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God
對面良久沒有回復。
就在我以為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對面的消息再次傳來。
「此行兇險,不要去。我現在安全,不必管我,日後有緣自會再見。」
我不死心,連續又發了幾條消息問他究竟在什麼地方,究竟為什麼之前失蹤,但對面卻沒有了回應。
看著最後一條簡訊的「未送達」提示,我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楊宇現在的情況絕對和他簡訊里說的不一樣。
要不然他為什麼活著卻不能跟我們聯絡?
最有可能的是,他因為泄密漏了家族的計劃而被關押。
都已經這樣了,我哪裡還有心思睡覺,立馬站起身來,去找了兩件衣服披上,便敲開了張然卧室的門。
我只敲了一下,他就幫我把門打開了。
他平時睡眠確實少了許多。
「怎麼了?大半夜的?」
他就算是大半夜也穿著常服。
我指著手機上面的簡訊,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他把我先帶到了屋子裡,叫我慢慢說。
他的房間以前有放這樣的沉香嗎?味道有點奇怪。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我沒有問出來,而是把簡訊給他看了一遍。
張然摸著下巴:「所以你是打算讓我現在拒絕這次生意?但生死狀都已經簽了,這名字交出去,要收回來就難了……」
「不,我就是來問你,這次咱們一去,有幾成把握可以回來?」
張然眯著眼看了我一會兒。
他一下子又咧著嘴笑了起來:「這我怎麼知道?應該問你自己才對。不管我說有多少成,你都是已經做好決定了才會來找我,不是嗎?」
我一時沒說話,沉默了有兩三分鐘才點了點頭。
「對,如果不去的話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我不能讓別人為了我就這麼犧牲,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從床上扯了一張白色的毯子披在身上,指了指一邊的桌子。
我一扭頭,這上面放了整整齊齊,起碼有五十多張還沒寫過的黃符紙,以及一碟子硃砂,一隻毛筆。
「東西都給你配好了,到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在這之前把這次要用的黃符紙準備好,至少成功五張。」
「畫完之後你來當鋪前台找我,我和你講講這次委託的資料上寫的情況。」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還不忘幫我把門拉上。
自從回來之後,張然變得要成熟了不少,只不過有時候,就比如現在,他給我一種奇怪的陌生感。
當然,是往好的那方面的。
我原以為寫符紙會很簡單,畢竟腦子裡那些紋路已經整整晃悠了好幾天,和洗腦也沒差多少。
但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哪怕是一個筆畫或者停頓上的差異,可能附著上去的靈力就會完全不同。
張然的預算很正確,他給我準備了五六十黃符紙,我只寫出了六張。
伸了個懶腰,看一眼外面被太陽照的開始發光的院子,我起身去了當鋪前台。
張然的趴在前台上,呼吸平緩,應該是睡著了。
但我還沒走到他背後,他忽然睜眼,站起了身,扭頭看向我。
「嗯,寫完了?五張還是六張?」
我用手指比了個六,他眼神看起來很欣喜,對我點了點頭,扯了張板凳給我。
我也不客氣,坐下,跟他面對面。
「來,你看看吧,我把最重要的幾頁資料找出來了,其他的大致掃一眼就行。」
我看他在有些地方還寫寫畫畫留下了很多筆記,昨晚上看樣子還查了不少資料。
但是這些資料我是越看越覺得不太對頭。
「嘶……之前那個帛書是在滇南挖掘出來的嗎?我怎麼記得不太對?」
張然沒說話,喝了口最近他經常喝的茶,對我抬了抬下巴,示意繼續看。
「這時期也不太對,和我們之前找的那個博書至少差了有一個整個朝代……還有……我看這上面沒有圖片?」
張然在我開口之前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樣,和咱們之前看的那玩意兒完全不一樣,因為這根本就是另一張帛書。」
另一張帛書!
何其驚人的消息!當初為了之前的那一份帛書,就無數人死去活來,還鬧出了不少人命,黃榕也因此死了,現在又冒出來了第二張?
「這份帛書上的內容和另外那份有什麼聯繫嗎?還是說……」
說到一半,我忽然察覺他在看著我面前的那份文書,示意我繼續讀下去。
我只好咽下了後半段話,拿起了那幾張紙繼續往後面翻。
後面大部分是關於這份帛書在挖掘出來之後的經歷,中間空缺了大約十年左右,旁邊備註了一個「委託人個人機密」。
再後頭就是這次任務的地點,是在滇南附近。還有大致的計劃是偽裝成遊客,在那邊的某一個城市潛伏,尋找將帛書帶走的一個「楊家人」。
而翻到了最後一頁,我才看見張然用紅色筆講借個大字勾了出來。
「帛書缺少圖片資料,但根據多方資料推測,很有可能是另一份更加古老時代的帛書的謄抄版本。」
「故而總體形象上兼具出土朝代的工藝特點,以及謄抄文字所屬年代的古老性,諸位行家見到之後一定能夠很快認出,望各位仔細尋找。」
最後還有個落款,上面寫著三個英文字母。
「God」
頓時我瞪大了雙眼,抬頭看向張然。
我在他眼睛里看見了肯定。
「這是那份帛書的謄抄本?」
張然點了點頭。
我霎時間坐不住了。
「那份帛書居然還有謄抄本?這還得了?」
張然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我這才意識到有點太過於激動了。
「你應該這麼想,既然有謄抄本,那就意味著,我們搞砸的那份帛書,說不定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重要。」
「上面的內容可能不止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不止一個組織知道。但是現在依然有人來找我們這份帛書,這說明了什麼?」
我一時被這個邏輯搞懵了,愣了一會兒。
「這……這意味著什麼?」
張然一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意味著,他們只是拿到了帛書,但是只有那帛書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