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

我背你

「?」,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南佑疏腦瓜嗡地一下,就麻了。自己這嘴怎麼那麼快,這下不用許若華親口說她,連她自己也覺得剛剛說的話十分放肆和僭越,還很沒禮貌,這樣姐姐會怎麼想她內心又在期待地洞和毀滅世界的按鈕了,但仍舊沒出現。

「你服務還挺全套的……」許若華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也被這話驚了一驚。南佑疏膽子是大了很多,敢跟自己說這種話了。

自己從沒讓人碰過背,許若華除了耳朵,背也很敏感,所以出席節目和採訪,鮮少穿大露背的衣物。

沉默半晌,女人抬眼,有些遲疑地開口:「擦吧,稍微擦下就行了,主要是汗粘膩著不舒服,擦完繼續趕路了。不然我們今天可要住這村裡了。」

今天兩人都互相愣,你說的話愣我,我說的話愣你,正如許若華沒想到南佑疏會提這種「建議」,南佑疏也沒想到有潔癖的姐姐答應了。

不知名的蟲子,吱呀吱呀頗為聒噪地叫著,整個山裡彷彿只有沉默的兩人,愣愣地互相對望著。還是許若華先拾回了氣場,讓女孩迅速一點,頭扭向一邊。

南佑疏手裡擰著白手帕,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鬼知道她為什麼會緊張,如果能重來,她一定要隨身再帶個膠帶,把自己亂說話的嘴給封了。

不對,如果能重來,她就不會對曾湉湉動手只陰陽回去,這樣姐姐就不會聽到她哭泣,也不會發現寢室的等身抱枕,更不會陪自己上山祭拜聽到自己這句放肆又不要臉的話了。女孩僵巴巴的,只奈何沒有時光機。

越遲疑反而顯得越奇怪,南佑疏終於局促不安地踱步挪到女人身後,將女人的黑t恤往上撩起——女人香艷無暇的背一覽無遺,被她一個人盡收眼底,心跳漏了一拍。

南佑疏頓感有點呼吸不順了,怕自己要是因為這畫面,而犯次哮喘,那自己怎麼解釋?還要不要做人了?於是眼睛半眯半爭,強抑著自己的緊張,迅速用手帕拂過女人的背。但因為女孩的緊張,擦汗時力度時輕時重、時緩時急的。

「差不多了,走吧。」許若華面色不知怎麼有了一絲紅暈,忽地站起身來,不自然地說這句話來。南佑疏來不及細思,同樣如釋重負,兩人都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向著山上攀爬。

下午三點臨近,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南佑疏先看了看身後的姐姐,見姐姐點頭示意了,「撲通」一聲地跪在了一個無名墓碑前。

墓碑前雜草已經很高,許若華幫著南佑疏清理了雜草,放上了些供品,見女孩眼睛紅紅,許若華顧自退到一邊去了,應該她們母女二人一個短暫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媽媽,我很久沒來看你了,你別怪我。因為,爸……他們一家人好像不喜歡我,已經到了容不下我的地步了,但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對我很好很好的人,好到什麼程度呢,我被檢測出有哮喘,她身上總是備著一瓶急救噴霧。我不知道以後怎麼報答她好,她讓我上學,供我生活,媽媽你看,她今天也來了,你要是能看到的話就悄悄看一眼,是不是很漂亮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還是個大明星呢……」南佑疏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泥土裡,身子也瑟瑟發抖。

遠處的許若華聽不清女孩在說什麼,只看見了女孩一開始還收著,後來掖不住了,放聲大哭,透骨酸心。女人不禁微微嘆息皺眉,別過頭,她不想看南佑疏哭。

那天晚上在電話里,她也是這般嗎,先忍著,忍不住了再小聲抽泣,最後哭得梨花帶雨,上接不接下氣。有時候許若華真的很擔心她,多哭哭好,能疏解情緒;哭多了也不好,怕她犯病。南佑疏在自己的心裡總是兩難的。

隨著夕陽開始落山,兩人不得不下山了,南佑疏眼睛已經紅紅腫腫的了,手緊緊攥著許若華的衣角,許若華心軟,輕輕抱了南佑疏,兩人臨走前一道鞠了躬。等南佑疏情緒緩和走遠些了,許若華摘下墨鏡,轉身說了一句:「下次再陪她來看您。」

上山難,下山就容易多了,因為要爬的坡早就爬完了,預計到山下5點左右。南佑疏又跟個沒事人一樣在前面探路,像個開路小機器人,總感覺這段路附近蛇果有些多,自己萬萬要注意,不能掉以輕心。

下山的路雖不用耗費太多體力,但是泥濘路旁雜草叢生,坡度又大,很容易一不留神就滑倒。南佑疏一步三回頭,生怕嬌貴的女人出事,許若華覺得十分好笑,提醒女孩:「你走你的就是了,我是個大人還要你看著不成」

