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閻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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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到女兒，兒子來這裡的過往後，長公主也有些生氣了。既然女兒也來了，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受到欺負，怎麼可能讓她像以前一樣被這人看不起，被那人看不起。

她表示，曾經那個與大局為重的長公主，已經沒有了。她表示孟家現在就是她的眼中釘，孟貴妃一個人倒了她依然還覺得不夠，要孟家全軍覆沒才是正確的。當然還有對女兒原主不好的顧家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眼中釘，還有不將女兒當人看的戚明知與他妻子，她也不會放過。

欺負她女兒，有沒有問過她同不同意。

至於戚衛海，她會好好考察考察在做結論。若是一個好的，女兒繼續用顧秋月的身份也沒什麼問題，但若是一個不好的，她也自然有辦法讓女兒換回容三思的身份。

從准丈夫，准夫君重新進入考察期的戚衛海，此刻完全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完全成為考察對象了。

從縣城回來，將長公主交代的事情安排好。明日朝堂之上，就會有人彈劾孟家的所作所為，再家上移交給大理寺的這個案子，孟家不死也會脫一層皮了。

戚衛海才回到府上，也未休息就去了祖父的院子里。

在縣城的時候他就接到祖父的口信，讓他趕緊回去。但當時手上有事，才沒有趕回來，現在雖然時間晚了，但根據自己對祖父的了解，他相信不等到他回來，他祖父也不會休息的。

「將軍，您來了。老太爺正等著。」守在門外面的小廝見戚衛海一身寒氣的走進院子，便趕緊打帘子讓戚衛海進屋子。

「祖父，什麼事這麼著急？」戚衛海進屋子，也沒太靠近戚老太爺，隔了幾個位置坐下問。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縣城那裡出了點事情。」戚衛海沒有隱瞞，將從宮裡出來后，與長公主說了什麼，然後又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都說給了戚老太爺聽。

「孟家不像這麼蠢的人。」戚老太爺皺了皺眉頭，孟老爺安鑽營，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出來。

「孟老爺聰明，但攔不住自己的子女是傻的。」戚衛海想到孟家幾個子女，不由的搖頭。雖然是同輩，年紀相差不大，但他覺得自己真與他們不是一類人。

在他已經開始跟著祖父上戰場的時候，孟憲輝，孟憲棠還在母親懷裡撒嬌；在他開始獨自帶兵殺敵的時候，孟家這幾個兒子卻在到處搞破壞。

「孟宗玉也不是頂頂聰明的，從小被孟家人捧著長大，就算嚴格按照貴妃娘娘那樣的教導，但也從未受過委屈。今日怕是被人挑破幾句，自己氣不過，又有兄長撐腰，這才衝到阿思面前鬧騰。」戚衛海回想起孟家的幾個人，在聯想自己了解的孟宗玉，將事情稍稍還原了一下。

「這孩子也是的……」剩下的話戚老太爺沒說完。

孟宗玉也不是不好，嫁到戚家也不是全是錯處。但只要想著這個戚家將軍夫人的位置她是如何得到的，戚平新是如何出來的，她是如何對待自己嫡齣兒子戚平州的，戚衛海就覺得一陣噁心。

「祖父，這麼晚你等我可是有什麼要事？」將心中的噁心感壓下去，戚衛海不在提孟宗玉，也不提孟家，直接轉移了話題。

「你給我來。」戚老太爺起身。

在接到皇上託孤的聖旨，再到今日收到甲六在自己孫兒書房放這樣的信件之後，戚老太爺就有感覺這天很快就要變了。

他哪怕如以前一樣精明，但他終究還是老了，也會怕。怕臨到頭晚節保不了，也怕一腳不對將戚家百年清譽就這麼毀了。戚家是小輩的，日後也是他們的，他想聽聽他們的，想知道對於戚家的未來他們會如何安排。

戚衛海跟著祖父的腳步，從府中中心走到偏僻之處，走過曾經三思住過的小院，來到院子後面的假山，繞過假山。

戚諱出面見其中一塊石頭搬開，露出一個洞。戚老太爺率先走進去，戚衛海跟著，戚諱就將石頭搬過來將洞口封住。

「小心地有些滑。」戚老太爺讓戚衛海扶著，叮囑道。

戚衛海點頭，雖然好奇但還是止住了。

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戚老太爺就發現自己父親不堪重任之後，他就感覺到祖父有意無意的在培養他。這麼多年過去了，軍中的勢利，京城的勢利，多多少少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但現在……

