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馬蜂群5

第三十七章馬蜂群5

歡呼雀躍的眾軍人,圍在剛才被拉倒的馬蜂樹跟前,喜笑顏開打撈著活蹦亂跳的魚泥水四濺,原有的水潭被拔出來的樹根破壞了堤壩沒有了蓄水,生活在水潭裡的魚就性命不保遭殃了,層層疊疊在泥漿里抽動軀體奄奄一息,困獸猶鬥,垂死掙扎。

不遠處的山崖上有一股泉水毫無道理,超出正常人想象,兀突冒出來,流進沒有阻擋的水潭裡也無濟於事,挽救不了魚兒們的命運,不知道原來是什麼樣子的堤壩消失殆盡,徹底毀壞了,聚集不起來的泉水渾濁不堪,四處蔓延流向低處。

南方兵劉徵用樹條串著幾條五六斤重的魚,魚身上糊滿了泥巴,看不清魚的顏色,看到羽隊長過來,還是羞於見人,低著頭說:「隊隊——隊長,找一個寬敞的地方,就可以吃烤魚了。」

看著不敢抬起頭的劉征,一定是被馬蜂蟄了,有意避讓他,不想讓他看到,心知肚明得他心情轉好,視而不見,得過且過,也不願意雪上加霜,就憐愛地說:「嘖嘖嘖——你看你身上的泥巴像泥鰍一樣臟死了,為了吃魚至於嗎?咦——這是什麼魚?會不會有毒?可別為了嘴把命搭上?」

「哦——怎怎,怎麼會?」劉征振振有詞地說:「這就是泥鰍,有水的地方就會有泥鰍,只不過這裡的泥鰍怎麼會長這麼大?是不是另外一種變異?」

「哦——這個?嗯嗯——這個問題你自己找答案,我才疏學淺,不知道。」羽隊長說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哪有一成不變的東西?達爾文的進化論不說了嗎,起源、發展、變異,都是生物進化不可缺少的現象,泥鰍也不例外。」毫無光華的女記者,大言不慚的解釋道。

撈魚的軍人們一個個都變成了泥猴子,把本來就不像樣子的軍裝,更加是弄得髒兮兮污濁不堪,羽隊長看著心疼,說道:「哎呦呦——我說弟兄們,夠吃就可以了,別別別,貪得無厭,太陽就要下山了,抓緊時間走吧。天黑了,山路彎彎不安全,到了山底下還要打獵呢。」

飢腸轆轆的軍人們餓昏了頭,捨不得這麼多的美味佳肴,撈到心滿意足才離去。羽隊長圍著水潭轉了一圈后,發現冒水的泉眼附近有一塊凸起的石頭,有兩三米高,上面有曲曲彎彎的凹槽,彷彿是文字,俯下身子看了看,腐蝕剝落的太厲害,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招呼女記者過來看了看,還是認不得字跡。

她蹙眉頭說道:「嗯——這個?這不是摩崖石刻,好像是很古老的篆書字體。」

篆書字體是老祖先的獨特發明,從象形文字演變而來,年代久遠的已經從普通人的生活中消失了,只有那些國學大師和考古的學者能獨具慧眼,略知一二,其他人就知之甚少,一頭霧水了。

羽隊長看了看山勢地形,有感而發說:「嗯嗯——這裡的風水極好,左青龍右白虎,背靠山坐北向南,前面開闊藏風聚氣,是極佳的墓葬之地,說不定是一個古墓,是一個極有價值的歷史人物。」

「呃……你你,看不出你還懂得風水?是在胡編亂造吧?」女記者疑惑的問道。

「呵呵……差不多。風水我不懂,可我有個初中同班同學的父親是道士,他也子承父業是傳承人,村裡死了人,他就給人尋找墓穴,偶爾會說起這些,我也是耳聞而已,沒機會深鑽細研。喪葬文化奧妙無窮,過去的帝王將相,達官顯貴,竭盡所能踏遍名山大川,尋找風水寶地安葬,看看這優美絕倫的環境,還有兇惡的馬蜂群,這裡養氣聚風,就會有不尋常的現象,一定大有文章。」

