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心裡嘀咕道,城裡的老師怎麼是這個樣子?

該怎麼形容呢?

就……特別像集市上推銷西瓜的小瓜販,招徠路過的客人,「來看看啊,我家這個瓜個大皮薄芯沙甜……」吧啦吧啦一通誇,說的天上有地上無似的,如果沒有那個眼鏡的話,跟教書育人的先生簡直扯不上一分錢的關係。

以她數十年的生活經驗來看,好貨的確不會便宜,因此不能信瓜販說的,要不十次里有□□次都得被坑。

可是,劉老師不是平陽一中的老師嗎?她撓撓頭,怎麼干起了提別的學校吆喝的事了?

劉舒揚見她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就是不吭聲,他也不灰心,脖子伸到她臉前,直勾勾的看著她:「說啊,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近的距離,讓初念有些許不適,她縮著脖子往後躲了躲,可心裡的主意並沒變,買東西被坑了,長個記性,下一次不買就行了,上學可不一樣,要是被坑了,她不可能再去重新讀一遍,時間和金錢都不允許,這事兒不弄清楚可不能隨便答應。

對待讀書一事,她認真又謹慎。

鍾明川見她縮著脖子,杏眼圓瞪,嫣紅的嘴唇緊抿著,瞬間就想起了東北山林里的梅花鹿,受驚之後就是這幅模樣,還挺可愛的。

他暗中笑了笑,主動幫她轉移話題:「劉老師,你這次搬家是不是跟工作的事兒有關係?」

劉舒揚很坦然的說是啊,「我被抽調到華北大學附屬工農速成中學去了,這學校名字太長了,我就叫它速中了。」

說著望向初念,「剛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個學校。」

初念沒想到還真被自己個說中了,劉老師還真就是自吹自擂、王婆賣瓜。

鍾明川想了想,問他:「是不是速中的招生工作不太好做呀?」

豈止是不好做,簡直太難做了!要不然,他至於這麼的「算計」一個女孩嗎?

劉舒揚隨意的在地毯上坐下,盤著腿,掰著手指一一說起自己的難處來:「……招生對象必須是工農出身的幹部或者工人,要求我們儘快的把這些人培養出來,最好能送進大學里接受高等教育。」

「可也不想想,在舊社會,工農出身的幹部和工人是什麼情況?大多數都沒讀過書,有的只是在部隊里上了掃盲班,湊合著能看軍報,想要三年之內讓他們考大學,差點沒把我們給難為死。」

鍾明川微微蹙了蹙眉,速成班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可大學能是那麼好考的?

「我們做教育的,都知道,教育是沒有捷徑可走的,想要短期見到成效,那隻能寄希望於那些單位給我們選派些有文化基礎的優秀的人過來。」

初念眨眨眼,疑惑道:「優秀人的人走了誰來幹活呀?這不得耽誤正常的工作嘛,那些單位和工廠的領導真能願意?」

「初念同學這話說的真是,」劉舒揚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我們去溝通過了,可人根本就就不把優秀的給咱們送來,反倒是那些工作不認真的、工作態度有問題的,跟摔包袱一樣給我們甩過來了。」

「他們倒是完成任務了,可學校怎麼辦?萬一,三年之後一個考上大學的都沒有,國家的臉上能好看?我們這些當教師的臉上能好看?」

那肯定不能,新政府剛成立不久,正是千方百計出成績表決心的時候,誰敢交個零蛋上去?那也太不給面子了。

所以,現在,新學校從校長到各科的老師,都在想方設法的找一些資質較好的同學來速中上學。

劉舒揚看著初念就笑呵呵的感嘆:「常大姐這是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啊。」

初念微微囧,自己這種資質如果都算好的,看來,這速中招到的學生是有些不好帶。

不過,聽到可以推免到華北大學,她其實挺心動的,嗯,就算推免不了,學習三年之後就能考大學,她也覺得不錯,而且,聽劉老師的意思,這事兒國家挺重視的,那學校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能省錢,還能節省三年的時間,這麼一思量,速中對自己來說的確更合適些。

這時,鍾明川突然來了一句:「但是,她好像並不滿足招生條件。」

劉舒揚愕然了,扭頭看向初念:「你不是工農出身嗎?」

初念這才想起這一點來。

她懊惱的解釋道:「我是工農出身,可我不是幹部,也不是工人,我,我現在是貧農,也不對,我剛把地給賣了,好像也不算是農民了吧……」

她也說不好自己現在是什麼成分了。

可現在成分問題是最基本的問題,成分不對,其它條件再符合也不好辦。

要了親命了!

劉舒揚也不整理東西了,著急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裡喃喃說著:「等等,你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鍾明川看他著急成那樣,就說:「要不,還是讓她去考一中吧,一中應該對成分沒要求。」

人家小姑娘就是想來讀個書,幹嘛這麼折騰她?

