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愛吃大蒜的童話命定之人
「太子妃,我們是宮裡過來替你梳洗打扮的。」老嬤嬤恭敬的彎著腰。
陸之景捏緊被子,你沒先出去,我先穿上衣服。
嬤嬤輕笑,直接手一揮幾個丫鬟便直接將陸之景身上的被子拽掉。
「太子妃,得罪了,誤了吉時,老奴不好交代。」
陸之景緊緊抱著胸,「你們還有沒有點男女有別了?」
老嬤嬤示意,幾個小廝抬進來一個大浴桶,一桶接著一桶的熱牛奶到在裡面,頓時屋內一片氤氳的霧汽繚繞。
「請太子妃入浴。」老嬤嬤卑躬屈膝。
陸之景皺著眉,「你們在這我怎麼脫?」
見這些人絲毫沒有走的意思,陸之景牙一咬,直接脫了個底朝天,跳進裕桶里。
本來夏天天氣就熱,陸之景被熱水一浸泡,頓時額頭滑落大顆大顆的汗珠。
「我這不是洗澡。」
陸之景抱怨著。
老嬤嬤連連點頭,「太子妃說得是,今日是浴洗前塵,今日序章。」
「熱死了,什麼時候能好?」陸之景一抹額頭,手上全是汗水。
老嬤嬤吩咐丫鬟端著東西,自己捏著棉線,「太子妃,我要替你開臉,可能h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陸之景皺著眉,「開什麼臉?」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老嬤嬤一口咬著棉線,兩隻手用力摩擦著棉線。
棉線剛接觸臉,陸之景便哀嚎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
周圍的丫鬟輕笑,陸之景嫌丟人,強忍著刺痛,臉上火燒火燎的。
終於結束,陸之景站起身,顧不得羞恥,任由丫鬟服飾著。
只見丫鬟展開一襲紅色喜袍,衣服袖擺出綉了金色鳳凰。
陸之景盯著銅鏡裡面的自己,喜服襯得他肌膚勝雪,白里透著粉。
許是剛剛開臉的緣故,臉頰帶著淺淺的粉,顯得氣色更好。
嬤嬤梳著陸之景烏黑亮麗的頭髮,「一梳白髮齊眉,二梳子孫滿堂,三梳恩恩愛愛……」
陸之景緊攥著手掌,子孫滿堂?難道不是斷子絕孫?
鮮紅的簪子插在發冠上,陸之景儼然一副翩翩公子。
「太子妃長得真俊,我還沒見過像您這樣好看的人。」
嬤嬤真誠的誇讚,陸之景也道了聲賞,果然有個小廝過來給嬤嬤們發著喜錢。
嬤嬤收了銀兩,嘴角的弧度又加大幾分。
外面傳來一陣高呼,「吉時已到。」
嬤嬤連忙將霞披蓋子陸之景頭上。
「不戴了吧,我又不是女子。」陸之景一臉嫌棄。
嬤嬤不依不饒,「太子妃,今日的禮儀按東宮正妃的規格,切不可任性。」
陸之景乖乖坐在床榻上,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陸之景都快睡著了。
「怎麼了?」
嬤嬤笑道:「太子過來迎接了。」
陸之景連忙站起來,嬤嬤卻將他按住,「不可,太子吩咐了,一定要親自過來背你。」
隨著一陣爆竹的轟響聲,一陣火藥的味道飄進房間,嬤嬤等人突然跪在地上。
「免禮。」宇文堰一身大紅喜袍走進來。
陸之景壓低聲音,「你總算來了。」
宇文堰輕笑,「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宇文堰將他背在背上,耳邊是噼里啪啦的聲音。
陸之景微微掀開霞披,只見周圍全是圍觀的百姓。
等上了花轎,陸之景直接將大紅蓋頭拿掉,他都被悶了一身的汗。
透過轎簾,宇文堰騎在馬上,英俊不凡。
車馬連綿不絕,十里由於。
王守則為了面子,給陸之景陪嫁了許多東西。
迎親隊伍整整繞了京城一圈,最後才進了皇宮。
原來太子府還是以前的堰王府,東宮在皇宮裡。
陸之景有些尿急,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卻還要拜堂成親。
太子成親又與王爺不同,婚禮設在朝堂,文武百官坐在下面。
朝堂上,皇上坐在龍椅上,一旁端莊華貴的便是皇后。
手掌出著細汗,宇文堰安慰的緊了緊他的手,「別擔心,有我在。」
聽著太監在堂上高呼,陸之景彆扭的跨過馬鞍,跨過火盆。
由於視線被蓋頭擋住,他險些摔倒,成為笑柄,還好宇文堰及時拉住他。
「跪。」
聽到聲音,陸之景和宇文堰跪在地上。
「一拜。」
「二拜。」
「三拜。」
儀式結束,頭上的紅蓋頭被拿下。
皇上笑著甩著袖子,「希望你們二人此後與比金堅。」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吃著生的湯圓。
陸之景配合的吐出來,皇上哈哈大笑。
神經病,我能生出來?