可偏偏有不長眼也沒開靈智的牲畜來冒犯,按理說蛇這種東西一般會主動避人,要出來也是天黑才出來活動,但這條蛇似乎對人類有著敵意和好奇。

兩人正說話,草中一陣悉邃,隨著草葉上一滴露水滴落,突然,一條黑色的細長不明物體霎時間扭捏地躥了出來,離許若華站著的那邊更近。

是蛇!南佑疏迅速反應過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女人沒見過這些,沒想到真的會有蛇,更沒想到真能遇到。一下子緊著身子站在原地不動了,遇到這種兇惡的牲畜,好像越動越容易被當成追擊的目標。

蛇的移動速度很快,黑色吐出長長的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眼看在幾秒之間已經挪到了女人不足半米的地方,見女人擋住自己去路,發出可怖的「哈哈」聲。

女人身體更緊繃了,盯著蛇左扭右扭地向自己靠近。南佑疏來不及再想是不是驚擾了蛇而被當做攻擊目標了,聽到嘶嘶哈哈聲的那一刻,她篤定這是蛇在威脅、恐嚇「獵物」的聲音。

南佑疏顧不得自己,直接飛撲上去徒手捏住了蛇的七寸,蛇的皮膚冰涼,粘膩又噁心。她只想著不要讓姐姐受到傷害,身體比腦子更先更自覺地行動了。

許若華這邊看到的畫面就是,木棍掉落在地上「啪嗒」一聲,定睛一看,女孩已經俯倒在自己面前,用兩隻白凈的手緊緊拿捏著黑蛇的七寸,不知是臉蹭到了些土,還是黑蛇身上有土,南佑疏有些狼狽。而黑蛇還在十分不甘心地掙扎,尾巴半垂在空中一下一下地蜷曲著。

「你小心!」

「姐姐小心!」

兩道聲音在空曠的山裡同時響起,兩人被突髮狀況嚇得不輕。而許若華沒想到的是,南佑疏這麼勇,能直接用手逮,而且還挺精準的,手勁也大,那蛇最粗的地方也有腕口粗細罷,任憑其掙扎,南佑疏臉上神色緊張,也有點犯噁心,手卻沒絲毫鬆動。

「疏疏!!小心,別讓它反咬你!快把它扔……」許若華話音沒落,南佑疏用石頭將蛇給結果了,不知道是昏是死,但蛇不動了。

許若華:……?

農村人其實講迷信,都傳說蛇、狐狸、黃鼠狼不易殺,說是什麼大仙,南佑疏之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平時見到也沒像今天這樣狠戾,只是因為這條蛇威脅到了姐姐,一下不顧忌諱,下手重了。

下手完后,不敢抬眼看姐姐。她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在姐姐看來,一定是粗鄙又可怕的。

「你沒被咬吧」

「啊~」

「啊什麼啊啊啊?我看看。」

「沒事的姐姐。」

許若華沒靠太近,但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女孩的胳膊。確認真的沒事後,兩人都鬆了一大口氣,許若華忍著潔癖,幫南佑疏撣了撣身上被蛇甩的土,眼神中有訝異,卻沒有真真地嫌棄。

南佑疏怯生生地閃躲了一下,又被許若華拉回來,但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剛剛摸了蛇的手緊緊藏在背後,支支吾吾地說:「姐姐我們早點下山吧,快了。越晚越危險,下次還是不要陪我來了。」

女人點點頭,身後的女孩卻沒邁步。「怎麼了」,「我好像有事,剛剛撲太急,腳……給扭著了。」

許若華聞聲,急忙將南佑疏的褲腿一掀,襪子一拉,潔白無暇的小腿下的腳踝處,已經紅腫發青了。女孩見了自己腿變成這樣了,閉著眼當場做好了被教訓的準備,意想中的責備卻沒有到來,自己前胸忽地貼在了一個突然湊近的背上。

姐姐要背她姐姐要背她!!南佑疏被嚇得六神無主,身體僵直著不敢動,推拒了一聲。前面的女人聲音帶點慍怒了:「我比蛇還可怕知道你能保護我了,但姐姐也能保護你,別把我當廢物,我好歹也是拍過很多耗費體力的戲的。」

不給女孩留時間反應,女孩的腿已經被一雙纖細的手給抬起,腦袋瓜不得不全貼在了女人並不寬厚的肩膀上,手還是不敢「弄髒」許若華,只用手肘勾著姐姐的脖子。

森林散發著泥土的腥氣,夕陽光透過樹的縫隙照射在兩人身上,下山的這段路,南佑疏突然覺得滿腔酸意中泛出了好多甜,時間彷彿變得很慢很慢,她多希望時間就此定格。

還好,下山只需要注意腳下不打滑就好了,許若華關心著女孩的傷,也心思顧自己累不累,將將在夕陽落去最後一絲影子之前,安全回到了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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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南佑疏在車上做了個夢,一條巨大無比黑蛇怒氣沖沖地將自己繞住勒死了,驚醒一聲冷汗,完了,被纏上了,自己不會真的因為這件事要嗝屁了吧,自己還捨不得姐姐,惴惴不安了一周,什麼事都沒發生。

作者:每次更新是3000字以上喔,我每次總是深夜有靈感,禿頭指日可待。雖然寫了一周五更,但是我能日更就日更~

南佑疏:等一下,為什麼我在姐姐車上過夜了?

作者:你猜呀

許若華因為還沉浸在被擦背的害羞中,本章小彩蛋不願意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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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南傾許(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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