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蒞臨視察五

第二百八十章蒞臨視察五

羽隊長同樣揮毫潑墨,別出心裁用小開毛筆,龍飛鳳舞抒寫呈報名單一揮而就后,讓通信員送去農場批複,看了看身邊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韓老六白了一眼,氣哼哼的說:「哼哼——滾滾滾,我不想看到你,立即消失,離我遠點好不好。」

「且且——幹嘛呀?我知道我辜負了你的一片好心,我這不是感激不盡來了嗎?」

「哼哼——滾一邊去,你讓我一刀揮空閃了腰,愧對國家知道嗎?」

「啊——愧對國家?有有,哪么嚴重?不不,不至於吧?」

「嗯嗯——你娃孤陋寡聞不知道了吧?我作為基層指揮員,有責任有義務為國家發掘人才,提拔人才,為國家所用,國家才能有源源不斷的有用之才後繼有人,才能繁榮昌盛蒸蒸日上,富國強兵經久不衰。像你這樣身懷絕技的人世所罕見,就是國家興旺發達,求之不得的寶貝奇才,可你為了一己之私心胸狹窄,棄國家於不顧,陷我於不仁不義,是不是愧對國家?」

「哈哈哈……嚴重了哥哥,你這是小題大做,報效國家的方式方法各種各樣,不僅僅是當兵吧?三百六十行,哪一樣不是國家的組成部分?位卑不敢忘國憂,這個我知道,我開飯店,不僅僅是為我自己發家致富,也能為國家擴大稅源繳稅,還能擴大許多人就業勞有所得,改善生活,不是一樣在報效國家嗎?」

「哦——這個,說的也是啊?唉——想想沒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還能依靠誰?我還能這麼瀟瀟洒灑,不擔心後院起火天馬行空嗎?今天勵精圖治的日子,會成為以後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話傳說,不可能再有了。呃——對了,明天你到農場去把兩萬塊錢領回來,趕緊給有困難水深火熱的弟兄們解決燃眉之急,穩定軍心,說不定我們就要吹燈拔蠟了。」

「哦——真真,真的嗎?呵呵——太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打發老婆回家?」

「哦——先不急,來一回多不容易啊?跋山涉水,山高路遠千里迢迢,車馬勞頓好幾天,既來之則安之,多呆一天是一天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就是你娃的福氣,有這個思想準備就行了。嗯嗯——還有,把我們的儲存變現,以防不時之需。」

「呵呵——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早就未雨綢繆了,一聲令下寸草不生,一乾二淨。」

「啊——別別別,別呀?做人要厚道,給後來人留下點家底,也會對我們感恩戴德么。」

「且——你總是為別人考慮,別人能考慮我們嗎?」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們時來運轉天上掉餡餅,一夜之間成了暴發戶土豪,這次得到的回報還少呀?嘖嘖嘖——讓別人知道了,就剩下羨慕嫉妒恨了,就連魏場長哪么大的官,都得了紅眼病不服氣,恨不得把我們咬一口鮮血淋漓,你弄個和尚頭一乾二淨,他能不節外生枝嗎?嗯嗯——我們的老底生辰八字,他可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背後捅刀子我們就受不了了。唉——小夥子,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鶴立雞群,必然就會成為眾矢之敵,哪可就防不勝防了。」

「啊——嘖嘖嘖,這這這,這個老狐狸不會忘恩負義吧?哪哪,哪怎麼辦呀?」

「嗯嗯——散財消災,拉他下水,明天你給魏場長送去兩車魚,反過來你再要他十頭豬。」

「呃——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既然已經送人家了,就應該大大方方落個人情多好?再再,再要十頭豬就過分了。」

「呵呵——不知道了吧?你娃死是個年輕,這就叫兵不厭詐,大方是人情,哭窮是本分,多哭的孩子多吃奶曉得不?來來往往才是人情禮儀嘛。」

「呃——有文化的人就是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啊?」

「閉嘴——說什麼吶?這叫明哲保身,財散人聚消災避禍,保護自己才能無往而不勝,要不然,可就大戰未捷身先死了。」羽隊長得意地說。

黑子不屑的看著他們倆個人耍陰謀玩心眼,自顧自的抽煙喝茶,這些相互算計的勾當,對他來說聽不懂,也看不明白,只能三緘其口,他關心的事是眼前的事,熟悉的事,看到兩個人狼狽為奸,主謀定計完畢,顯示自己的存在說:「嗯嗯——這個,提起來的五個人,怎麼安排呀?」

