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少年崛起 第5章 鱗化復原 艱難的鎧化修習

自從小星學會聚音成線之後，尹叔就很少與小星夜談了。本來睡眠時間就很少，實在不願影響小星的發育成長。但今夜一回到房間，尹叔就又一次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小星，外技你仍需繼續磨練。以前我曾經告訴過你，古技修成之後就可以修習鱗化復原了。我是後天學會的鱗化復原，恐怕和你的自然鱗化復原有所區別。我先說明一下我的修習過程，應該對你會有些幫助。」

「我們水蓳星國的人開始有鱗化出現，應該是在星際聯盟成立之前，因為我們宗內並沒有記載在那之前有出現過鱗化，所以我們懷疑是被基因改造了我們水蓳族人，這應該也是我們歷史久遠的水蓳星國被滅國的原因。但我並沒有找到證據來證實我的猜測。」

「鱗化問題造成了我們水蓳族人悲慘的現狀，但從積極的一面看，它也是我們民族強盛的契機。如果能夠找到辦法讓所有鱗化的族人都能夠做到鱗化復原，那麼可以想見，水蓳族人該有多麼的強大，畢竟我們族人的人口佔了整個星域的30%。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三大帝國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我們，並且將我們族人淪為下等人的原因了吧！儘管原水蓳星國只佔據了木輪臂一半的星域，並且一直呼籲和倡導和平共處，仍然被處心積慮的針對和算計。因為我們水蓳族人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文化，有著龐大的人口基數，只要水蓳星國有成為帝國的野心，在歷史上我們有無數次的機會統治整個星域；如果我們實行滅絕政策，三大帝國恐怕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了。」發現自己說的遠了，尹叔回歸正題。

「我在初期的目的只是想延緩鱗化的過程，試了很多種辦法都無法成功，最後我在嘗試讓鱗片變小時發現了復原的可能性。我用丹氣去控制鱗片逐漸縮小，最後竟然成功了。究其原因是用丹氣切斷了生命能對鱗化部位的輸送。讓鱗化完全消失只有在第一次的時候花的時間最多，熟練之後便可以瞬間復原，我把這個階段看做『鱗化復原前期』。」

「接下來我嘗試讓鱗化部位集中到我想要出現的地方，這個過程同樣很艱難，我在不斷嘗試中找到了鱗化的發展脈絡。鱗化是需要生命能供應的，造成鱗化的『病變細胞』遭到我們自身細胞的抵抗，越是靠近心臟部位抵抗就越強烈，而身體末梢是最薄弱的部位，因此鱗化都是從四肢開始的。隨後我嘗試加強對我要鱗化部位的生命能供應，結果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接下來同樣是熟練過程，直到能做到全身鱗化，我把這個階段稱為『鱗化復原中期』。」

「你知道鱗化的防禦力是固定的，我便嘗試增加鱗片的密度，發現很難提供足夠的生命能去支撐防禦力的持續提升。既然不能變厚，那麼把鱗片變小，是不是也能增加密度呢。順著這個思路修習下去，我發現是有效果的，當前我只能做到全身鱗化狀態下鱗片縮小一半。鱗片縮小到肉眼可見成為一體時，外觀看起來像穿了『鎧甲』。我把這個階段稱為『鱗化復原後期』，把『鎧甲』的這種形態叫『鎧化』。我當前最大程度只能做到兩隻手掌鎧化。明日再給你演示，你自己先理順一下修習過程。」

第二天找到機會，尹叔伸出右手，現出油黑髮亮的鎧化狀態，然後接著給小星講解：「從我的經驗看，鎧化的力量和防禦是鱗化的十倍。如果你能做到全身鎧化，力量和防禦差不多有五十噸力。結合你太陽拳的力量，恐怕能和星聯軍將校級相抗衡了。只是這個結果能不能實現，全靠你自己的努力，尹叔我恐怕……相信你一定能修成的。哈哈！」

小星對於將來能夠有對抗將級人物的可能而興奮，絲毫未聽出尹叔語氣中的異樣：「尹叔，我覺得我能行。等到我實力足夠強大，我就可以帶大家離開這裡，能為死去的人報仇，能去解救更多的人。」

