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至親至愛之人

沈言縱橫沙場多年，自然懂得生命的可貴難得，他們這樣的人，若非是為了自己最珍愛的至親至愛之人，往往只會更惜命！

沈言臉色仍舊蒼白如雪，隱約可以看得到白-皙透明皮-膚下跳動的脈絡，他伸手握住鳳雅柔的手，輕啟薄唇，聲音明明有氣無力，聽來卻是堅定不移，「因為……你是我沈言的夫人啊！」

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女人自己不保護，還要誰來保護？

鳳雅柔猝不及防紅了眼眶，這是第一次在沈言面前示弱，片刻后她狼狽地轉身，匆匆拉開門出去。

那一刻，鳳雅柔清楚地聽到心臟處要命的悸動，哪怕是她驚人的自制力都無法壓制住！

偏偏恩人農夫迎面走來，好心問了一句，「夫人，你相公醒了嗎？」

鳳雅柔深呼吸，笑著回了一句，「多謝您相救，他已經醒了！」

農夫詫異道：「夫人臉怎麼這麼紅，莫不是發燒了？」

鳳雅柔：「……沒有！」

屋裡頓時傳來男人低沉喑啞的笑聲，鳳雅柔跺跺腳，一瞬間就跑得不見了人影。

……

青玄和紅箋很快帶人找了過來，見沈言傷成這樣，青玄看著鳳雅柔的眼神便多了一抹責怪和不善，差點讓紅箋和她大打出手，最後還是鳳雅柔阻止了兩人動手。

鳳雅柔本想讓沈言多修養幾天，但沈言擔憂皇帝身體，便不顧身體強行趕車回了都城。

天黑時分，鳳雅柔才等到從皇宮回來的沈言，他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只有幾分病態的蒼白。

「皇上沒事了？」鳳雅柔扶著他在床邊坐下，給他倒了水，這幾日在崖底，她已經習慣了這樣伺候他，此時做來也沒有覺得彆扭，倒是讓沈言面色又柔和了幾分。

「柳素素用血救了皇上，有驚無險。」沈言也不隱瞞，如實相告，兩人如今的相處模式愈發熟稔，他很滿意，也不願意打破。

她既然嫁給了他沈言，他自然有這個自信讓她身心都歸屬於天聖將軍府，亦無需再防備什麼。

御書房，皇帝要賞賜柳素素，意要封她為義女，榮華無雙。然而柳素素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皇上，臣女想求皇上賜婚，讓臣女嫁入將軍府。」柳素素素衣蹁躚，姿容柔美，看著沈言的眼神含羞帶怯，語氣卻帶著一抹決絕。

「呵……是朕疏忽了！」皇帝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片刻，笑著點頭，「沈言，那朕便做一回君子，成人之美，將素素許配給你。」

柳素素麵露喜色，還來不及謝恩，下一刻笑意卻僵硬在臉上。

因為沈言跪地拒絕了！

「皇上，微臣已經有夫人了！」

柳素素臉色微沉，含淚看著皇帝，磕了一個頭，「皇上，素素別無所求，這一生只願得嫁良人！」

皇帝見兩人都異常執拗，思考片刻便勸沈言道：「沈言，你的夫人鳳雅柔是女將軍，只懂舞刀弄槍，怎能幫你打理將軍府？將素素許給你，將軍府交給她操持，你也能省心許多。」

沈言毫不猶豫，「皇上，臣已有妻室，柳小姐才德兼備，應當配得上更好的世家公子。」

柳素素嚶嚶哭泣，好不惹人憐，皇帝臉色沉了下來，「沈言，這是聖旨！」

沈言再三辯駁，皇帝險些勃然大怒，「一個戰敗國的和親公主，值得你這麼看重？沈言，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言心中咯噔一聲，看著皇帝鐵青的臉色，微微低頭，半晌才啞了嗓子道：「皇上，微臣已經娶了鳳雅柔為妻，凡事有個先來後到，若是您執意賜婚，怕是只能委屈柳小姐為側室了。」

柳素素是當朝丞相之女，如今又對皇上有救命之恩，自然身份尊貴，賜婚自然是正室。不過沈言固執堅持，顯然是刁娜皇帝！

「你！」皇帝怒聲道：「你是非得惹朕生氣不可嗎？」

沈言沉默，眼看著皇帝要大怒，柳素素咬唇道：「皇上，臣女願意嫁給將軍為側室！」

沈言倏然側眸，目露寒光。柳素素卻迎著寒氣而上，毫不退縮，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和痴迷。

……

賜婚的聖旨很快就下來，下月柳素素便要入門。接旨的時候，沈言緊盯著鳳雅柔的神色，見她波瀾不驚地招呼宣旨公公，笑著和他道了一聲恭喜，絲毫看不出來吃醋的痕迹，男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恭喜將軍！」宣旨太監笑眯眯地，見鳳雅柔也不生氣，暗想著：這傳說中凶煞的女將軍倒也是識大體地很，她才剛剛回門，皇帝就給沈言賜婚側夫人，她竟然不生氣！

「將軍，夫人，皇上有旨，令柳家小姐先行入住將軍府，熟悉環境。」

說的好聽了，是熟悉環境。不過，皇帝無非是想要幫著柳素素，讓她抓緊時間和沈言培養感情，順便給沈言和鳳雅柔的感情添添堵！

沈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原本要直接拒絕，可是看到面色恬淡的鳳雅柔，忽然改了主意，揚聲問她，「夫人，這件事，你怎麼看？」

太監臉色僵了僵，「將軍……這是皇上的旨意！」難不成將軍的意思是，若這夫人不同意，他就要違抗聖旨不成？

沈言冷冷瞥他一眼，如臘月寒風襲來，讓小太監不自覺地打了寒顫，乖乖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盯著鳳雅柔，心中祈禱：夫人啊，您可千萬別這個時候發飆啊，否則我這一趟差事辦砸了，到時候怕是日子不好過啊！

鳳雅柔抿唇，無法忽略小太監可憐巴巴的盼望眼神，她嘆氣，看著沈言陰沉的臉色時也微微愣了愣，「將軍……皇上聖旨已下，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是聖旨讓你不敢有意見，還是你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意見？」

沈言不顧在場還有人，咄咄逼人地靠近一步，逼近她嬌軟中帶著幾分英氣的臉頰，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鳳雅柔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憤怒。

是不敢有意見，還是不想有意見？

鳳雅柔微微蹙眉，十分不解沈言為何當著一眾下人的面這般變了臉色，且看起來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婚事，不是他自己接的嗎？

現在倒是想起來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難為她起來了！

沈言，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