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美人，今晚陪哥哥如何？

果然，鄔冬雨一起身，便感受到幾道意味不明的眼光。鄔冬雨非初踏入社會的女子，她無比明白這些目光中的侵略，在她看來，眼光如刃，颳得鄔冬雨更加不安。按下局促，她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微笑與儀態，緩緩的走上台去。背後的目光中，似有一道特別炙熱灼。灼熱得鄔冬雨忍不住回眸。閃爍的燈光，很快就把那道炙熱掩蓋。

鄔冬雨上台鞠躬，忘了客套性的說幾句話，音樂一響起，握著麥克風的手指微微顫抖，數著拍子，節奏一道就直接唱了。鄔冬雨一再告誡自己，自己是來唱歌的，歌唱得好就行，唱完三首便立刻下台，馬上下班回家。

獨特的咽嗓，一開口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廳內只剩下音樂與她的歌聲。燈光照射鄔冬雨身上的銀片，讓人移不開眼。更讓人意外的時，如此柔美的女子，竟有這一幅好嗓子。突然的安靜，讓她更為緊張。鄔冬雨盡量不去看台下的人，燈光照射下來，台下的人也看不清，也看不就見一雙眼睛，炯炯的正看著她。

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只是看著鄔冬雨的眼神，不同別的男人。清澈中有著一絲疼惜與灼熱。燈光照射下，鄔冬雨看不清容顏，感受到了灼熱目光的來源，朝那個方向望去。

「WinterSweet，呵，冬季的甜心。」男人開口，聲音低沉，陽剛的輪廓，自帶威嚴。

坐在他旁邊的許威廉沒說話，他跟著這個男人已經三年了，自認了解他的習性，可此刻，卻摸不透了。作為一個聰明的特助，審時度勢與揣摩老闆的心意是最基本。至於猜不透的時候，就選擇閉口。閉口不代表閉上眼睛與耳朵。

旁邊傳來竊竊私語，說話的人在許威廉位置的後方，本來說話也沒什麼，可她們忘記了，如今廳內安靜得很，只有音樂與歌聲，聲音不免傳進特助的耳里而已。

「奇怪，童公子怎麼會單獨來？」

「是啊，平時童公子都是和一群老闆，今天單獨來，還真奇怪了。」

「唉，媽媽桑交待，今天童公子不需要陪坐，真是可惜。」

濃妝艷抹的鶯鶯燕燕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童炎騏，期待他一不小心望過來，有個四目傳情的機會。這些女人們有一個相同的特徵，身材火辣，以及一雙勾魂的眼睛。在華都俱樂部干久的，都知道童公子這個人。不為別的，就為他出手特別大方，時常一高興，不過是小姐、歌手，侍者還是打手，各個有賞。

音樂轉換，換一首抒情，這次鄔冬雨的聲調又變了，飄逸而柔美，彷彿與之前那略帶嗓音的不是出自同一人。掌聲如雷，雷貫全場。

兩首歌的時間，童公子目不轉睛，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而兩首歌，吊足了所有賓客的胃口，為這神秘的歌手。

張姐滿意的看著鄔冬雨，表演並不夠完美，但足夠驚艷。鄔冬雨的生澀、靦腆、緊張在這些貴賓眼裡，足以挑起他們的保護欲。張姐與司儀打了手勢，走入休息室中。她不在，貴賓才能發揮得盡興些不是嗎？

最後一句唱完，鄔冬雨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漏了拍子或走調。明知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鄔冬雨還是敬業的。

兩首歌畢，在鄔冬雨等待音樂時，司儀的聲音響起，結束了她今晚的演唱。

鄔冬雨意外，原本說好的，第三首她唱情歌，同時扮演男女雙聲。雖然不明為何改為兩首，鄔冬雨還是道謝鞠躬，結束了今晚的演出。待會得去化妝室問問張姐，兩首歌與三首歌的酬勞是否一樣。

鄔冬雨從台下走了下來，她並沒有回到自己的那桌，而是直接往化妝室去。所謂的化妝室，是她們補妝的地方，也是休息室。鄔冬雨的包包就存在柜子里，她打算去柜子里換下一身衣服，趕最後一班車回家。明日一早，還得去工廠上班呢。鄔冬雨把時間掐得很准，早上上班，午餐時間趕去醫院看看養母，陪她說說話，再回工廠上班。六點下班，趕車來到K京，大約八點多了。九點前到華都俱樂部，化妝更衣，唱完三首歌，十一點前就可以離開。最後一班車在十一點半，她可以在大巴上爭取時間休息。

鄔冬雨想得太美好也太簡單了。她以為只要秉持潔身自愛，再加上華都俱樂部畢竟算是K京高級場合，來賓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機智與能力應付，這也是她會接下工作的其中一個原因。

從舞台到化妝室短短的距離，鄔冬雨已經婉轉拒絕了三個男士的邀約。張姐說過，她不想陪客可以，但不能得罪客戶。鄔冬雨明白，所有的男賓，都是華都俱樂部的貴客，輕易得罪不得。

鄔冬雨耐著性子，臉上維持客套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才走不到幾步路，鄔冬雨的前路又被遮擋了。

「小美人，今晚陪哥哥如何？」

矮胖男人，身材臃腫，臉上橫肉，眼看就是一個不好惹的。鄔冬雨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避開了他快要攬上腰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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