「小星，你真的長大了！我很欣慰！」尹叔欣慰的同時，仍然為小星本該快樂成長的年紀卻背負了如此大的責任而黯然了一下。哪個父母會忍心自己的孩子受苦呢！

「你是自然鱗化復原，代表了你和我的修習過程不同。但我的經驗應該同樣適用於你，不同的是你跳過了鱗化復原前期。所以你需要先學會全身鱗化，通過這個過程了解丹氣和生命能對鱗化的轉化和控制。下一步修習瞬間局部鱗化直至全身鱗化瞬化。接下來是局部鎧化直到全身鎧化。修習鎧化對你來說除了學會的時間無法預測，幾乎沒有什麼風險。」

修習的過程依然枯燥乏味，小星的熱情卻始終高漲，因為他感覺未來的大門正一步步向他敞開著。

「小星，修習到什麼階段了？」尹叔的例行檢查一點也不放鬆。

「鱗化瞬化的範圍還只能布滿前胸這麼大。」小星回答尹叔。其實在尹叔告訴他修習方法的第二天就做到了全身鱗化，對自然鱗化復原的小星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只是熟練瞬化的過程中多花了十幾天時間。

「不錯！不錯！」尹叔對小星的悟性和修習速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每一次都讓他意料不到。

「從水蓳星國的各種遺留記載和言傳來講，我們才是被趕出地星和被奴役的。很多史料描述的景物都不在水蓳星國內，但是我們無法發聲，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但真相不會被永遠隱藏的，遲早會被找出來以證世人。」尹叔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接著說道：

「我們古技界歷史久遠，曾經弟子門人遍布整個星國。即便滅國后也被保全得相對完整，不乏有些人進入了星聯軍。古技屆有十年一屆的較技傳統，我在年輕時曾經參加過一屆。算來還有不到五年時間就是較技大比，我希望你能在此之前逃出這裡，去參加較技大比。到時你有機會見到太陰宗的人，能夠得到太陰宗的古技，從而讓你的實力更上一層。我告訴你太陽宗的藏蔽地，你跟隨宗門前去參加大比。」尹叔說完等著小星回答，卻發現小星在發愣。

「啊！尹叔，我在想既然古技界這麼強大，為什麼我們星國會被滅國呢?」小星回答。

「古技屆雖然不限制門人弟子投身軍武和國家管理，但是一直獨立於國家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善帝國並沒有對古技屆趕盡殺絕，這裡面有什麼目的就不得而知了。按道理說如果古技屆群起而抗擊，孰勝孰敗還未可知。等你以後有機會親自接觸古技屆，可以了解一下。」尹叔將怎樣找到太陽宗藏蔽地的辦法告訴了小星。

小星又好奇的問了尹叔關於古技屆和較技大比的事情。

小星十歲了，來到這裡已經快兩年，儘管營養不良，仍是長高了七厘米。他以往八年的生活加在一起都無法與這兩年來的經歷相比，除了遭受身體上的折磨，還看見和了解了更多的人間苦難，讓少年被迫地成熟起來。

今天他不再為過往和現狀而沮喪，他彷彿感到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前，又有很多人站在他左右，還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後。他們大踏步地向前走，迎著初升的太陽星。

小星修習的更加刻苦了。他總是觀察衛兵的巡視情況然後趁機修習，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

『瞬化』，小星全身瞬間布滿鱗片，接著又收了回去。全身鱗化他早就達到了，只是為了瞬化的速度一直苦練了些時日。他覺得這個瞬化速度已經是極限了，幾乎沒有再快的可能，是時候進入鱗化復原後期了。

「小星！」右邊的茯叔叫他，隨後拋過來一塊黑晶石，黑晶石上有用指甲劃出的字。這是礦工之間特殊的聯絡方式，小星早已習以為常了。近一個月來，他時常收到礦工們的『書信』。

