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草包
酒店配置會議室說來高大上,在這年頭算新鮮事。
只是現在的商業活動不多,會議室也就酒店員工開會自用,這玩意就是個賠錢賺吆喝的東西。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宋洋看得有點楞了。
大圓桌上坐的全是青澀的年輕人,男女都有書卷氣十足,一個個拿著計算機低頭算著帳。
林文敬抬頭一看,笑道:「宋公子怎麼與空到我這來。」
宋洋環顧了一圈,直接問:「你搞什麼鬼!」
林文敬把他拉到外邊,省得打擾到這些人算帳,關上門以後才說:「幫吳燦查一下他們原先那個廠里的舊帳。」
「我爸讓你去打探消息,你查這破帳幹什麼。」宋洋是一頭的霧水。
林文敬說:「宋老闆交代的事我沒忘,不過事情一步步來,倒是宋公子你怎麼有空跑我這來了。」
「有個事想問問你。」
宋洋直接把林文敬帶到了三樓看拆遷現場,說道:「你小子算有點鬼主意,這地方要是讓你來做生意的話,你覺得做什麼合適。」
林文敬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拆的那麼急??」
宋洋嘆道:「集團的股東有意見唄!」
之前這個第三層原本是想開一個休閑會所,但來的那些無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全是做皮肉生意的。
宋家和吳家一樣,一開始靠見不得光的灰色生意起家,現在發達了就想洗白拚命的要上岸,所以連擦邊球的生意都不想沾。
他是大股東,行事霸道酒店就是他的一言堂,其實的小股東紛紛抱怨但也無奈。
林文敬一下就想明白了重點:「其他股東怕風險太大了對吧,目前這四星酒店的投入已經夠高了,如此全做正經生意的話他們很擔心,就拿捏不定要不要籌錢去競爭另一塊地籌建五星酒店?」
「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別說宋洋了,就連阿威都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林文敬心裡暗罵了一句有什麼奇怪的,頂富酒店是目前這一代最高檔的四星酒店投入很大。
都有空餘的地方搞什麼會議室,這就證明了建設的時候出手闊綽,剩一堆閑地方沒產生有效盈餘。
宋國輝是完美主義者啊,現在是草木皆兵一心想當正經生意人。
事實上後世五星酒店裡桑拿,夜總不都一應具全嘛,就是住快捷酒店都有人往你的門縫底下塞招嫖卡片。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太簡單了,不過現在宋國輝態度強硬,股東們也妥協也證明了他們不想冒任何的風險,因為建設酒店的投資實在太大了。
「關於這塊地方,你們的股東是怎麼說的。」
阿威明顯更加了解:「宋老闆和其他股東都很糾結,往外租的話做正經生意的不會來,搞酒吧什麼的又烏煙瘴氣怕吵到客戶。」
林文敬眉頭一皺:「說重點!」
阿威略顯尷尬的說:「公司的意思是,最好不要租出去,經營一項不影響到酒店業務的生意,最好又能幫著打響我們頂富酒店的招牌。」
「算的夠精的!」林文敬幾乎翻起了白眼:「生意自己做的話,搞酒樓地方不夠大,搞小生意又嫌檔次低,再干別的還怕經營不善因為這是在酒店內部,又不影響客人還要做他們的生意……」
「你怎麼知道的?」宋洋已經瞠目結舌。
「夠糾結的!」林文敬沒好氣的說:「照他們這麼算計的話,什麼買賣都不用幹了,條條框框那麼多誰都不想接手。」
阿威圓場道:「宋老闆和其他股東想的一樣,都是為了酒店的發展考慮。」
林文敬聳了一下肩,道:「得,你們高風亮節去吧,這麼苛刻我看了都想罵娘,沒辦法。」
「你就一點建議都沒有嗎?」宋洋追問了一句。
林文敬直接揮手拜拜了,宋國輝死了這也是你宋公子的錢,輪不到老子來操心。
林文敬實在分身乏術沒空替別人考慮這些,回到會議室整理起了資料,雖說雇了一大堆人打下手,但不親自盯著放心不下啊。
到了第三天,吳佩鈴才來敲響了房門。
門一開她是嚇了一跳:「我去,你沒病吧!」
「有個毛線病,我才睡兩個小時你就來了。」
林文敬蓬頭垢面,雙眼紅著還滿是血絲,打著哈欠往王上一躺,氣若遊絲道:「你這甩手掌柜做的夠輕鬆的,老子熬了三天一共睡了不到十小時。」
