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
南瑾言卻不理他,明擺著他這是故意的,他還搭理他做什麼?
很快就是大典。
因著已經是臘月,南瑾言又畏寒,御鳳音又精簡了流程,只剩下祭天和上香,至於接受百姓跪拜,御鳳音卻表示不那麼重要了,畢竟南瑾言都成為名正言順的鳳后了,還怕沒有和她一起接受百姓跪拜的時候?
「這樣就行了吧?」葉嵐看著身著吉服的南瑾言,「陛下都來了,千歲,咱們要快點過去才是。」
南瑾言卻摸了摸袖子,「似乎還少些什麼。」他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等著,我很快就出來。」
今日南瑾言才是主角,葉嵐也只能順著,聞言便走了出去。
南瑾言不多時便走了出去,御鳳音早已等候著了,看到他盛裝的模樣,眼前一亮,「朕就知道阿言穿著一定好看。」
南瑾言卻沒抽出自己的手,大大方方讓御鳳音握著,「該過去了吧?別讓大臣等急了。」事已至此,既然無法反抗,那還不如躺平享受。
自從生了御若華,南瑾言簡直覺得自己從前一直堅持的事,但現在要打破也不是那麼難,最起碼之前在人前他從來不會和御鳳音牽手。
於是所有大臣在看到兩個人同時出現,尤其是南瑾言身上的吉服之後,心思各異,外頭都在傳南瑾言對封后的事不甚滿意,對陛下也是態度冷淡,如今一看果然傳言非實,這麼想著,看到兩人走近,所有人立刻跪下。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鳳后千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鳳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御鳳音特意退了一步,「阿言,今日是你的主場。」
南瑾言也沒糾結,「都平身吧。」
陛下這是明顯給鳳后做臉,大臣們自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這會兒更不可能隨便開口落了南瑾言的面子。
由著眾臣參拜過,御鳳音才又拉了南瑾言的手去了宗廟,歷代都是在那裡宣讀封后詔書,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南瑾言跪下雙手接過詔書,御鳳音上前一步親自將人扶起來,如此才算禮成。
等到給列祖列宗上過香,南瑾言才又換了身衣服,按照禮制,他這會兒該去慈寧宮聽太后訓示。
太后倒也沒難為他,看著人跪在自己面前,又看著自己女兒在一旁緊張的模樣,內心嘆了口氣,「如今你已經是鳳后了,皇帝能為了你遣散後宮,如今更是立你為後,你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職責,伺候好皇帝。」
往常訓示總是要提上幾句皇嗣的事,可南瑾言身份特殊,太后瞧著御鳳音寵愛的模樣,便把孩子的話給咽了下去,如今這情況,宮裡多一個孩子便是南瑾言生下的,如今他還年輕,生得多了可不好了。
御鳳音和南瑾言都不是傻子,前者看出了太后的意思,沒說什麼,想著也是她與南瑾言真的恩愛,孩子是遲早會有的,後者卻是鬆了口氣,只是一個御若華也就罷了,若再來幾個,只怕他真的要瘋了。
夜晚南瑾言便直接宿在了帝闕殿,殿內都是按照帝后大婚來布置的,南瑾言初入后府是以側君的身份入府的,從側門進來的,自然不需要洞房合巹之禮,如今有了機會,御鳳音倒是想將這個禮給補上。
唯一可惜的便是南瑾言不願意蓋著蓋頭坐在床上等,御鳳音雖然覺得可惜,倒也沒敢逼迫他。
「阿言,朕今日很高興。」入夜,御鳳音摟著南瑾言,用力得甚至勒得南瑾言有些發疼。
「行了。」南瑾言給了她一手肘,「還沒喝合巹酒,怎得先醉了?」
「若是往常,醉了也便醉了,可今日不行。」御鳳音湊近他的耳畔,「阿言,今日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洞房花燭夜。南瑾言聽著便想笑,孩子都有了,還要什麼洞房花燭?不過她正在興緻上,他也沒有掃了御鳳音的興。
「天色不早了,喝了酒便歇下吧。」南瑾言親自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到御鳳音手裡。
見南瑾言這麼坦然,御鳳音也不甘落人下風,喝了合巹酒,兩人便雙雙歇下了。
只是不知為何,兩人誰都沒有動,御鳳音倒是一直盼著今天,誰知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倒有些畏首畏尾了。
南瑾言輕笑一聲,他喝了些酒,語氣中就帶了些許慵懶的醉意,聽在御鳳音耳中,格外勾人心魄,「怎麼,陛下還怕了我不成?」
燭光映照下,南瑾言綿密的睫毛在眼下遮了些許,他眉眼半闔,御鳳音腦中突然嘎嘣一聲,一根名為理智的弦開始斷開。
