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錯誤的選擇

虛扶著沐漣漪的欒一谷將這一切清晰地收入眼中，他低垂著眉眼，不再看向魏熒炣。

還以君從一個方盒子里摸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是整整齊齊的丸藥。

那方盒子裝的本是他平日吃的葯，他因為身體不還，備的葯多，裡面放些他自己煉的葯也不會輕易被察覺。

花折接過還以君的葯卻不急著用，還以君苦笑，他知道花折是懷疑他的。

還以君抬起左手，用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後將剛分給花折他們的葯吃下一顆。

「這葯真的不傷人的，只會讓人使不出武功，渾身無力，昏昏欲睡。雖然配方奇特，但效用不過是比一般的蒙汗藥厲害些。這是我做來防身的，以前也在別人身上用過，只是我從未想過這葯會用在母親身上。」還以君看著虞楚之身後的花折，輕聲解釋道。

花折猶疑片刻，也用了那丸藥。

還以君的丸藥見效奇快，不多時花折就覺得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恢復。

無詭他們隨後也服了葯。

還以君捏著蕭青和的丸藥，淡淡地問道：「蕭公子的葯不用我試了吧？」

沒人說話，還以君將葯遞給楓林天，楓林天接過，得了無詭的允許將葯給蕭青和喂下。

蕭青和在魏熒炣的攙扶下站起來，沐漣漪的情況比蕭青和好些，雖然吃了解藥清醒過來還有些無力，但也比蕭青和精神些。在失去意識前她最後看到的就是蕭青和焦急的臉，沐漣漪知道自己好像莽撞了，還連累了蕭青和。雖然不知道她睡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但看蕭青和現在也不是很好的模樣。她忙去扶蕭青和，卻被魏熒炣不動聲色地擋開了。

沐漣漪的手被推到一邊，正有些茫然，另一雙素白的手扶了上來。關切地問道：「小師妹，你沒事吧？」

平日寡言少語的欒一谷主動上前扶住她，她也自然地搭上他的手，微笑道：「我沒事，謝謝師兄。」

欒一谷的手冰冰涼涼的卻莫名地讓她覺得溫暖和安心。

還以君把解藥給他們后又回到虞楚之身邊，還幫虞楚之將腿上的毯子拉好。

虞楚之的雙眼中有水光閃爍，他定了定神，嚴肅地問道：「以君，你為何如此？」

「你母親說你給我下毒，我雖不懂得醫術卻也知道我這副身子經不起折騰。聽說你那是劇毒，若你真有心害我只怕我早已魂歸天外，故此這件事我暫且不多問了。只是，你暗中控制蝴蝶谷，給你母親和你素叔叔他們下藥，這些又是為何？還有我方才親眼所見的那一幕，以君，你怎麼會這樣？」

「父親，孩兒怎麼會對父親下手呢？至於其他……孩兒一時間解釋不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虞楚之的話。

虞楚之平靜道：「我不知你這些所為求的到底是什麼，是這谷主之位抑或是其他……以君，你自小性子沉穩，聰慧無比，孝順懂事，為人謙和有禮，行事細心，進退有度，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來，就像一塊完美無瑕的玉石。可無論多完美無瑕的玉石都終究只是塊石頭，孤獨冰冷，死氣沉沉。你也就像這樣。」

還以君想像往常一樣揚起笑容，卻怎麼努力也做不到。

「作為父親……我不忍看著你如此。我總想著你能像其他少年一般，瀟洒隨和也好，張揚肆意也可，伴著良善初心和少年人獨有的熱情好好地生活……」虞楚之的聲音一點點低下去，像是在講述一個虛無縹面的夢一般。

「我一直知道你心思深，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樣柔和無害。我知道你性子涼薄，偏執果決，甚至是冷心冷清。卻沒想到……」

還以君終於成功地揚起笑容，眉梢眼角的溫柔依舊。「孩兒也一直都知道父親是那個最先看清我的人，可孩兒還是在拼盡全力掩蓋，好讓父親沒有戳穿我的一天。父親所說的希望孩兒好好生活，如今已然不能了。」