「且——正愁的不愁,愁得寡婦沒球。你已經是付營級了,還能當排長呀?三個人當排長,通信員張亞夫業務欠缺,配合韓老六當事務長,搞後勤。」

「哦——還有一個幹嘛去?」

「咦——就就,就是呀?還有一個幹嘛去?」羽隊長驚詫地說。

事情來得突然,也沒有好好醞釀,讓黑子一問才知道問題嚴重,他想了想說:「嗯嗯——說不定司令部還有什麼安排吧?這些事不歸我們管,何必白吃蘿蔔淡操心?早點睡覺覺。」

「啊——別別,別介呀?喝一口不行嗎?」黑子眨巴著小眼睛說。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瞪了一眼黑子,剛要張口說話,呼啦啦進來了幾個鄰居家屬,神情激動的說:「嘖嘖嘖——羽隊長,你們辛辛苦苦捕魚不容易,上次送給我們的還沒有吃完,感動的我們不知道怎麼好?這這這,這次又給我們送了這麼多,讓我們怎麼好意思嘛?我們也沒什麼東西回敬你們,我們每家每戶拿出五隻老母雞讓大家補補身子嘗嘗鮮,你可不能拒絕,就這麼……」

「哎呦呦——李阿姨,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是我們鐵的紀律,不敢僭越,萬萬不可啊?我知道你們拖家帶口日子過得不易,我們雖然看在眼裡,只能痛在心裡,也是無能為力不是?捕魚是飛來的橫財,我們左鄰右舍見者有份,可不敢讓你們破費啊?讓上級首長知道了,可是嚴重的問題。再者說了,我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捕魚是娛樂娛教,舉手之勞,又不是我們花錢買的,你們用不著放在心上。」

「看你說的,這可怎麼好?娃娃們吃苦受累,讓我們怎麼能心安理得么?我們……」

「呵呵……李阿姨,我們這麼多人住在這裡,吵吵鬧鬧不得安閑,討饒了你們,你們容忍不計較,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寬容和支持,這些東西算不得什麼。」

「哎呦呦——好我的隊長,娃娃們背井離鄉,到這裡來為人民服務,給我們掃院子打掃衛生,我們自己的兒子都做不到,還能說打擾了?我們心裡不安呀?」

「呵呵——吃糧當兵應該的,應該的,韓老六,殺西瓜。」

「不不不,不麻煩。你們工作繁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好人吶,好人吶……」李阿姨和鄰居們感激不盡,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羽隊長長長地嘆了口氣,手一揮又要準備睡覺,門口突然報告聲傳來,進來后一看是四個提起來的兵,喜氣洋洋跑過來感謝來了,一個個顯得極盡虔誠,說盡了感謝不盡的話。

他抿嘴一笑說:「呵呵——用不著感謝我,這都是你們努力的結果,還有弟兄們對你們的信任。今天是對過去的總結,也是新的起點,更是人生華麗的轉身,切不可忘乎所以,能不能走得更遠還要勵精圖治,發奮圖強,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給弟兄們創造更多立功受獎的機會,帶領大家報效國家,創造輝煌。永遠記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依靠大家才能有所作為,單打獨鬥就是匹夫之勇,難成大事,不可取啊。就這樣,回去吧,我也累了,明天見。」

「明天見——」

「且——這幾個昧良心的東西跑來感謝,就空手扎拳呀?也不說提一瓶酒。」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們拼死拼活就是為了一瓶酒呀?哎呦呦……不說話能死呀?」他對著黑子呵斥道。

「哈哈哈……你們兩個冤家,永遠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太有意思了。」韓老六最喜歡他們倆個掐起來的熱鬧。

