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棚」
接下來的幾天,劉警長帶著常安和吳宇又抓了幾個小賭,與此同時接二連三地傳來兄弟派出所捕到了大魚,這讓牛所長有點坐不住了,一天往劉警長辦公室跑幾趟,說是關心工作,實是督戰,並授意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花錢買信息。wENxuEmI。cOM
後面有鞭子抽著,劉警長只得四處搜集著情報。功夫不負有心人,不久「長臂猿」向劉警長報告了一條重要線索:在棉寶村有一個賭場,每天專車接送賭徒,輸贏十幾萬元,每場抽頭萬餘元。
這可是一條難得的大魚,如果能成功抓獲,一年的日子都好過了。經過多日的等待和經營,收網捕魚的日子終於來臨了。怕魚多了把網撐破,慎重起見,牛所長特意邀請來了治安大隊共同行動,只是收穫要一起分享了。劉警長將情況詳細介紹后,治安大隊朱大隊長將任務進行了分工:治安大隊負責外圍包抄堵控,所里負責控制現場,劉警長帶常安、吳宇,還有治安大隊的小庄和小孟四個人負責第一時間衝進賭場。
安排妥當后,像鐵塔一樣的小庄和小孟二個各提了幾個帆布包過來,從裡面拿出二個黑馬夾一樣的東西,只是比馬夾更重,更長。
「防刺服啊!還是你們裝備好啊!這有必要嗎?」常安不懷好意地笑著。
「小心沒壞處啊!聽說有看場子的啊!」壯碩的小庄說著就把一件防刺服套了襯衣上,小孟也熟練地套了一件。
「超人歸來啊!」吳宇看著鼓鼓囊囊的二人笑了下。
按事先約定好的,劉警長五人開一輛民用車子先行,朱大隊、牛所他們乘車子在後面不遠不近地慢慢跟著。到了棉寶村口,劉警長將車停在了一個草垛後面,「賭場在村東頭那間獨門獨院的房子里,後面就是排水溝,前邊蹲在路邊拿著手機抽煙的小混子十有**是站崗放哨的『小崗』,必須先控制住!我帶常安先上。」說完后就和常安下了車,二個人若無其事,晃晃悠悠地向村頭走去。與『小崗』交錯的一瞬間,劉警長迅及抱著對方的脖子,將『小崗』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王所等人跑了過來,將『小崗』押回了車裡,與此同時,劉警長、常安、小孟、小庄四人跑步沖向了賭場,吳宇不明所以也緊緊跟在後面。
房間門緊緊鎖著,裡面一片嘈雜聲,朱大隊和牛所長帶人將房間三面圍了起來。劉警長、小孟、小庄用肩膀使勁撞著房門,裡面一下子沉寂了下來,就在三人再次向房門發起衝擊時,令他們始料未及的一幕發生了,「嘩拉」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了,房間里三四個護棚的小游混端著自製的紅纓槍向外來了個反衝鋒,小庄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屋裡面十幾名男女賭徒趁勢也涌了出來,向四面逃散開去。「都不許動,我們是警察!」劉警長掏出警官證大聲喝止道,同時伸手牢牢抓住一名剛奔出來的賭徒,吳宇剛抓住一名賭徒的肩膀,那人一甩手便掙脫了。正在此時,朱大隊、牛所帶著大隊人馬圍了上來,橡膠警棍向那些不聽警告的賭徒身上揮舞了起來,「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不然開槍了」朱大隊手伸進褲子口袋做出了個掏槍的動作,在警棍和「手槍」的雙重威懾下,十幾名賭徒和看場子的小游混終於蹲在地上束手就擒了。
王所長拿出手銬將這些人二人一組銬了起來,就在這時,「有人跳水了!」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牛所帶著二個奔向了屋后,很快一名消瘦的男子如落湯雞般被拎了過來。
「你是豬啊,要錢不要命了!」牛所長怒沖沖地訓斥道。
一一將現場的男人搜身登記后押上了警車,三名女性只有先帶回去再找女民警搜身了,朱大隊、牛所帶著人將抓獲的嫌疑人先押解回所了,現場只留下了劉警長他們五個人。小庄拍著身上的塵土走了過來,「要不是防刺服,今天就掛了!」他指著胸口一小塊三角形的小洞慶幸地說道。常安拿著相機照相固定后,五個人一起在賭場內翻找著賭具和賭資,很快的,大家就在牆角、門后、柜子里等犄角旮旯的地方陸陸續續找到了三萬餘元無主賭資,這才收拾好物品返回派出所,路上吳宇問常安:「剛才朱大隊會開槍嗎?」「開槍?」常安詫異地看著他,小庄、小孟哈哈地笑了起來,卻並沒人回答吳宇的問題,這讓他疑惑不解。
顧不上歇息,朱隊長、牛所長馬上就召集起大家在會議室研究布置起審查工作。
「剛才多虧朱大隊的空城計了,要不還真有點麻煩呢。」
牛所長扭頭看著朱大隊,笑著說道,吳宇此時才明白現場根本就沒有槍。
「剛才一共抓了十五個人,從現場搜到現金三萬,各個人身上搜到的錢四萬,在三個女的內衣、內褲里又搜到一萬五,一共是八萬五。大家趁熱打鐵,吃過飯就抓緊時間談話,一個人分別負責審查二個對象,材料最後由常安來接。大家一定要把這個案件辦成個精品案件。」牛所長對任務進行了分工,常安一臉煩躁。
考慮到吳宇是個新手,劉警長將一男一女二個態度較好的對象分給他審查,將「棚主」這個難啃的硬骨頭留給了自己。
吃過飯後,審查開始了,候問里關了滿滿一屋子的人,民警報出嫌疑人的名字,裡面就有人應答一聲,之後被各自帶進民警的辦公室進行審查。
