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你是什麼？
「夜若羽，你又跑哪裡去了？」夜晟不悅的看向夜若羽，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眾人默默移開了目光。
這樣的事情他們見過太多次，已經不想再看了。
夜若羽眼疾手快，在巴掌落下來之前，她就已經後退兩步，躲了過去。
「你這個孽畜，竟然還敢躲？」夜晟沒料到夜若羽竟然會躲，以往她都是一聲不吭的挨打，這次……
夜若羽目光微閃，小臉上布滿倔強，語調上揚，「孽畜？」
夜晟愣住，這小畜生怎麼……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涼涼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朵，「若我是孽畜，那你是什麼？」
「混賬！」夜晟被夜若羽的話給氣的不行，大手再一次抬起。
夜竹音在旁邊看的暗笑不已。
爹爹這次是真生氣了，這一巴掌若是下來，夜若羽不死也得半殘。
死了最好！
死了就沒人和她搶逸蕭哥哥了。
夜若羽目光與夜晟的眸子對上，冷厲的光讓夜晟怔住了。
這還是他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兒嗎？
伸手攔下了夜晟的手，夜若羽語氣淡淡，卻更顯得鏗鏘有力，「以後你不會再有打我的機會。」
說著，不顧夜晟的愕然，夜若羽猛地甩手，鬆開了夜晟。
因為那慣性，夜晟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震驚不已的看向夜若羽。
這小畜生，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本事？
「三妹！你做什麼呢？」夜竹音臉色鐵青，上前一步扶住夜晟，指責道：「這可是爹爹，你怎麼能這麼對爹爹？」
夜若羽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嗤笑一聲，扭頭走了。
她雖然接收到一部分原主的信息，不過也不完整，不過這也無所謂，她直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她住的院落有點破，只比那些下人的居所略好些。
「羽兒，你回來了？」夜若羽的母親蘇欒看到夜若羽回來，擔心上前，將夜若羽打量一遍，「聽說你不見了，可擔心死我了，總算回來了。」
「我沒事。」夜若羽抽回被蘇欒抓著的手臂，淡淡的道。
她母親蘇欒，是夜晟的五夫人，身份低微，又不得寵，和普通的侍妾沒什麼區別。
若不是生了個女兒，大概現在過的連婢女都不如。
蘇欒一聽夜若羽開口了，臉色驟變，眼底閃過一抹慌張，「誰許你開口說話了？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許說話，不許說話！你怎麼就不聽呢？」
「他們都欺負我到這個份兒上了，我為什麼不能說話？」夜若羽對蘇欒的行為很是不解，有這樣的母親嗎？
蘇欒神色微閃沒有回答，但是還是問：「你會說話，還有誰知道？」
「該知道的，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夜若羽攤攤手，一臉的無所謂。
夜家有人聽到她說話了，一傳十，十傳百，這個消息，應該很快就傳遍大街小巷了。
明明就會說話，但是一直被人當成啞巴，原主做的來，她可做不來。
「你！」蘇欒氣急，抬手就要打夜若羽。
夜若羽沒躲，只是迎上蘇欒的視線，「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連你也要這樣嗎？」
蘇欒抬起的手，緩緩的放下。
這個他，即便沒說出來，但是蘇欒也知道，夜若羽說的是夜晟。
「羽兒，娘不會害你的，你就聽娘的好不好？」蘇欒看向夜若羽的神情之中已經夾雜了幾分請求，「以後別說話了。」
「為什麼？」夜若羽覺得蘇欒的態度不對勁。
蘇欒唇角動了動，最後她閉上眼睛，咬牙道：「你只是一個庶女，在夜家就該夾起尾巴做人，只有你弱了，那些人才不會奪你性命。」
雖然她們現在一直被欺負，可是終歸不算過的太艱難。
如果夜若羽表現的太優秀了，那麼就會引來無數殺機。
「我弱了，她們依然想要我的性命。」夜若羽淡淡的說，她看著蘇欒，也不隱瞞，「知道我今日為什麼會失蹤嗎？」
蘇欒搖頭，她自是不知。
「我的存在就阻擋了一些人的路，再隱藏也改變不了什麼。」夜若羽看著蘇欒，一字一頓的道：「夜竹音派人算計我，想要欺辱我，甚至害我性命，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若是再不反擊，接下來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吧？」
蘇欒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著急的眼淚都落下來了，「羽兒，要不你離開夜家吧，只要你離開夜家了，就什麼都好了。」
夜若羽奇怪的看向蘇欒，「娘，這是我的家，我離開這裡，能去哪兒？」
蘇欒沒察覺到夜若羽的詫異，繼續道：「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去哪兒都好。」
「可是，我現在還和逸王有婚約，若是我走了，你以為皇家會放過我？放過夜家？」
逃婚可是蔑視皇族的行為，她走了，夜家不得完蛋？
雖然她不在乎，但是她這娘，也能不在乎？
蘇欒咬咬牙，「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這麼多年夜家對我們也不好，你完全不用顧及夜家。」
「娘，你是不是對夜家恨之入骨，所以想要拉夜家一起進地獄？」夜若羽發現自己這個娘對夜家的確沒什麼好感，一直以來也都是漠然的態度。
蘇欒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當年娘會進夜府，就是被搶進來的，心底沒恨，怎麼可能？」
「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是如果我們離開了這裡，以後要如何生存？」夜若羽看著蘇欒道，「我現在不會像以前那般被人欺負了，夜家欠我們的，我會一點點討回來。」
「不！」蘇欒下意識的拒絕，可對上夜若羽疑惑的目光，她又慌張的道：「夜家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也不希望你貪圖那些，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娘就別無所求了。」
「娘，我只能答應你不去主動惹事，至於別的，我沒辦法答應你。」夜若羽不想為難自己，也不想隱瞞蘇欒，很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羽兒，娘也不希望你被人欺負，但是娘懇求你……」蘇欒的目光里又多了幾分請求的光，「以後不要再開口了，好嗎？」
夜若羽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明明是個正常人，為什麼非要讓她扮演一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