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胖了
「是。」黎青都應了,卻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南瑾言叫住,「你與如松的事,若是定下了便告訴我一聲,在我這你與黎然是一樣的。」
「主子?」黎青表情一愣,「您是怎麼知道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瑾言瞪了他一眼,「你是怕我怪罪,所以才一直不說?」
「不、不是,只是……」黎青撓了撓頭,「只是小殿下還小,黎然也還要照顧安願,主子身邊不能沒有人服侍著。」
「我身邊的人又不只是一兩個,若為著這事耽誤了你們,我也是不願意的。」南瑾言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去和如松商量一下吧,若是定下來了,我好為你們操持這事。」
「是。」
說完了黎青的事,南瑾言又看向了長平,「你雖然服侍過御鳳音,不過御鳳音說了,若是你有這份心,她也願意給你這份恩典,總不至於叫你一輩子孤苦無依。」
「卑職謝陛下,有勞千歲關心,只是卑職如今習慣了一個人,還請千歲體諒。」
南瑾言嗯了一聲,這是長平自己的事情,他也不能逼著。
黎青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主子,按照規矩,您現在應該去給太后請安,不過太后一早便派人來回話了,說身子不適,讓主子不用過去了。」
南瑾言點頭,「我知道了,讓太醫過去看看,跟他說等到御鳳音下了朝我們再一起過去,總不好落人話柄。」
「是。」
「卑職參見千歲。」黎青與長平才走,如墨就過來了,「怎得千歲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我吩咐他們有些事情,你這個時候過來,御鳳音有什麼事?」南瑾言隨口問道。
「陛下還沒下朝,只是海王君遞了牌子,想要入宮拜見千歲,卑職這才來向您請示一下。」
「聽說海曄日前成了親,做了張靖的正夫?」南瑾言問道。
「是啊。」如墨點頭,「上花轎的時候鬧得不小,海公子被寵壞了,說什麼都不願意上花轎,最後是海王君看不下去了,只能讓人綁上了花轎。」
南瑾言嗤笑一聲,「婚事是御鳳音聖旨賜婚,海王君即便再不願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抗旨,怎麼,他可有說了來拜見我做什麼?」
「只說了要來賀千歲封后之喜,不過卑職看,應該也是為了海公子的事。」如墨說道,「聽說海公子這幾日在張家鬧得挺凶,一開始張家倒還顧忌著他的身份,沒敢對他做什麼,只是這樣任由海公子也不是個辦法,前日張大人上了摺子,陛下直接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讓張家看著辦,這才平息,估計海王君來也是為了這事。」
「他倒是聰明,知道聖旨賜婚不可違拗,想從我這裡下手。」南瑾言走出了殿門,「海陵可有什麼動靜?」
「世女倒是安生得很,除了依禮下聘出過門之外,其餘時間倒是安靜,一直在陛下賜給的宅邸中閉門不出。」o
「呵……」南瑾言輕笑了聲,「她倒是安分守己,你去回了海王君,讓他安分些,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我自然不會趕盡殺絕,另外,海曄有今日也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若是他願意安分守己,我也不會再做什麼,你且按照我的話去回。」
「是。」
南瑾言也是佩服海陵,一個才十四歲的人,還是個孩子,竟也能想得這麼透徹,當真是不容易。
不過再怎麼不容易,那也是別人的事情,眼下他正如日中天,看著御鳳音對自己的感情倒不像是作假,可以說天底下沒有誰比他還悠閑自在了。
……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之間便是多年過去了……
南瑾言的生辰在六月,花朝節才過,正是最熱的時候,他畏寒倒也怕熱,每每到這個時候,內務府總要早早就用上冰,後宮中鍾粹宮的差事便是最要緊的。
「父后——」
南瑾言才一進門,便有一道身影直衝他撲了過來,南瑾言下意識接住,卻有些無奈,「你都多大了?當心被你母皇看見,又該說你沒個正形。」他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鼻子,不知為何,一向沒有耐心的他對著這張與御鳳音酷似的臉就格外寬容。
御若華嘻嘻笑著,「我才從母皇那裡過來,母皇說要女兒給父后請安,還說等她忙完手頭的事,再過來陪父后。」