女記者一聽有道理,也覺得有些不尋常,舉起相機,選擇角度「咔嚓咔嚓」拍照,離開羽隊長几十步漸行漸遠。車隊已經走完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和雪兒。一身狗血的雪兒無端的鬃毛倒立,狂躁不安,對著冒水的山崖呼呼有聲,呲牙咧嘴,彷彿大敵當前似的。

更詭異的是,突然間陰風陣陣,讓人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暴起毛骨悚然,舉著照相機的女記者一頭長發,一下子忽忽悠悠離開身體,兀自飄蕩豎起來,在頭頂上自成體系,互不粘連的頭髮,一根根直直向上豎著,彷彿有人從空中提起來,變成了爆炸似的拋物線。

全是稀泥的池塘里,已經看不見的魚,一下子鑽出淤泥蠢蠢欲動,蹦蹦跳跳活躍起來泥水四濺,有些身體健碩,力大無窮的魚蹦起來老高。更為恐怖的一幕,離女記者較近的魚一躍而起,搖頭擺尾直衝女記者而去,渾身的泥水,像天女散花一樣到處飛濺。

反應靈敏機警的雪兒,轉過頭一看女記者有危險,一個跳躍高高躍起,身體臨空飛舞,張開犬牙利齒的大嘴,準確無誤咬住了撲向女記者的一條魚,落下去的身體,陷進泥塘不能自拔。

突然的變故,讓人有遲疑的瞬間,反應過來的羽隊長一看,還有幾條魚直撲女記者,深陷泥潭的雪兒自顧不暇,來不及阻止了,嚇傻了的女記者靜止不動,傻獃獃不知道避讓。

這是怎麼了?還有膽敢攻擊人的魚?又不是海洋里的巨無霸虎鯨或者鯊魚,它們攻擊人實屬自然,世界各地都有報道,是因為它們有幾十噸重碩大無比的軀體為資本,攻擊人類說的過去,而巴掌大的泥鰍還能自不量力?犯上作亂了?成精了不成?

這種超乎尋常的反常現象,詭異的太離譜,太讓人驚駭不已了?不知道巴掌大的魚,對人能造成多大傷害,總不能置之不理,試過了再說吧?電光石火間,沒有選擇的餘地,出自本能的羽隊長大手一揮,腰裡一抹,富有靈性的手槍就舉起來了,打開保險扣動扳機,「砰砰砰……」幾個點射,臨空飛舞的幾條魚中彈了,霎那間血肉橫飛擊斃了,撕碎的爛肉落進泥水裡,激起的泥漿像炸彈爆炸一樣,形成了拋物線。

泥水池塘里還有數不清的魚,都想一展身手躍躍欲試,震耳欲聾的槍聲過後老實了,膽敢冒犯,就是死路一條,一個個偃旗息鼓,鑽進泥水裡看不見了,世界上就沒有不怕死的生物。

刺耳的槍聲震驚了女記者,也震醒了她,驚叫一聲嚇哭了,拔腿就跑,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心生憐惜的羽隊長,也趕緊跑過去安撫。女記者心神不寧,驚恐的目光四周張望,害怕有妖魔鬼怪蹦出來要人命似的,怕怕的急急催促離開。

羽隊長卻不以為然笑著說:「且——你也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了,不害怕,不知道我們是軍人煞氣衝天,什麼樣的妖魔鬼怪都會退避三舍,你怕什麼?」

「吸吸吸……你你你,你的煞氣在哪裡?我我,我怎麼看不見?嗚嗚嗚……吸吸吸……雖說現在的科學技術突飛猛進,可有些自然界的詭異現象,還是無法解釋曉得嗎?」

「且且——那就是超自然的現象,就目前人類的科學水平,永遠都不會解釋清楚,可人類統治地球,主宰世界,人就是決定因素。嗯——這個地方有點意思,超乎尋常有些詭異,咱們有眼無珠,肉眼凡胎水平有限,無能為力破譯,真正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這就是不學無術的遺憾。唉——走吧,記住這個地方,又朝一日機緣巧合,說不定會故地重遊,以探究竟。」