「楊花!」吳宇喊了一聲,沒人答應。
「是個侉子啊!」裡面有人小聲嘀咕著。
「楊花!哪個是楊花?」吳宇提高了嗓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吳宇沒好氣地將她帶進了辦公室。簡單問完了個人基本情況后,吳宇開門見山問道:
「你剛才有沒有賭錢?」
「沒有啊,我不會賭錢。」女人慢慢晃動著頭,眼睛掃視著天花板。
「那你在那幹什麼?」
「沒事,玩啊!」女人低頭**著自己的手指。
「那你為什麼把錢藏在內衣里?」吳宇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我平時錢就放在那裡,怕偷,不能放啊?真是的!」女人輕蔑地看了吳宇上眼。
吳宇胸中霍地一下升騰起一股怒火,在他心中對面的女人是如此的可惡和囂張,可是自己竟拿她沒有絲毫的辦法。
「又不是你一個人賭,你不承認就能賴得過去啊,自己主動講,處理上肯定要輕些。」吳宇耐著性子宣講著法律政策。
「你們想怎麼處理你們說了算,反正我沒賭。」女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吳宇一下子沒了話講,訊問時冷場是審查工作最大的禁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十有**訊問不會有什麼成果。他只得讓坐在一旁的小尤先看下人,自己則到劉警長辦公室去取取經。
「我們盤你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你以為是逗巧碰上的啊!」師傅對反銬著手銬蹲在地上的壯實的男子細聲細語地說道,男子蹲在地上不停地變換著姿勢,嘴裡不時地「哦」一聲,但似乎怎麼都不舒服。
「你自己講清楚比我給你講清楚要好,你也是聰明人,不想吃牢飯吧!」劉警長繼續不緊不慢地說著,「你的情況我大致也了解,不用將其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抖落出來吧。」
「那我講了怎麼處理啊?哎呀!」吃力地男子抬起問道。
「肯定會從輕處理?」
「劉警長不會拿我開心吧?」
「你不信,可以不講!」劉警長一本正經地答道。
「那請劉警長先給我鬆了吧?哎喲!」男子動了動銬在身後的手。
劉警長站起來將男子手銬打開一支,雙手全銬在了前面,示意讓他坐在椅子上講話。男子要了根香煙點了起來,輕鬆片刻后,他向劉警長有說有笑地交待起了賭博事實。吳宇在一旁仔細地看著、聽著,確信分給他的二個人頭全都參與賭博后,這才沉著臉返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副手銬,「站起來!」他對著那女人喝斥道,女人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吳宇抓起女人的一支手上了銬,然後又抓起另一支手,向後稍一用力,便將女人的二支手反銬在了身後,「蹲下!」他又是一嗓子,女人晃動著緩緩蹲在了地上。
「你啊,就把別人的客氣當福氣啊!」吳宇邊說邊觀察著女人的表情,女人臉上慢慢顯現出了緊張。
「我給你說過了,我們跟你們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賭得什麼,怎麼賭得,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吳宇口氣稍稍溫和了些,「給你個機會讓你講,你非要頂格處理啊!」
女人只是聽著,一句話不說,不停變化著雙腳的位置。
「你不想想,你不講開棚的不講啊?和你一起賭錢的人不講啊?哪是鐵板一塊啊?誰不想救自己一把啊!沒有後悔葯賣啊?」吳宇有模有樣地做著工作。
三十多分鐘后,女人實在蹲不住了,左傾一下,右傾一下,終於一**坐在了地上,「我講了只罰款不拘留行啊?」女人開口問道。
一聽這話,吳宇喜上心來,這預示著女人就要開**待了。「只要你態度好,處理上肯定要比其他人輕!拘不拘留到時再說。」吳宇儘力掩飾著喜悅。
「那好吧,你先把我鬆開。」女人自己站了起來。
「你倒一點不客氣啊!」吳宇將她手銬全打開來,讓她坐在了椅子上,女人揉搓著發紅的手腕,遮遮掩掩地回答起吳宇地提問。對於無關緊要的事情,吳宇也不深究。
「你帶了多少錢去賭的?」
「就五百塊錢!」
「那你內衣里藏得5000塊錢呢?」吳宇正色問道。
「是做生意的錢。我拿我一家子人賭咒,我要說假話,一家子從老的往下死光光!」女人信誓旦旦地辯解道。
吳宇厭煩地看了她一眼,「自己的事,何必拿家人說事啊!哪有拿500塊錢上『棚』賭錢的啊,你哄哪個呢啊!」假裝很內行地說道。
看著女人不說話默認了,吳宇追問道:「看你這樣子,贏了不少錢吧?」
「哪有啊,十賭九輸!」女人有些無奈。
「那你還賭?」
「上了船哪那麼容易上岸啊!」。女人說得無奈又坦然。
吳宇的筆停頓了下,讓楊花簽字捺了手印后,一個對象就算審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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