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聞名不如一見面

一路順利，懷念沒有飛，而是乘坐普通的汽車。因為陸地車輛，可以乘坐更多的人，也更安全。事實上懷念並沒有被送去很遠的地方。

雖然說對方是為了保護懷念。但是懷念心裡並不覺得危險。在懷念心中從未感覺到，在自己的國家裡會有什麼危險。

環境的不同確實會給人不同的感受。在橙色地區時，懷念總有提心弔膽的感覺，這不就真的發生了可怕的事情。而在自己的國家懷念就從未有過那樣的感覺。

懷念從地下停車場進入了電梯。最高顯示三十七層。孫女士帶她來到了二十一層。

進入到房間，孫女士隨意給懷念比劃了一下房間大概的結構。看上去這更像是一間住宅。但強行把一間房間改成了病房。孫女士幫懷念躺在床上。並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喚按鈕。不久孫女士去開門，帶進來兩個人。並告訴懷念說，他們兩個人分別負責你的安保和你的健康。

又過了不久，白鐵炮也被送進來。孫女士解釋說。這台機器人需要和我們的系統進行連接和重新賦予許可權。剛剛我們已經完成了這項工作。你可以重新啟動他了。如果有什麼需求，你可以通過你的機器人來和我們聯繫。也可以按床頭按鈕。如果有人要進入這間房子。你的機器人會提前為你確認身份。所以如果你的機器人沒有允許，就不要開門。護士每天會來。檢查你的身體健康狀況。他們來之前也會有你的機器人提前通知你。

交代完一切，孫女士準備離開。出門前給懷念了一部電話又對懷念說：「今天你一定累壞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休息之前我建議你先讓機器人給自己準備好食物。這裡有廚房。我們會提供食材。你可以讓機器人幫你做點想吃的。明天上午我會再過來。」說完孫女士就離開了房間。

懷念轉頭看了看鐵炮，問道：「你還是鐵炮嗎？」

「是的。」

「你多了什麼許可權？」

「我有部分本樓層的安保許可權。並可得知一些與你相關的預約和安排。」

「好吧，謝謝你啦，你去做一點我喜歡的食物。做好了就叫醒我。」

「好的。」

當白鐵炮離開以後。懷念並沒有睡覺。也許是身上的傷讓她有些疲憊，可是似乎這傷勢又沒有那麼嚴重。至少她沒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困難，也沒有無法止住咳嗽的情況。

即便是知道自己該多休息，可懷念還是忍不住，整理了一下思緒。想一想整件事情的情況會是怎麼樣的？往最壞的情況想。也許整個車隊的人都不在了。雖然一個用來運送物資的車隊里，人其實並不多。有戰鬥力的押送人員就更少。就算再加上那病人的小車隊。整個車隊能戰鬥的人員也確實沒幾個。

懷念沒有小瞧自己隊友的意思。只是她知道。車隊里的武裝，更多的作用是威懾而已。更像是一隻為了能讓自己顯得大一點，而炸起毛的貓。

而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就算是一隻裝甲車隊。在那樣光禿禿的公路上遇到飛彈的攻擊。似乎也很難有其他結果。

不過在這個布滿監控、通訊器材的車隊里。當時發生的情況一定非常清晰。來人問她的問題似乎重點是那救護車上的病人。

懷念並沒有隱瞞什麼。也沒有必要。她唯一沒有說的是自己的推測，也沒人問。調查這件事情的人也不需要他的推測。如果是熟人懷念會很希望談談自己的想法。畢竟親身經歷了這樣罕見的事情，她也是很願意聊聊當時的情況和自己的推測的。不過對於當時那種情況和那些不熟悉的人。懷念很清楚，那可不是一個給她閑聊推測、想法的時機。

救護車上的那個病人一定很重要。但是就他現在所知道的線索而言，根本理不出頭緒。想了一會兒。感覺這三個人也有些奇怪，聽從安排就好了。於是翻了一個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合眼休息。

搖晃的救護車。爆炸聲。對講聲。呼救聲。和指向自己的槍口。然後她聽到了一段音樂。懷念醒來，發現原來是鐵炮在叫醒自己。看來是食物已經做好。

……

傍晚時分，懷念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用電話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家專業的，精神類疾病醫院。又查了一查自己的現在情況，看今後有可能會出現的後遺症。於是又查了一查關於戰後的心理創傷。一些相關的案例和一些治療方法。看了沒一會兒，懷念翻了一個白眼兒。對正在屋子裡做整理的白鐵炮說：「你覺得我有病嗎？