「哦——吸吸吸……哪哪,記記,記得叫我哦……」

「呵呵……就就,就你這膽量?且且——還是算了吧?免得晚上做惡夢,哈哈哈……」羽隊長戲語道。

羽隊長轉過身往車上走,從泥水裡自己爬出來的雪兒又鬃毛倒立,卻反其道而逆行,氣勢洶洶撲向了冒水的山崖,彷彿有「敵人」襲來似的,女記者一看空空如也的山崖,什麼都沒有,雪兒如何如臨大敵,狂吠不止?又一次嚇得驚叫一聲失魂落魄,不管不顧往羽隊長懷裡鑽,尋求庇護。

男女授受不親,是約定俗成,尤其像羽隊長是封建閉塞的農村裡走出來,男女之間的交往猶如鴻溝,不可逾越,不是沾親帶故或者有什麼關係的普通人,怎麼能無端的亂了方寸?讓他猝不及防。

已經在懷裡面渾身顫抖的女記者,彷彿看見了魔鬼似的魂不附體,忽然間血壓升高的羽隊長,即便是有根深蒂固的禮儀約束,也不能視若無睹,置之不理不管,更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出於男子漢的本能接納了她,抬起手拍著她脊背,匪夷所思的安撫。

發狂了的雪兒奇醜無比,狗血泥漿沾滿體毛污濁不堪,彷彿得了失心瘋,對著光禿禿的山崖狂吠亂跳。山崖筆直陡峭,沒有立足之地,一躍而起的雪兒滾落下來,反反覆復不氣餒,依然如故猛撲撕咬,好像是真的有妖魔鬼怪在作祟,累的它氣喘吁吁,還要不遺餘力,一次次高高躍起。

頭皮發麻的羽隊長,也有些心裡發虛,長這麼大聽說過的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嚇死人的神鬼傳說,一股腦湧上心頭,難道說真的有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嗎?不信神不信鬼的他,認為這些超自然的現象,只是口口相傳的傳說而已,現實生活中就不存在,純粹是無稽之談。

此刻雪兒的反常舉動,應證著這些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難道說確有其事不成?要不然狼王雪兒憑什麼發瘋了?雪兒是畜生,生活在幾千里之外的大草原,到這裡和自己都是初次到來,相對於這裡的一切,陌生的一無所知,和任何人任何事沒什麼過節,憑什麼如此狂躁不安?它唯一的心事,就是保護主人的安全,難道說有威脅主人安全的因素不成?

懷裡抱著女記者的羽隊長頭都大了,聰明伶俐的腦袋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知識儲量豐富。天文地理,人文軼事,山川河流包羅萬象,相對於神鬼傳說只是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一時間沒有了正確思維驚駭不已,心怦怦亂跳。

水急則鳴,人急則智。還好,膽略過人的他沒有亂了方寸,更沒有倉皇而逃,而是鎮定自若的對雪兒吼道:「回來——嚇人搗怪地幹什麼呀?平白無故,幹嘛那麼拚命呀?看把你累地?有我在怕什麼?不害怕,過來。」

雪兒是忠勇護主的一根筋言聽計從,渾身的毛豎起來大了許多,高蹺的尾巴膨脹了,根根狗毛像鋼針一樣鋒芒畢露,毫不誇張。聽到主人的命令,心有不甘跑回來,大張著嘴合不攏,呼哧呼哧直喘氣,猩紅的舌頭露出來,口水點點。

職責所在的雪兒悍不畏死,跑回來就站在羽隊長的前面橫刀立馬,保駕護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唯我獨尊的氣勢保護主人。羽隊長看了看它很受感動,騰出手來拍了拍它的頭,表示感謝。

「嗚嗚嗚……吸吸吸,我我,我們快跑吧?真真,真的有鬼啊……」嚇壞了的女記吟吟啼哭,結結巴巴的說。

羽隊長一聽正合心意,此地詭異,不可想象,令人毛骨悚然不可久留,一走了之是上上之策,可又一想,就這麼倉皇而逃,太有些沒面子了吧?自己可是重任在肩的軍人,更是統軍人物,就這麼狼狽而逃,讓天子腳下的女記者眼見為實,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不良影響小瞧了,在適宜的場合胡說八道,添油加醋,有損於解放軍的形象,哪可就壞菜了。

