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草帽登場，畫風突變

藍天，白雲

一艘商船在海上隨風飄蕩，既沒有目標，也沒有方向。

整艘船上空蕩蕩一片，連一個水手都沒有，彷彿就是傳說中的『幽靈船』一般。直到：

咚，

一個同樣隨波逐流的木桶撞在商船邊上，影影約約聽見木桶傳來一句：

「哎？撞上船隻了——」

「太好了！」

砰！

木桶被拳頭從砸開，一個帶著草帽的人影從裡面興奮的舒展出上半身。

「睡得真舒服啊~~」

「那麼，」

咻——

少年雙臂陡然伸長，如同橡皮筋一般直接抓在船舷上，然後用力一拉！

啪！

整個人一下飛躍上商船，帶著草帽的少年哈哈大笑起來。

「好險好險，還以為會被旋渦捲入海底呢~~」

「我的海賊王之旅差一點就····」

吱嘎，

商船甲板上的大門打開，羅曼走了出來，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入侵者』。

那是一個少年，一頭黑色的短髮，看上去有些亂，左眼下有一道刀疤。

身穿紅色的小坎肩，藍色的半腿牛仔褲。腳穿草鞋。——當然，最醒目的是頭戴一頂草帽，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這個打扮？！

羅曼眼神閃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歸於平靜。

蒙奇·D·路飛。

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橡膠果實能力者，把『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掛在嘴邊的：

傻瓜！

海賊是什麼？

是打家劫舍，是不勞而獲，是肆意妄為，是人渣中的人渣，是惡黨中的惡黨·····

「嗨，你好——」

看到羅曼走出，草帽少年笑著揮手示意。

「10萬貝利。」

？？？

一瞬間，對方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彷彿草帽上空都出現了一排黑人問號。

「船費，」

羅曼平靜的繼續開口。

「10萬貝利，一日三餐，提供住宿，超過半個月另外加錢。」

「啊···啊···這····」

草帽少年整個臉瞬間垮下來了，吶吶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沒錢·····」

「沒錢？」

羅曼瞥了一眼全身散發著『窮酸』氣息的少年，一頂草帽，一件坎肩，一條五分牛仔褲，一雙拖鞋·····

全身上下連個衣兜都沒有，只差把『一窮二白』寫在臉上。

「那不好意思，——請你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主角什麼的，最討厭了······

「不要啊，大哥~~」

草帽少年當場驚得下巴都拖到了胸口（物理意義上），「我不會游泳啊，木桶又剛被我打破了·····」

·······你告訴我這就是未來的海賊王？！

「抱歉，這是我的船。」

「坐船肯定要給船費的，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我可以打工還錢，我很能吃···不是，我很勤快·····」

草帽少年突然拳掌相交，一副『想到了好點子』的表情。

「對了，你來做我的夥伴吧！」

「只要成為夥伴，就不用掏船費了~~~哈哈哈，我真聰明~~」

？？？？

這次輪到羅曼滿頭黑人問號了，你丫的，這是準備空手套白狼呢，是吧？是吧！

「我拒絕！」

面對羅曼毫不遲疑的回答，對面的草帽少年一臉震驚到『怎麼可能』的模樣，「等一等，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嗎？」

「對了，我叫路飛。」

「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面對笑嘻嘻的草帽少年·····不，路飛。羅曼低下頭，冷笑起來。

「海賊嗎？」

「那真是太好了。」

嘩啦啦——

他張開雙臂，一張張『紙』從手掌中憑空飛了出來，然後飛速的變成：

一柄水手刀，一面盾牌！

「既然是海賊，那就用海賊的方式『付賬』吧。」

羅曼眯著眼看向對面名為路飛的少年，盾牌在前，長刀藏於其後！

「殺了我，這艘船就是——」

「哇！好酷啊~~~」

然而面對擺開架勢的羅曼，路飛只是大大咧咧的跑過來，圍著他手中的紙刀和紙盾一陣圍觀，甚至上摸下——

嘭！

「你是在小看我嗎？」

冰冷的殺氣從羅曼身上蔓延而出，剛才正是他一盾牌將對方砸飛在甲板上，甚至連對方寶貴的草帽都落到了一旁。

「哇，疼疼疼~~~」

「為什麼我會感覺到疼痛啊——」

「哎哎哎？居然流血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面對坐在地上滿臉鮮血，卻只顧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受傷的路飛，羅曼踏步上前。

