層可就高深莫測，亂雲飛渡不仍從容了。哼哼——你這次的壯舉，雖說是大獲全勝了，可相對於一些人來說心理就不平衡了，尤其手握重權的大首長，隨隨便便哼哼一聲，就會大禍臨頭，你娃就死定了啊？哎呦呦——你不知道哪幾天就把我都嚇死了啊？大首長們觀點不同各執一詞，褒貶不一，要把你興師問罪隔離審查，撤職查辦的呼聲不在少數，你娃知道嗎？」

「啊——我我……」

「夾住。你是有文化的人，雖說是沒有切身經歷過什麼錯綜複雜的局面，不是你的錯，看書總知道吧？不把上級首長放在眼裡自作主張，膽大妄為，剛愎自用，還能有好果子吃呀？哼哼——要不是劉副司令見廟燒香，從中到處斡旋息事寧人，還有你的紅顏知己在高層上躥下跳，找關係走門子到處遊說，把你說的英雄了得世所罕見，天花亂墜，你娃就捲鋪蓋滾蛋了，知道嗎？」

「啊——這這這，你你，你不要嚇我？你知道我不是感情用事隨便的人，我也是刀架在脖子上，水深火熱迫不得已不是？是進退兩難么？」

「嗯嗯——這我知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就打住了，切不可胡言亂語，牢騷滿腹。你不懂官場上的潛規則，頃刻之間就能風雲凸顯，駭人聽聞，遊戲規則關乎人命啊，哪可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索命符，觸碰不得，稀里糊塗觸電了，你娃就慘不忍睹死定了，千千萬萬記住了啊鄉親？要知道面對現實生活知足常樂，想不通也要忍氣吞聲，閉口不言，自己和自己作鬥爭，戰勝自己至關重要，知道了？」

「你你，我我？唉——知道了，謝謝你提醒，就是覺得心不甘嘛？唉——現在我的這些班長都是有用之才，帶兵有方的骨幹人物，如果能提起來，就是軍中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材，能堪大用啊？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就永無出頭之日了，到年底服役期已滿，就留不住復原了啊？豈不可惜了了？」

「哼哼——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就你的兵優秀啊？你就夠牛逼了曉得嗎？放眼全軍看看，還有你這麼風生水起的基層連隊嗎？嗯嗯，你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也算是鞠躬盡瘁對得起他們了，放寬心不要自責，哪有十全十美，人人滿意的領導啊？」

「唉——可可，可惜了了啊？副班長就算了，班長們……大魚——大魚……」一條大魚跳出水面，不偏不倚落在了羽隊長懷裡，還沒有來得及抱住，身體用力手舞足蹈，忙中出錯，內胎失去了平衡翻過來，把他掉進湖水裡又嗆水了。幾經周折喝了幾口水，肚子都喝漲了才回復如初，惱羞成怒氣喘吁吁，不知所措，怒視天穹。

「噼噼啪啪」的水面上，到處是擊打聲，聚集在一起驚恐不安的漏網之魚慌不擇路，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驚弓之鳥，烏雲一樣烏泱泱一大片忽東忽西，身強力壯的大魚在前衝鋒陷陣，小魚緊隨其後上下翻滾，彷彿海洋里的沙丁魚群排山倒海，上下翻飛密不透風，誤打誤撞歪打正著，再一次自投羅網被俘獲了，轉瞬間，漁網裡擠滿了熙熙攘攘的魚，收穫頗豐。

負責漁網的兵一看卓有成效，樂開了花滿臉喜悅，差不多了揮手示意起網了。牽引車馬達聲聚然響起，鋼絲繩緩緩收起來，漂浮在水面上的汽車內胎看起來有了下垂的負重感，豐收在望已成定局。

羽隊長和黑子楊參謀三個人，有說有笑拉家常談笑風生，相互潑水嬉鬧，隨著漁網靠岸。伸進水裡面的腳丫子，時不時就能碰到滑膩膩的魚兒，癢酥酥雞皮疙瘩暴起。

收網緩慢而費時，水裡面勞作的兵大功告成，爬上岸吃燒烤去了，剩下的活路是岸上不會水的兵負責開膛破肚，鐵路警察各顧各個管一段，自成體系，互不干涉內政。

露出水面的魚，個頂個是大傢伙，十幾斤重的魚是大多數，也不乏幾十斤重的魚王體格健壯，碩大無比，及富生命力，一時半會兒不泄氣，就像精力旺盛的羽隊長一樣不甘心怒目圓睜，蹦蹦跳跳不服輸力大無窮，抖落在沙地上蹦起來老高，逃脫不了地球引力，不死心起起落落抗議著，攪得沙子四處飛濺，自己身上被沙子沾滿了，表達著自己的不幸遭與心有不甘。

