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惡從心中起
小小穿著靈棋為她選好的淺黃色長裙，更襯得她膚若凝脂，靈動如仙，與靈棋一起走在大街上，自是引得眾人紛紛圍觀。靈棋對此頗為滿意，一路笑得合不攏嘴，小小卻巴不得早些回去做她那春秋大夢。
靈棋買了兩串糖葫蘆，與小小邊走邊吃，見她心神不寧，便問：「小小，公子帶你來過街上嗎？」
小小搖搖頭：「沒有。」
「這樣啊，怪不得你看上去這麼局促呢，不如我帶你好好玩一玩，怎麼樣？」
小小不好打消她的積極性，尷尬地笑道：「好啊！」
靈棋嘿嘿一笑，當即拉著小小把街上的胭脂鋪、裁縫鋪、玉器店統統逛了一遍，稍有合適便拍板買下，揮金如土也不過如此。小小看著周身大大小小的包袱，不禁皺起了眉頭：「靈棋，這麼些東西，咱們怎麼拿得走？」
靈棋嘆道：「是啊，真讓人頭疼！」她本想說要不就先不要那些難搬的玉器了，但見老闆滿臉堆笑地看著她，那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就在此時，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湊了過來，殷勤問道：「兩位姑娘買了這麼多東西，想必是拿不走的，不知在下可有榮幸為姑娘效勞？」
靈棋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一雙眼睛始終色眯眯地盯著小小看，心中譏笑道：「就這鬼樣子，還敢和公子搶女人，真是自不量力！」卻也不拒絕他，反而笑眯眯地道：「好呀，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家住何處，可否娶妻？」
那人笑道：「不才賈一方，在這信陵城中做些小買賣，兩位姑娘若不嫌棄，可到賈某的望湖樓小坐一會兒。」
靈棋笑道：「望湖樓？那可是咱們信陵最大的酒樓，公子真是謙虛，竟說是小買賣！」
「哪裡，哪裡！姑娘，請！」說著便讓隨從拿了她們的包袱，率先去瞭望湖樓。
小小見靈棋真要跟著他過去，連忙拉住她道：「這麼晚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靈棋道：「盛情難卻，咱們就去看看也不耽誤功夫，再說了，這位公子這麼好心，肯定會好人做到底，把咱們送回府上的，」說著又對賈一方道：「賈公子，你說是不是？」
賈一方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二位姑娘家住何處？」
靈棋道：「信陵府！」
賈一方聽后臉色立即變得慘白，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原……原來二位竟然是信陵君的親眷！」
靈棋見他嚇得不輕，哪肯輕易放過他，故作哀怨道：「其實我們就是府上兩個不起眼的丫鬟，成日的受人欺凌，別說是信陵君，就連管家的面都見不到！」
賈一方聽后，登時有了幾分底氣，笑道：「信陵府果然卧虎藏龍，兩位姑娘如此傾城絕色，竟還說不起眼。」
說話間，三人已站在望湖樓腳下，靈棋和小小在賈一方的引導下，走進了二樓一間雅間。他們才落座，便有三五女子魚貫而入，焚上一爐熏香，便開始彈奏起絲竹管弦來。
靈棋心想：哼，附庸風雅，連公子的萬分之一都不及！卻嘆道：「賈公子真是雅緻，可惜我們根本聽不懂這些！」
賈一方聽后頗為得意，見小小始終沉默不語，便道：「小小姑娘覺得如何？」
「啊？我……」小小亦覺得這音樂十分艷俗，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樓下響起了劇烈的爭吵聲，緊接著，賈一方的小廝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他立即起身，強扯出一抹笑容道：「雜事纏身，賈某先失陪一會兒！」
