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關聖白為了今天的投懷送抱大業起了個大早。

昨天決定去SY戰隊投奔Tenet后，關聖白化作人形向路人打聽到SY的具體位置，起初他心想老人總會對這座城市更熟悉些，便問了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老奶奶表示並不知道，末了還叮囑他早些回家，不要亂跑。

之後他又問了幾個人，才遇著一個知道的年輕女孩，那女孩警惕：「你問SY基地在哪做什麼？」

「我要去找Tenet。」關聖白實話實說。

沒想到那個女生聞言轉身就走，還和身邊不明所以的朋友小聲罵：「好可怕，真的有這種把娛樂圈風氣帶到電競圈的人啊，這和私生有什麼區別？看起來長得挺乖巧，怎麼有這種心思。」

關聖白在原地疑惑了半晌，沒敢去追，只能吸取教訓，在問到下一個略知一二的人時，含糊地表示自己有事要過去。

拿到SY地址，關聖白髮現離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不遠，變成貓跑過去只需要十幾分鐘。他大致規劃了一下路線，回到自己簡陋的庇護所打算小睡一覺。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不會已經入住Tenet的寢室了呢……

關聖白越想越遠，腦海里一直快進到自己打遍遊戲無敵手，Tenet也被他的強大所折服，成了他的粉絲，說甘願一輩子供養他的離譜劇情，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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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裡惦記著事兒，關聖白這一晚的睡眠很淺，在聽到有買早餐的人推車擺攤的時候，關聖白就已經醒了。天色還深，他估摸了一下時間，大概凌晨5點半――這些天他已經漸漸習慣了現在人類的計時方式，因為打遊戲的時候，也會用到現在的時分秒。

一切為了打遊戲服務。這就是關聖白現在的貓生理念。

Tenet看起來是個很自律很努力的人，他想，這樣的人大概會很早起床吧。

妖界出事之前，他們一家偶爾會到人類生活的地方小住，曾經和一位讀書人做過鄰居，關聖白有時候晚上精力旺盛，興奮地滿院子亂跑，總是能看到那個讀書人天沒亮就挑燈起來讀書，晚上也要到子時才歇下，街坊都誇他勤奮，以後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那Tenet這麼厲害，說不定比他起的還早。得出這樣的結論后，關聖白就坐不住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元氣滿滿地按著昨天規劃好的路線，一路小跑去SY。

關聖白從圍欄縫隙擠進SY所在的別墅群時，天色依然一片黑沉，附近的鄰居家傳出汽車的啟動聲，汽車駛遠后，更顯得這片地方一片死寂。

可能是還沒起。關聖白蹲到掛著「SY星際巡航分部」銘牌的別墅門前，滿懷希望地給自己打氣。

5分鐘……半小時……兩小時……

天已經蒙蒙亮了，面前卻根本沒有一個人出現過，關聖白忍不住開始犯困，但還在堅持給自己加油打氣。

不行關聖白你不能睡，你睡了要怎麼用活潑可愛俘獲Tenet的心……等會兒遇見Tenet要先軟軟地……用撒嬌的語氣……喵喵叫……然後……唔……然後……

晨間的第一縷陽光越過地平線，給開始繁忙的城市鍍上一層金輝時，別墅的石質台階上，從遠方奔赴而來的小貓咪已經團成了一個蓬鬆軟綿的毛球，柔軟的腹部隨著平穩悠長的呼吸緩緩膨脹又縮小。

熟睡著的貓似乎感受到了晨光的溫度，冒黑的耳朵尖抖動了一下，最後迷迷糊糊地用了點力，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懷裡。

再醒來時，眼前便出現了他朝思暮想的T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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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Tenet這是什麼天定的緣份！

關聖白低頭吃著宣景舟剛從煮飯阿姨那裡要來的牛肉，原本是阿姨煮熟備用的牛肉，剛撒了一點醬油，還沒太入味兒，但宣景舟要來一塊以後，還是用水過了一遍去味。他小時候家裡養過寵物，也知道動物大多不能吃太鹹的東西。

「你怎麼能流浪到這兒來……」宣景舟半蹲著看眼前的小貓咪大快朵頤的樣子，無奈地輕笑，「小可憐。」

我不可憐！我是世界上離幸福最近的小貓咪！關聖白吃得閑不下嘴，擺了擺尾巴作為回應。

他又喂我了！Tenet他一定很喜歡我！關聖白想，我吃完這一頓就能和他一起回寢室了！

「你慢慢吃，我去訓練了。」

好哦……嗯？你去哪兒？！

關聖白覺得嘴裡的肉突然不香了。

「喵嗚――喵――」你不帶可愛的小貓貓我回去嗎！關聖白聲音委委屈屈的，細聲細氣，是宣景舟如果聽見，一定會至少回頭哄一下的可憐味兒。

可惜。

「隊長，早！」一個乾脆有力的大嗓門驀地插了進來，完全蓋過了關聖白哀怨的挽留聲，他中氣十足地打招呼，「吃了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關聖白氣的弓起了背，尾巴炸得像松鼠。

「早，開心。」宣景舟溫和地回，「剛餵了只小流浪貓，正打算過去吃。」

「流浪貓？」被叫做開心的人好奇，「在哪兒？」

宣景舟轉身給他指了別墅門口的石階：「剛給它放了吃的，現在應該還在那裡。」

他一回頭就看到關聖白端坐在那裡，不知為何，他竟然從它圓溜溜的眼睛里看到了些哀怨，心軟之下本來想著再去安慰一下它，可低頭看錶，又打消了念頭，叮囑開心：「我去吃飯，馬上要開會。你過去的話小心點，別嚇著它，它挺乖的，親人。」

