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8最好的疼愛

無忌終夜未眠，心中所想全部都是小小愛上白起一事。他從未問過小小這三年發生的事，並不是不好奇，只是認為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好事，而且她不說自然是不願意說，他不願勉強。如今看來，當初所想果然正確，知道那人就是戰無不勝的秦國武安君白起后，他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他從未見過白起，但是對他的事迹卻可以倒背如流。白起能夠從一個無名小卒成為令諸侯列國聞風喪膽的戰神，憑藉的絕對不只是運氣。這位年長他十二歲的戰神，幾乎從他記事的時候開始，就天天聽到他的戰績。起初他也懷疑那些事迹有誇大的成分，但是二十年無一敗績，白起用實力打消了他和所有人的懷疑。

在某種意義上，白起一直是他努力的方向。從小他習武藝、修兵法除了想要保家衛國，也是希望可以和白起一戰高下，打破他百戰百勝的神話。沒想到他們的首次交鋒不是戰場而是情場，而且他還輸得一塌糊塗。

次日一早，無忌梳洗完畢，整理好心情便要去馬房看小小，卻見伯春匆匆走來。

「公子，秦國武安君白起求見。」

伯春的聲音還是和已往一樣溫潤醇厚，但無忌聽著卻如五雷轟頂，雙手緊握成拳想要努力抓住什麼，卻根本使不出絲毫力氣。

「不見！」沉默良久，他終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轉身回了寢室。

伯春從未見無忌如此不近人情過，從小他就跟在他身邊，最清楚他的脾性，在他的印象中，無忌一直是溫潤仁厚、禮賢下士、虛懷若谷的人，也正是因此他們這些人才願意誓死追隨在他左右。

「公子將武安君拒之門外，難道是因為魏國上下二十多萬人的性命死於白起手中？不應該呀，他從來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人！」

伯春正顧自尋思，突然被仲夏打斷：「哥，想什麼呢，還不快去回了武安君！」

伯春點點頭，出門對白起道：「信陵君身體抱恙，不宜見客，武安君請回吧！」

「什麼，我們大老遠的來了，他說不見就不見，哪有這樣的道理？武安君，末將隨你闖進去如何？」

「王齕，住手！」白起見他大刀闊斧就要硬闖，急忙出聲阻止道。

伯春聞言好奇地打量起王齕來，如果所猜不錯，這王齕應該是秦國武將，戰功雖比不上白起，卻也不該做這副僕人的打扮。

「哼，瞧你的眼神，好像老子不該是王齕一般！」王齕冷哼道。

伯春笑道：「只是不知道王將軍竟有扮做僕人的特殊喜好，失禮之處，還望將軍見諒！」

「見你娘個諒，老子敬服武安君，願意為他做牛做馬，有何不可！」

「好了，咱們回去吧，」白起制止王齕道，接著又不失禮貌地對伯春道，「煩請轉告信陵君，白起明日再來拜訪！」

伯春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暗暗嘆道：「世人都說武安君是個長著三頭六臂的殺人魔、嗜血成性，果然是三人成虎，嗜不嗜血暫且不說，他這相貌、這氣質，分明就是個翩翩君子，甚至……比公子還要成熟穩重。」

接連三日，白起都到無忌府上拜訪，但都被他拒之門外。這日，伯春通報之後，無忌依舊答覆不見，見伯春遲遲不肯離去，無忌問：「為何還不去回復？」

伯春道：「小人見武安君的架勢，不見到公子勢必不會離開，不知公子為何不願見武安君，伯春擔心，如若一直將他拒之門外，秦王會以此為借口對魏國發兵，屆時不僅魏王會遷怒公子，也會讓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必是公子不願看到的。」

無忌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知道武安君此行的目的，你照我說的回復就是，我自有計較。」

伯春看著無忌，幾度欲言又止，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自伯春遇到公子時起，公子一直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凡事都以大局為重，但這幾日的公子，日日醉酒，執拗意氣得像個孩子。公子這樣，可是因為小小姑娘？」

「你去回復便是，不必多問！」無忌舉著棋子，目光堅定地將其落在了棋盤上。

「諾！」伯春嘆息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這一局，是該結束了！」無忌看著勝負已分的棋局慨嘆道。

夜裡，小小剛要睡熟，便聽到了微弱的敲門聲，披衣下去開門，見是無忌，驚道：「無忌公子，你怎麼來了，你……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無忌走進去，順手帶上了門，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抵在門上，狂熱地吻住她的唇。小小試著掙扎幾次，發現他的力氣大得驚人，便不再抗拒，漸漸地手竟不知不覺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無忌卻突然停了下來，懊惱地將頭埋在她的肩上，低聲道：「對不起，我失禮了。」說完開門便跑了出去。

他原本已經決定成全她和白起了，可是一想到此後再也不能見到她，就心亂如麻，不知不覺竟喝得酩酊大醉。這些天他雖然酒不離手，但理智卻是清醒的，而今夜，許是故意為之，他不想再被那勞什子的理智控制，他想去告訴小小他愛她，想將她長久留在身邊。

可他終究還是敵不過理智，不願她因為他的自私受到傷害。

次日一早，無忌早早便起來梳洗打扮，為了見到白起的時候不落下風，他特意穿了一身金黃色的華服，使他看起來十分雍容華貴。看著盛裝打扮的自己，他自嘲地笑了：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用服飾來掩飾自卑，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輸了。

但是他卻久久沒有等來白起，讓季玄去打聽才知道，武安君竟然走了。

可這並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無忌當即命季玄封鎖出口，駕著疾風便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