初念感激的朝鐘明川笑了笑,心說,這人心腸還挺好。

廢話!自己在這苦口婆心說了半天為的是啥?圖說話爽快呀?

「不上一中,上速中,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撂下這句話之後,單方面覺得愉快的劉舒揚老師就出門了,扔下兩個客人在他客廳里四目相對。

倆人總不能坐著乾瞪眼不說話吧,鍾明川就先開了口:「劉老師大概是去幫你想辦法去了。」

初念「嗯」了一聲,「我也覺得。」

看來,暫時只能在這裡等結果了,她沒想到還會出這樣的波折。

「對了,」初念突然想起來,「方才忘記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滿足招生條件的呀?」

那次從戰場上回來之後,她再未見過他,兩個人算不上熟悉,之前也沒說過個人的私事,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事說來話就長了,「你忘記了一個人。」鍾明川笑著提醒她。

一個人?

初念眨巴眨巴眼睛,她跟鍾明川都認識的人,除了剛剛出去的劉舒揚,就只有一個人——許立春。

初念很激動的站了起來,「立春姐!你是從立春姐那聽說了我的事對不對?她現在也在平陽嗎?」

之前許立春寫信給她,說是沒能找到蘇大強和楊林,讓她和楊大嫂再耐心等一下,初念那會兒剛學會寫簡單的信,就給她回信說不用勉強,之後一來二往的,兩個人就通上了信。

信里沒什麼好寫的,她就把自己上識字班、自學、甚至種地的事兒都寫了進去,許立春就說些戰場上的事情,還鼓勵她好好讀書,兩個人通了有兩三個月的信。

可突然有一天,許立春突然就失去聯繫了,初念按照原先的地址寫過幾封信過去,都被原路退回了,到現在也沒聯繫上。

沒想到在這能聽到她的消息。

鍾明川讚賞的點點頭,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笑著說是,「我和她的哥哥許立冬是關係很好的戰友,所以,跟她也就認識了,前年我負傷之後,被送去軍部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後來她也去那裡進修學習,我是從她那裡了解到你的一點情況。」

「不過,也很久沒聯繫了,現在她在哪裡,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幫你打聽一下。」

其實是許立春念叨的時候,他「偷聽」到的,那時候他傷勢過重,經常半昏半醒,無意中聽到許立春說了一些關於「幺妹」的事。

他剛剛才把人和名字對上號,原來,她就是那個幺妹。

初念趕緊點頭,簡單說了一下她跟許立春通信中斷的事,「如果她也在平陽的話,請你幫我問一下她的具體地址,我想去看看她。」

說到了醫院,她就想起來他躺在擔架上臉色灰白的樣子,就問他:「你腿上的傷都好了嗎?」

剛問完她就後悔了,這都一年多了,什麼傷能沒好,更何況,他還去大醫院專門治療過,只好趕緊找補,「我是想問,你之後沒有再受傷吧?」

鍾明川笑笑:「你包紮的很好,只不過後來我在飛機上又拉扯到了,又流了一點血,耽誤的時間長了,這才去的軍部醫院修養,之後沒再上戰場,自然也沒有機會再受傷。」

初念怔住了,什麼叫『之後沒再上戰場』?他是受傷轉業了嗎?

「那……你現在還在部隊嗎?」

不能怪她胡亂想,主要是今天鍾明川沒穿軍裝,而是穿了一件白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或許是衣服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起來比那時溫和多了,不像在戰場上那麼「殺氣騰騰」,倒有點像個青年學生。

鍾明川慵懶的靠坐在右邊的單人沙發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溫和的面紗,「還在部隊,不過我現在跟你一樣,也是個學生。」

初念就順著問他:「是哪個學校呀?」

鍾明川就說了一個航空學校的名字。

這個名字她還在報紙上看到過,去年首都的一個機場被M國的飛機炸毀之後,國家就選調了一批年輕的戰士組建空軍,看來鍾明川就是其中之一了。

說來慚愧,人家是學開戰鬥機的,自己這種還沒跨入中學校門的學生跟航校里的學生不是一個等級的。

不過,「之前平陽解放時你不是已經能開飛機了嗎還需要學啊?」她很好奇的問。

「不一樣,之前那是戰場上沒辦法,為了減少傷亡,只能讓我試試。」

說到這裡,他有些不自在的努了努鼻子,上了航校才知道,自己偷學的那點雞毛蒜皮的東西根本就不行,並不是能把開飛機開起來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空軍戰士的。

「我那時的水平,嚴格來說,是沒法上戰場的,還是需要進行專業的學習和培訓才行。」

對於這方面初念一竅不通,看不出他的水平究竟如何,既然他說是,那就是了,她就說:「多學點,總歸沒有壞處。」

突然間,她想起來一件事,好像就是在今年,CX爆發一場戰爭,國家會派很多戰士過去支援CX戰爭,其中就包括剛成立不久的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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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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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之覺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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