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少年崛起 第6章 氣穴集氣 尹叔的謀划

最近總是發生怪事，晚上回去到營地的時候，總是有人試圖逃跑，衝到別的礦道隊伍里。當然，這些人結果都被抓回去受了刑。H1礦道也有人這麼做，是一個名字有點女性化的漢子，叫譚露。粗眉大眼，木訥寡言，小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小星記得他給自己的『書信』是拜託自己看望他的父母。譚露受刑之後兩天沒出工，不知死活。誰知第三天就被拽著去幹活了，因為他挺過來了，沒死。

小星留意到，尹叔最近的『書信』多了起來，從他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但肯定是在忙什麼事情，因為問他修習進度的次數無形中少了一點兒。

事件很快就過去，一切都平靜了下來。但浩二明顯覺察到了不對勁，每個礦道巡視的衛兵增加了五個，這使小星的修習受到了影響。往往只壓縮到了一半，衛兵就巡視過來了，讓他不得不放棄。只是這樣並非全是壞處，在快速的壓縮中，他的反應速度越來越快了。

小星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因為每日挖礦他都是用太陽拳的基礎招式，一直以來都是處於集氣的狀態，本來他以為丹珠已成，集了氣也無處存放，卻沒想到這麼久下來，在丹珠送氣到左右手的經脈路線上，靠近丹珠的二個氣穴竟然有了鼓脹的感覺。這一發現讓小星覺得莫名其妙，思考良久無果，只好去求教尹叔。

尹叔初聽了也一頭霧水，思考很久才回答他：「小星，首先我覺得這是好事情，至於兇險暫時還看不出來。需要你以後自己感知，一旦發現不對勁，小心謹慎處理。再者，我覺得你可能找到了太陽宗乃至太極宗一直以來修習不成合氣沖虛的問題所在。珠聯璧合、珠聯璧合，恐怕成就丹珠才只是個開始啊！只是宗內自古以來不乏資質絕佳之輩，卻都沒有人氣穴成珠，實在是匪夷所思，最起碼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我猜想和你自己的身體有關。既然不是壞事就別去管了。太陰宗當年離開宗門，帶走了太極宗所有的修習秘術，你將來還是要找到太陰宗才能知曉真相。還有如若遇到了定要好言相求，宗內訓誡不得仇視太陰宗。對了，以後不要把你的這個狀況隨便告訴別人，恐怕會被有心人針對。」

「我知道了，尹叔。」小星見尹叔一臉鄭重，連忙答應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星的鎧化卻遲遲沒有進展，他開始有些心焦起來。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好從源頭上找原因。

鱗化-復原，鱗化-壓縮-復原，細細地感受。從一點開始到全身，生命能的流淌位置和強度大小，氣流在經脈里停留的位置和變化。鎧化的方法沒找到，卻讓他發現了能夠阻斷鱗化的辦法。他把不同鱗化狀態下的氣穴和經脈位置記下來，不斷地尋找規律。

「所有人起床，十五分鐘分鐘集合。」這天早上揚聲波導鳥又傳出不同的聲音。

所有人被集中在廣場上，一列列衛兵奔走來去在各個礦工房間里搜索。之後又對每個人搜身檢查，查找一番之後沒有結果，又有一輛輛飛車從各個礦道下去排查。半天時間后，礦工們才被送往各礦道工作。浩二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看見小星目光都沒停留多久，顯然發生的事情讓他顧不得享受折磨少年的樂趣。

「尹叔，發生什麼事情了？」小星對此還是很好奇的。

「不清楚。可能丟了什麼重要物品了吧？」尹叔並沒有對小星說太多，又去忙活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星也沒有追問，繼續研究他的鱗化阻斷和氣流阻斷。

衛兵們一改平時懶散的姿態，巡邏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小星也不以為然，反正他現在的『研究』隱蔽性很強，不怕被發現。

