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傍晚，關聖白又混進了網吧。
今天他不算幸運，網吧里顧客不多，在打星際巡遊更是只有一個看著就不好惹的花臂大哥。關聖白呆坐了兩個小時都沒等到新的目標顧客。
「不排了，沒意思。咱換小號炸魚去吧。」花臂點了根煙和語音里的人提議，聽見對面的回復以後嗤笑了一下，「沒小號就買啊。淘寶買號隨便一搜就是，幾塊錢又不貴。趕緊的。」
關聖白聞言收回邁出去一半的腳步，眼神亮了一下。買號……？意思是還能買到賬號？
他一直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賬號，但苦於沒有身份證不能申請，聽見花臂這話，突然感覺原本已經走死的路，好像出現了一些轉機。
他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您好，我想問下您剛剛說的買號……」
他正欲細問，卻聽見門口處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身份證都放到手邊啊。派出所清查。」
整個網吧騷動起來，關聖白抬眼看去，發現幾個穿著深藍制服的健碩男人走了進來，分頭進入了網吧的幾個區域，挨個查看上網者的證件。
關聖白心道不好，雖然不知道被發現沒有證件是什麼下場，但看這個架勢就是不能善了的。他直接矮下身來，想找一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變成貓逃跑。
「那邊的！躲什麼呢！」有眼尖的制服男子發現了關聖白的可疑行跡，一路小跑過來，關聖白一時間沒法考慮太多，只能放棄隱藏，一路推開散亂的座椅，徑直向網吧衛生間跑去。
他記得衛生間有個透氣用的小窗！
「站住！否則我們要採取措施了！」
關聖白沒有理會，他前腳剛踏進衛生間，抵著門板反鎖住門，後腳就被追來的人在門上狠狠來了一腳。
他整個人跟著門板一顫，呲牙咧嘴地默念了化為原型的法術。
兩分鐘后，網吧老闆拿著鑰匙打開了反鎖的衛生間門，眾人衝進來，卻發現這裡已然空無一人。
這下可好，原本的如意算盤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關聖白走在路上，嘆了口氣。
他化作貓的模樣翻窗逃走，一時倒是安全了，本想著再多問兩句，今天說不定就能擁有自己的賬號，結果什麼都沒撈到，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明天再來看看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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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關聖白第二天剛走進網吧門口，便被老闆慌張地趕出門外。
「我不上機！之前不是都讓我進的嗎！」關聖白茫然地大聲辯駁。
「瞎說什麼呢你，我們網吧不接納未成年的啊！成年人沒身份證也免談！」老闆揚聲說，后又壓低聲音解釋。
「小兄弟，真的不行。我昨天差點被拉到派出所關起來！你不上機也不能進了啊。別來了，別來了。」說罷拍拍關聖白的肩，轉身走回網吧把門關起來了。
關聖白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有點發懵。
他的賬號，代打事業，食物來源，全部都沒了。
深吸了一口氣，關聖白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該怎麼辦呢……
關聖白心裡想著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昨天被Tenet投食的小賣部。
不如先吃一頓飯，飯可解千愁！他躲進附近小巷，片刻后化為原型跑到昨天的位置，熟練地一蹲。
等一口嗟來之食。關聖白想，但沒什麼不對，我現在就是普通小貓咪的樣子，吃嗟來之食很正常。
等等，這樣想想……我為什麼不能以後都吃嗟來之食呢？關聖白腦海里靈光一閃。
Tenet，職業電競選手，打扮乾淨利索，性格溫和有禮，就連撕火腿包裝都不會粗魯地攔腰折斷，導致裡面的肉吃不幹凈……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SY戰隊的隊長！那個宿舍沒人卻依然有頂配電腦的SY！
大師，我悟了。關聖白心頭湧起巨大的喜悅，飢餓的感覺甚至都消除了一瞬。
我要去SY投奔Tenet，他想，我要成為他的貓。
有電腦，有遊戲，有嗟來之食，還不用工作……
傻子才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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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景舟在中午十一點整準時自然醒來。
他像往常一樣，坐起來靠在床頭，腦中理了一遍今日的待辦事項，然後與對面牆掛著的白板上的事項一一比對，確認沒有遺漏或增添項后，神志也算完全清醒過來，這才掀了被子下床。
宣景舟推開窗戶通風，習慣性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皺――即使他現在穿著的是睡衣。
十一點對電競俱樂部的大本營來說還算早，基地宿舍區安靜得像是普通民居的深夜。如果有人站在樓下，就會看到一整棟樓都拉著窗帘死氣沉沉，唯獨一間的窗敞著，迎了正午的陽光進屋，屋主人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這便是整棟樓漸漸醒來的開端。
打職業已經五年了，不提職業需要，宣景舟也真心實意地覺得電競選手的作息時間非常合適。
尤其在冬天，一醒來就能感受到正午的溫度，比起在讀中學時，必須6點半就出門才能卡點進入教室，冬天裡的每一次上學都像是一次萬里長征――要面對寒冷、飢餓和不時壞掉路燈的黑暗街道。
宣景舟在溫暖的室內收拾好自己，穿著無帽衛衣披了件隊服外套便打算去訓練室。宿舍和訓練室雖然是兩棟樓，但相距不遠，路上快走兩步的話，進了訓練室的門，可能身上還有從宿舍裡帶出來的暖意。
SY星際巡航分部成績高前途好，擁有自己獨立的小別墅，從側門就可以直通宿舍區。但宣景舟還是繞到了前門，抬頭果然看見了基地大門口的外賣員。
「辛苦了。」宣景舟走過去，接過他的早飯，微笑道謝。
「害，工作嘛。」外賣員擺手，末了好奇道，「誒您這天天可真準時啊。說是十一點半，還真每天都十一點半來取。」
「答應人了的，總不好失約讓您等。」宣景舟解釋，提了提手裡的早飯示意，「那我先走了，您忙。」
宣景舟早飯習慣喝粥，且還有些挑剔，他找到一家口味不錯的粥店，起初是天天點外賣，後有個心思活絡的外賣員連著給他送了三天一模一樣的早餐后，主動提出每天早上幫他代買，包月。
外賣員沒有平台抽成，宣景舟也能準時吃到早飯，雙方皆大歡喜。之後外賣員調離，又來了另一位外賣員自薦包月。長此以往，這片的外賣小哥都知道了——
鐵打的宣景舟，流水的外賣員。
隊友曾經開玩笑說，等隊長退役搬走，附近外賣員都得一個月少賺幾百外快。
手裡的粥還溫熱，袋子里隱約透出清甜的香味，宣景舟心情不錯，像往常一樣打算拎回訓練室一樓的客廳享用，遠遠看見別墅大門前似乎是趴了什麼東西，他走進一看，有些詫異。
那是一團白色的毛球，蜷縮在地上，露出幾個黑色的小尖尖，仔細分辨一下看得出那是它的腳和耳尖――這是只貓。
宣景舟看著，覺得有些眼熟，就在他回憶時，眼前的毛球動了動，埋在前爪的小腦袋鑽出來，小黑臉上一對冰晶一般的淺藍眼珠。
是那天在便利店餵過的貓。宣景舟突然對上了號。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他有些疑惑，無奈地笑，「誰帶你來的？是被基地里的人收養了嗎？總不會是跟著我找來的吧。」
地上的毛球本來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片刻后像是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面容，又或者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眼睛驟然一亮，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咪！咪嗚嗚――」
Tenet！終於等到你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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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有么有人看但是，走過路過能不能施捨一個評論給我嗚嗚。讓我知道我確實把文發出去了（卑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