一切都是徒勞。廣闊無垠的大沙漠，有的是人畜無害的地方，隨便你自己折騰自己，沒有人會浪費力氣與它們爭高低，聽之任之隨便表白。魚兒離不開水，既然已經離開了水，就是死路一條，還能有多大勁頭？困獸猶鬥的掙扎，只能宣告生命的頑強，也逃脫不了曲終人散，最終滅完的結局。

太多的魚超乎想像，看熱鬧的大首長品頭論足，指指點點驚嘆不已，看著赤條條忙忙碌碌的戰士們喜笑顏開，會不會想起他們在這個年齡段，有這樣鮮活生動的際遇嗎？

韓老六鎮定自若、調度有方指揮著，偌大的沙漠一隅成了曬魚場，體形健碩的大魚一劈兩半，膘肥體壯擺在太陽下烘乾炙烤，看起來規模空前，蔚為壯觀。

羽隊長和黑子劉曉強三個，坐在一起吃燒烤，劉曉強的媽媽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提醒道：「嘖嘖嘖——慢點吃，小心魚刺卡住了？」

「呵呵——媽媽，你坐下歇一歇嘛，我們都這麼大了，還不會吃魚嗎？」

「看看看，有多大？再大也是媽媽的孩子嘛？慢點，慢點，咀嚼好了在往下咽，喝口湯么？」媽媽的愛可見一斑，嘮嘮叨叨，喋喋不休。

兩個女同學已經吃過了，看著他們大快朵頤羨慕不已，忍不住又吃起來，笑嘻嘻地說：「嘻嘻——老同學，今天的燒烤比前一天的好吃太多了？」

「呵呵——哪是當然了。前一天是歷史悠久的陳年老存貨，沒有了新鮮感，今天是新鮮出爐的小鮮肉，剛出水就進口了，自然鮮美無比。多吃點留做紀念，相對於足不出戶的你們來說難能可貴，說不定這一輩子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嘻嘻——可不是嗎？還是老同學理解我們，我們就沒有離開醫院的機會，上班下班一條路，孤獨寂寞無法排解的時候，走出大門在田間地頭走一走，你知道我們醫院在農村裡，四周都是農田。再就是大不了星期天到城裡去看看熱鬧，看看光鮮亮麗的城裡人，就能開心一陣子。唉——想不到你們別出心裁這麼能幹，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在人們談虎色變，避之不及的天荒地老的沙漠里，也能活的如此內容豐富、花樣翻新有滋有味，真正地不簡單啊？」

「呵呵——小意思，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這是老天爺的恩賜，吃完了，給老天爺磕三個響頭。」

「嘻嘻嘻……咯咯咯……你你，你真逗，你磕了沒有啊？」

「呵呵——哪還用說？吃水不忘挖井人，吃飯不忘種田人，以此類推……」

「哈哈哈……」大家一聽哄堂大笑……

「叭叭叭……噠噠噠……」突然傳來了槍聲，每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劉曉強緊張的站起來看了看說：「是大首長們在打獵。」

「呃——嚇死我了，我以為是我們的兵開槍了。」

「怎麼可能？今天出來就沒有帶槍。」

「哦——這就不管我們的事了，趕緊吃，抓緊時間再接再厲多捕些，撐死韓老六那個放不開手腳的老財迷，他就心滿意足了，免得整天家小里小氣格局不大、扣扣索索計較，沒有一點點大氣。」

