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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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過世的時候，戚衛海也有十歲了。還是當年全國舉喪，不然這事他壓根一點印象都沒有。

戚衛海沒有印象，但是不代表戚老太爺沒有印象。當初皇后在宮中難產，一天都沒有生下這個孩子，太醫與穩婆都說了若是12個時辰之後再生不下來，怕是會一屍兩命，即便是12個時辰之內，也只能保一個。

想起當年的事情，戚老太爺一臉的厲色，又朝孟貴妃的身上狠狠的抽了幾鞭子。

孟貴妃因為痛叫了幾身，然後看著帶面具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當年對喬氏愛而不得的那個人！」

皇后入宮前家中幫她議過親，但是還未成就不一道聖旨入了宮。孟貴妃自然而然的就將戚老太爺當成了當初與皇后議過親的人家。

「怎麼你想替喬氏報仇？」被打了幾鞭子的孟貴妃有些虛弱，吐了一口血說：「皇上都不給她報仇，你有什麼資格！」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所為了？」戚衛海問。

「是不是本宮有什麼關係。」孟貴妃沒承認也沒反對：「皇上都不計較，你們有什麼可計較的？」

當年皇上也是隨便查一查就算了，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覺得後來皇上做的那些都是做給皇後娘家，做給大臣們看的。讓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念舊的人，知道他對皇后是有情的。

所以到了後面，哪怕她在怎麼想得到那個位置，都沒有去找皇上說過。因為她知道皇上留著那個位置只不過是演戲，讓皇後娘家一直支持他，這些都是假的。

對於她自己來說，在後宮大家雖然叫著她貴妃，但她就是皇后。

「你這個毒婦！」戚老太爺狠狠的在孟貴妃的身上抽著：「來人，將她淹進水裡，泡半個時辰。」戚老太爺打得孟貴妃身上全都是鞭痕，將鞭子扔下，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現在的天氣早就轉涼了，閻王牢又建在水底下，整個牢里本來就有些寒，在加上將人泡在冰水裡，不凍傷也會丟掉半條命。

給孟貴妃泡的水自然不會是什麼乾淨的水，就是放在牢里的你缸子血水。龍衛隊的侍衛也不會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直接將人拖過去，然後死死的將孟貴妃往水裡壓。

「你不得好死！」嗆了幾口水的孟貴妃打罵著。

「將她嘴堵上。」戚老太爺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什麼時候想將事情交代了，就給個反應。」

「你真是屈打……唔……唔……」孟貴妃還想罵幾句，接著就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帕子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單音節。

戚衛海老實的坐在戚老太爺的身邊，除了剛才說了幾句話后他就沒有在開口。到了現在他也看出來了，帶著這個面具的人連皇上都不能管，他們只聽祖父的話，連皇上的話都可以不聽。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這一日有點顛覆他的思想了。

他一直以為皇上是最大的，他管著全天下的所有人，但現在有一支隊伍卻凌駕在皇權之上。說實話，這一下子真的很讓他難以接受。

「看著人，半個時辰后在拉出來，問是否願意交代，休息一炷香后再泡進去，繼續反覆，什麼時候願意說了就什麼時候放出來。注意，不要讓她死了！」戚老太爺似乎知道自己孫兒的不解，於是便起身安排了一遍后，又朝戚衛海說：「跟我來。」

沉浸在思緒里的戚衛海見祖父叫他，也起身跟了過去。

這一次戚老太爺並沒有帶著他往來時的路走，反而是朝牢房的深處走去。閻王牢很小，就兩間小牢房，除了這兩間也就只有剛才他們呆的審訊的地方了。大概千步不到，兩人就走到了閻王牢的深處。

「這裡有一道門，從這裡可以出去。」戚老太爺挺下腳步，指了指牆上突起的一塊：「你去按。」

戚衛海點頭，伸手去按很冰涼的按鈕，石門打開，只露出只供一人過的洞，從洞口往過去，也是石階，不同於之前的石階，這一條是黑暗的。

「走吧。」戚老太爺接過同樣帶著面具的戚諱遞過來的油燈，率先抬腳往石階走去。

走了沒多久，戚老太爺在牆上摸了摸，在一個地方朝自己右手邊拉了拉，一道梭門就拉開了。

外面豁然出現的是一間常年沒有人居住過的屋子。

「這是？」順著戚老太爺手上的光，戚衛海打量著屋子，又回頭看向隱在牆裡的門。

「這是顧秋月曾經住過的屋子。」戚老太爺沒什麼表情，繼續往前走：「是閻王牢另外一個入口，當然也可以說是另外一個出口。」

「祖父，這……」閻王牢另一個出口，就在這個房間中。那當年阿思有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戚衛海跟上戚老太爺，扶著他，腦海中的疑問依然一樣不少，反而越來越讓他迷糊了，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戚家到底隱藏這什麼身份，這個口設在阿思曾經的屋子裡，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阿思當年出事是不是除了孟家這個原因以外，還有這個？