「她忙著朝中政務,也就只有你敢在這個時候去煩她。」南瑾言點了點她的額頭,才拉了她的手進殿,「今日這般熱,你也敢跑出來?當心中了暑氣,我再讓輕鴻給你開藥,放足了黃連,看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教訓。」
「父后只會拿這句話來威脅我,不過等真到了那一天,頭一個不忍心的不還是父后?」御若華沖他做了個鬼臉,「今日我和太女姐姐還有霖熙姐姐約好了要去練騎射,父后,跟您打聲招呼,我就先走了。」
說著,御若華怕南瑾言不同意,立刻就跑了出去。
「這孩子。」南瑾言最拿她沒辦法,就好比御鳳音拿他沒辦法一樣,不過御若華在御鳳音面前倒是十分安生,就連葉嵐都說她們幾人相處得十分和諧。
「要屬下說倒怨不得殿下,還不都是主子慣出來的?」黎然在一邊笑了。
「也罷。」南瑾言無奈,「不過和太女還有霖熙她們在一塊,我倒是不擔心,寧兒快要生了,如今葉允不在京中,自然是要多注意些的,今早我讓輕鴻過去看看,一會兒他回來了,你記得讓他來找我。」他說著便錘了錘后腰,「天氣越發熱了,我恨不得就待在殿中,哪也不去。」
「主子這便是享福的命了。」黎然說著,「不過長宮主這是頭胎,自然馬虎不得,從長宮主被診出喜脈開始,主子不是一直在準備生產時所用的東西嗎?如今想來應是夠了。」
「寧兒的身子到底是我的心病。」南瑾言說著便沒了笑意,「寧兒十六歲成親,如今成親都六載了,才懷上孩子,你說我怎能不擔心?」
「不過幸而侯女對宮主極好,至於其他人,倒是不足為懼。」
「那位侯君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南瑾言揉了揉眉心,「不過我多派人過去看著,想來他也不敢動什麼心思。」
「行了。」南瑾言長舒一口氣,「我乏了,扶我去睡會兒吧,你也抽空陪陪安願,那孩子之前養在我這裡,極是聰慧。」
黎然便應了一聲。
待到更衣時,南瑾言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來了一句,「黎然,我是不是胖了?」
黎然沒當回事,「這幾日天氣炎熱,主子越發不愛動彈了,只是也極愛吃些酸口開胃的膳食,可不就是要胖了?」
南瑾言嗯了一聲,「看來得鍛煉一下了。」自生了御若華,他便一直看不慣自己軟塌塌的肚子,當初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再摸上去,原本結實的肚子變得軟乎乎的,「真是胖了不少。」
南瑾言這一覺便睡到了黃昏時分,他睡飽了,醒來時便見御鳳音坐在床前軟榻上批閱奏摺,他一側頭便能看到。
「阿言醒了。」御鳳音一直都在注意著南瑾言,聽到動靜趕緊放下手裡的奏摺,「你這午睡時間倒不短。」
南瑾言卻是看向了御鳳音手裡的奏摺,「你的神色有些不對,誰的奏摺?」
御鳳音把奏摺遞給他,「如今除了西北那邊,確實不會有人再讓朕這般煩躁了。」
南瑾言看了那奏摺,心下瞭然,「如今天熱,本來就燥熱得很,你若是心裡靜不下來,只會著急上火,一會兒我讓人給你熬碗蓮子百合粥,權當是清火。」
「只要是阿言讓朕喝的,朕都依你。」如今的日子御鳳音是滿意極了,現在心愛之人在面前,便是海王的事也都不重要了,「不過海王君還有他的一雙兒女都在京中成了家,海王那邊應該不會不顧夫郎兒女的安危,一時倒也不要緊。」
「細細算來,江英在西北也都數十年了,海王竟現在才露出點苗頭來,當真是比安王還會隱忍。」南瑾言皺眉,「你也小心些,小心駛得萬年船,慎重一些總沒錯的。」
聽到南瑾言提起安王,御鳳音沒有多大的反應,「安王當初便是太沉不住氣了,不過安王是有著皇室血脈的,如今輪到海王,海王除了一個王君有皇室血脈,其他的實在和皇室沾不了多少邊,若真有大位之心,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阿言不必擔心,朕心中有數。」
南瑾言嗯了一聲,不再揪著此事不放,「若華午後從你那裡出來,匆匆見了我便說要和太女還有霖熙去練騎射,也不知回來了沒有。」
「早就回來了。」御鳳音位他攏了攏耳邊的頭髮,「只是你還在睡著,朕沒讓她打擾你,這會兒應是跟著霖熙去了翼王府。」
南瑾言就拿御若華沒辦法,「若華從小便往翼王府跑得最勤,我看葉嵐這個叔父對她倒是比我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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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十三年後,阿言三十五歲了,划重點【長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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