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十三章

十三章

拿到離婚證的當晚,舒橋就把自己的「閨蜜團」約出來喝酒,並且當眾宣告了自己離婚的消息。

「!!!!」

夏琦和葉扉對此毫無準備,兩人驚得水杯都掉到了地上,話也說不出一句。而謝曉然淡定多了,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今晚你們什麼都不要說,只管喝酒!」舒橋痛快的招手讓人上酒,白的啤的擺了滿滿一桌,光看數量就能把人嚇到腿軟。

夏琦是孕夫不被允許下場,只能抱著果汁羨慕的看著他們三人,一邊嚷嚷著:「小橋你這是不要命啊,這麼多酒混著喝,回頭不得吐死?」

「這點酒算個屁!」舒橋不屑的說道,「我更年輕的時候酒量是多少,你心裡沒數?」

葉扉面有焦急,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的問道:「你要離婚的事,怎麼沒有提前跟我們說?」

「我和流深都不知道,怎麼突然就離了?」

舒橋輕哼一聲,無奈的看向他:「阿扉,我是個成年人,郁柏丞也是,我倆離婚為什麼還要跟你們報備啊?又不是沒斷奶的娃娃!」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扉放下自己的手,扶額嘆氣:「但是你們兩也太胡鬧了,拿婚姻當什麼?兒戲嗎?」

謝曉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大力拍拍葉扉的肩膀,調笑著說:「扉扉,雖然你是大嫂,但也不用什麼事都操心,要我說就他倆這麼禍害的一對,沒那麼容易就分開。」

「說不定以後還能合體呢,你有那閑心管他們,還不如多吃點好的。」

葉扉猶疑的看著舒橋,到最後還是把所有要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算了,離都離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也的確算是多管閑事。」

「我先干。」

別看葉扉平時溫溫柔柔說話輕聲慢語,可是酒桌上拼起來一點都不落人下,他們這黨人就沒有一個不能喝的。夏琦人高馬大,沒懷孕時最低三斤白的起步,舒橋兩斤,葉扉相差不多,就算是最差的謝曉然也是一斤,拿出去甚至可以組一個公關部。

酒吧氛圍不錯人也不少,可架不住他們這桌全是美人,已經有不少alpha不懷好意的頻頻投來覬覦窺探的目光,大約想著這幾個小美人喝這麼多,待會兒也許還有機會「揀屍」,享受一把艷遇的刺激。

可事實上他們卻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因為舒橋這幾個越喝越嗨,根本沒有要醉的意思,桌下的酒瓶堆得山高,嚇退了不少想來勸酒的alpha,怕喝不過被嘲諷。

十點半的時候,舒露跑來接夏琦回家,她也是剛從舒航那裡得知了小弟離婚的消息,半真半假的瞪了他一眼:「明天給我回來一趟!」

「知道了。」舒橋隨口應下,「你快把他帶回去吧,在這啰里啰嗦的煩死人。」

夏琦雖然沒喝酒,但全程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嘚吧嘚的說個沒完,游舒煩死他了,巴不得大姐趕緊把人領回去。

舒露皺眉看他:「你自己能回去?」

「待會我讓小航來接你。」

「不用。」舒橋輕笑,「我一個beta怕什麼?走半道敢對我下手的傢伙怕不是活膩了。」

舒露剛要開口,葉扉說話了:「姐,我會把他平安送過去的,外頭有我的司機。」

聽說有人來接,舒露放心了些,對著葉扉點頭示意:「那就麻煩你了。」

雖然跟郁流深互相看不順眼,可舒露對葉扉還是很客氣的,有他坐鎮,也不怕舒橋那個死孩子胡鬧,警告了幾句后帶著夏琦離開。

謝曉然第二天還要上班,喝得差不多后也打車回去了,酒吧里就剩葉扉和舒橋兩個人。

葉扉單手撐著下巴看舒橋又開了一瓶啤酒,輕聲說:「流深最遲明天就會知道你們離婚的事,他還會找你談話的。」

「有什麼可談的。」舒橋滿不在乎,拿著瓶子對嘴吹,咕嚕嚕就下去了半瓶,「都是成年人,難道他還能硬逼著我復婚不成?」

葉扉的臉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明明滅滅,有些朦朧不真切的感覺,他一直這麼平靜的凝視著豪飲的舒橋,半晌才開口道:「小橋,你真的就想這麼算了?」