關聖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相看好的的長期飯票拋下自己走向他的飯，抬腳就想追上去，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把他嚇得原地彈了半米高。

「你好啊小貓，我是姓胡，叫開心！」青年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即使是和小貓說話，聲音依然中氣十足，「你吃完了嗎？」

關聖白落地便做出了攻擊的姿勢，發出嘶聲威脅這個高大的陌生人趁早滾蛋。

好啊你就是那個開心，就是你搶走了Tenet的注意，就是你這傢伙打亂了我美好的未來……

胡開心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的開心是建立在我關聖白的痛苦和無助之上的？！

你不知道，你只會問別人吃了嗎！

吃我貓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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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聖白最後當然沒有暴打胡開心，不是因為他涵養好，貓妖是沒有涵養一說的，向來是看不順眼就打，打不過就自認倒霉。

但關聖白硬生生忍住了，在出拳的最後一秒收起爪子，砸到胡開心臉上的，變成了軟軟的肉墊。

胡開心顯然沒想到這小流浪貓這麼熱情，愣了一下：「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嗎？」

我在揍你！在揍你啊！關聖白咬牙切齒，如果不是Tenet還在，我今天非要讓你嘗嘗，什麼是真正的見血貓貓拳！

本著不能在Tenet面前表現出兇殘一面的想法，關聖白只得硬著頭皮吃下這個啞巴虧，低頭把小盤子里的牛肉三兩下吃光，嘴都沒舔就氣呼呼地轉身跑進了旁邊的矮灌木叢。

身後傳來胡開心熱情且極具個人特色的告別：「吃好了嗎？明天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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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恆，鍥而不捨……

第二天一早，關聖白又精神抖擻地蹲到了SY戰隊的別墅門口，為了防止再次睡過去，錯過Tenet的行蹤，他開始強打精神，默背小時候爹媽從那位讀書人鄰居那裡學來，用來教導他勤奮努力的成語。

還有自強不息，孜孜不倦，百折不撓……

百折不撓是什麼意思啊？是說不要撓人嗎？

關聖白抬起自己的小黑腳，微微用力露出尖利的爪子，他端詳片刻，又覺得這麼好的爪子不拿出來亮亮，實在可惜。

那百折不撓就算了，他想。

「嘿帥哥！」別墅院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關聖白循聲看過去，是一個帶著黃色耳朵的人在向這邊招手，緊接著他便看到了宣景舟的背影。

Tenet！！！

他撒腿就往過跑。

今天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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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明天我有點事……」外賣員看宣景舟接過早餐，猶豫著問，「明天的粥能早點送嗎？真是不好意思啊……」

「可以。」宣景舟很好說話，即使這意味著他要打亂一次自己極度標準的作息，他正想再問兩句，忽然感覺腿部被什麼東西輕輕束縛住。

「喵！」

宣景舟低頭，發現昨天那隻小臉黑黑的貓咪正四腳並用地掛在他小腿上。

「你怎麼來了。」宣景舟笑，「餓了？等我一下，馬上去給你找吃的。」

「您養的小貓嗎？真可愛。」外賣員不知是真心實意，亦或只是奉承地誇了一句。

是的是的！兔耳朵人你真有眼光！關聖白才不管人類話里真假，只要話說的讓他滿意，他就會立刻一張好人卡發過去。

「流浪貓。」宣景舟搖頭，想起外賣員剛剛那句話，鬼使神差地補了句，「等過陣子忙完它還在的話，可能會考慮領養。」

如果有緣的話，添這小傢伙一口飯也不是不行。

「喵嗚！咪！」過陣子？我不要過陣子！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把可愛的小貓貓我帶回去！

然而人類並不能聽懂小貓貓的哭訴，外賣員誇完它可愛就立刻把話題轉回了自己的工作：「那明天十點半您看方便嗎？」

「方便。」宣景舟說，「到時候您看，我要是沒準時來，就把外賣放在門口吧。」

「得嘞！那我就先撤了哈。謝謝帥哥！」

「小事。」宣景舟和外賣員告別，蹲下身去拎小貓後頸，不敢太用力，但小貓伸出爪子死死抱著他的腿，根本不願意下來。

「我要走了，你這樣容易掉下來被踩到。」他開始和小貓講道理，雖然本來也沒希望貓能聽懂人話，但說完感覺被抱的更緊了，還是沒忍住露出了無奈的笑。

他摸我了他摸我了！感受到了嗎！我的絨毛！多軟！人類，滿意你所摸到的嗎！

而這個人類顯然沒有仔細體會手上的觸感，毫無留戀地鬆開了手：「小傢伙還挺聰明。那你抱緊點，我們出發了。」宣景舟妥協地直起身，小心地緩緩邁了一步出去。

「咪！」我抱的很緊哦！

宣景舟見小貓昂著腦袋，藍汪汪的眼睛里反射出自己的影子，一副全身心信任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腳步。

「你鬆手。」宣景舟彎腰托著關聖白的後腿，「我抱你過去。」

關聖白聞言趕忙鬆開爪子，穩穩地落在了宣景舟手心。

「喵嗚！」

從今往後，我就是Tenet的掌上明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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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獎競猜（？）

胡開心是SY的：

A教練

B經理

C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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