記者是輿論導向,說白道黑,全憑感知感覺,口誅筆伐跟著感覺走,影響至關重要,不能讓一個女流之輩看扁了大老爺們,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金無赤足,人無完人。虛榮心害死人的羽隊長也脫不了俗,想到這裡豪氣頓生,低下頭看了看懷裡面淚流滿面的女記者,滿不在乎的說:「不怕,不怕唵——有我和雪兒在,即便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來,都小菜一碟,應付得過來。」

「吸吸吸……你你,你又不是捉鬼驅邪的和尚道士,怎怎,怎麼能應付得了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你你,趕緊走吧?我我,嚇死我啦……嗚嗚嗚……」

「且且——和尚道士,只不過是赤手空拳的專業戶而已,能和我們軍人相比嗎?哼哼——我們軍人有飛機大炮核武器,和尚道士有嗎?西遊記裡面的孫悟空不是和尚道士吧?一樣上天入地,大鬧天宮,下地俯扯閻王爺的鬍子。哼哼——亂拳打死老師傅知道嗎?」

「啊——你你,吸吸吸……孫悟空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你你,你是肉眼凡胎的普通人,怎怎,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

「這個——嗯嗯——孫悟空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學而知之,一點一滴修鍊而來不是?我也在孜孜不倦的學習,有一天百鍊成鋼,也能成為像孫悟空一樣的斗戰佛。不害怕,你看我這麼收拾。」裝傻充愣的羽隊長鬍說八道,安撫驚恐不已的女記者。

顫抖不已的女記者一聽,驚愕的不知所云,看了看他無懼無畏的表情,彷彿真的有孫悟空一樣的能耐,彷彿吃了定心丸,不好意思離開了他的懷,抽抽搭搭靜觀其變。

安靜下來的雪兒又一次發威了,一個跳躍俯衝過去,女記者一看驚叫一聲,這一次沒有投懷送抱,而是躲在他身後,抱住他的腰魂不附體。羽隊長一看吼了一聲,叫回來雪兒,言辭決絕的說:「哼哼——先人們,稍安勿躁,矜持一點,不要自不量力叫板,看不見我是保家衛國的軍人嗎?膽敢詐屍了現身,出來嚇人搗怪,為非作歹,逼迫我發威,那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把這裡夷為平地,都是舉手之勞,不相信?放馬過來試試?」

「啊——你你,你看見了什麼嗎?」

「哦——沒沒——沒有……」

「啊——哪哪,你你,你給誰在說話?」

「先人們吶。」

「啊——先先,先人們?你你,你知道先人們是誰嗎?」

「且且——這裡我和你一樣,是第一次來,怎麼會知道先人們是誰?」

「吸吸吸……你你,不知道先人們是誰?說說,說這些有用嗎?」

「哦——這個?嗯嗯——當然有用了。您沒有給老先人上過墳呀?我老家一年四大鬼節上墳的時候,爹爹就領我們去給老先人上墳,爹爹就嘮嘮叨叨給先人們說話,說一年來的社會變化,生活狀況,祈求老先人保佑子孫身體健康,六畜興旺,五穀豐登……」

「哦——吸吸吸……這些——確有其事。」

「且且——你是有文化的大記者,應該知道人鬼殊途,這是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底蘊,一代代生生不息。」

「嗚嗚嗚……你你,你不會是鬼魂附體了吧?」

「啊——你你,胡說什麼?我是活生生熱血沸騰的人,鬼魂沒有溫度,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有溫度?」羽隊長一聽,女記者嚇得不輕,有些神志不清了。

信以為真的女記者,抓住他的手摸了摸有溫度,凄凄慘慘的說:「吸吸吸……你你,乾乾,幹嘛說這些呀?我們走吧?」

「嗯嗯——等等,我把事情辦完就走。這裡的老先人,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精英人物,能在這麼稀有的風水寶地安家落戶,一定是大有來頭。今天我們路過這裡冒犯了神威,有些心生不恭,按捺不住,就想愚昧無知的給我們點顏色瞧瞧,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你——你想說什麼?這裡一輩子不會再來了,你就……」