「呵呵——韓老六就是那個脾性與生俱來，有多少都不夠，即便是老鼠掉進麵缸里，也是貪心不足，這一輩子是不會大方起來了。」劉曉強不屑的說。

吃飯和打仗沒什麼兩樣，狗攆似地速戰速決，劉曉強留下來，陪他爸爸媽媽拉家常，他們倆個人又撲向了湖裡面拉網捕魚。

審美疲勞。大首長們驚險刺激的新鮮感過去了，吃飽喝足睏乏難耐，睡意濃濃，相對於熱火朝天的捕魚場面再沒有興趣了，打道回府去招待所休息去了。

劉曉強一看他爸爸媽媽要離去，想告訴羽隊長一聲，跑到湖邊一看，他已經在遙遠的湖那面，一時三刻回不來，只能作罷。

在水裡面的羽隊長一看天空中沙塵滾滾，驚詫的舉頭觀看，才知道大首長的車隊烽煙滾滾離去了，想了想今天士兵們的表現循規蹈矩，完美無缺，也算是了卻了心頭擔憂，接下來就要磨掌擦拳等待時機了。細細想來好漫長，何時才能隨了心愿，了無遺憾，是個不能掌控的局面，好無奈……

沒有了大首長的眾目睽睽，軍人們彷彿解除了束縛，放開了矜持大聲喧嘩，就是一群聒吵的讓人頭疼的麻雀，嘻嘻哈哈相互擠兌，嬉笑怒罵笑聲連連。就在他們頑皮的嬉笑打罵中，又一次起網了，依然是不負眾望，碩果累累。

意猶未盡的韓老六大喜過望，貪心不足，看了看已經不刺眼的夕陽西下，惋惜地說：「唉——嘖嘖嘖，太陽公公也太嗇皮了吧？幹嘛這麼急匆匆回家呀？堅持一會不行呀？是不是金屋藏嬌、家裡有嬌滴滴香噴噴的老婆呀？時間可過得真叫個快，再捕撈一次……」

「哈哈哈……你真是不折不扣的老財迷名副其實。天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順應天時，順勢而為，切不可違背自然倒行逆施，徒生事變。天黑了瞎燈瞎火陰盛陽衰，沙漠里神出鬼沒，可不是好玩的，適可而止是一種境界，見好就收吧。」羽隊長制止道。

韓老六無奈的嘆了口氣，恨嘟嘟大聲地說：「唉——這個，弟兄們，抓緊時間拾掇拾掇，就在這裡吃晚飯，吃飽了唵——回去沒飯吃。」

羽隊長一聽，瞪了一眼說：「哼哼——你你，不知道饃饃不當飯，婆娘不當漢嗎？光吃燒烤不踏實，回去吃點飯，還是牢靠嘛。」

「且——這麼晚啦怎麼做？將就吧。」韓老六說完，扭著屁股忙去了。

「哼哼——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漲了。」黑子氣哼哼的說。

他一聽啞然一笑說：「隨他吧，這是個倔驢惹惱了會撂挑子。」

「反了他了？還還，還怕球他撂挑子？哼哼，死了張屠夫，不吃帶毛豬，你就慣吧？有一天他拿你一把，捏住你蛋子兵臨城下，就會上房抽梯子，背後捅刀子害死你。」

「呵呵——借給他十個膽也不敢，我有治他娃死穴的撒手鐧，只要我咳嗽一聲嚇死他娃，真正地魂飛魄散。」

「哦——這麼利害？什什，什麼撒手鐧說來聽聽？」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走——吃燒烤去。哎呦呦——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上頓下頓接著吃不是？有一碗可口的打滷麵，哪可就溫馨幸福享到家了。」

「哼哼——寡婦盡想好事，做夢去吧。」黑子眼睛一翻說。

有日子沒有吃燒烤的軍人們興高采烈，吃肉喝湯不亦樂乎，一個個吃的風生水起，虎虎生風津津有味。

一百多人聚在一起眾口難調，各使個的招五花八門，麻辣鮮香投其所好，各取所得，篝火旁擠滿了人。

韓老六的老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得到了真傳，也成了拿得起放得下的飲食專家，行家裡手，喜氣洋洋給大家教授著燒烤的秘訣不厭其煩，樂此不疲，賢良淑德的好軍嫂不過如此，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

落日的餘輝還沒有散盡，火燒雲還在燃燒，收拾停當滿載而歸的軍人們打道回府，大獲全勝返回車隊，自然忘不了同住屋檐下的左鄰右舍，每家每戶依然是十條大魚自己挑，就是實實在在的幾百斤營養豐富的高蛋白口糧啊？如果細水長流省著吃，吃半年不成問題，天上掉餡餅不過如此。

一車魚五六噸幾乎散盡了，韓老六眼睛出血有些肉疼，甚是不快，只能聽之任之。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隊長說了就是聖旨，軍民魚水情至高無上，鄰里之間更是貼切，就是有多少不願意，也得堅決執行命令不打折扣，徇私枉法可要惹禍招災。