黑子瞪了一眼說:「哼哼——你娃今天不做飯,還沒有收拾你哩?你得瑟個什麼勁?」

「哎呦呦——天地良心啊,一排長,我……」他一看黑子已經磨掌擦拳蓄勢待發,好漢不吃眼前虧,話沒有說完就溜之大吉了。

羽隊長笑呵呵的說:「走——我們出去看看小不點通信員怎麼還沒有回來?小傢伙不會有啥事吧?」

「呃——哪是個小機靈鬼,不會有事的。」

「哼哼——出去看看能死呀?有一個人不歸隊,我能睡覺嗎?」黑子一看他就要出去,無奈的搖了搖頭。

營區里靜謐安詳,看不見的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時傳來,都是夜行動物在走親串友,爾虞我詐,你死我活搏殺司空見慣。

兩個人信馬由韁行走在麥茬地里,腳底下的麥茬不堪重負,「噼噼啪啪」被踩倒了。

夜空中月朗星稀,閃爍不定,乾燥的微風熱烘烘拂在面上溫度極高,汗腺立刻就打開了。

黑子無話找話的說:「嗯嗯——我們都營級幹部了,工資能有多少?」

「嗯嗯——比你當排長能高一倍。」

「啊——真真,真的嗎?這下可發了啊?省吃儉用的話,一年就能說一個媳婦了啊?哈哈哈……」

「哪當然,這下高興了吧?哼哼——如果在戰場上想辦法出奇制勝,兵不血刃立奇功,能當團長的話,工資還能翻番。」

「呃——呵呵——我相信,你娃有文化有智慧頭腦靈活,眼光犀利,能發現我們看不見的戰機,一定會神出鬼沒立奇功,半年就能說一個媳婦了。」

「滾一邊去,除了說媳婦,就沒有別的了?」

「哈哈哈……肯定還有別的呀?娶媳婦就要生娃呀?還要……」「吱吱哇哇」凄厲的傳來了叫喊聲,兩個人一聽,嚇得立刻噤聲了。

聲音從農場方向傳過來,也是通信員張亞夫回來的必經之路上,難道說他遇到了什麼危險?驚駭不已的兩個人大吃一驚,甩開膀子飛展了撲過去,跑不多遠,就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移動,不知道怎麼回事?

黑子大聲地說:「什麼人?」

「啊——一排長,快過來撒——野豬群噻——」

「呃——野豬群?哈哈哈……你小子一個人慢慢對付吧。」黑子一聽放下心來,就憑通信員現在的身手,對付野豬群不在話下。

羽隊長卻不放心說道:「這裡的野豬雖說是個頭小,還是兇狠剽悍,弄不好讓他受傷了怎麼辦?趕緊出手。」

「哦——用不用槍?」

「不能用槍,劉副司令在這裡,如果聽見槍響,還不得追究下來呀?」

「哦——說得是,哪就看我的。」蠻牛一樣的黑子力大無窮,無懼無畏,幾個跳躍就跑了過去,就聽見野豬群受到打擊,凄厲的叫喚聲此起彼伏。

羽隊長緊隨其後,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大片黑點亂七遭八,到處亂竄,抬起腳就踢,被踢中的野豬慘叫著在地上滾蛋蛋。

黑子更是出手歹毒,瞅准機會提住了在地上滾蛋蛋野豬的後退,掄起來砸向了別的野豬一石二鳥,個頭矮小的通信員一看有後援,更是悍不畏死,同樣提起爬不起來野豬的後腿如法炮製,掄圓了扔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野豬群一看,有更兇狠彪悍的老鄰居領軍人物參戰沒有勝算,不是黃道吉日,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轉眼間一鬨而散,落荒而逃,隱藏在黑夜中看不見了。

被他們兩個人扔出去的野豬受重傷了,爬起來跑不動,歪歪扭扭在原地轉圈,兩個人一看還有意想不到的戰利品,豈能坐失良機?又一陣要命的拳打腳踢,雪上加霜,經受不住摧殘的野豬「哼哼嚀嚀」倒下了。

黑子興奮的說:「呵呵——這些小東西不知死活,看見我們不跑還要找麻煩?這不是不知好歹往槍口上撞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自尋死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哎呦呦——這些害人精欺軟怕硬噻——看見我一個人身單力薄,就一涌而上撒——把我的褲角都撕破了噻——」通信員抱屈道。

羽隊長關切地說:「啊——受傷了沒有?」

「沒有受傷撒——我本想是跑撒——又覺得丟人噻——我就想試一試我的武功怎麼樣噻——」

「哦——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呵呵——當然撒——要不然,我敢和野豬群打架嗎?」