白鐵炮停下說：「根據醫療診斷。你受傷了。正處於恢復階段。」

懷念聽后又翻了一個白眼兒：「我是說我的心理有病嗎？」

鐵炮停了一下：「我並沒有找到，有關於你心裡，的相關報告。」

懷念嘆了口氣：「明天有什麼人要見我？」

「根據記錄顯示，明天上午九點，孫女士將和一名，心理醫生，來見你。」

「好吧。看來不久你就會得到報告了。鐵炮，給我講個笑話吧。」

……

其實懷念對自己也產生了一點兒疑慮。最近總是做噩夢，而且失眠。自己心裡真的可能已經有問題。這並不是懷念最擔心的事情。誰的心情都會有低落的時候。懷念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會好起來。可是如果因為此時這樣的自己。如果被確認有問題，就連懷念自己恐怕也不願意給一個瘋子自由。

如果自己真的瘋了。按照懷念所看過的電影，或像朋友說的那些狗寫的狗血劇情一樣。黑幕陰謀什麼的。一個好人被關進精神病院。再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從此失去自由。於是這個好人，與醫生鬥智斗勇。戰勝保安，逃出醫院。揭開黑幕，粉碎陰謀。在這期間，他認識的一個剛剛和混蛋老公分手的漂亮女人。這女人勇敢正義又充滿愛心。最後他們以一個長長的吻。結束了整個影片。

懷念靜靜的坐在陽台上。思考著自己有可能被陷害的可能。同樣思考著如果自己被陷害。如何逃跑的可能。逃跑后如何生存。時間過了好一會兒。懷念看著夜色，慢慢的說出了三個字，妄、想、症。

遠遠望去。懷念彷彿溶入在黑夜中，像是一幅畫的一部分。沒過多久，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懷念察覺到了什麼，於是起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懷念睡得正香。被護士叫醒。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換藥。護士走後懷念繼續睡覺。彷彿剛剛閉上眼睛，白鐵炮又叫醒了懷念。告訴她可以吃早餐，並且再有半個小時會有人來見她。孫女士和心理醫生。

懷念心情很不好。昨晚沒睡好。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噩夢。爬起來去看電視，又沒有好節目。天快亮了，才睡一下。剛睡著就被護士吵醒。然後又是這樣。

當門鈴響起。懷念正坐在沙發上打哈欠。和鐵炮確認了門外的來人身份。想了想，還是親自去開門。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之前見過的，表情有些冷的孫女士，另一個是看起來有一點帥氣的男人。雙方坐定后，孫女士先開口。向懷念介紹了一下身邊的人。說這是擬人型機器人。他在這裡的目的是負責你的身心健康。

懷念有點驚訝。剛剛的一點困意也不見了。問孫女士說：「你說這個是機器人？」

孫女士點了點頭說：「是的。」並用手指像敲門一樣，在男人的胸口敲了敲。發出了敲在硬物上的聲音。「你知道在智能品新規修改以後。我們對擬人型機器人使用是很小心的。不過對你來說是必要的，符合程序也符合規定。另外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用儘可能詳細的。用紙質文字形式把當天的情況描述一遍。特別是你和其他人的對話。有機器人和辦公用品的輔助。不會費太多的精力。希望你實事求是。因為我們將對此存檔。這裡有辦公設備。另外每一張的紙上都需要有你的親筆簽名。」

而對面的懷念，依然上下打量這個幾乎和人長得一樣的機器人。孫女士看著懷念，笑了笑：「我也曾經受過傷。對他有些了解。給你一點意見。別愛上他。雖然他開啟了主動和擬人功能。但他畢竟是一個機器。」

懷念轉開眼睛，看了看孫女士問：「是同一個嗎？」

孫女士側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說：「我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男人點了點頭，對孫女士說：「這是初次見面。但很高興認識你。」

孫女士沒什麼興趣的回了一句：「我也一樣。」便起身準備離開。又對懷念說：「你有兩天時間寫報告。完整的，詳細的，特別是發生意外前後的情況。注意保密，包括保安和護士。兩天後我會來拿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