盥洗清楚后，羽隊長按部就班集合隊伍，宣布了獎勵的五個提干名額，交由大家提名投票，選出大家服氣信得過的優秀領軍人物。

大家一聽一片嘩然，彷彿天方夜譚，驚愕不已，緩過神來究其原因，就是為了拯救杜一波事的破格獎勵，都覺得有些出乎意料，想想也沒有做什麼呀？只是毫髮未損肌肉顫抖，心臟怦怦亂跳血壓升高，不知其然緊張了一陣子，又沒有烈焰閃爍赴湯蹈火、槍林彈雨衝鋒陷陣，還有如此出乎意料的餡餅從天上掉下來？歸根到底，還是帶頭人隊長承擔了所有的風險，竭盡全能為大家爭取來了出人頭地的機會，真真是跟好人學好人，跟上巫婆跳大神、轉瞬間，對隊長的所作所為肅然起敬，由衷佩服，高山仰止的敬畏之心涌滿心底。

吵吵鬧鬧，亂鬨哄的一個多小時后開始唱票，在十個班長咄咄逼人的目光監督下划五筆正字，他們是一生一會、絕無僅有的既得利益者馬虎不得，互相監督，公平競爭，得票越多，正字越多。

一百多人的選票五花八門，除去新兵們沒資格外，所有的老兵們都有提名，得票多寡懸殊不大，是因為每個班的兵人數都不相上下差不多，自己選自己的班長師傅理所應當，無可厚非，舉賢不避親，自古如此。

隨著唱票接近尾聲，氣氛空前緊張，一個人懷揣夢想抬頭仰望，大有作為的命運轉折就在於此，也許沒有贏在起跑線上落後了，這個拐彎處就至關重要了，可以彌補過去的所有的不足之處，還可以超越從前的優勝者一馬當先，捷足先登。如果命運不濟錯過了，絕對是悔恨一生，註定黯淡無光，沒有人不注重這一刻。

十個班長副班長，加上通信員張亞夫這些老兵才有資格同台競技，一爭高下。人人都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等待結果，是因為關乎到未來的前途攸關啊！不亞於六道輪迴的鳳凰涅槃。

命運捉弄人可不是蓋的，不想提乾的韓老六不負眾望，居然高居榜首，贏得了大多數選票獨佔鰲頭，奪得花魁，宋樹森位居第二，通信員張亞夫第三名，趙懷英第四，馬虎全第五，大家一片嘩然。

高中者難掩激動，渾身顫抖喜極而泣，落榜者心痛棘手，抽搐不已淚雨滂沱，一時間悲喜交集，喜形於色，人生哀樂不過如此。

買油郎高中頭籌的韓老六更是出人意料，語不驚人死不休神情激動，淚流滿面，給大家立正敬禮后，抑制不住淚水漣漣，抽抽搭搭的說：「吸吸吸……弟兄們謝謝，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與厚愛，可是我對不起大家，我我，我不想提干……」

「啊……」大家一聽，彷彿晴天霹靂驚呼一聲噓唏不已，匪夷所思。這可是每個軍人夢寐以求鯉魚跳龍門的轉折點，光宗耀祖的大事，也是職業軍人的開始，將軍搖籃的起點，怎麼會……

就在大家迷惑不解的時候，他擦了擦眼淚說：「吸吸吸……弟兄們，我我，我喜歡做飯與生俱來，也是家族傳承，不敢違背祖訓。做出讓大家交口稱讚喜歡的飯菜，是我畢生的追求，也是我們家族一代代的家訓傳統，如果我提幹了，就會失去這個崗位，也會失去我存在的價值。吸吸……一個人最神聖的事業，就是他願意為此付出一切熱情，就是最神聖的事業了。做好飯，做出讓大家讚不絕口的飯菜，就是我最神聖的事業。吸吸吸……提干自然很神聖，很光榮，我同樣嚮往，只是迫不得已，我就讓給比我更需要的弟兄們。吸吸吸……我在感謝大家的同時，更要感謝我們的隊長，他為了我們大家能有立功受獎，提幹上軍校的機會披肝瀝膽，以身犯險，置生死與肚外以身作則，命懸一線，時時刻刻把我們的夢想放在心上，千方百計為我們創造機會實現夢想，我們大家可不要忘記了他的嘔心瀝血啊？吸吸吸……弟兄們好好乾，跟著隊長有前途。」