「你不是……」

舒橋灌完剩下的半瓶酒,隨手把空瓶子往桌下一扔,笑著說:「阿扉,都這個時候了,有些話實在沒必要再說。」

葉扉欲言又止,眼底有些濕潤:「我真不想讓你們離婚。」

「可是假如你真的過不下去了,那……那就離吧,反正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舒橋發了會呆,數了數自己喝了多少酒,突然自嘲的笑了:「今晚都喝了這麼多了,怎麼沒醉?」

「難道我的酒量又漲了?」

「別喝了。」葉扉按住他的手,嚴肅的說:「再喝下去胃就壞了。」

舒橋大部分時候都願意聽葉扉的話,老實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他:「阿扉,你知道郁柏丞的發熱期要到了嗎?」

「什麼!?」葉扉聞言果然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舒橋想了想回道:「快半個月了吧,他那天在路邊突然暴動傷人送去醫院,醫生告訴我的。」

「你是Omega,經歷過所謂的發熱期,應該比我更懂他們是個什麼狀態。」舒橋撫摸著手邊的酒瓶,看著上頭的花紋發了會呆,又說:「也就是說,郁柏丞這個十個非常需要一個Omega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我幫不了他。」

葉扉如鯁在喉,怔楞的盯著舒橋看很久,自言自語般道:「怪不得……怪不得……」

「流深還在奇怪,柏丞明明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在深夜和盧雨出現在酒店門口,他查了這麼多天都沒發現盧雨身份有什麼問題,原來如此!」

「你也知道,柏丞的發熱期早在很多年前就被醫生診斷過不正常,我們都以為他這種情況可能要持續一輩子了,畢竟他和那些普通alpha也不一樣,從來沒有正常人的情緒波動。」

舒橋笑了:「是啊,所以我說他就是個怪胎。」

「我猜,他和盧雨的信息素匹配度應該很高,兩人接觸多了,他的本能就被喚醒,所以最近才會頻繁的躁動,只是他本人還不知情。」

葉扉眉頭緊蹙,像是在思考什麼:「盧雨那孩子我只見過一次,但我不覺得柏丞會中意他。」

「中不中意的不就那麼回事嗎?」舒橋嘴角露出些嘲諷的笑,「AO之間所謂的相互吸引,不就是靠著信息素控制的?很多人壓根就不了解對方,但只要信息素髮動,到最後還不是心甘情願的滾到一起去?」

「這是大自然物競天擇的規律,不是嗎?」

葉扉在桌下的手默默地握緊,「小橋,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舒橋冷哼,「我身邊的人,誰不盼著我們離婚?」

「就算是我本人,也沒當真。」

葉扉徹底沉默了,他看著自己酒杯里的酒,忽然舉起一飲而盡,「是啊,你說的對。」

「鬼知道AO之間的關係,到底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信息素呢?」

「說起來,我也不過就是個局中人罷了。」

舒橋打量著面無表情的葉扉,抬手握住了他的手:「阿扉,當年咱們在學校里的時候也算是一起打過架闖出來的。」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你現在應該早就得償所願,考上警官學院了吧?」

葉扉嗤笑,一向溫柔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誰不是被命運玩弄的對象?」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舒橋瞧著葉扉眼底的凄涼,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誰更慘一點。

葉扉是那麼優秀的Omega,和郁流深十分相配,可其中滋味如何卻也只有他本人知道,可見能讓人幸福的條件,一定不是別人眼裡羨慕的東西。

兩人在酒吧待到深夜才離開,葉扉還算鎮定,舒橋是真有點喝多了,兩人攙扶著在司機的幫助下坐上車,隔絕了所有覬覦人的目光。

車緩緩地開動,舒橋從葉扉肩上抬起頭,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頭空無一人的街道發獃,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舒橋才緩緩回頭,看著同樣在發獃的葉扉,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阿扉,你知道嗎?其實我……」

「準備玩一把大的,豪賭一場。」

「你要不要,押注試試?」

葉扉回頭,舒橋的臉在路邊霓虹彩燈的映照下流光四溢美輪美奐,雖然這些詞用來形容一個人有些不倫不類,可某種意義上又很合適。

「你想怎麼賭?」

舒橋笑眯眯的回他:「暫時不告訴你。」

「你只要賭我能贏就行了。」

「我們舒家的人,一條道走到死也不回頭。」

「逢賭必贏,這是咱家的優良傳統。」

他的臉上是那麼的自信,倒讓葉扉看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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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必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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