隨意敬了皇上一些酒,兩人直接去了東宮的方向。
陸之景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了。」
他直接坐在花壇上捏著腳,「結婚也太累了,早知道就不結了。」
「你後悔了?是不是我昨天嚇到你了?你放心,你若想悔婚,我現在就去找父王。」
說著宇文堰便直接起身。
陸之景頭疼的拉住他的衣袖,「你急什麼,我只是抱怨幾句,況且皇上賜的婚,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陸之景直接張開雙臂,「我要要抱抱,我腳實在走不動了。」
宇文堰嘴角微微上揚,直接將他打橫抱起。
陸之景側耳聽著宇文堰有力的心跳,心裡莫名的安心。
太子的堰陽宮裡一片喜慶,陸之景驚訝道:「三天,你要布置這麼多地方?不會累壞了?」
「不會,我累壞了,誰來伺候你。」
宇文堰直接踢開大門,陸之景將臉埋住,充當鴕鳥。
房間里燭火搖曳,紅紗微動,陸之景落地,坐了坐榻,「還挺結實的,不會晃動,也沒有那麼硬?」
宇文堰站在一旁,溫和道:「那是自然。」
陸之景看著桌上的酒,眼睛微微轉動著,「先喝杯交杯酒,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著,他便直接走到桌子旁,不經意的將手袖裡面的迷藥拿出來,倒進酒水裡。
等做好一切事務,陸之景自然的握著酒杯,「堰堰,喝一杯吧。」
陸之景眼神帶勾,看得宇文堰喉間一緊。
兩人的手交纏在一起,各自一飲而盡。
陸之景心裡默念,「三……二……」
突然,宇文堰微微喘著粗氣,「好熱。」
陸之景手忙腳亂的扶著他,又聽宇文堰痛苦的呻吟著,「好冷。」
無意間碰到宇文堰的身體,陸之景嚇了一跳,他身體的溫度一會兒燙得嚇人,一會兒又冷得刺骨。
「這怎麼辦?」
陸之景有些焦急的原地打轉,他不過是放了一些迷藥……
正在這時,陸之景察覺的到自己身體的溫度慢慢升高,「該死,竟然是那種葯!」
宇文堰額頭沁著汗,雙目猩紅的看著陸之景,看得陸之景一陣哆嗦。
「快,幫我剝一顆大蒜。」宇文堰痛苦的捂著胸口。
「在哪?」陸之景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並沒有摸到除了**以外的東西。
「在那邊第三本書里……」宇文堰伸著手。
陸之景按照宇文堰手指的方向,翻了半天,終於在一本厚厚的書籍裡面發現一個掏空縫隙,裡面藏著一個木盒。
剛打開木盒就聞到一陣濃郁的大蒜的味道。
陸之景捏著鼻子,直接將大蒜拍在桌子上,黏著蘭花指塞進宇文堰嘴裡。宇文堰剛服下,便直接昏迷不醒。
「喂,你醒醒。」陸之景拍了他的臉半天都沒反應。
陸之景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啥葯,最終他還是被迷倒了,嘿嘿……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陸之景揉了揉有些發熱的臉頰,剛低下頭便皺著眉眉,「真受不了,吃完大蒜也不刷牙,我真的下不去嘴!」
陸之景常識了好幾次,最終都已失敗告終,他捂住嘴,匆忙的跑出去,直接吐出來。
猶豫嗅覺變得敏銳,只要有一點異味便會在他的跟前無限放大,而宇文堰咬完大蒜的威力,榴槤加熱,以及鯡魚罐頭媲美。
陸之景待在外面許久,知道臉上的溫度散盡,這才彎著腰走進來,他已經完全虛脫了,需要大補。
榻上的男人依舊是他出去的姿勢,一動不動。
陸之景想,可能宇文堰吃大蒜就和女人來了親戚一樣,有規律可尋,他必須要找到宇文堰不吃大蒜的時候伺機行動。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陸之景揉了揉眼睛,外面已經大亮,身旁的宇文堰早就沒了身影,摸了被單還有些餘溫。
陸之景腰膝酸軟,艱難的穿著鞋,一旁的丫鬟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陸之景翻著白眼,這又不是他家太子的成果。
