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鬥牛
小丫還在YY，被張雷這一聲驚醒，慌忙答道：「有，我這就去弄。」轉身進了裡屋，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怎麼會那麼聽話？隨即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真是個沒羞沒臊的傢伙。
張雷在外面自己倒了碗茶，周圍的人都來套近乎，一個遠處的客商還關切問道：「小哥哥，哪裡人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張雷嘿嘿一笑，「就是這山上的人，平時不常走動。」
客商又問：「可曾婚配？」
寡婦就介面笑道：「他是我家女婿。」
那客商就一臉失望，「哎呀，那可惜了，被你搶了先。」周圍人又是一陣鬨笑。
這時村長在東強和二狗的攙扶下慢慢過來，面帶寒霜，遠遠看見豆腐店前的棺材更是不喜，過來后問道：「這是誰的棺材？放這裡做什麼？」
張雷待要開口，寡婦怕他又得罪人，搶先答道：「山上閻老六沒了，他那乾兒子給弄了副棺材，等下就上山入殮。」
村長一驚，「閻老六死了？為什麼不通知我去看？是怎麼死的？自然死亡還是意外？這都要先通知我，我好上報啊。」
村長這麼一搶，寡婦一時不好回答，張雷說道：「好端端的睡覺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要想看，那你自己上山去看。」
村長立時就氣炸了肺，「你這娃娃是什麼態度？會不會講話？還要說你，剛才打牛二的事還沒跟你算呢，二狗，去把牛二喊過來，我要替他做主。」
二狗應了一聲諾，轉身要走，一抬頭又回來了，「叔，牛二來了。」
村長一點頭，咳一聲清清嗓子，隨後拿起煙袋，東強立即拿出火機，替他點上。
後面剛才寡婦喊來幫忙抬棺材那幾個青年又笑嘻嘻地過來，走在當先的就是牛二，過來先對寡婦一點頭，親熱地喊了聲嬸子，來碗豆腐腦。再對張雷笑道：「好傢夥，大兄弟好本事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牛二這一笑，張雷也不好再僵著，也笑著回道：「沒什麼，就是些蠻力氣。」
這樣一來四下里說開，幾個漢子都吆喝著張雷好本事，還問寡婦什麼時候辦喜酒，哥幾個一定到。
寡婦是什麼人，自然聽出來這幾個混貨話里什麼意思，忙給遞話茬，「喜酒恐怕還得等等，眼下雷子剛死了爹，還得先辦喪事哩。」
牛二眼睛一瞪，「這有何難，有大傢伙給幫忙，也就一下午的功夫，是不是這個理？」
眾混球又是齊聲喊：「怎麼不是，王大嬸家的事就是我們哥幾個的事。」
適時小丫端著幾碗豆腐出來，幾個漢子立即上前瘋搶，對著小丫嘿嘿道：「小丫，恭喜啊，這以後得叫嫂子了。」
小丫臉一紅，慌忙逃進屋裡，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村長這時掛不住了，根本沒人把他放在眼裡，氣的一摔煙袋，起身要走。東強和二狗慌忙上前扶著。
寡婦還在後面喊道：「他叔，急什麼，吃了豆腐再走撒？」
村長頭也不回，直接擺擺手，在兩個狗腿子的攙扶下往回走。迎面過來的是劉老三，一大早套了牛車去磨面，遠遠地對村長一點頭，「早啊。」
村長正氣不順，自然沒有好臉色，只是冷冷說道：「昨晚下了雪，道上路滑，走路慢些。」
話一說完，劉老三還來不及道謝，對門出來個半大光腚小子，手裡拿了一隻二踢腳，擦了火柴點燃就扔到牛車底下，隨後在一旁拍手笑。
劉老三慌忙躲開，牛鞭子指著小孩罵道：「劉狗剩你個驢日的是要死啊。」
就聽「嘭」的一聲悶響，牛先打了一個趔趄。劉老三慌忙用手撫摸牛背，嘴裡念叨不慌不慌。跟著第二響就變了，是「嘣」的一聲炸雷，剛好炸在牛蹄子底下，登時牛就長鳴一聲，上下跳躍起來。
一旁的村長哎呀一聲，趕緊往後跑。劉老三見狀，這畜生竟然敢驚嚇村長，登時腿若篩網，抖個不停，手裡鞭子舉起，劈頭就是一鞭，「你個混球，還敢翻天？」
那牛向來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又逢昨晚忽然下雪，主人不知，忘了添草保暖，心裡已有間隙，再加上大清早不讓牛睡懶覺，連早點都沒吃就急急火火套上車，心裡就有不爽。又加上剛才那個小子放的那東西確實害怕，自己想跳起來躲一下子，這乃牛之常情，可恨那主人也不曉得通融，靠實就是一鞭子，大冬天的天乾物燥，牛皮本來就崩的緊，這一鞭子可不抽的皮開肉綻。
牛當時就火了。
劉老三原本還想在村長面前賣個好，結果自己先被牛一脖子頂翻，摔在路邊成了仰八叉。至於村長一伙人，早就飛速逃跑了。但畢竟村長兩條腿都被狗咬過，再怎麼飛速也是一跳一蹦，形似木偶跳舞。
牛卻不管那麼多，早已紅了眼，一個暴跳就將車上的糧食甩飛出去，拉著空車順著大路狂奔，也不顧雪天路滑。
東強和二狗見狀一急，架起村長就跑。誰知村長心急，邁著不和諧的步子踩中自己褲腳，一拉一扯，紅褲頭就露出來。
這一露，就惹了禍端，牛可是最恨紅色，眼下心情正不爽，就出現一抹紅色晃蕩，分明是目中無牛，當下咆哮一聲，就沖了過去。
東強和二狗早就嚇的魂飛，原本還說駕著村長逃脫是大功一件，不料那牛竟跟在他們**後面直接追來，他們往左牛往左，他們往右牛往右，嚇的手一軟，丟了村長就左右跑，任憑村長呼喊都不回來。
村長這時哭都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那牛低著腦袋向自己頂來，心裡只有一句：我日啊。
就在村長以為自己必死之時，就覺面前人影一閃，牛發出一聲悶哼，在自己眼前停了下來。
等回過神睜開眼看，心裡不免吃了一驚。只見先前寡婦家那痴獃女婿穩立當前，安如泰山，一左一右握住牛的兩隻犄角，大喝一聲，猛一發力，那牛就後退了一步。
再次暴喝一聲，大叫一聲「倒！」雙臂一扭，一頭千斤重的瘋牛就哀呼一聲，自脖子下開始扭曲，力道形成一道波紋，傳到身子。立時一個四腳騰空，轟然倒塌。
再看周圍餘下群眾，俱已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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