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了無音訊
鄭王氏心裡恨透了鄭晚兒,覺得這個丫頭處處跟她作對,因此時時總想挑事兒。
她打定主意要鬧起來,鄭來田也是個顧惜面子的人,就是做個樣子,也得訓訓鄭晚兒吧?
然而她的主意卻是打錯了。
且不說鄭來田心疼閨女,萬不可能輕易訓斥她。況且,他如今心裡明白的很,這事兒又不是晚兒挑起來的,憑啥罵她?是他老娘存心不想讓他家好過,他怎麼能幫著鄭王氏罵自己閨女?
他如今裡外里分的可是清楚。
因此聽到鄭晚兒招呼著要走,他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且還率先抬腳往外頭走去,甚至都沒有同鄭王氏打招呼,連個眼神都欠奉。
雖然他不說,可是對於鄭王氏這樣沒事兒找事兒的行為,心裡也是膈應得很,難免生出些怨氣。
鄭晚兒見她爹如此給力,連忙也拉著弟弟鄭棋還有哥哥鄭楊緊隨其後往外走。
鄭王氏沒想到鄭來田這樣乾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嚎叫,一邊哭,一邊罵,罵的內容之惡毒,就是仇人也不過如此。
聲音傳出去老遠,在今兒這和諧歡快的氣氛里,實在很是刺耳。
這會兒路上來來往往要去拜年的人不少,聽到這叫罵聲,雖然不是針對自家吧,但總有些嫌晦氣。
再看那邊沉著臉出來的鄭來田、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幾個孩子,便不由得心生同情。
有一個鄭王氏這樣的娘,可以說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這鄭來田一家也是不容易。
鄭晚兒聽著後面傳來的叫罵聲,心裡不是不生氣,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為鄭王氏敗壞心情實在不值得。
只當聽狗叫罷了。
她一向很能勸自己,沒一會兒,臉上又露出了笑模樣,還笑嘻嘻的去逗家人。
沒一會兒,氣氛又好轉起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又去拜年去了。
第二日初二,少不得要去趟姥家。這會兒連楊氏一塊兒,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又去楊家拜年,盡興的玩耍了一日才回來。
大過年的,大家都不幹活兒,窩在家裡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倒也算是好好歇了一回。
過了十五,這個年才算是過完了。
楊氏心裡一直惦念著文娟的事兒,一出年,便趕緊把李大夫請了過來,好好的給兒媳把了一回脈。
李大夫捻著鬍鬚,笑著道恭喜。
「雖然月份小,不過脈象很是明顯,確是有喜了。」
雖然早已料到,可是聽到大夫親口確認,大家還是因為這個消息喜不自勝。
鄭楊沉浸在馬上就要當爹的喜悅里,不過這回卻很是機靈,拉著李大夫問東問西,無非都是些孕婦的一些禁忌事項、還有如何保養的問題,十分的盡心盡責。
就連鄭來田也高興的紅光滿面的,馬上就要當爺爺了,想到即將就要有一個大孫子或是乖巧可愛的小孫女兒,他就高興的合不攏嘴。
鄭棋也很高興,這樣,他以後在家裡就不是最小的那個啦!
鄭晚兒自然也是高興的,可高興之餘,她還得忙分店的事兒。
原本的分店,事宜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不過恰好趕上沒有多久就要過年了,這才決定把開張時間定在年後。
這會兒正月已過,可不就正是時候?
還好東西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而且已經有了經驗,因此雖然忙,倒是也不亂。
之前召來那些夥計、大廚,在原先的店兒里也培訓了許久了,這會兒也剛好得用。
忙了幾日,把東西都準備妥當,店內衛生也收拾整齊后,正月二十六,分店正式開張。
鄭晚兒對於分店開張也很是重視,這可是她邁出的很重要的一步。她擔心出什麼紕漏,因此還特意把老店兒的生意停了兩天,把做熟了的楊家人都叫到這邊幫襯,以備著要是這些夥計、廚子有啥做的不好的地方,能及時糾正。
好在,之前招的夥計大廚們都是老實肯學的,干起活兒來已經很是熟練。
再看楊經文這個她任命的新掌柜的,乾的也是有模有樣,處事很是周到,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鄭晚兒看著,漸漸放下了心。
因著之前這御賜牌匾名字的『天下第一鴨』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這回新店開張,都不用去宣傳,『天下第一鴨』便是個活招牌。
自開張那日起,慕名而來嘗鮮的人不在少數,不僅不用愁沒有生意做,反而還常常供不應求。
楊經文當了掌柜,卻也沒有忘記鄭晚兒的話,要想留住客人,名聲的確要緊,但最要緊的,還是自家店兒里烤鴨、菜品的品質跟味道。
為了不辜負晚兒的信任,他在這上頭一點兒也不敢鬆懈,嚴格按著鄭晚兒定的標準來。
來嘗過的客人也不是傻子,店家用不用心,都是看得出來的。原先是因為湊熱鬧來嘗鮮的,卻發現這烤鴨果真名不虛傳,倒著實留住了客人,產生了不少的回頭客。
如此一來,這分店的生意,也漸漸的步入了正軌。
忙碌的日子,時間總感覺不夠用似的,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二月。
鄭晚兒也早就把新店的事宜全權交給了楊經文,自己又回到了老店兒。
老店兒的生意也一如既往的好,然而鄭晚兒這些日子看上去,卻總有些心神不寧的。
算一算日子,沒兩日,便是春闈了,許致遠考會試的日子。
若是考上了,便有資格參加殿試,得個進士的身份。再厲害些,說不得還能掙個前三甲。
寒窗書劍十年苦,指望蟾宮折桂枝。
這是天下讀書人的夢想。
鄭晚兒卻不是為了許致遠到底能不能考上而擔憂。
她煩心的是,許致遠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消息傳來。
因為有珍饈樓這層關係在,他們傳信倒是也方便。
按理說,年前珍饈樓也有商隊從京城來的,許致遠也不是不知道,應該有信兒來才是。
可是沒有。
到了年後,自家的酒釀好了,趁著珍饈樓的人來運酒的時候,鄭晚兒託人家帶了封信去京城給許致遠,可前兩日,珍饈樓的人回來了,卻也沒有帶回許致遠的回信,就是連隻言片語也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了?
鄭晚兒眉頭擰了個大疙瘩,十分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