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爹生沒爹教

「閉嘴。」實在忍不了百里睿的聒噪，男人冷冷的道。

百里睿：「……」

他這是關心他！

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冷淡？

「還有……」男人的目光又從百里睿的身上掃過，「不許透漏我的身份。」

說完，不等百里睿反應過來，男子的身影就已經從他的面前消失了。

百里睿：「……」

這人究竟鬧的哪一出？

一向不近女色也就罷了，現在關注起了個女人，可那還是個有婚約的女人啊！

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這樣想著，百里睿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他愛如何便如何吧，如果真的是看上了夜家三小姐，他身為好友，幫個忙什麼的，也是應該。

其實他也覺得這夜三小姐挺有意思的。

夜若羽到了前面，就發現賓客已經到的差不多了，之前委屈作妖的夜竹音，此時正笑吟吟的招呼客人，哪裡還有之前的委屈模樣？

「你又跑哪裡去了？」夜晟看到夜若羽的一瞬間，不悅的眯起眸子，當著眾多賓客的面也不好發作，只能壓低聲音質問：「這麼重要的日子，你不積極一點也就罷了，結果現在才出現，你有沒有把夜家，把我放在眼裡？」

夜若羽還沒說話，夜晟又將夜若羽打量了一遍。

「你看看你這穿的是什麼樣子？」夜晟怒不可遏，「不倫不類，沒一點大家小姐的風度！就是勾欄里的姑娘都不會這麼穿！」

像什麼話？

夜若羽嗤笑，她很認真的對上夜晟的眸子，問：「身為父親，在指責我說這樣的話之前，你難道不該先檢討一下自己嗎？我若是有衣服穿，何必弄成這樣，吸引人的眼球？」

別人或許就忍了，但是這事兒既然發生在她身上，那該懟就必須懟！

「沒有衣服穿，你為何不說？」夜晟臉上掛不住，自然把過錯推到夜若羽的身上。

夜若羽母女在府中過的什麼日子，他雖不關注，卻也明白幾分。

夜竹音和夜微染每個月都會做新衣裳，買新的首飾。

只有夜若羽不同，什麼都沒有。

若是兩個姐姐高興了，想起來了，還能賞她兩件舊衣裳。

不過大多情況，她們丟了也不會給夜若羽。

所以很多時候，她這個夜家三小姐，活的連個婢女都不如。

夜若羽長見識了，她突然笑了，笑容美麗卻刺眼，「為何不說？那是因為……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會說話啊。」

夜若羽是個啞巴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你……」

「好了好了……」夜家主母柳如霜上前拉住夜晟的手臂，笑容溫婉，「老爺，你就不要和三丫頭一般見識了，她還是個孩子呢。」

「你就會慣著她！」夜晟看向柳如霜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溫情，「一點禮數都沒有，她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教的！」

夜晟與柳如霜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深厚，除了夜若羽，其餘三個孩子都是柳如霜所出。

雖然他心中只有柳如霜一人，但是身為一個侯爺，身邊自是有不少妾室，他能給柳如霜的尊重便是府中子女只能由柳如霜來生，可誰能想到，竟出了夜若羽這麼個意外。

身為嫡母，厭惡這個庶女很正常。

而夜若羽的存在，也時刻提醒著夜晟他違背了對柳如霜的誓言，因此更恨不得夜若羽死了。

夜若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夜晟，「您也別在這詆毀我娘，我有爹生沒爹教，沒有禮數，不是正常嗎？」

「混賬！」夜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抬手就往夜若羽身上打去。

柳如霜連忙拉住夜晟的手臂，輕聲道：「老爺，還有那麼多賓客在呢，你要讓大家看笑話嗎？自家的孩子，關起門來怎麼教訓都行，當著眾人的面，不太好吧？」

夜晟也是要面子的人，聽了這話放下了手臂，轉頭惡狠狠的對夜若羽道：「回頭再收拾你！」

夜若羽只當沒聽見。

「這是……若羽妹妹？」夜鴻時陪了一圈客回來，目光落在了夜若羽的身上，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光。

他倒是沒怎麼關注過這個妹妹，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灰頭土臉的，連長相都看不清，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清夜若羽的容貌。

說實話，他自認夜微染和夜竹音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了，沒想到，夜若羽比起這兩個妹妹更勝一籌。

只是……

他爹長相不差，母親的容貌也比蘇欒要美上幾分，可父親與蘇欒的女兒竟比夜竹音和夜微染還要耀眼奪目，這就讓人感嘆造化弄人了。

「大哥。」夜若羽冷淡的應了一聲。

她與夜鴻時沒什麼交集，更沒有什麼矛盾，表面上的友好還是要有的。

夜鴻時之前就聽說夜若羽能說話了，現在聽到她的聲音，還是覺得詫異。

而且這個三妹，真的不一樣了。

是突然開了竅？還是……

「大哥，你和她說什麼呀？」夜竹音見自家大哥的注意力都在夜若羽的身上了，心情就很不好，她沖著夜鴻時嘟嘴，不滿的道：「你說好給音兒講戰場上的事情的，要不就現在講吧？」

她可不希望夜鴻時搭理夜若羽那個小賤人。

這是她的大哥！親的！

夜若羽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譏誚的光。

「你什麼意思？」夜竹音一直都挑釁的看夜若羽，察覺到她的目光，不由得惱了。

這小賤人是在嘲笑她嗎？

「戰場之上，血腥而殘忍，稍有不慎就是死亡。」夜若羽神色又冷了幾分，「但是不管是敵方還是我方，亡者皆為生靈，生命都值得尊重，二姐若是帶著聽故事的心情去聽這個，那是對生命的褻瀆。」

「夜若羽你說什麼呢？」夜竹音嘲笑的看著夜若羽，「你竟將那些蠻夷與我們凌天王朝的將士相提並論！要是傳出去了，少不得要有個叛國的罪名！你想死，別拖累我們夜家！」

那些蠻夷就是該死！

死光了才好！

夜鴻時聞言，不由得多看了夜竹音一眼，她這個話說的，讓他也覺得不舒服了。

雖然他在戰場上無往不利，但也經歷過不少風雨，自然深知生命的可貴。

不管是什麼人，生命只有一次。

結束了，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