「且且——話不能這麼說?常言說,不走的路走三遍,山不轉水轉,沒有絕對的事。放開我,不害怕,聽我說么,以絕後患。」羽隊長的虛榮心高漲不退,想要在女記者面前顯擺顯擺。

狼王雪兒嚴陣以待,呲牙咧嘴,呼呼有聲,是不是它有特異功能,能看得到人類看不見的暗物質?這些事說起來無根無據,飄渺的無從說起,想象豐富的只能暗自揣測。

羽隊長膽大妄為,拍了拍渾身顫抖的女記者的臉,對著山崖上汩汩流淌的泉水,仗義言辭,說:「老前輩得罪了,路過這裡多有冒犯,是因為你不識好歹,養虎為患,把讓人聞風喪膽的馬蜂聚集在家門口危害鄉里,阻斷道路,讓路過這裡的人們苦不堪言,望而生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嗯嗯——你作為老先人受人尊重,就應該時時刻刻為後人們蔭福,才是上上之策,怎麼可以胡作非為?製造麻煩?哪可就令人不齒,人神共憤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做人的基本原則,有能力的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置若罔聞。今天我們軍人為民除害,把害死人的馬蜂連根拔起,斬草除根,是逼不得已的正義之舉,不是無事找事的有意為之,破壞了你這裡的自然環境,你心生不平,想加以顏色復仇雪恨,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是,你可要掂量掂量才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就我們兩個人和一條狗,卻是我們這個時代叱吒風雲的人物,你敢自不量力,狂妄自大出來一展身手,那就是找死,知道嗎?

哼哼——這位嚇壞了的女記者,是國家咽喉報社的大牌記者,是不可多得的精英人物;而我是領軍人物,你也看到了,還有這條狗,也是非同尋常。哼哼——一旦我們有事,國家能聽之任之、置之不理嗎?國家就會不惜血本一查到底,知道了你是罪魁禍首,剷平這裡挫骨揚灰,那就是頃刻之間的事。嗯嗯——我不知道老先人你是什麼朝代的人,看看這裡不留痕迹的環境,起碼也是幾百年上千年的人物了,想想你生活的那個朝代科技落後,是長矛大刀的冷兵器時代,和我們現在比起來,就不能同日而語了,有必要給你提個醒科普一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的朝代,你一定是各霸一方的精英人物,呼風喚雨威震一方,已經是過眼雲煙,不復存在了。現在科技發達,戰爭,已經是看不見敵人就開打的海陸空立體作戰了,飛機大炮導彈威力無窮,彈無虛發,還有核武器,更是毀天滅地,把這裡夷為平地,就是分分鐘的事啊——雄霸亞洲的小日本不可一世,美國人的兩顆原子彈就炸翻了,日本天皇乖乖舉手投降了,你算哪根蔥?還能是富有四海的皇上嗎?哼哼——不值一提了。

嗯嗯——即便你是皇上,有秦始皇厲害嗎?秦始皇的陵墓,我可是親眼所見啊——佔地面積海了去了,三百多米見方,地上部分是九層妖塔,有七十多米高,地下有三十多米深,是倒扣的金字塔,號稱為世界之最,比埃及法老的金字塔還要氣勢宏偉,幾千年來的歷朝歷代都不敢輕舉妄動。出土的兵馬俑有八千個之多,和真人一樣大小,震驚世界,是全世界八大奇迹之一,你比得了嗎……」

「哎呦呦——吸吸吸……你你,說這些幹什麼呀?顯擺你知識淵博嗎?我我,我知道了你學富五車好不好?嗚嗚嗚……我我,我們走吧?求求你了?」女記者忍無可忍的說。

世事難料,無奇不有,說來奇怪,狂躁不安的雪兒,這一陣子一下子平靜下來,看著山崖不再呲牙咧嘴了,是不是羽隊長滿嘴跑火車的無稽之談起到了震懾作用,蠢蠢欲動的魔鬼見好就收了?真是一言難盡了。

雪兒還是有些大將風度,鄙視的看了看魂不守舍的女記者,用頭蹭了蹭她的腿,抬起頭看著她,好像是在說沒事了一樣。女記者一看雪兒平靜如初,驚駭的看了看山崖,又看了看大義凜然的羽隊長,彷彿解脫了一樣如釋重負,滿臉的淚痕昭然若市,輝映著晚霞閃閃發光,別有一番韻味。