虞楚之身後的花折難受的閉上眼睛，將一切失望遺憾和痛苦都掩藏起來。她從未想過自己眼中的好孩子以君會是這樣的。

「父親和母親都厭惡以君了吧？以後不會像以前那般待我了？」還以君說完轉身，看向沐漣漪的方向。

「漣漪，你也厭惡以君了吧？」

蕭青和見還以君回頭，一錯身擋在了沐漣漪面前，再不掩飾眼中的狠厲，像是要將還以君凌遲一般。

魏熒炣眼見著那青色的衣袖從自己的手心滑落，著青衣的人擋在了沐漣漪面前。她還來不及挽留，他就已經站到那人身邊去了。

原本在沐漣漪身邊的欒一谷動了動身子，剛剛好擋在了魏熒炣的面前，同時也阻隔了魏熒炣看向沐漣漪方向的視線。

魏熒炣順著他的脊背看上去，是順在耳後烏黑的發，然後是樸素的木簪。

還以君無視蕭青和防範他的動作，只向著沐漣漪所在的方向又問了一次：「漣漪，你厭惡我了嗎？」

沐漣漪還未回答，他已經悠悠開口。

「厭惡了吧。你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怎麼還會不心生厭惡呢？」

還以君的話音剛落，臉上的失落和悲傷還來不及遮掩，明扇明書明心已經帶著一眾蝴蝶谷的弟子趕來。

她們剛衝進來還未看清裡面的情形，還以君的怒吼聲隨著一個木盒一同飛出來。

「滾！滾出去！」

木盒砸在明書腳邊，裡面的丸藥散了一地。

一眾人等嚇得後退一大步。

「公子……」明畫已經被叫醒，也沖了過來，站在門口擔心的叫了還以君一聲。

還以君一點兒武功也沒有，花折他們都可謂是高手，都著了一次道，還以君哪還會那麼容易再得手。這很難讓明畫不擔心。

「我讓你們滾沒聽到嗎？」還以君不再掩飾周身戾氣，一眼掃過去那眼神讓人心裡發毛。

她們的公子好像更可怕了，明畫領著一眾人退下，守在院外。

「以君哥哥……」沐漣漪一驚從蕭青和身後走出來，站在蕭青和身邊。

她已經問過蕭青和事情的經過，知道還以君給虞楚之喂毒藥被發現後接連給花折他們下毒並且威脅他們的事。只是蕭青和略去了他今夜闖入后發生的事，只簡單地說了中毒不能反抗，等無詭他們來救。

沐漣漪還記得她與還以君尚且不相熟時他說的那句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是可以自己選的，可為什麼他沒有做到？

「是你同我說的，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是可以自己選的。那你為什麼……選擇成為這樣的人？」

無詭給虞楚之喂毒一事已經被認定為錯，被認定為有所圖謀甚至是害人性命。

花折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解毒之法需要用那樣的劇毒。

若不是沐漣漪提起，還以君都想不起自己還說過這樣的話。可惜的是他說這話時已經晚了，他做選擇的時候沒想到，也沒有人同他說這樣的話。

「其實……我本可以成為父親口中那樣的少年。因為花青，不可以了……」還以君說這話時面色悵然，他看著虛空似乎在想象自己成為虞楚之口中那樣的少年會是什麼樣。

花折和虞楚之這時從還以君口中聽到花青這個名字不由得蹙了眉頭。

「你是說是你娘害了你？你娘她……」花折忍不住開口。

還以君大笑出聲，打斷了花折的話。「娘？呵呵，她怎麼會是我娘呢？」

「母親，你不知道，我犯的第一個錯誤，我做的第一個選擇，都是因為花青。我十二歲那年，她帶著她的蝴蝶自焚火中便是我做的。我做了那樣的選擇，所以註定了我成不了父親口中那樣瀟洒的少年……」

「你在胡說什麼？」

「母親你知道為什麼你無法引彩蝶相伴嗎？因為那個有關蝴蝶的秘密在我身上。」

花折被還以君說得糊塗了。

事關蝴蝶谷，無詭他們知道的少，不敢貿然開口。有關還以君的身份也只有無詭聽花折說過是她師妹的孩子，楓林天他們對此則是一無所知。

此時整個屋裡都靜悄悄的，只有交錯的呼吸聲，他們都在等還以君繼續說下去。

「父親說不知我求的是什麼，其實我求的只不過是毀了這個地獄一般的蝴蝶谷，重建一個真正的桃源之地……」

還以君用最平靜冷淡的聲音敘說原委，直到天邊有了光亮，朝陽緩緩升起，屋裡的說話聲才停了，緊接著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切還要從花青身上開始說。

花青是花折的師妹，也是蝴蝶谷的弟子，更是前一任蝴蝶穀穀主。

若是花折沒有和虞楚之出逃，也許花青當不了蝴蝶穀穀主也說不定。花青於醫術一道也算是有些天賦，可到底不及花折。她們的師父本屬意花折繼任蝴蝶穀穀主之位，可花折私自拜入裴家門門下，之後又和虞楚之出逃，她們的師父沒有辦法只能棄了花折保全蝴蝶谷，故此花青才能坐上蝴蝶穀穀主之位。

開文的時候忘寫的話：

給讀者朋友們：

本故事純屬胡謅亂扯，不必當真，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如果喜歡這個故事的話歡迎各位讀者朋友們閱讀。如果有什麼建議和意見，請和我說，鑒於我可能沒有讀者，沒有相關的群聊，可以在評論區評論，看到的話我會盡量回復。

感謝感謝。

2020.02.24

下一章會全是還以君，寫他的過去，寫藍蝴蝶和裴述分開的真相等等，就沒有蕭青和還有沐漣漪。

還以君這個人物，總結下來還是沒有寫好，沒有寫成想象中的樣子。還是功力不夠深厚，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