「陳莫友，大理星，南詔市，都護路19號，妻劉首佳，女陳杜鵑4歲，視安即可，若照顧一二更佳。」小星看過後用心記下，確認自己記牢了才把手中的黑晶石捏碎。每次接到這樣的『書信』，他心裡都不舒服，總覺得好像要交代臨終遺言一樣。

其實，小星一直想收到茯叔的『來信』。倒不是希望茯叔如何，而是茯叔一直以來對他默默地幫助，讓他覺得不管能否能達成，只要茯叔交給他一件事去做，都能夠讓他更心安一些。

復原後期的修習進度出乎了小星的預料。一個多月下來，他只能在全身鱗化狀態下將鱗片縮小五分之一。他迫切地想要快速地強大起來，然而自己有些過於自信了，沒有聽從尹叔的指導從局部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小星很惱怒自己浪費了時間，但還是調整好心態，重新從局部開始修習。

他非常認真地從指尖的一個鱗片開始壓縮，之前的努力並非一點用處也沒有，幾乎瞬間就把鱗片壓縮了到了一半。這讓他頓覺歡欣鼓舞。

茯叔的『書信』終於到了，小星每次都是慎重地多讀了幾遍，害怕遺漏掉什麼。待茯叔的『書信』結尾了，小星也知曉了茯叔求他做什麼。

茯叔本名茯南桑，來自水蓳星國的中部-神草星。神草星植被繁盛，藥草遍地，以藥材和醫術聞名於整個星國。茯家世居神草星，後人皆生命能強大。茯叔中年得女，喜愛異常，取名叫茯洛兒。今年八歲，比小星小二歲。茯洛兒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生命能的強大，被茯叔送去神草星最負盛名的神草堂學習醫術。茯家是做藥草生意的，茯叔經常往來於木星。茯叔在年輕時就已經開始鱗化了，因為他一直服用神草堂的藥丸，並不被別人知曉。五年前，茯叔去木星送貨。正值大善帝國皇帝一百二十壽辰，要出宮進香。全城戒嚴，茯叔被困十幾天無法離開。抑制鱗化的藥丸用完了，茯叔出現鱗化被抓，之後被送到這裡。家中這幾年不知道他的死活，肯定很擔心。他託付小星以後逃出去，有機會去神草星將他的消息告訴他家裡，並且叮囑家人不要將他的消息告知女兒。

得到了大家的所託付的事情，小星並不想要他想到的那種結果，於是便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習。他沒有去問尹叔有什麼囑託，他知道尹叔無兒無女，對他像親生兒子一樣。將來不管尹叔要求他做什麼，他都會拼盡全力去完成。

對小星來說，儘管生死離別不是第一次，可他不想經歷更多。少年人的心總是脆弱的，人世間的美好見證的越多，期盼就越多，越難以割捨。

「壓縮、壓縮、壓縮。」小星在心裡狠狠地對自己說。因為修習到了關鍵的階段，一片鱗片已經被壓縮到了只有直徑一毫米大小，他要一鼓作氣壓縮完成。這種控制極耗心神，稍微鬆懈就會前功盡棄，從頭開始。何況還有衛兵巡邏來去的干擾，想要一口氣的持續壓縮完成並不容易。壓縮就像按下彈簧，用力越大，反彈得就越厲害。

最近一個月的努力還是失敗了，小星感到沮喪，內心焦灼：「要不就壓縮成這樣，也能提高不少力量和強度了。不行！這樣還不夠強大，打不敗那麼多強大的對手，必須做到真正的鎧化！可為什麼到這種程度就壓縮的如此費力呢？」重拾信心的小星開始思考失敗的原因。

小星開始一遍遍的重複鱗化、壓縮、放棄控制，彷彿有一絲明悟，卻又抓不住是什麼。不過這次他沒有著急，感覺離成功鎧化不遠了。

他最近接到的『書信』開始變得五花八門起來，有關於農業種植的、設備製造和修理的、各種車輛駕駛的，甚至還有航天器操作和控制方法。只是他實在對『學習』不感興趣，多數的知識都是看過就忘了。好在沒誰對他提出什麼嚴格的要求，他那點愧疚也就慢慢地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