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愛吃大蒜的童話命定之人
「太醫說我活不過25歲。」
說這句話的時候,宇文堰的眼眸平淡無波。
陸之景眯著眼睛,「那你今年多大。」
「下個月初三便是二十五歲生辰。」
陸之景心裡的弦緊繃,意思就是說,不光宇文堰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他也是。
宇文堰要死就死,自己可不能死。
「除了血蠱,我要怎麼才能救你?」陸之景熱切道。
「無葯可醫。」宇文堰一臉平靜。
陸之景焦急的原地打轉,一個月內不做完任務,他就要原地爆炸了……
宇文堰輕笑,「你緊張什麼,是我,又不是你。」
陸之景勉強笑了笑,「我擔心你的身體,你我如今一體,一榮皆榮,一損俱損。」
宇文捏著陸之景的肩膀,「你放心,如果我死了,我會提前安排好一切,保你下輩子無憂。」
「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嗎?」陸之景咬咬牙。
「什麼要求?」
陸之景舔舔嘴角,「你wen,wen,我……」
宇文堰目光一黯,他微微勾起嘴角,「好。」
陸之景緊閉著眼睛,早知道這樣,他還費什麼口舌。
「不行啊太子殿下,這樣你會死的!」
一聲急切的呼喊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親密。
陸之景憤怒的盯著面前的不速之客,「你是誰?」
面前的男人沒有應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宇文堰冷著臉,「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擅自出現。」
男人渾身透著殺戮的氣息,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事關太子生死。」
宇文堰厲聲喝道:「你先下去!」
男人依舊跪下地上,波瀾不驚的拱手,「恕難從命。」
許久,宇文堰才凝聲:「下去,我自己解釋。」
男人這才恭敬的站起身,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陸之景驚愕的看著宇文堰,「他是誰啊。」
宇文堰將陸之景拉在一旁坐下,「他是我母妃的死侍,母妃去世后,便留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慰。」
陸之景疑惑道:「所以剛剛他是認為我危害到你的人身安全了?」
宇文堰微微一笑,「我中了詛咒,只有身有火鳳圖案的命定之人才有救,在痊癒之前,不能與他人有肌膚之親。」
陸之景忍不住爆粗口,「意思是,勞資要守活寡?艹!」
哎,不對,這些都是小事,關鍵這任務還怎麼做下去?偷偷wen一個,讓后他死,自己生?
「對不起,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滿足你。」
陸之景皺著眉,怎麼聽起來自己很色色?
「我就隨口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陸之景嘴角抽搐。
然而,就在這時,殿外有公公過來通報,說是皇后邀請太子妃過去喝茶,宮裡新進了一些新茶。
宇文堰陰沉著臉,「就說太子妃身體抱恙,改日定去給皇后賠罪。」
陸之景認為,這是宇文堰的大男子作祟,打腫臉充胖子,散步他身體不適的謠言,以此來襯托出自己的威武雄壯,然而其實是個軟黃瓜。
「我還是去吧,況且今日本來就我去問候請安,在宮裡,這些事避免不了。」
宇文堰沉思,點點頭,「那你小心點,有什麼事記得讓身旁的丫鬟通知我。」
陸之景答應的爽快,走到殿外,就見到一個拿著眼睛斜視看人的嬤嬤站在殿前。
老嬤嬤一見到陸之景,隨意彎了彎腰,態度輕慢,「太子妃,請吧。」
陸之景也毫不在意,這個老苦瓜是皇後宮里的人,現在沒有摸准皇后的秉性,不能隨意得罪。
沿著宮牆走了一炷香時間,老嬤嬤瞪了他一眼,在皇后的主殿景仁宮停下,「太子妃在此等候,老奴去通報一聲。」
陸之景點點頭,鬆鬆垮垮的站在殿外。
此時太陽升起,驕陽似火,照得陸之景後背沁出一大片汗。