「我沒有理由給你解釋自己的手段，那麼——」

刷，

雪白的水手刀指向對方的面門，羅曼冰冷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起來！」

「打贏我，這艘船就是你的。」

「打輸了，你就準備走跳板吧。」

面對近在咫尺的紙刀，面對毫不留情的羅曼，地板上的少年卻只是隨意的坐在甲板上，認真的看著對方的眼角。

「我不會和你打的。」

「那你就是準備下海餵魚咯？」

「我也不會死在這裡。」

「等你戰勝我再——」

「我不會和你打的。」

··········

嘭！

手中的白色盾牌狠狠的擊中了對方的鼻樑，將這名少年整個頭顱都砸進了甲板中！與此同時羅曼直接上前一步將對方狠狠的壓制在身下。

「打又不打，滾又不滾！」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

陷入地板中，滿臉鮮血的路飛抬起頭來，正視著臉上滿是怒火的羅曼。

「我說了，我要你做我的夥伴。」

「夥伴·····」

「哈哈哈哈哈~~~」

將對方壓制在身下的羅曼笑了，笑得是那麼的狂放——眼淚都笑了出來。

「然後我的船就變成了你的船？」

「我的命也變成了你的命？」

「你傻還是以為我傻！」

面對羅曼的質問，名為路飛的少年只是嚴肅的再次回答。

「我要你做我的夥伴。」

「喂，聽人說話啊——」

嘭！

再次一盾牌砸在對方臉上，在將路飛整個頭顱砸得一歪的同時，又帶出一蓬鮮血！

「我為什麼要當你的夥伴？別自說自話啊——」

嘭！

又是一盾牌。

「還不打算還手嗎？」

嘭！

鮮血飛濺。

「夥伴？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吃了紙紙惡魔果實的紙人！」

「我這顆惡魔果實，是殺了我的船長才獲得的，你現在還想要我當你的夥伴——」

「沒錯！」

碎裂的甲板混合著的一大灘鮮血中，路飛的聲音依然堅定如昔。

「我要你做我的夥伴。」

瘋子······白痴·······

明明是一個被自己壓著打的傢伙，卻讓經久殺戮的羅曼上半身無意識的往後仰了一下。繼而：

惱羞成怒！

不可理喻——

嘩啦啦、

手中的盾牌和水手刀飛速變形，組合成一柄鋒利的斬首刀，對準了身下少年的脖子！

「我知道你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是橡膠對吧——」

「別小看我手中紙，它的硬度完全不輸於鋼鐵，一刀下去·····」

然而面對羅曼的威脅，血泊的少年轉動頭顱與他對視，眼中依然沒有一絲動搖。

「你不會殺我，」

「我要你做我的夥伴。」

麻蛋——

「你是復讀機嗎，啊！」

「殺了你！！」

手中的水手刀高高揚起，然後猛然落下——

噗！

————————

「哼，」

羅曼轉動著船舵，讓商船在平靜的海面航劃出一條長長的浮現。

「這種天真的傢伙，死了也是活該。」

在他身後的甲板上，只有一片炸裂和血污，而那個名為路飛的少年：

已經消失不見了。

「以為只靠『骨氣』就能在這片大海上活下來嗎，真是個白痴——」

嘭！

船艙的大門被猛然打開，一個頭包得像粽子的少年大叫著走出來。

「羅曼，好餓啊~~~」

「為什麼倉庫里的肉都是凍得硬邦邦的？咬不動啊~~~」

·········

「你把我做的冰庫拆開了？！」

「我都快要餓死了·····」

面對一臉委屈····天知道這傢伙裹著一腦袋的『治療紙帶』也能做出『委屈』這個表情來？？

「行了，行了。」

「你過來掌舵，我去做飯。——順便把冰庫恢復····」

「羅曼，我不會掌舵。」

？？？

羅曼倒吸了一口冷氣，陣陣發麻的頭皮讓他眼前都開始冒出金星！

「那你到是說說，你都會什麼？！」

面對咬牙切齒的羅曼，路飛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會當海賊王！」

·········

「來，站在這裡——」

如同被刺破的氣球般的羅曼手把手的教路飛扶著船舵，然後叮囑對方。

「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別讓船亂跑就行。」

「我去做飯，——你別給我開小差！」

越過對方向船艙中走去的羅曼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

「看來我也只是個傻瓜而已·····」

說什麼陰險冷酷的海賊······最後還不是成了別人的『船員』·····

算了，

人不中二枉少年。

羅曼只能這麼自我安慰著，不過如果有鏡子的話。

他上揚的嘴角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