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闖入的刺客
沐漣漪的身子慢慢歪下，滑坐在還以君床邊。
她抓著床邊想要站起來，手上卻使不出力來。
「你……」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剛剛的話還沒問完，你是不是受人脅迫不得已而為之？否則你怎麼會傷害他們？
就即使她認識的還以君是假的，是他偽裝出來的，但他應該不會願意傷害花前輩和師父還有師兄他們……
縱然認定了他們的異常和還以君有關，沐漣漪還是覺得不是還以君的本意，所以她想到了一個合理的可能，還以君受人脅迫……
她假扮刺客闖入，還問還以君她讓他做的事他是否做好了，就是為了詐還以君一下。雖然不想說出口，但她聽還以君說是你的時候她還是很開心的，這樣就證明還以君是受人脅迫，他本不願傷害花前輩和師父還有師兄們。
還以君的聲音幽幽響起，「你既然都知道了你師兄們的異常都是因為我，怎麼還敢一個人深夜前來？母親還有你師父和你師兄們便是像這樣……倒下的。」
沐漣漪雖然不能動作也不能開口說話，但她意識尚算清明，還以君的話都清清楚楚地落入她耳中，讓她覺得茫然而又恐懼。
原來……是她想錯了嗎？還以君就是一個壞人罷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呼和之聲。
「什麼人！」
明畫的尖銳的聲音在夜裡尤為清晰突兀。
然後是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明畫悶哼一聲，被打昏睡在地上。
外面只剩下一道匆忙的腳步聲靠近。
緊接著還以君所在的房門被大力踢開。
蕭青和闖進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慌張。
他匆忙間跑去找了無詭，告知無詭情況后又很快折回來。
他費力的爬上牆頭，看著還以君的房裡點了燈，卻遲遲未曾見沐漣漪出來。
他想悄聲進來查探，卻被明畫察覺，無奈之下只能闖了進來。
蕭青和看清屋內的狀況后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快步來到沐漣漪身邊。
他雙手扶著沐漣漪的肩膀，將伏在床邊的沐漣漪拉起來。
「漣漪、漣漪、漣漪？」蕭青和一邊搖晃著靠在他懷裡的沐漣漪，一邊一疊聲的喊她的名字。
沐漣漪的眼皮掀開一條縫，看了焦急的蕭青和一眼又重新合上，徹底昏睡過去。
蕭青和一手扶著沐漣漪，用腳尖飛快挑起掉在地上的劍，用另一隻手接住。
他的動作毫不拖沓，劍鋒唰的指向靠在床頭的還以君。
「還、以、君。你到底想怎樣？」
「呵呵，我沒想怎樣，這毒你不是試過了嗎？不傷人的。」還以君笑出聲來，解釋道。
蕭青和看清還以君臉上玩味的笑，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說話也就毫不客氣。
「呵，是不傷人，不過是讓我們武功盡失，任你宰割罷了。」
「蕭公子這話真叫人承受不起。我們之間的關係何時到了刀俎和魚肉這般惡劣的境地？」還以君說的客客氣氣的，面上甚至帶著惋惜，像是平白受了別人的冤枉而覺得委屈。
蕭青和大怒，「你何必在此裝模作樣。既然已經這樣，我也不與你虛耗了，你交出解藥，否則就算我武功盡失，殺你還是輕而易舉的。你以為是你的毒快還是我的劍快？」
他的眼睛發紅，已經怒到了極致。
蕭青和說著，威脅般的將劍靠近還以君的脖頸，他的動作可不比沐漣漪輕柔，還以君脖子上已經有血珠冒出，染在劍鋒處。
「初見時我便覺得蕭公子是個果決之人，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還以君渾然不覺蕭青和身上的戾氣和怒意一般，閑情愜意道。
蕭青和冷聲道：「你不必廢話，解藥！」
「呵呵」還以君輕笑兩聲，意味深長道：「那蕭公子便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毒快。」
還以君的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痛已經侵襲蕭青和的心臟。
沐漣漪的劍再次從還以君脖頸邊落下，掉在地上。
蕭青和一手攬著沐漣漪，一手痛苦的捂住心頭。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如同被千萬隻螞蟻一起啃噬一般。
他慢慢彎下身子，最終像是體力不支一般跌坐在地上，連帶著懷裡的沐漣漪也歪倒。他攬著沐漣漪雙肩的手無意識的不斷收緊，將她牢牢地困在懷中。
不多時，蕭青和的額頭已經掛滿汗珠，他死死忍者不想發出聲音，卻還是有痛苦的聲音自他緊咬的牙關滲出來。
還以君好整以暇的靠坐在床頭看蕭青和痛苦的樣子，他在想自己那時候是不是也像這樣一般。
像是要活生生痛死，卻還要忍者，因為不想認輸，也不想這樣死去。
欣賞過蕭青和的痛苦表情，還以君雲淡風輕地下了結論。「看來還是我的毒比較快」
蕭青和已經痛到不能說話，如果開口，想必會是源源不斷的痛苦的嘶吼。
