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幫姐姐擦背?
起一大早的許若華跟樓上的母親道別後,被自己還在穿西裝打領帶的哥哥嘲諷:「是去找那個看你迫不及待的樣子。」
「哪個?她有名字,南佑疏。」系著鞋帶的許若華雲淡風輕地回著話,她
今天沒穿裙子,而是換了聲休閑寬鬆的黑色上衣,搭配灰色褲子,再穿了一雙LV的運動鞋,整個人十分乾淨利落,顯得年輕又颯氣。
許嚴寬嘴唇一咧,思考了一下女孩的模樣,評價道:「哦對,南佑疏,我沒想到她還挺好看的,長大了定是個美人,說不定還不輸你呢~養的好,挺有眼光。」
空氣中突然多出一絲□□味,許嚴寬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怎麼覺得涼颼颼的也不知道哪說錯話了,許若華突然起身,正顏厲色冷冷開口:「我養她不是為了給你整一個童養媳,你可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我跟你沒完。她是挺好看的,所以我看著順眼。」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可能,那只是個小孩罷了,我可沒那方面的癖好,只是提醒你她挺好的。」許嚴寬沒想到自己居然因為隨口一誇小女孩,就會被自己的親妹妹警告一番,內心五味陳雜,但他真沒那意思。
只見女人如變臉般,一雙桃花眼又如從未生氣般,眼裡是媚人的柔,回眸一笑:「那這樣最好,下次再見,哥哥。」隨後駛著豪車揚長而去。
南佑疏早早就候在了和女人約定好的地方,自己昨天更本沒睡好,早上沒吃早餐,匆匆喝了杯牛奶就出門了,她可以等姐姐,但是不想姐姐等她。
一輛與眾不同的車駛來,南佑疏叫不出名字但知道是姐姐的車,熟練地快速上車了。上車后,兩人一對視,才發現兩人穿的衣服有點相像,都是上面黑衣服,下面一條隨意的灰褲子,倒是難得的有默契,看起來甚至有點像……情侶裝
南佑疏面不改色地瞥向窗外,內心卻在悄悄竊喜。今天是許若華親自開車,女孩還以為是司機開,一般司機開所以姐姐都坐在後面,所以自己也貼著姐姐坐後面,沒想到今天失策了,南佑疏又遺憾地盯著空著的前排,像是要給那個座位盯出洞一樣。
女人嗤笑:「你想坐前面就直說,我靠邊停一下就好。」被揭穿的南佑疏如驚弓之鳥,怎麼什麼都瞞不過姐姐,欸。得願以償的南佑疏在漫長的路途中悄悄看了許若華好多次,下顎線依舊明顯。
今天她好帥,嗯用帥這個字形容女明星是不是不太好但這絕不是穿精緻高定裙子和高跟鞋的那種明艷端莊,應該說是風流又帶著一絲隨意的颯氣姐姐。
車開了會,南佑疏才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疑惑地問,姐姐怎麼有空,又要要帶她去哪。女人先是開玩笑地說要把南佑疏這個小笨蛋拐賣了,然後又眼神微柔,輕聲道:「節目早就拍攝好了,今天去見你媽媽。」
「姐姐?!」南佑疏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怎麼知道自己很想媽媽……女人給了女孩一個肯定的答案:「真的,我都開車在導航了。因為……上次你和我睡講了些夢話。正好是清明節,也給你媽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讓她放心。」
「啊……可是那在很高很難爬的山上……」
「所以我今天不是沒穿裙子和高跟沒成想還和你撞衫了。」
原來她都是為了自己。這些年南佑疏也漸漸知道姐姐雖然名氣很甚,但黑粉總是罵她罵得狠,理由無非是——脾氣差、耍大牌。甚至被造謠詐捐,連各種小細節都要被媒體一頓詬病。
現在尚且如此,那以前呢……以前還沒名氣的時候,她承受了多少,只恨自己不能早早見到她,對姐姐認認真真說一句「你是我心裡最好的人。」
別人不懂許若華,南佑疏卻知道許若華有多麼好。她能傾聽自己的想法,記下自己每一個無意中的心愿;甚至為了安撫自己的不安允許自己睡她的床,哪怕一開始因為潔癖連手都不願意久握;她會在自己犯錯泣不成聲時,只身前來;她會在自己想不明白事情的時候淳淳善誘,告訴自己經驗和道理。
這份「愛」用語言是言說不盡的。女孩心裡是何等的酸楚,自己原來運氣也不是一直很差啊,以前沒感受到的親情,現在在女人這全補回來了。自己何德何能,讓這顆閃耀的星星多次放下身段來凡間覓她。
女孩凝視著女人認真開車的側臉,心裡那個想法再次蔓延,自己一定要努力,認真道:「姐姐我以後會保護你的,誰也不想嫁。」
「又胡說了是不是~等你長大了再說吧,或許長大了你就不覺得我這麼好了,正如網上說的,姐姐會吃人。」許若華趁著間隙匆忙瞅了眼女孩,覺得南佑疏又在開玩笑了,自己不忘揶揄她。
孩子是不是在變聲了怎麼聲音越發地好聽,自己差點沒反應過來,哦對哦,十六了,正是青春期。聲音早就不是軟軟可欺的奶聲了,唯一不變的是女孩身上自帶的那股清甜。現在這種少女音喊著自己姐姐姐姐的,也十分不錯。
「可是他們能有姐姐對我好嗎?」
「難說。」
「所以我認真的,說好要給姐姐養老的。」
「養老歸養老,不是要你賣身給我,你以後會知道沒那麼多人喜歡我的,只是你還小,看我帶了濾鏡似的。」
「千人千面,做到讓所以人喜歡本就很難,我覺得姐姐是我心裡最好的人,我恰恰喜歡你本來的樣子,永遠都不變。」女孩一字一句地說著,神色認真讓人毋庸置疑。