靈棋笑道：「賈公子有事去忙就好了！」待他走後，立即拉著小小跟了過去。
「你不是答應了在房間等他的嗎？」小小道。
靈棋道：「不先答應他，他怎麼放心露出真面目啊！姓賈的明顯是欲蓋彌彰，不想讓咱們看他出醜，可他越不想讓我看，我就越是好奇！」說著，拉著小小躲在角落看起了戲。
賈一方才到門口，便見一個老者帶著他爹被一眾僕人攔在門口，那老者一直罵不絕口，惹得店內店外一眾人圍觀，嚴重破壞了他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
「不是讓你給他錢，打發了嗎？」賈一方厲聲道。
小廝道：「給了，老太爺倒是好說話，拿了錢便想走，誰知這個不長眼的老官差愣是不依不饒，非要見老爺您，說是一定要與您理論！」
賈一方嗤笑道：「哼，和我理論，他也配？不過是嫌錢少罷了，走，帶爺去會會他！我就不信我爹胳膊肘能向外拐！」
見到老者，賈一方立即熱情地去握他的手，並暗中將銀票塞到他手中，低語道：「這是一百兩白銀，見好就收吧！」然後抽出手，朗聲道：「人老先生也見過了，賈某還有事就不招待了。」
「等等，」老者叫住他道，隨即拿著銀票走到他面前，「一百兩確實不是小數目，但是老夫要的不是錢，是公道！」
周圍聚集的看熱鬧的人頓時沸騰起來，賈一方心中惱羞成怒，暗想：這老頭，活該一輩子只做了個衙役！假笑道：「不知老先生說的公道是什麼？」
眾人聽他這麼說，頓時安靜下來，等著老者答話。
「這位老人是你的父親，不遠萬里趕來投奔你，為何你見都不見，就讓下人給他二兩銀子打發他回去？」
圍觀眾人一時又沸騰了起來，紛紛議論道：「什麼，給他爹就二兩！」「剛剛不認識的老頭都給了一百兩呢！」「這算什麼孝子啊！」……
賈一方知道這種情況不能硬著來，又聽下人報說小小二人下樓來了，只好故作不知：「有這等事？定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下人自作主張，眾所周知，我賈一方是個孝子，怎會做出如此禽獸不為之事，您說是吧，爹？」
賈老爹連忙點頭：「是，是！」
老者見狀，只好善罷甘休，對賈老爹道：「既如此，侯嬴便不管了，若是這小子再大逆不道，老先生只管到古井街三棵柳樹處尋我就是！」
靈棋見熱鬧這麼快就結束了，覺得無聊，拉著小小便去告辭：「既然賈公子要與父親共享天倫之樂，我們就先告辭了！」
賈一方哪裡捨得就此放她們走，對下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立即堵住了門口，賈一方笑道：「時候還早，兩位姑娘不如再多留一會兒，讓賈某盡一盡地主之誼。」
靈棋悄悄運氣，發現自己使不出任何力氣，才發現中計了，冷笑道：「哼，信陵君的人你也敢碰？」
賈一方冷聲道：「你們不過是兩個不起眼的下人，傳聞信陵君不近女色，想來他也不會在意你們的死活，又何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小小姑娘，賈某情願做一做那風流鬼。」說著便伸出手去摸小小的臉。
小小皺眉，方要躲閃，卻見賈一方突然面目猙獰地慘叫一聲，隨即摔倒在地，滾出很遠。
「無忌公子，你怎麼來了？」小小見是無忌，立即開心地笑道。
「來尋你，」無忌笑道，隨即給了靈棋一記白眼。仲夏說得沒錯，他就不該相信靈棋能辦成什麼事，小小本就膽小怯懦，不願與生人接觸，今後恐怕更加不願意踏出房門了，這樣一來，她的情傷什麼時候能好？
「大膽，你……你竟然……」賈一方憤怒地指著無忌，話沒說完就被仲夏啪啪打了兩巴掌。
「公子，這奸商怎麼處置？」
無忌道：「這等不忠不義之人，自當交給官府嚴辦，至於這望湖樓，便盤給其他商家，賈老伯既是他的父親，那盤出的銀錢就全部給賈老伯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