她咬牙,「阿言,你就是朕的劫,朕死在你身上了!」
南瑾言的呼吸帶著些許酒氣,吐在御鳳音頸側,有些酥麻,御鳳音再也忍不住,在他身上摸索著,要解開他的寢衣。
但凡洞房合巹酒,總是要帶著些助興的東西,兩個人都是身熱而情動,一時間乾柴烈火,一點火星便足以在頃刻之間燃成熊熊大火,情/欲朦朧間,御鳳音輕咬他的耳垂,「朕怕傷著你。」
話雖是這麼說,可御鳳音手下還是沒閑著,不過才扯開他的寢衣,男人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就進入了御鳳音的視線。
「這事——」
一隻玉蟬掛墜。
御鳳音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今日你說有點事情,是不是在戴這個?」
南瑾言挑眉,略微喘著氣,「你覺得這東西不能出現在我身上?」
「當然能。」御鳳音在玉蟬上面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既然戴了,那就好好戴,不過這東西確實雕得不好,朕找時間再給你做個更好的替換這個。」
南瑾言有些嫌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以為你的手藝能和內務府的匠人比?你是皇帝,能不能不要這麼傻乎乎的?你有國事要處理,跟匠人學玉雕?暴殄天物!」
南瑾言的話不僅沒把御鳳音的熱情降下去,反而更加火熱,「好,阿言說什麼便是什麼。」說著,手下故意一動——
南瑾言呼吸一滯,他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卻沒說什麼,這便是默許了。
御鳳音趁熱打鐵,趁著南瑾言還沒有什麼反抗的時候趕緊攻城略地,後者卻仰起了頭,雙手抱住了御鳳音的頸項。
「阿言?」御鳳音輕輕叫著,她有些不解南瑾言的動作。
南瑾言附在她耳邊,輕聲吐氣,「阿音……」
而就是這一聲輕呢,御鳳音努力保留的最後一分理智徹底沒了……
……
南瑾言許久沒有與御鳳音有過如此理解的情/事了,翌日醒來的時候看到外頭大亮的天色,便知道時間已然晚了。
他用胳膊遮住眼睛,動作間身上的痕迹一覽無遺,看到胳膊上面的牙印,南瑾言頭一次因為這事紅了臉。
這御鳳音屬狗的不成!怎得總喜歡咬他?
外頭一直有人守著,也許是御鳳音臨走的時候交代過,一聽到裡面的動靜,立刻就有人推門進來,看到南瑾言已經起身,趕緊道喜,「奴才恭喜千歲。」
瞧著端著帕子清水衣服之類進來的幾個人並沒有熟悉的面孔,南瑾言略微皺了皺眉,「黎青和長平呢?讓他們來伺候,你們下去。」
公公不敢怠慢,如今這位可是宮裡名正言順話語權最大的人了,趕緊放下東西,就出去叫人。
「主子(千歲)。」黎青和長平很快進來,「陛下猜到主子會這個時候醒,方才吩咐熟悉了和長平親自去小廚房看著人做些膳食。」
聽著黎青明顯是揶揄的話,南瑾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是誰的人?」
「自然是主子的人了。」黎青嘻嘻笑道,「不過屬下知道陛下也是為主子好,自然只要是對主子好的事情,屬下都會做了。」
「好了,沒工夫跟你扯皮。」南瑾言簡直無奈,「昨日一天若華都沒見我,怕是哭鬧得厲害,服侍我過去看看。」
「小殿下沒事,主子儘管放心。」黎青說道,「說來也奇怪,昨日沒見主子,小殿下竟一聲也沒哭,十分安靜,哦對了,長宮主昨日也陪著小殿下玩了一會兒呢。」
「她才幾個月大,哪裡會玩?」南瑾言不信,穿好衣服,順便伸了個懶腰,昨晚真的是累壞了,早上御鳳音起來去上早朝的時候他隱約醒了,就連她都是軟著腿走的。
現在想想,南瑾言想起昨晚上自己的瘋狂都有些不可思議,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墮落了?
其實也不算是墮落,只是兩情相悅,有些事情自然便是水到渠成了。
他這麼安心地想著。
「如今宮裡儘是我說了算的。」他打了個哈欠,「這幾日外頭有不少大臣都送了禮,黎青你一會兒和長平一起把那些東西都清點一下,入了冊便送進庫房,留著賞人就是。」
說著,南瑾言又頓了頓,他想起來了什麼,「別人也就算了,翼王君那裡挑些好東西送去,這次大典也多虧了他幫著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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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躺平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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