陸之景有些心疼跟他一起來的丫鬟,只見她白皙光潔是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鬢角的碎發被打濕粘在臉上。
陸之景埋怨道:「通報又不是便秘?到現在不出來,給我下馬威呢?果然繼母都不是好人。」
陸之景故意抬高聲音,一旁的丫鬟出聲提醒:「請太子妃謹言慎行。」
陸之景乾脆站在殿外走廊靠著睡大覺,剛眯沒一會兒,就見嬤嬤不急不慢的走過來,「皇後娘娘請太子妃進去。」
陸之景一腳將門踢爛,語氣有些惋惜,「皇後娘娘大度,應該不會責怪我吧,我也是好心,聽說皇後娘娘勤儉節約,是六宮的典範,這門不結實,還是修修的好。」
老嬤嬤不動聲色的揮著手,太監麻利的收拾乾淨。
陸之景進去,只見皇後娘娘一身華服,頭上戴著鳳冠,漫不經心的剪著枝葉。
陸之景溫和道:「兒臣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慈善的笑了笑,竟然主動過來扶他,「免禮,新婚第一日果然容光煥發,整個人都精神許多。」
老嬤嬤低聲詢問,「是不是要準備新茶,跪拜皇後娘娘。」
皇后擺手,「不必,那些規矩就免了,本宮看著這孩子著實喜歡,趕快準備些這些年輕人喜歡的點心。」
陸之景環顧四周,見周圍的擺設精緻超凡,定是動了一番心思。
皇後娘娘似是有話要說,看了眼陸之景身後的宮女。
陸之景笑著讓丫鬟離開。
皇后這才彎著眉眼,「本宮今日找你來,不為別的,想必你還不知道,太子中了詛咒。」
陸之景裝作驚訝的模樣,「我怎麼沒有聽過。」
皇后惋惜的捻著手帕擦著嘴角,「本宮也是看你實在可憐,才想提醒你的,太子中了詛咒,只有你養的血蠱才能救他一命。」
陸之景不假思索,「皇後娘娘希望兒臣怎麼做?」
「你可能不明白,本宮之所以告訴你真相,是希望你離開皇宮,從此平安無事。」
陸之景可不覺得她會這麼好心。
「你以為皇上為什麼會選擇你當太子的正妃?所謂流言都是假的,因為你能救太子的命。」
陸之景皺著眉,「您不希望我救太子?」
「本宮只是不想無辜的人遭到牽連,看著便不忍,如果你相信本宮,本宮會幫助你走得遠遠的。」
陸之景盯著坐在椅子上慈眉善目的皇后,他知道,皇后不希望語宇文堰活下來。
「兒臣多謝母后關心,只是兒臣已經嫁給太子,倘若真的能救他,甘願一死。」陸之景說得情真切切。
皇后哀嘆一聲,「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已經被種下血蠱,御花園那天你便中了血蠱。」
陸之景眸中一閃而過的驚異,被皇后完美鋪捉到。
「趁著血蠱還沒有長大,還來得及,否則你遲早會油盡燈枯,長睡不醒。」
皇后輕輕吹著茶葉,語氣輕描淡寫,「你看一下自己的手掌,是不是多了一條血紫色的紅痣,本宮告訴你,這顆痣慢慢會變成一隻血色的蟲子,將你全身的鮮血吸盡。」
陸之景看著掌心,果然有一顆紅色的痣,他怎麼沒有發現……
「本宮言盡於此,後日皇宮北門會有一輛馬車路過,你若是想離開,只有這一次機會。」
「讓我想想……」陸之景心裡一陣五味雜陳,原來宇文堰娶自己真的是在利用自己,說什麼命定的緣分,原來只是他的解藥。
陸之景神色恍惚的走出皇后寢殿,老嬤嬤立刻走到皇後身邊,「娘娘,他會不會離開。」
皇后似是不經意的將盆栽里的植物剪短,「他必須走。」
回到東宮,陸之景平復心情,一五一十的將皇後殿里的談話和宇文堰說,只是說皇后要幫助他離開皇宮。
宇文堰鬆了口氣,「這女人想將自己的兒子推上去,真的是不擇手段。」
「那我怎麼辦?」陸之景皺著眉頭。
宇文堰微微勾起嘴角,「當然是將計就計,離開皇宮。」
後日,陸之景準備好行囊,按照宇文堰的要求,去了宮門。
果然,在宮門,有一輛馬車在等著自己。
陸之景上馬車,車上坐著幾個黑衣人。
馬車立刻行駛,陸之景有些心虛的伸著脖子,「你們是皇後娘娘派來保護我的?」
沒有回應……
看著窗外,似乎是出了城,陸之景剛準備說話,之間一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不好意思,我們是來送你上路的。」
「送我上路也不用這麼客氣吧,能不能把刀拿下?」陸之景背後一涼,這明明是要取自己性命的。
「哼,你還是去閻王殿好好的說話吧。」黑衣人話音剛落,直接割著陸之景的脖子。