「哈哈哈……臭小子膽大妄為,無事找事,野豬群也是好惹的?要不是我們兩個人援手,你不是吃虧了?」

「呵呵——怎麼會撒——打不贏就跑撒——我不是還沒有跑嘛?」

「哎呦呦——現在的這些兵,一個個都彷彿有了核武器一樣有恃無恐,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天下第一,我得想辦法找幾個厲害對手,讓你們吃吃苦頭,就知道天外有天了……」

「啊——隊長,你你,你不會真的這麼辦吧?」

「哼哼——為什麼不這麼辦?讓你們獨步天下,稱王稱霸呀?門都沒有。」

「哎呦呦——苦日子就要來了撒——」

「哈哈哈……別嚎喪了,東西送到了沒有?」

「呵呵——哪還用說噻——送到了,楊參謀說明天上午就搞定撒——」

「呵呵——那就好,回去吧。」幾個人托著戰利品返回了。

黑子興奮不已,把已經睡覺了的韓老六叫起來顯擺,老財迷一看來了精神,立刻就燒水燙毛開膛破肚,喜滋滋的說:「嘖嘖嘖——我的娘哎——兩頭野豬,一百多斤肉又進賬了,呵呵——人逢喜事精神爽,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一排長,我炒豬心犒勞你。」

「呵呵——還是你娃有良心,我我——嗯——不敢。半夜三更讓隊長知道了,可就不好消化了。」

「且——我們在挑燈夜戰加班加點,為大家謀福利,吃點夜宵也正常,別人要是有意見,讓他們也提野豬來,我一視同仁炒豬心,溜腰花,怎麼樣?」

「哦——這個,不不,不怎麼樣,我還是不要貪嘴了吧?多吃一口事小,讓他知道了,會罵死我啊?任何人不得在伙房裡搞特殊,這可是他的鐵律底線,不可觸及。」

「哦——你和他關係哪么好,還還,還害怕呀?」

「看你說的啥話?就是因為關係好,我就不敢胡來,他罵別人還能口下留德,罵起我來就無德了,哪個惡毒讓人害怕,能毀滅了啊?恨不得讓我立刻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這麼說來,你還是有些忌憚呀?這就好,那我就不留你了,睡覺去吧。」韓老六笑著說。

已經午夜了,黑子也有些餓了,看著鮮嫩的野豬肉不能大飽口福,只能垂涎欲滴,吞咽不及口水,心一狠,有些戀戀不捨睡覺去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晚上做夢都是和野豬在一塊,真是撓心挖肝。

翌日清晨,黑子撅著嘴,心情不爽來到隊部,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香氣,桌子上放著一個大鋼精鍋揭開一看,兩隻清燉老母雞顫巍巍引人入勝,舉目四看隊部里沒有人,就想先下手為強一飽口福,心念至此又覺得不合適,還是弄明白了再說。

看大鋼精鍋,就知道不是部隊上的用具,一定是鄰居家屬的東西。咦——昨天晚上隊長不是拒絕了鄰居家屬的要求嗎?現在怎麼會有清燉雞?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一頭霧水的時刻,通信員一臉不悅的走進來說:「哎呦呦——這可怎麼好撒——李阿姨真是好心人噻——聽說隊長的女同學要走了噻——她連夜宰殺了兩隻雞表示心意……」

「哦——呵呵——這是好事呀?」

「且——好什麼好撒——不知道隊長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嗎?幾次吃了隔壁鄰居的雞,都讓我買雞又還給他們噻——這次又得讓我去買雞撒——」

「嗯嗯——買就買,吃了再說。」黑子不管不顧就要下手。

通信員卻轉過身就走,臨出門說道:「哼哼——你吃了你去買撒——」

已經鼓足勇氣,把鍋蓋揭開了的黑子一聽渾身一顫,不敢再繼續動作了,想一想兩隻雞好幾塊錢哩,就為了貪嘴完了?想一想家裡窮困潦倒的生活水平宭境,能這麼大手大腳貪圖享受嗎?心念至此渾身一顫,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已經揭起來的鍋蓋重新蓋好,聞了聞香氣,咽了口吐沫轉身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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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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