「很痛吧？」還以君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問道。
「不如你我做個交換，你把漣漪放下，然後離開，當做今晚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會給你解藥，你的武功不會折損半分。你師父和師兄還有那個魏師妹我也會一道放了，你只要把漣漪留下就行。你說好不好？」
蕭青和攬著沐漣漪的那隻手收得越發緊了，他想破口大罵，卻說不出話來。
「放下她吧」還以君的聲音帶著絲絲蠱惑的味道。
蕭青和堅決地搖頭。
還以君冷笑。「固執而又愚蠢的人。」
「她現在睡著了，不知道你為她做的事情，你苦苦忍著也並沒有什麼意義。我父親母親都很喜歡漣漪，我也……很喜歡漣漪。我會好好待她的，我只是想將她留下罷了，你又何苦這般？」
「可是，可是她不願」蕭青和終於費勁兒的吐出幾個字。
她不願他就不能把她丟下。
蕭青和的反應像是取悅了還以君一般，他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被折磨得冷汗直流的蕭青和。開口說的話那般冰冷，毫無溫情，甚至滿是嘲諷。
「你不願放下她又如何？你沒辦法。如今整個蝴蝶谷都在我手裡，母親和素叔叔都難奈我何，你……」
接下來的話還以君沒有說出口，不過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你如今也已經這樣落在我手中，你還能如何？
蕭青和無力地掙扎著，他去找無詭的時候給那邊的人放過信號了，若是當真沒有辦法他便只能那樣了……
「還以君！」房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花折推著虞楚之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無詭和楓林天他們。
這一聲嘶啞而包含怒氣的呼喊源自虞楚之。
他顯然被氣得不輕，胸口起伏得厲害。
「父親？」待看清喊他的人是誰時，還以君明顯有些慌亂，隨即眸色深沉飽冰霜掃向地上的蕭青和。
「以君，你在做什麼？」
花折推著虞楚之又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痛苦的蕭青和，緊跟著進來地無詭師徒自然也看到了，一個白影在所有人之前沖了過去。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魏熒炣看著蕭青和這樣急的快哭了。
她眼神陰毒的瞪向還以君，吼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魏熒炣按在劍上的手蠢蠢欲動，現在這一屋子的人只有她有武功了，若是她要一劍結果了還以君，別人也阻攔不得。只是……她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原委，這還以君用毒的確厲害。
看著蕭青和痛苦的模樣，她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無詭和欒一谷也已經上前去查看蕭青和還有沐漣漪的情況。
還以君動作迅速地從床上下來，原本披在肩上的衣裳掉在地上他也來不及撿，不顧強忍著痛苦的蕭青和還有陰狠地瞪著他的魏熒炣。他只著白色的中衣快速來到虞楚之面前，然後屈膝跪在他地上，雙手拉住虞楚之枯瘦的手，頭歪靠在上面。小聲道：「父親，你醒了。」
那副乖巧的樣子任誰也無法將他和方才那個惡毒瘋狂的樣子聯想在一起。
「以君，你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什麼？」虞楚之的聲音帶著往日不曾有的質問的味道。
還以君依舊靠在他膝上，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父親，孩兒沒做什麼。夜裡風涼，父親若是想見孩兒，讓人來說一聲便是，孩兒很快就過去了。」
無詭和欒一谷看過蕭青和還有沐漣漪之後對著花折的方向搖了搖頭，他們沒辦法，不知是什麼毒。
虞楚之也看到了他們的眼神。
虞楚之的態度冷淡，看向還以君的眼神也不如往日溫和。
「解藥呢？」
還以君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虞楚之一眼，看清虞楚之臉上毫不掩飾地失望和冷淡，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隨即他手上動了一下，幾根銀針憑空出現在他的指尖。
他走到蕭青和和沐漣漪身邊給他們各扎了幾針，沐漣漪悠悠轉醒，蕭青和緊皺的眉鬆開，像是痛苦減輕了不少，只是攬著沐漣漪的手還沒放開。魏熒炣想將他的手掰開，卻是越掰越緊，怕傷到他魏熒炣只能放棄，放棄之前卻還是陰狠地瞥了一眼尚在迷糊的沐漣漪。
有關還以君我感覺我好像沒能成功寫成我想象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