陸之景大喊一聲,「宇文堰,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死掉了!」
突然,一道勁力,直接將馬車劈開。
之間宇文堰一襲白色身影與黑衣人交手。
「宇文堰加油!」陸之景膽怯的在一旁叫喊著。
宇文堰低吼著,「帶他走!」
身子突然一緊,陸之景便被按在馬背上,回過頭便看見宇文堰的死侍,冷冰冰的架著馬。
「你放開我,你主子還在打鬥,你這是幹什麼?」
陸之景拚命掙扎著,然而這個死侍像沒有聽到一半。
無奈之下陸之景一口咬在死侍的手上。
死侍手上一痛,陸之景掙脫,直接摔下馬車。
「太子說了,讓我帶你走。」死侍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在黑夜中讓人渾身泛冷。
「他讓我走?」陸之景有些意外,皇后想殺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是宇文堰唯一的解藥,而宇文堰直接放自己走……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嗎?
一想到宇文堰神情痛苦的捂著胸口,陸之景心裡像是被一根細針狠狠的扎了幾下。
「我不走,宇文堰還在那裡,我哪也不去。」
陸之景下意識的往回跑,死侍沒有攔,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宇文堰,他也不希望放自己走。
前面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陸之景焦急的喊著,「宇文堰。」
「你怎麼沒有走!」正在這時,宇文堰分神,被刺客砍了一到,胸口頓時流著汩汩鮮血。
陸之景睜大眼睛,刺客見到自己回來,連忙刺像自己。
森冷的劍光在月光下泛著寒意,陸之景僵立在原地,一時忘記躲避。
千鈞一髮之際,宇文堰擋在自己身前,一聲細微的利劍刺破血肉的聲音,宇文堰淡淡一笑,直接倒在地上。
陸之景像丟了魂魄一般,抱著宇文堰的身體,手碰到他胸口的傷口,頓時染成血色。
「你為什麼要……回來……」宇文堰勉強笑了笑。
陸之景慌張的捂著宇文堰的傷口,然而傷口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我不知道,我就是擔心你。」
「你提我擋了一箭,我替你擋了一劍,我們扯平了。」
正在這時,兩名刺客再次刺過來,一陣風風疾疾,兩名刺客被宇文堰的死侍打傷在地。
東宮裡進進出出的十分忙碌,丫鬟太監驚恐的跪在地上。
太子出了事,他們一個人都跑不掉。
太醫面色凝重的看著躺在榻上的宇文堰,「太子殿下,心脈中傷,恐無力回天了。」
陸之景一臉不相信,用力的抓住太醫的袖子,「你必須救活他!」
太醫嘆著氣,「只能看太子能不能熬過今晚了。」
周圍的奴才全部退去,陸之景緊緊的握著宇文堰的手,「你醒醒好嗎?你是南楚的戰神,南楚還等著你來搭救。」
他是自己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雖然面冷,陸之景知道,他是善良的,自己被養了血蠱他肯定是不知情的。
宇文堰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陸之景握著湯匙一點一點的喂葯,雖然他一點也沒有喝進去,盡數從嘴角流出來。
陸之景皺著眉,忍著痛,將手指割破,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他顫抖的將手指貼在宇文堰的薄唇上,許久才將手指伸回,含在嘴裡一陣血腥味。
陸之景趴在床頭照顧了一夜,迷迷糊糊靠在一旁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陸之景感覺臉上有東西。
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之間宇文堰溫和的看著他。
「你醒了!」陸之景連忙鬆開握了宇文堰一夜的手,欣喜搖晃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