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膺戰南京（三）
「俞將軍，儘快組織人員過江，江面上有敵軍的軍艦在靠近，通知將士千萬別往下游去。」
「媽的，胡宗南的炮兵估計不能夠封鎖江面！」心急如焚的俞濟時此刻是真急了，之前如果沒有船至少還能現砍樹扎船渡江，如今敵軍海軍派出軍艦攔截，而國民黨海軍之前已經在淞滬抗戰中遭到重創，已無力與敵海軍正面交鋒，如果此時日軍軍艦乘虛炮擊下關……
看出俞心思的藍毅拍拍眼前這位軍長的肩膀：「放心吧，將軍，江面上我們已準備了攔截。」
「江面上？」俞不解地望著藍毅，後者露給他一個無可揣測的微笑。
此刻，漆黑的江面上，滾滾長江水一路奔流向東，兩岸楓樹林被夜風搖曳出此起彼伏的沙沙聲，如同海浪一陣高過一陣。
三艘日本第三海軍艦隊的輕型炮艦逆江而上，優美的黑色船體輪廓在月光襯托下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洶湧地行駛在江面上。
「三國的赤壁水戰就依這條長江天險，魏蜀吳三國從此鼎力，曹操如果沒有硬渡長江，而是繞道江西，迂迴孫權後方，戰國歷史又會如何演繹呢？」一名年輕的海軍軍官依靠在船舷上，在月光下獨自品敘著三國志，胸前緒帶隨著夜風飄蕩。
「三浦少佐，今晚的夜風真大啊。」一名日本海軍軍官從船艙內走出，來到這位正靠在船舷上注視著江面的軍官身旁。
「原來是小津君。」年輕的軍官回頭，「你看，無論歷史如何演繹，長江依然奔騰不息，如萬馬奔騰，橫掃大半中國。」
「呵呵，你又在想你那篇三國了？中國擁有著如此闊傲的自然恩賜，可惜中國人不會利用上天賜予他們的疆土，現在開始，該由我們大和民族來支配這一切。」
年輕人並未聽見後者的說辭，從內心來說，對於這位日本軍官來說，相比戰爭的喧鬧和殘酷，在這靜靜的夜晚聆聽江水衝擊水岸的節拍聲，更適合自己，而此刻，自己的民族正和擁有這一切的民族展開激戰，原本幽雅清靜的江南風景也變得腥風血雨，不再有古代詩人詞句中的那種美好景象。年輕人的眼裡突然多了一層淡淡的孤寂和思念。
「江面上出現3艘日軍軍艦，看艦型應該是輕型炮艦，速度12節，正向西行進，『復仇天使一號』準備攻擊。」
在黑色的楓葉林中，一輛「復仇天使」監視著日艦一舉一動，同時隊員操作電子雷達進行鎖定。
「距離400米，1、2、3號目標雷達鎖定完成，第一組短程飛彈武裝完成。」
「發射！」
一名隊員按下發射按鈕，2枚飛彈從發射器中被推射而出。
「恩？什麼聲音？」一名海軍軍官獃獃地望著夜空，似乎在這黑夜裡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恩！那是什麼東西在飛？」一名軍官用手指著在月光照射中，兩道淡藍色火焰從前方遠處的樹林上空正飛向自己的戰艦，同時夾帶著巨大轟鳴聲。
這個時期的士兵還未見過導彈發射，當然不知那些光來自什麼東西。不少水兵跑到甲板上獃獃地望著它們。
飛彈沿著軌道從天空劃出優美的弧度猶如天使之翼飛速接近第一艘日艦，著彈點正好位於輪機和主炮室，「轟轟」兩聲巨響幾乎同時響起，巨大的衝擊波將甲板上的水兵撞出船舷，緊接著燃起的火焰迅速包圍了著彈點附近，更致命的存放在主炮室的炮彈被大火引爆，連續不斷的爆炸接踵而來，更劇烈的爆炸將船頭直接炸裂，洶湧的江水瘋狂地湧入船體裂縫處，船體瞬間傾斜。
「救命啊！船要沉了！」
數百名水兵不顧冰冷的江水跳入江中，掙扎著向另外兩艘軍艦游去，第2、3艘軍艦也同時拋出救生圈扔下繩梯，營救水兵。
哭喊聲、慘叫聲、被江水凍的瑟瑟發抖的吶喊聲回蕩在江面上，猶如鬼哭狼吼。