滿足了虛榮心的羽隊長志得意滿,扶住女記者往車上走,轉過身又看了看詭異的山崖,不吐不快的說:「嗯嗯——老前輩,我們走了,還算你格局大識相,感激不盡。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鬼殊途,各有道法,互不干涉才能相安無事,你要是有什麼索魂要命的咒語,就見好就收才好,忍不住寂寞想找麻煩,你就放馬過來找我,我一人承擔。我的兵和這個女記者,你可不要欺辱,如若不然,我就一怒之下摧毀了你這裡。哼哼——不信就試試?我從書本里看到過蒙古人的薩滿教里有一種血咒,是以生命做代價的咒語,詛咒的人無一倖免,不知道你有沒有……」

「啊——閉嘴。你你,胡說什麼啊?趕緊走吧?哎呦呦——你是話嘮嗎?不不,不說話能死呀?快快,嚇死人哩。」女記者一聽驚駭不已,趕緊的催促道。

這種無稽之談的詭異現象,在這兩個凶人的記憶深處,今生今世是不可能淡忘了。假如機緣巧合,說不定在這裡能創造出震驚世界的奇聞異事,哪是后話不提。

落日的餘暉壯觀無限,層林盡染,漫山遍野呼應著晚霞,紅彤彤在燃燒,薄薄的一層霧盡顯神秘,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沒有負荷的車隊身輕如燕,在山脊上轟隆隆像風一樣飄過,經過倒塌的山神廟時,不見了聚集的山民們,只有那幾個裝神弄鬼的人,驚愕的看著一輛輛飛馳而去的汽車絕塵而去,匪夷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車熟路,不覺得就到了大峽谷出口的那一片開闊地,盡職盡責的劉曉強,已得到行軍宿營的真傳,自然會選擇依山傍水的地方宿營,這是行軍打仗的首選之地,進可攻,暢通無阻,退可守,固若金湯。

羽隊長到來后一看四周開闊,進退有路,滿意的點了點頭,安排架火燒魚,自己卻馬不停蹄,開車去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一頭霧水的女記者不解的說:「你你,還還,還要做什麼嘛?你辛苦一天了,應該休息了嘛?」

「唉——我得給弟兄們弄些吃地,餓壞他們了,要不然,長夜難熬啊?」

「哦——吃地——這這這,這裡哪裡有吃地?你不會是餓暈了吧?」

「呵呵——朱門酒肉臭的大小姐,你真是天真的可愛,看不出來漫這山遍野,全是吃的嗎?」他信心滿滿地說。

女記者一聽,瞪了他一眼,蹙眉看著已經有些朦朧的叢林密不透風,看不到有什麼吃低,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心裏面一定是千迴百轉。羽隊長不理睬她的眼神,取出望遠鏡查看了一陣,信心滿滿把汽車開到了一個山包缺口處停下,麻利的取出汽車偽裝網,架在動物必經之路上,左左右右拾掇好了后,招呼狼王雪兒進山驅趕獵物。

聰明機警,心領神會的雪兒,矯健的身影白光一閃,興高采烈消失在樹叢中,這是它求之不得的表現機會,也是唯一能派上用場一展身手的獨特之處,自然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他把車開到遠處守株待兔,坐收漁利。

等待是漫長地,他取出發射過子彈的手槍擦拭著,女記者一看就說到:「哦——你你,你這個人還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內涵哦?我我,我小瞧了你,這槍是美國著名的M系列,二戰時期的老古董,你你,你怎麼會有?」

「呃……」他一聽一個趔趄,吃驚的看著她說:「嘖嘖嘖——不簡單呀?我也小瞧了你,你還能看得出這是老古董?是不是槍械發燒友啊?嗯嗯,我只知道這把槍是我連長的連長老英雄,在抗美援朝時繳獲的戰利品,其別一無所知。」

「且,別忘了我是幹什麼地?更何況我也是軍人家屬,老父親是南征北戰的老革命,從小就耳聞目染,沐浴在革命傳統的氛圍中長大成人,難道你看不出我有軍人血統嗎?」女記者大言不慚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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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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