「嘩啦啦啦……」掌聲四起，經久不衰。

羽隊長靜觀其變，投票選舉已成定局，韓老六的叛逆也在意料之中，掌聲過後，大家寂靜的看著他最後裁決。

他鎮定自若看了看大家，冷不防抬起腿踢了韓老六一腳，就像是死了老婆一樣心痛棘手，瞪了他一眼說：「唉——弟兄們，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有些人認為的極樂世界，對有些人來說就是十八層地獄，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眾口難調啊？哼哼——既然鼠目寸光的韓老六心懷鬼胎，心術不正不願意提干，讓我們大家心灰意冷，枉費了我們的期望折煞風景，哪就隨他去吧，不可強求，說不得什麼，這個機會就是別人的了。按選票以此類推，第六名蔣遠翔入選，大家同意嗎？」

「同意。」

「好，公開選拔到此結束，我想大家經此一事，一定會有深入骨髓的感觸，尤其新兵們頭一次經歷這樣的殘酷競爭，雖然此刻你們還沒資格同台競技，從此以後的軍旅生涯中，就會血淋淋的不斷演繹，希望大家依次為契機好好總結自己，認清自我鞭策自己，糾正不足。機會面前人人均等，為什麼機會面前有些人能心想事成，抓住機會不放手成功了，而有些人卻眼睜睜看著如春風拂面擦肩而過、失之交臂錯過了？嗯嗯——成功的人千篇一律，是因為不懈的激勵自己發奮圖強，不甘落後努力的不錯，努力的方向正確，才有了鉛華洗盡、苦盡甘來的這一刻，華麗轉身一鳴驚人，飛黃騰達，也是必然。我曾經告訴過你們，一個人不在乎在什麼位置，重要的是向什麼方向移動。不成功的人，說明努力還不夠，等待的時間還不夠，各有各的不同，也許是你在埋頭苦幹的努力之中，疏忽缺乏了人情味，像電線杆子一樣光溜溜，沒有了枝枝蔓蔓的藤纏樹，沒有征服大家的情感，少了給你投票的一哆嗦。所以，今天落選了，也是你重新認識自己的開始。失敗，並不是一敗塗地，成功的人都是從失敗中汲取教訓，總結經驗以利再戰，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鍥而不捨，後來者居上不是空話……」

「呼啦啦」掌聲四起。

「靜一靜戰友們。軍隊是一個樂於分享，銳意改革，共同進步的集體生活群體，缺乏了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就不會有互相依靠的團隊精神，怎麼能擰成一股繩排山倒海，攻城略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花一世界，一草一景觀。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份屬於自己絕無僅有的生命，不可複製，不可轉讓，怎麼樣才能無怨無悔絢麗的綻放在天地間，哪就是鍥而不捨的打拚，不遺餘力爭取，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人要管，樹要砍，怎麼管就成了焦點。我們是軍人，軍隊文化傳承了幾千年，幾萬年，從石頭棍子到長矛大刀，直到現在的飛機大炮核武器，以後會是什麼誰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獨領風騷數百年，萬變不離其宗，就是為了戰勝自己，戰勝敵人打勝仗，立於不敗之地唯我獨尊。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或缺的人才，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一片天、一片宇宙，任何人的潛能都是無窮盡的，關鍵是怎樣挖掘出來？觸動那個一觸即發的開關至關重要，就能一馬當先領先一步，獨領風騷。散會以後，每個人寫一篇心得體會，捫心自問內心深處，就今天的公開選拔為依據，抒發一下自己的情感，調整一下思路，修正你努力的方向，檢點一下疏忽遺漏緊固螺絲，重振雄風，下一次再有機會，你就不會錯過了。要不然，不知道思考總結經驗退而結網，修正目標勵精圖治，你只有臨源幕魚懊悔了，病樹前頭萬木春啊同志們，這就是殘酷的現實，解散。」他表情冷漠的結束了會議。

軍人們長吁短嘆，一鬨而散，奮筆疾書自己的心得體會，補漏拾遺從頭來過。昨天、今天、還有明天，怎麼就如此紛紛擾擾？活人的境界到底是怎麼樣才算好？太讓人難以自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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