「那是什麼武器！？」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海軍上尉小津三郎驚異地盯著已經燒成火球的友艦。
「啊！那是……」站在其旁邊的那名年輕軍官三浦少佐用望遠鏡望向那兩道火光出現的天空下方，只見江邊厚厚的楓葉林里有一個靜止不動的猶如黑色幽靈般的物體潛伏在那，巨大的身軀隱藏在樹影中。
「惡魔！」
年輕俊秀的臉上露出徹底被震驚的神色，那強大的火力，僅兩發就擊沉一艘輕型炮艦，那麼遠的距離卻達到如此準度的射擊精確度，猶如希臘傳說中的人馬星射手座射出的箭。
此刻位於船艙內的無線電通訊器收到一份電文，內容如下：
「前方江域禁止通行，請貴艦迅速離開，如若不然將選擇擊沉貴艦，『暮光』。」
三浦少佐略有所悟的臉上迅速地做出抉擇：「命令本艦暫時停航，先營救落水士兵，通知2號艦的時全少佐也請他暫時停止進軍。」
收到三浦電文的時全少佐氣憤地走到艦橋，望著眼前衝天的火光，放肆的大笑：「哈哈！正是天賜的良機，三浦這個保守派不敢趁此機會獲得軍功，大家別怕，敵人只不過是用口徑比較大的火炮在攻擊我們，只要戰艦速度夠快，敵人是無法瞄準的，命令戰艦別管那些落水的水兵，讓給三浦去救，本艦以最大戰速衝破敵軍火力線，沖啊！」
巨大的驅動螺旋槳在水底飛速旋轉起來，戰艦不斷加速，周邊在江里的水軍甚至被捲起的浪推出10多米，滾滾江水吞沒著水裡的士兵，對著史全的戰艦一陣怒罵。
日艦的運動一切都顯示在「復仇天使」戰車裡的電子屏上，巨大的戰艦飛速向自己的位置駛來。
「2號目標無視警告，第二組飛彈武裝完畢！」
「發射！」
「嗖嗖！」
兩道噴射淡藍色火焰的飛彈再次從楓葉林中飛起，這次貼著江面直指日艦船首，在敵艦裝甲上留下兩個巨大的窟窿，無情的江水旋即湧入船首下的艙室，不多時，艦尾在失重下緩緩翹起，黑色的驅動螺旋槳也逐漸露出水面，驚慌四逃的水軍絕望地被旋流捲入船底，冰冷的江水如同惡魔般吞噬著水兵年輕的生命。
「2號目標被摧毀，3號目標停留在原地，正在派遣救生艇營救落水士兵。」
「很好，暫停攻擊，繼續監視！」
在部署針對日軍艦隊的攔截任務中，林穆嘉要求隊員盡量能避免使用飛彈等遠程武器，主要是因為在這個時代無法造出導彈之類的兵器，一旦用完「復仇天使」上的遠程武裝則無法補給，遠程打擊要留到萬不得已時才可使用，而子彈和手雷之類則可以無盡使用，到處可弄到彈藥。
「什麼！軍艦遭到襲擊，損失了三分之二？」松井石根接到海軍傳來的消息，足足楞了3秒鐘，原本計劃海軍派遣炮艦在長江上阻擊中**隊向北撤退，現在情況突變，但決不能不能讓其逃出包圍圈。
佩戴上老花眼鏡松井來到地圖前，仔細查看各部隊的進展，一道紅色箭頭眼下正逼近下關前10公里左右。
「立即電令第6師團谷壽夫中將，命其即刻突破南京城內防線，向南京北岸下關渡口進攻，殲滅在那的支那軍隊。」
此刻已經突破到南京城內夫子廟一帶的第6師團正在掃蕩附近城區，破碎的房屋碎片到處都是，整個視野里充滿了戰火。
擁有相撲選手般身型的谷壽夫中將騎在戰馬上，用望遠鏡觀察附近的情況，其部隊進城后非常奇怪的及少遇到中國人，本以為在居民區較集中的夫子廟一帶會有收穫卻沒想到來到之後連個鬼也沒見到，士兵把每塊破磚都翻遍了，就差挖地三尺，可就是沒發現中國人，手下士兵正為殺不到人而在暴走。
此刻，來自大本營的命令令其極其振奮，「原來膽小的支那軍隊都躲到那裡了，部隊緊急集合！目標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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