「茯叔，我有事請教你。你以前吃過神草堂的藥丸後身體是什麼感覺？吃一次藥丸能保持多久？」小星用聚音成線詢問茯叔。

茯叔聽后想了想，然後抓起一塊礦石用指甲刻字。因衛兵的原因，過了很久才找到機會把礦石拋給小星。

小星接過礦石后迅速地看了一遍后粉碎掉礦石，然後開始默默思索：「茯叔說吃過藥丸后胸腹火熱，之後發散到四肢，鱗甲慢慢消退，就像用火把鱗甲燒掉一樣。服用一次藥丸能保持一周時間。看來藥丸抑制鱗化是將鱗甲里的生命能『燒掉』，『燒掉』之後鱗甲恢復需要一段時間。想來是藥丸中的某種藥物有限制功能，這對我沒有什麼幫助啊！等等，『限制』，茯叔是用藥物限制，尹叔是用丹氣限制，而我是意念控制。那麼，不是說明鱗片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我為什麼不能鱗化時就讓它很小而要用壓縮的方法呢？」他頓覺豁然開朗，立刻著手試驗起來。

只是衛兵的干擾實在太頻繁，還是決定晚上回去試驗。就像小孩子拿到個新玩具卻不能玩，搞的他後面一直心癢難耐，好不容易才熬到回到房間。飯糰也不想吃，立刻動手試驗起來。

他閉上眼，讓意念去控制一個鱗片出現，並想象成很小的樣子。可是事與願違，出現的還是正常大的鱗片。又試驗了很多次，依然如故。又嘗試想象比正常小一半的鱗片，不行。就像瘋魔了一般，一遍遍、各種方法的試驗均告失敗。哪裡出了問題呢？直到迷迷糊糊睡著了也沒想出來。

第二天，小星只好無奈地又去求教尹叔。

尹叔聽了小星的奇思妙想，很是愣神了一陣，思考良久后才回答：「你的辦法是否可行我不知道。從我自己的經驗上講，完成鎧化的第一步本來就是一個很長時間的事情。就像肌肉訓練，不可能一下子就增加很多力量。壓縮的方法是一定會成功的，而你的意念控制理論上說沒有任何問題，但我想同樣也需要長期修習。我還是建議你先用壓縮的方法修習鎧化，成功之後去感受變小的過程，然後再用意念的方法。我用壓縮的方法鎧化是有限制的，當我的丹氣供應不足就無法擴大鎧化面積，而你的意念控制卻沒有極限。另外，將來你完成全身鎧化之後，是不是還可以繼續縮小呢？也許鎧化之後還有下一個狀態呢？尹叔我無法成功，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帶來奇迹的。」

聽了尹叔的話，小星頓覺茅塞頓開，喜不自勝。接下來他繼續用壓縮的方法來修習鎧化，這一次極有耐心。

一轉眼又是二個月過去，一片鱗片已經可以被壓縮到直徑零點五毫米，這樣的進步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小星其實很早之前就發現尹叔在不斷地接到『書信』，回復『書信』。種種跡象表明，尹叔他們在密謀從這裡逃出去。這條H1礦道只有一百人，想靠這點兒人就逃出去，顯然不可能。之前的種種事件肯定是尹叔他們的策劃，目的就是想要聯絡其它礦道的人，這一點小星猜得到。可是後來浩二他們大搜索，有什麼東西被尹叔他們藏起來了，這點小星打破頭也猜不透。

有些事情你不想知道就會視而不見，當你想知道而又不得而知的時候最是心癢難搔。而這種念頭一旦起了頭，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忍耐了兩天，小星終於忍不住了，偷偷問尹叔：「尹叔，我們有機會逃出去么？」

尹叔在這件事上並沒有想著隱瞞他，很快接話到：「我來這裡十多年了，一直在籌謀這件事。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沒有機會就要想辦法創造機會。畏難而上，即便死在抗爭的路上，也比老死、被打死而有意義的多。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有可能會死在這條路上。小星，你有面對死亡的覺悟么？」