「是不是很迷糊？」戚老太爺打開屋子的門，走出去后問自著自己的孫子。

「還請祖父指點。」他覺得若是自己去了解的話，怕是難了。

「去書房。」眼前的院子是荒涼了不錯，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在外面有些話不是很好說。

「嗯。」

戚衛海邊點頭，邊用餘光打量這個院子。

這個院子很小，一眼就看盡了，現在的這個院子雜草叢生，已經破敗不堪了。他還記得當年他秘密回京后，從兒子那裡知道她住在這個地方，於是便過來看望。他記得那時候這個院子被阿思打理的緊緊有條，有一小塊地種著菜，有一個小廚房，廚房裡飄著菜香。

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這個小小的院子也已經找不到當年阿思生活過的痕迹了，也不再是阿思在的時候的樣子了，也不知道阿思再次回到戚家的時候，她會不會再到這裡來看看，他是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時候重新將這裡布置一番。

戚衛海胡思亂想著跟著祖父又繞回到了祖父的院子，祖父的書房。

戚老太爺的束縛，戚衛海小時候愛進來玩，因為戚老太爺的藏書太多了，涉及到各個方面，所以小戚衛海喜歡到書房裡來，一來是看書，二來若是遇見祖父在，他會提點，這要比教書先生教的讓他更加受益匪淺。

「海哥兒，祖父老了，想必你也感覺出來了，這戚家的家業祖父已經慢慢的交接到了你的手上了。」戚老太爺也沒做什麼開場白，直接開口：「現在，祖父便將手上這一直龍衛隊也交予你。」說完，戚老太爺將自己拿一面龍頭面具，還有象徵龍衛隊身份的令牌一併教給了戚衛海。

「祖父，龍衛隊是？」他從小在京城長大，從未聽說過這樣的隊伍，不僅沒有聽過，他敢保證也從未有人提起過。

「顧名思義，龍衛隊就是保護皇上的隊伍。一直由我帶領。」戚老太爺將龍衛隊的形成還有作用都給戚衛海說了：「日後祖父會帶著你，你儘快熟悉起來。便先從孟靜淑這個案子開始吧。」

戚衛海覺得手中的令牌有些燙手，不是因為覺得自己無法勝任，而是因為這個太陌生了，陌生到自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如何才能讓那些龍衛隊的人心服口服。

「龍衛隊的人與暗衛一樣，都是專門培養出來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當初他接手的時候也是如同現在戚衛海一樣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嘛，後來漸漸的也就上路了：「只要皇上好好的，我們龍衛隊幾乎沒什麼事。若不是出來這樣的事情后，皇上沒有所為，龍衛隊也不會出手。至於日後龍衛隊發展成什麼樣就由你自己去發展了。」

「我知道了，祖父。」既然是祖父交給他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完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還有這個。」戚老太爺邊說邊將今日截來的信件遞給了戚衛海：「我聽守在你書房門口的暗衛說是你特意給那個女人漏洞的」

「是。甲六曾經是我的暗衛，對書房的部署很熟悉，好幾次都發現她偷偷的到書房來。孫兒想弄明白她做什麼，所以放了一個漏洞。」戚衛海將此事解釋給戚老太爺聽，然後再打開信。

「這！！！」戚衛海舉著信，看向自己祖父，氣得發抖：「這是要陷害我戚家啊！」

戚家祖祖孫孫忠君愛國，多次打退侵犯的敵人。到頭來，卻要被人誣陷戚家通敵賣國！若不是他提前做了防範，萬一這封信真的落在有心人手上，大做文章，那戚家這一世的清白，那不就毀於一旦了嗎？

「祖父，這事與孟家又關嗎？」戚衛海又再看了一遍信，心裡還是氣。

「八九不離十。」這個甲六在孟家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又以戚衛海的小妾回來，怕是在孟家的時候就已經被收買了。

「這孟家到底想幹什麼！」戚衛海氣憤的說：「一再二再而三的挑戰我們戚家的底線，太過分了。哪怕只是單純的支持太子用得著這樣嗎？我們戚家不站隊，他們這是要逼著我們站隊，若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就要毀掉我們戚家？」

「孟家的心大。」戚老太爺嘆了口氣：「太子已經不小的，他們這是等不了了。一邊讓孟靜淑下毒，一邊開始做最後的準備。」

「祖父，你說此事會不會與縣城的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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