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聽話,聽我的話,只能聽我的話
沈安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對面是一間緊閉著房門的客房。
她似是懂了,但好像也在權衡著些什麼,眼珠子不停地在轉悠著,最終下了一個決定,很是堅決地道,「一起。」
這裡對於她來說,完全是個陌生的環境,而沈墨成了她唯一的安全感。
她依賴他,毫無疑問。
沈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雙眼睛,似是能將她看穿,薄唇輕啟,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一起?你確定?」
沈安諾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一起。」
「你知道跟我進去后,意味著什麼嗎?」沈墨眉眼微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無端地生出了幾分邪魅。
但那眼神里,不像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反而更多的是打量。
「……」
沈安諾聞言,歪了歪腦袋,大大的眼睛里,有著大大的疑惑,懵懂而無知。
這明顯是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之內了。
意味著什麼?
她不懂。
在這一瞬間,沈墨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興緻。
空氣中流通的氣息忽而變得有些不對勁,直覺面前的男人情緒的變化,但她卻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生氣了嗎?
他為什麼要生氣?
「既然你願意跟著我,我就只要求你一件事。」沈墨微微彎腰,用食指和拇指捏著了她的下巴,黑眸直直地盯著她,確認她能聽懂他的話后,這才不疾不徐地說,風輕雲淡,卻入木三分,「聽話,聽我的話,只能聽我的話。」
他是一個佔有慾極強、有潔癖的人,既然將人帶回來了,那麼就要貼上他的標籤,只專屬於他一人。
沈安諾神色有些茫然,似懂非懂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下巴處傳來的疼痛令她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面對著這樣的沈墨,她莫名的,不敢掙扎,乖乖地任由他掐著。
沈墨捏著她的手忽而鬆開了,頗為耐心地誘哄道,「把我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
但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沈安諾聞言,拚命地回想著他剛剛說的話,卻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吐出口的,卻只有兩個字,「聽——話。」
男人低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所有情緒。
沈安諾等了好一會兒,見他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似是怕他會生氣,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微微晃動了幾下,而後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堅定地道,「聽話!我,聽話的!我會聽話的!」
一連說了三次,似是為了證明些什麼。
沈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中濃黑如墨。
她的那雙眼裡,帶著的都是最單純純粹的東西,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
這是他在這慾念的世界里,所沒有看見過的。
男人微挑了挑下頜,示意她進客房。
「……」
沈安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那張髒兮兮的小臉皺成一團,滿是糾結之色。
沈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聽話嗎?」
沈安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猶如一個被提問的三好學生,乖乖地答道,「聽話。」
「那就進去。」
「……哦。」
一連串的問答式,一根筋的沈安諾已經完全地被男人掌控住了,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乖乖的,自己去洗漱。」
沈墨伸手虛摸了摸她的頭髮,嗓音低沉。
咋一看,頗有幾分寵溺溫柔的意味。
「我們一起。」沈安諾幾乎是在下一秒,想也沒想就開口道,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沈墨忽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眉宇間盡顯不耐之色,摸著她腦袋的動作加重了些,聲音不輕不淡,卻令人毛骨悚然,「不是說要聽話的嗎?」
「我,聽話。」
沈安諾一步三回頭,滿含不舍地朝著客房走去,癟著小嘴,很是委屈,彷彿下一秒就會大哭出聲,直至主卧的那扇門被徹底地關上,隔絕了她的視線。
走廊里恢復了原本該有的平靜。
可這樣的平靜,在十幾分鐘后被徹底打破了。
只見一名頭髮還滴淌著水珠,**著小腳丫的女子,手沒輕沒重地敲打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一下又一下,在這寂靜的夜晚里,顯得尤為的驚心動魄。
「砰——砰——砰——」
如此的動靜持續了一分鐘之久。
門忽而由內被拉開了。
沈安諾還維持著高舉著手,敲射門的動作,看著出現在視線里的男人,猛然縮回了小手,背在身後,告知他,卻又像是帶著幾分討賞求表揚的語調,「我洗好了。」
此刻站在門外的女子,已然洗去了臉上的臟污,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相貌平平,丟在人群中,便找不著的那種。
而此刻,只見女人身上胡亂地套著一件睡袍,紐扣被她系得東扭西歪的,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如瀑布般的長發被披散在身後,水珠順著她白皙的鎖骨往下滴淌,消失在神秘地帶里,無意地增添了幾分媚色。
沈墨微眯了眯促狹的雙眸,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之色。
若不是看清那雙眼裡流轉的不是媚色,而是懵懂之色,她很有可能會被男人從二樓丟下去。
但男人身上籠罩的陰沉之氣還是很明顯,被打擾后的不耐煩,只是語氣平靜,開口命令道,「回房休息。」
這四個字,沈安諾聽懂了,可她卻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看著男人開口道,「陪,我怕。」
一副要求『陪睡』的耍賴模樣。
「……」
沈墨太陽穴的神經劇烈地跳動著,敢在他關門后敲門的,她還是第一人!竟然還是這種理由。
敢讓他沈墨陪睡的女人……
想到這裡,男人竟然微扯了扯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只是眉宇間透著一股戾氣,讓這笑意顯得有些滲人。
「砰——」
門在沈安諾的面前的重重地關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那聲音,震得她一激靈。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反應過來后,還是舉起了手,很是執著地敲門,一下又一下。
大有種他不開門,就不會停下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