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沉不住氣
第五百九十九章沉不住氣
「既然齊霄負責刑部，日常流程還是需要走一遭，其中就包括去到牢里提審已經死刑的犯人，一來確定並無冤情，二來也是為了彰顯君王的仁義，或許齊霄只是例行公事。」
仲寇皺眉緊鎖，雖然這麼說很是荒謬，但是卻又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難道齊霄前往牢獄，只是為了例行公事？
仲寇心中存著疑竇，不便在牢獄之中久呆，向蔡永平道別，亦向他承諾，只要有用得到的地方，定當竭力幫忙。
蔡永平點頭，將二人送上馬車。
沐嬌跟著仲寇進到馬車當中，憂心忡忡。本以為見到那日齊霄見過的歹人，多少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訊息，可惜他們到底是天真了，或者齊霄已經提前提防，是以並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甚至，還搭進去了一頓飯。
坐在馬車裡的兩人沉默不語，直至回到質子府。仲寇將沐嬌送回房間，叮嚀她好生休息，便是退了出去。
知道仲寇心情鬱結，沐嬌雖然猶豫，到底沒有出言打擾，回到房間后，便倒在了床上，閉目養神。
雖然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看來齊霄也沒有查到沐凌晗還活著，那一把火，實則是為了助他金蟬脫殼。
福兮禍兮。
…………
又是幾日相安無事，不過仲寇讓沐嬌跟著自己進到皇宮，為了迎接李璧到達京郊，曹永寧特別在皇宮設宴，仲寇亦在邀請的行列之中，沐嬌隨行。
嬋娟幫著沐嬌梳洗打扮，仲寇便在身後看著，見沐嬌模樣緊張，不過出言相勸。
「雖然是家宴，你也不用太過緊張。畢竟皇室的人，你也見得七七八八，和他們常有交集，倒也不用擔心了。」
沐嬌苦澀笑笑，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幸事，還是不幸。
不過仲寇又在接著剛才的話往下，到底還是有些擔憂。
「你等會進到宮中，全程跟著曹珏便好。女眷們都是坐在一起，你跟著她，我也可以放心很多。多看，少說話。」雖然沐嬌從來不是多嘴之人，不過仲寇關心則亂，出言叮嚀。
「我知道。我等會便寸步不離地跟著曹珏，就算她覺得我煩，還是會死心塌地跟著，這總行了吧？」瞥見仲寇緊張，沐嬌說得俏皮。
她雖然見過世面，和出席的各位，也算舊相識，不過還是被曹永寧的排場驚到。
無論是菜肴，還是擺放的器皿，都是極致奢華，處處彰顯著皇室的尊貴。
只是……
只是京郊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不少民眾還得靠著救濟過日子，地動的陰霾也沒有完全散去，這時更該勤儉節約，雖然不能和百姓同甘共苦，但到底應該稍稍節省，以做表率。
可惜，曹永寧並不是這樣的君王，亦不可能做到這般。
「你再想什麼？」曹珏卻是湊了過來，聲音壓得極低，沖著沐嬌擠眉弄眼，「我可有些時候沒有見到你了，偏偏這幾日都在為了災民跑前跑后，將他們安置在後山寺廟當中。你竟也不過來，主動報道？」
沐嬌只尷尬笑笑，並未將曹珏剛才的話放在心上，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父皇到了。」
曹珏突然撞了沐嬌一下，言語提醒，不過小聲嘀咕，「父皇竟然是一個人過來的，我還以為，他會和齊貴妃一起呢。齊貴妃此前還說，她和父皇感情好，孟不離焦，焦不離孟，怎麼竟然分開了？」
曹珏這句話里，帶著濃濃挖苦的意思，反正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看不慣齊芳了，兩人之間也時常有互嗆，雖然面上維繫著和平，不過打從心眼裡，兩人關係早是如火如荼，焦灼難當。
「她來了。」沐嬌趁著曹珏吐槽的功夫，環顧四周，卻見齊貴妃姍姍來遲，不過派頭十足，穿金戴銀，由兩丫鬟擁簇著，身上的衣袍竟比上一次見面時還要華美尊貴，卻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還真是一直花里胡哨的孔雀。」曹珏鄙夷齊芳，以鼻輕輕哼了聲。「好像恨不得把父皇賞賜給她的金銀首飾統統帶到身上，也不知道在炫耀什麼。」
沐嬌亦是笑笑，表示贊同。
「這麼說來，倘若她過來向我敬酒，便要更小心了。倘若這次再髒了她的衣裙，我怕賠不起。」沐嬌說得俏皮，不過以餘光看了眼齊芳，齊芳眼眸一沉，先是看了眼曹永寧的身側，確定那裡並無空位之後，才是極不情願地挪動身子，進到女眷專屬的區域。
她坐在最顯眼的地方，眼眸輕蔑，甚至沒有往沐嬌和曹珏那看一眼。
卻將她們當成透明一般。
「什麼人，拽什麼拽。」曹珏冷哼了聲，便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她都不看我們一眼，好像我待見她一般。」
沐嬌只能尷尬笑笑，暫不和曹珏爭論，不過齊芳無視她們，倒是極好。
她只想要個清凈，然後安然無恙地回去。
齊芳不找茬，挺好的。
待人差不多到齊之後，曹永寧先是和曹璧寒暄兩句，感慨他一路過來得辛苦，又是搖頭責怪他怎麼也該有所行動，和王妃在一起三年多，卻一直沒有孩子，是得抓緊時間。
不過並無責怪，更像是一個父親在和孩子玩笑。
曹璧便回快了快了，將這事情含糊過去。
「父皇，六弟還小，不急不急。」曹彬出面替曹璧打圓場，兩人的位置挨在一起，曹永寧訓話的時候，曹璧便央求望著他，曹彬便幫忙言語了兩句。
沒想曹永寧卻見矛頭一轉，指向曹璧。
「你六弟年紀還小，那麼你呢，到現在也沒有這個打算？知道你成日為了輔助朝綱，諸事繁忙，但這事也耽擱不得。若然再無動靜，我可是會生氣的。」
雖然言語如此，不過卻是面帶笑容，仍是玩笑居多。
場面一片其樂融融，只是……
齊芳的臉色越發難看，不過還在隱忍，沒有爆發出來。接風宴告一段落，曹璧因為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在宮中留宿幾日，沐嬌等人向曹永寧告辭之後，便是離開。
齊霄也沒有走，他從剛才開始，便察覺到齊芳的不對勁，在必經之路上攔下齊芳，說是有事情和她聊聊。雖然後宮見外臣有些麻煩，但齊芳還是將他約到了鮮有人去的後花園，讓齊霄在那候著自己。
她也積了一肚子的怨氣，沒地抒發。
齊霄只等了一會，齊芳便是趕來，不待齊霄開口，自己先一股腦地把話倒了出來。「曹永寧什麼意思，眼裡就只有曹璧和曹彬，我的曹孝明明也在，卻連一句過問也撈不到，他受傷后，曹永寧非但沒有前去探望，甚至連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