這個地方卻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更沒有聽說過的地方。

從洞口進來，有一小段黑，之後牆壁上就點著油燈，照亮了只能通過兩個人的路。洞裡面很潮濕，牆壁上還滴著水，地面很多地方都浸濕了。

戚衛海小心的扶著祖父，低著頭看路。一小段平路之後，就是向下延伸的石傑，一眼看到頭。那裡是一個稍微寬一點的平地，比石階上要亮一些。

順著石階下去，入眼的是一個鐵門，旁邊站著一個人。見到他們，就迅速的將門打開。

「將人帶上來。」戚老太爺朝那人吩咐。

說完，他又帶著戚衛海朝靠近鐵門的一個小屋子走進去。

一開門，一股血腥味蓋也蓋不住的闖進戚衛海的鼻孔，讓人很不舒服。戚衛海打量整個屋子，與自己的刑房沒太大區別，該有的都有，在刑具旁邊還有一缸子水，裡面也全是血水。

「這刑房已經好久沒用了。」戚老太爺在刑房唯一的桌子前坐下，順便也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戚衛海也坐下。

自己又從桌子的抽屜拿出兩個面具，一個給自己帶上，一個給了戚衛海。

「祖父……」面具就是在宮中見過的龍頭面具，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噓！」戚老太爺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沒一會，守在這裡的人脫出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進來。一抬手，將她扔在了地上。

「本宮會讓你不得好死的。」跌在地上的人被鐵鏈鎖著手腳，明明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強撐起來罵人：「你們這群刁奴，本宮讓你們不得好死！」這時候戚衛海也才看清跌坐在地上的人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孟貴妃。

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往常的雍容華貴，卸了朱釵的她也沒有了貴妃娘娘的氣勢，說出的話也不會像曾經那樣讓人斗三斗。

「娘娘，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戚老太爺壓低聲音說。這個聲音與平常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就連感覺都不一樣。要不是戚衛海知道，怕是也不會將龍衛隊的人與祖父聯想在一起。

「你胡說！」孟貴妃驚聲尖叫著。她是皇上的妃子，是太子殿下的親生母親，她怎麼可能成為階下囚！她不相信，這如何能讓她相信。

不過孟貴妃就是孟貴妃，一時間的崩潰，很快又清醒過來了，從地上爬起來，挺著腰，就像在宮中的那樣，一副輕蔑的樣子對著戚老太爺和戚衛海說：「本宮命令你放了本宮。不然皇上知道了，定會誅你九族！」

「孟靜淑，就憑你今日在皇上面前說的話，你以為你還有臉面活著嗎？」戚老太爺冷哼的說道。

龍衛隊親自出的手，只要證據確鑿，皇上想救也沒有辦法救。這就是龍衛隊的特殊性。

今日在御書房崩潰的事情孟貴妃自然不會忘，但她依然自信。相信只要她手中有葯，皇上就不會放棄自己，為了活下去他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的。就算皇上不想活了，真的棄了自己，那還有未來的皇上，她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太子。一旦他登基了也照樣可以救自己出去。

「只要皇上讓本宮活著，本宮就可以活著。」她就不信有誰可以大過皇上。

「沒時間與你刷嘴皮子。趕緊將自己該交代的交代了。」今日一直在見打嘴仗，戚衛海也不願意多啰嗦了。所以學著祖父也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聲音變了一個樣后說。

「本宮沒什麼可交代的。」孟貴妃依然當自己還是暗格高高在上的貴妃，端著架子。

再說了，她做過太多的事情，為了孟家，為了自己，為了兒子，她無悔。

「孟靜淑，你是不是以為你不交代，我們就不能拿你如何了？」戚老太爺站起身，走到孟貴妃的面前，扯著她的衣領直接將她拉到刑台上坐著：「來人，上刑具。」

戚老太爺沒有上戰場這麼多年性子早就改了很多了，已經不像曾經在戰場那樣兇狠了。好多人都忘記當年殺得海對岸國家片甲不留的戰神了，都以為他是個和善，在家逗弄孫子的老人了。

「你要做什麼！」幾個帶著龍頭面具的侍衛走上前。

一人一邊拉著孟貴妃的手，用旁邊的鏈子扣起來，然後又抓著腳也扣起來，形成一個「大」字。之後他們又抽走檯子，將整個人懸空起來。

「你們不得好死！！」孟貴妃想掙扎，可四肢卻被扣得死死的動彈不了，只好惡狠狠的看著面前兩個主事的人：「本宮要你們死，要你們死！」

「孟靜淑，進來了我們的閻王牢，你覺得你還能出去嗎？」戚老太爺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鞭子，在血水裡面涮了涮，狠狠的朝孟貴妃抽了過去：「給皇上下的是什麼葯？當年皇后之死是不是你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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