「太子呢?」
「稟太子妃,太子正練劍。」
練劍?大熱天的練什麼劍。
陸之景隨意洗了吧臉,「今日不用去給皇上行禮吧?」
陸之景記得皇子結婚是要面見皇上的,醜媳婦要敬茶。
「不用,太子一早就稱身體不適,皇上體恤,直接免了。」
陸之景挑挑眉,沒有這些繁文縟節很合他的心意。
陸之景走出屋外,陽光有些晃眼。
只見假山前面,一襲白衣少年揮汗如雨。
舞動的利劍如白蛇一般。
陸之景拍手叫好,宇文堰收回劍,從容的走過來。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陸之景轉著他看了一圈。
宇文堰點點頭,「還不錯,多虧了你昨日下藥,今日感覺神清氣爽,連服用大蒜的頻率也降低很多。」
陸之景打著哈哈,「我只是想你盡心儘力,沒想到你卻病發了。」
「委屈你的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宇文堰認真道。
陸之景被驚得不輕,「不必了,我就想問你,大蒜什麼時間點吃?」
宇文堰搖搖頭,「不清楚。」
陸之景剛準備說來個新婚第一日愛的親親,就見宇文堰扔了個大蒜準確的用嘴接住。
「你有話想跟我說嗎?」
一股大蒜的濃郁味道撲面而來,陸之景瞬間屏住呼吸,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沒有。」
宇文堰微微頷首,靠他近了一些,「還沒吃早飯,用一些吧。」
陸之景緊攥著手掌,這傢伙不知道自己吃完大蒜有多熏人嗎?怎麼還不走?
陸之景終於控住不住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在聞到上頭的大蒜味道后,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宇文堰見陸之景暈過去,將他打橫抱起便丟進小池塘。
陸之景猛然蘇醒,慌張的拍打著池水,口鼻被灌了好幾口水。
宇文堰一個輕點,將他拽上岸。
陸之景劇烈的咳嗽著,看著渾身濕噠噠的滴著水,心裡別提多傷心了,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這麼對他。
陸之景無聲的對著天空吶喊,一個小鳥飛過,一坨鳥糞直接滴在陸之景嘴裡。
頓時,惡臭味肆意侵蝕著陸之景大的大腦,他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陸之景砸吧著嘴,又是一陣惡吐。
一陣腳步聲,陸之景抬起頭,宇文堰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葯走過來,「你受了涼,喝些葯才會好得快。」
陸之景沒有聞到大蒜味,鬆了一口氣。
然而,宇文堰手中的葯湯令陸之景再次胃裡翻滾。
「太苦了吧,這葯。」
「不哭,我特意放了蜂蜜。」宇文堰見他不信,喝了一口,「你看,我自己都喝了。」
陸之景捏著鼻子,一口將葯灌進去,一股苦澀的味道滑過喉嚨,陸之景緊皺著眉頭,「你騙我……」
嘴裡被塞了一顆蜜餞,宇文堰輕笑,「現在不哭了吧。」
陸之景長舒一口氣,「你的病怎樣才能得救?」
宇文堰目光黯淡幾分,「聽說,需要命定之人的血蠱,才能得救。」
陸之景一聽,連忙警惕的退後,「你可別打我的注意。」
宇文堰溫柔的彎著眉眼,「你放心,自然不會,況且這只是坊間流傳,當不得真。」
「那你會不會死?」陸之景豎著耳朵。
「太醫說我活不過25歲。」
說這句話的時候,宇文堰的眼眸平淡無波。
陸之景眯著眼睛,「那你今年多大。」
「下個月初三便是二十五歲生辰。」
陸之景心裡的弦緊繃,意思就是說,不光宇文堰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他也是。
宇文堰要死就死,自己可不能死。
「除了血蠱,我要怎麼才能救你?」陸之景熱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