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視察封地

大為的車隊離何家村還有小一段距離，何家村上下老老少少就已經按照輩分在村口的曬穀場上等待大為的到來。先前的200騎兵騎馬散落在村子各處檢查任何一個有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何可綱陪同在族長身後翹首以盼。

「王爺來了。」何可綱看見大為的馬車停了下來，連忙跟族長說道，並附著族長走向馬車。

「王爺駕到——」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喊道，聲音極其刺耳難聽，但並沒有人敢說出來。

「草民何家村裡正帥何家村村民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到族長大聲的喊道，後面的村民也趕忙學者族長的樣子一邊喊著千歲千歲千千歲一邊跪下來。大為從馬車裡出來，站在車轅上看著四周黑壓壓的跪著一大幫人。一個侍從迅速的從馬車后抱來一個下馬凳放在馬車旁邊，在王承恩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里正快快請起，小子當不得你老一跪，快快起來。老王，讓他們也起來吧」大為扶起跪在馬車旁邊的何家族長。

「多謝王爺。」何家族長也沒料到王爺會如此平易近人。王承恩對剛才的小太監使了使眼色，小太監明白點點頭。

「平身。」村民這時才敢起來。

「王爺，請到寒舍小坐。」何家族長原先忐忑不安的心這時平靜了一下，跟原來迎接城裡的大官程序都一樣，只不過在禮節上更考究了點而已。

「勞煩先生前面帶路。」

「王爺，請隨末將來。」何可綱這時候當仁不讓的當起了引導員，走在左前方，族長自然跟在大為身後。

大為四處打量著何家村。村子還算乾淨，大多數都是一層的磚土結構的房子，上面蓋著茅草頂。比原來時空七八十年代的農村稍微差了一點，不過大致一樣。空氣中還能聞到淡淡的海水味，說明這裡離海比較近。

族長家的房子相對要好了點，牆都是用青磚堆砌起來，進深也比較大。進了屋子大為面朝大門坐在右邊，族長坐左邊，其餘按照輩分依次從客廳排向大門。

在聊了些客套話后，大為進入正題。

「老先生，小子今日前來有一件事情還請村裡幫忙。」

「王爺客氣，老朽能夠為王爺效力，自當萬死不辭。」族長趕忙站起來回話，族長這一站讓下面坐著的何家村的村民們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

「老先生坐下說話就是，不要站著。本王不講究那一套。」大為對族長擺手。

「謝王爺，不知王爺有何事要我等效勞。」

「來，我為你引薦一下。這位是徐光啟，對農事頗有研究。讓他跟你講吧。」大為指著坐在右手邊的徐光啟說道。

何家族長趕忙對徐光啟抱拳行禮，連王爺都說這位先生大才，自然不敢怠慢。

徐光啟回禮，站了起來，「今日前來是這樣的......」

通過徐光啟的解釋，何家族長明白了。原來王爺想種植一種以前沒見過的從藩人那傳來的作物，一番比較之後何家村這一片土地被看中了。

「老先生，小子知道這事對村裡來說確實十分唐突，我可以給村裡時間考慮。並且我可以向大家保證，無論成敗，何家村上下都會有重賞。而且在這期間每家每戶每月按人數可以領到一兩銀子，租子全免」

「一兩銀子，按人頭算，免租子？」族長不敢相信。要知道在明朝萬曆年間一兩銀子可以購買一般質量的大米二石，當時的一石約為94.4公斤，一兩銀子就可以買188.8公斤大米，就是377.6斤。現在我國一般家庭吃的大米在一斤1.5元至2元之間，以中間價1.75元計算，可以算出明朝一兩銀子=人民幣660.8元。姑且按這個來算，我也不知道是否準確。

「對，按人頭算。只要族長答應，立馬就可以先領兩個月的銀子。一切有何將軍辦理。」

何家族長看了下何可綱，說道：「王爺，農耕關係到村子上上下下生計，老朽做不了主，榮我和族裡商量一下。」

「我也不逼迫族長，你們先商量著。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城了。」

大為在何家村村民的歡送下離開，返回天津城。

「徐先生，你說他們會答應嗎？」大為心理沒底，坐在車子上問徐光啟。

徐光啟對這件事情很有信心。「王爺放心，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具體種什麼，但王爺開出的條件就已經夠吸引人了。何家村歷年來交租情況我在府庫里查過，一年的租子摺合成銀子也不過一千多兩。這事情王爺就放心吧。到時有件事情王爺是要考慮一下。」

大為點點頭，「什麼事情？」

「王爺的那幾個種子比我見過的還要優良，應該安排人手在別處種植，等下半年收穫后擴大種植。另外，種子不夠，要把何家村的田都種上還需要許多的種子。這段時間利瑪竇先生正好也在天津，下官去他那看看能否得到更多的種子。本來可以幫王爺引薦的，但王爺的特殊身份也就只能作罷。」

「嗯，徐先生說的在理。老王，明天派車馬送徐先生去。」

大為是怕徐光啟半路跑了，所以才讓王承恩派人跟著，也好監視。王承恩也明白大為的想法，旁邊的徐光啟聽到還以為大為是真的關心自己，頗有些感動。

「下官一定竭盡全力為王爺辦好此事。」

「徐先生，那明天就辛苦你了。」大為說道，「老王，老何一有消息傳來你就告訴我。」

「老奴知道了。」王承恩在馬車外面回答著，他可以想象現在在車內的徐光啟肯定是激動的萬分。他笑了笑，這個小王爺用這樣的方法已經對付了好幾個人了。一開始是他自己，後來是何可綱，現在是徐光啟。呵呵，不知道還要有多少人會種小王爺的圈套，他現在也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車隊慢慢的向天津城走去。

后史記載：天啟二年，帝至封地天津。數日後，盤桓何家村商討玉米、土豆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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