小星儘管比以前的自己強大很多，但心中有千般不舍，在尹叔突然提到死亡這件事的時候，仍然猶豫了。

尹叔沒有逼迫少年，繼續說道：「小星，眷戀生命並不羞恥。活著是每個人的基本要求，當現實連這個基本要求都不給你的時候，你也就什麼都不怕了。不必糾結這件事情，即便是面對死亡，我們這些人也會站在你前面。」

此時，小星已經勇敢而決絕地抬起頭來，回答：「尹叔，我不怕！我也有站在你們面前的勇氣和決心。」

尹叔看著小星的目光柔和而又欣慰，繼續道：「在這個礦上，我們有很大機會能成功。逃出黑石16星之後，才是麻煩的開始。」

「出了黑石16星，後面是緊靠我們的第三防禦鏈的金三大將輔星基地，沿著輪臂向內到第二防禦鏈還有金二大將輔星基地阻截我們，向右到土皇領域有土星元帥部阻截，向左有木三大將輔星基地阻截。這樣我們還怎麼逃？」小星回想了一下尹叔說過的星域內勢力分佈，擔憂地問道。

尹叔聽后波瀾不驚地回答：「停留在黑石16星肯定是不行的，大將輔星基地的實力瞬間就能消滅我們。而商船最快時速只有戰艦的三分之一，所以我們需要等待最合適的機會才能啟動計劃。這些你不用太過留意，專心修習你的鎧化。如果你能修習成功，我們的勝算就更高一些。加油！小星。」

「我會的！現在已經壓縮到針眼那麼大了，我覺得離成功不遠了。」小星信誓十足的回答。

此後小星更加專心地修習，因為他知道他唯一能給大家幫上忙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實力。

整個礦道在安靜了二個月後又回復到了以前的境況，也許是管理方覺得是虛驚一場，巡邏的衛兵又變成了五個，而他們也逐漸懶散起來。這對小星的修習是個福音。

這天又是補給船到達的日子，同往常一樣，早起后開始登船搬卸給養。小星這一次認真的觀察起商船來：外觀看起來就像二個盤子倒扣合在一起；底部、頂部和四周都有動力噴射口，這樣的設計增加了靈活性，使得商船在遭遇星盜船的時候能夠快速脫身；船身各處分佈著大大小小的炮口，其火力恐怕和戰艦也不遑多讓了。這個直徑二公里，高一公里的『鐵疙瘩』除了裝彈量不如戰艦，其它方面絲毫也不差。這也難怪，如今星盜橫行，如此重要的給養船如果沒有自保能力，恐怕很難往返於星域各處完成任務。進入內部：二個盤底部分通常是控制、指揮、戰鬥、休息等功能區；中間直徑一千五百米、高六百米的空間分很多層用來存放各類補給品，大約能裝載一百萬噸食物。H礦道不到五千礦工一個月才消耗九十噸食物和十噸水，而管理方五百人的消耗就和礦工們一樣了。一艘這樣的給養船一次能滿足黑石16星兩百個子礦道的全部人員生活兩年多，只是這艘給養船同時承擔金三大將輔星基地的補給，所以才需要一個月左右往來一次。

修習之餘，小星偶然間想到一個問題，自己集的氣從何而來？不同地方的氣是否不同？怎麼能快速集氣？因為戰鬥中難免碰到供氣不足，此時就會進入危險的境地。當他把這個拋給尹叔的時候，尹叔終於知道身邊有個『問題寶寶』是個頭痛的事情。這其實是個困擾古技界很多年的問題，尹叔當然無法回答小星。他只好據實相告，並讓小星自己去尋找答案。

小星並未因此氣餒，既然不是身體轉化，那就來自於外界，已知的光、熱、冰等自然能量並不能被吸收，那就說明空間中有不為人知的能量能夠為人體所用。這些能量是什麼？以什麼形態存在的？怎樣才能更好的利用？雖然這些問題暫時他都找不到答案，但他的這份『研究精神』確實是非常人所及。在他後來的修習路上，正是這種『研究精神』讓他為人為己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迹。單從對水蓳族的貢獻來講，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民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