「帳對完了沒有,王波那邊在催了。」吳佩鈴進了房開門見山的說著。
林文敬往旁邊一指,說:「都在那了……」
所有帳和票具已經原封不動的整理好放在一邊,吳佩鈴上前一看,弱弱的問了一句:「才三天啊,你真的全看完了??」
這草包還知道心虛……
林文敬哈欠連天的伸了一個懶腰,說:「哪有那麼傻,這是你家舊廠十多年的東西,全部看的話別說三天了就是一個月都看不完。」
說著,林文敬忍不住抱怨道:「有的已經模糊了不說,有的人字跡潦草得很,尤其你爸那些字可比老子難看多了。」
「別廢話,先說說怎麼回事。」
吳佩鈴問完見沒反應,伸手直接抓住了林文敬的頭髮,沒好氣道:「本小姐在和你說話呢,你居然睡著了。」
「五千,先拿錢!」林文敬困得要死,起床氣一下也起來了:「不對,加上我的勞務費還有我掏的盒飯錢,一共八千。」
「八千,你不去搶!」
「慢走,不送。」
林文敬又躺了回去,吳佩鈴直接坐在了床上,咬著銀牙道:「你先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姑奶奶不缺這點錢,但你別想再耍我……」
這妞……真記仇啊。
孤男寡女在酒店的房間里,拉著窗帘只有昏暗的燈光,她這一靠近,瞬間有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襲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關係,那香味不像洗髮水也不像什麼香水,而是一種十分天然又讓人感覺到無法抗拒的氣息。
困得不行的林文敬瞬間睡意全無,下意識的睜開了眼,這一看本能的咽了一下口水。
吳佩玲明顯精心打扮過,秀髮自然的垂下化了淡妝,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褲和一件緊身衣,完美的勾勒出了她上圍的傲人。
吳佩鈴察覺到了林文敬的眼神,也不扭捏直接往林文敬的腦袋上一拍,沒好氣的說:「又不是沒穿衣服,有什麼好看的。」
「脫了好不好看誰知道,沒準是墊的……」
「你說什麼??」
林文敬沒想到自己嘀咕的話也被聽清了,不過吳大小姐沒生氣,只是呆萌的問了一句:「墊是什麼意思?」
只能說1995年還沒這概念吧,不過過不了幾年就很喪心病狂了。尤其夜總會裡那些,個個波濤洶湧,有著一看是生十個孩子都養得起的事業線。
不過你包夜帶回去,衣服一脫就會瞬間淚目,A都能擠出D的效果,肋骨位置勒得淤青也在所不惜。
什麼超短裙配安全褲算不信任,後世的美顏和各種化妝邪術與之一比都不算什麼。
因為你包夜花了真金白銀,衣服一脫髮現上了這樣的當,你才會含淚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
「沒什麼!」林文敬轉移話題道:「你說王波那邊想要回去,是怎麼回事。」
吳佩鈴也神經大條,好奇心不足,馬上興奮的說:「和你說的一樣,拖個兩三天那傢伙就坐不住,今天一早他就給我爸電話說要把這些東西拿回去。」
林文敬問:「這兩天他都幹了什麼,接觸誰了。」
「不清楚!」
「不清楚??」
吳佩鈴說道:「跟蹤哪有那麼容易,他在家還是在廠一呆就那麼長時間,我也不能跟進去啊,而且他下了班到處亂跑也不好跟。」
「我就跟了第一天,結果堵車的時候被他認出來了,你說這還怎麼跟啊。」
林文敬感覺血壓有點高了:「你,開自己的車去跟蹤他??」
「對啊,我就那一台車!」
面對吳大小姐的理直氣壯,林文敬感覺血壓有點爆表了。
突然有點心疼吳燦,獨生女是這樣出類拔萃的一個草包,恐怕他開始擔心賺多少錢都不過這娘們敗掉。
林文敬控制了一下情緒,說:「我先洗一下換個衣服,咱們一會詳細說。」
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林文敬腦袋一陣的發疼,這他娘的哪是輔佐明主啊,純粹就是在跟一個草包浪費自己的時間。
雖說這年頭酒店的裝修沒那麼過份,不存在衛生間的門是磨砂玻璃一類的事。
但吳佩鈴卻是靠在衛生間門口,敲著門問道:「你先說那八千怎麼回事!」
「我要拉屎,一會說……」林文敬很想衝出去,打開她那漂亮的腦袋,看看裡邊裝的是腦髓還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