許若華沒料到女孩能說出這樣的言辭,按捺住心裡的訝異,挑了挑好看的眉眼。是啊,千人千面,人無完人,自己再完美無缺,也不會被所有人都滿意。
這個女孩年紀小自己許多,每次說出來的話總是讓自己為之動容。越發覺得收養她是個正確得不能再正確的確定了,這麼可愛懂事的女孩,不能還給那家人糟蹋了。
s城距離南佑疏的家鄉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許若華開車開了4個小時,加上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風景,到山腳下時,已經是正值中午12點多了。以往清明都愛下雨,還有詩描述「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今天卻出了奇地有些太陽。
南佑疏在被車窗透射進來的陽光曬得舒服,路上迷迷糊糊地小皙了一會,再醒過來,是女人搖了搖自己的小肩膀,告訴她,到了。
睡眼惺忪的南佑疏隨著車窗前面望去:那裡有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金黃色稻田,兩行整齊的綠松樹,被風揚起的蒲公英沫兒,還有被陽光照射得波光粼粼的魚塘……路的盡頭,是一座山。
這座山,爬一個小時,就能見到她媽媽簡陋的墳墓。
「地方沒錯吧,車應該是只能在山腳下停了。你……等下想回村裡那個家看看嗎」許若華看見了南佑疏眼中的酸楚,今天一天都任由女孩自己決定路程。
「不要……只看媽媽就好了,姐姐要和我一起嗎山,很難爬,而且是泥巴路,很臟。」南佑疏擠出一個笑容,有點窘迫。
越是靠近山上,她越容易記起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她是恨的。何況讓許若華降下身段陪她爬山,她是想都不敢想,姐姐對自己來說是天上的明珠,怎麼可以呢,為自己這種平凡的人……踩一腳泥濘
村裡人煙稀少,更別提這邊離村子還有5公里的山了。許若華昂首帶上墨鏡,遮蓋了那雙包含憐愛情緒的眼睛,微風拂過,髮絲被輕輕捲起,女人直接拉起了南佑疏的手,往山前大步邁去,用行動回答了彷徨無措的女孩。
但許若華是真真正正地失策了,她知道山高,要爬個多小時,卻沒想到山上陡得不行,有的時候還需要扶著樹穩住自己。山路基本沒有,被人踏出來不長草的地方,姑且就算路了。更別提那些窸窸窣窣的昆蟲了,一驚一乍的,總是能給許若華嚇上一跳,為了不然女孩覺得不好意思,忍著沒表現出來。
南佑疏走在前頭帶路,正用隨手撿來的木棍熟練地一下一下打探著附近的草叢,這個時節,還要防著蛇。自己剛剛沒想到,不然拚命也不會讓姐姐陪自己上來,她不能讓姐姐受傷,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你以前怎麼上來的」聲後傳來依舊慵懶的聲音,因為爬山,略帶了絲喘息。南佑疏回眸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前只有大伯帶我來,我身子不如現在,那時候經常虛弱地走不動道,但一想到能看到媽媽……我又有動力了,每年來一次,我攢了一年份的話要跟她說呢。」
女孩明晃晃的笑容閃了許若華眼睛一下,隨後女孩又老老實實交待,最後還是大伯背了自己最後一段路程,不過自己練武術的原因,體力好多了。
許若華咧嘴,當真是自己養的好,她饒是常年拍戲,此時額頭也滲出了一層細汗,背上的衣服有些粘了,不太舒服。
女孩忽地停下,似是也注意到了。半山上有一塊大松石,南佑疏扶著姐姐去那裡坐下,暫作休息。
自己則俯身從口袋裡順手掏出了一塊白手帕,輕輕地沾著女人的額頭,為她擦去細汗,眼睛始終未離姐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女人的神色。
「你……」許若華半天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好,剛剛一下子還不習慣,下意識想彈開。心裡的小人突然來罵自己,自己養的,伺候伺候自己怎麼了,想了想,言之有理。便由著女孩溫柔地為自己擦拭額頭。
微風徐徐,南佑疏由於是俯身的,為許若華遮擋了些許陽光。在陰影下,女人端詳著女孩,她的南佑疏,當真有點小美人的樣兒了。現在就比自己還體貼,以後怕是能成為一個十分優秀的戀人,不知道便宜誰,不過目前來看誰都配不上,以後自己可得好好幫她篩篩。
南佑疏這下不擔心姐姐額頭前的汗會浸眼睛里了,只是見她背上衣服還緊緊貼著女人的肩背,自己話一下沒過腦子,脫口而出:「要不我幫姐姐把背也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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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疏:他們沒姐姐有錢也沒姐姐好看,還沒姐姐對我好,我為什麼要嫁?
許若華:好有道理,無法反駁。可是我就是很優秀,這沒辦法。
雙向的奔赴,永遠的神。
下章要出點小事故促進促進感情啦~(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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