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喜歡她，只是好奇。」半夏說道。

「我懂，男人喜歡女人都是從好奇開始的。我喜歡周晴，最早就是覺得她渾身上下充滿了神秘感，好奇而已。」

「……」半夏、韓毅。不太懂你！

唐敬雨幾次跟半夏搭話都被半夏無形中拒絕，可似乎唐敬雨對半夏很感興趣，即便被人拒絕也不在意，反而戰意十足。

周晴全程都在圍著韓毅轉，落在後面的只有連小紀和林楓。

似乎是察覺到連小紀的失落，林楓把胳膊搭在連小紀的肩膀，道：「怎麼了，是不是看見自己喜歡的小女孩對別的男生獻殷勤心裡不舒服？」

「是啊！」

「那你上前追去啊！」林楓指著唐敬雨道：「你看你叔叔都拒絕唐小姐搭話四五次了，她都不氣餒，你身為男子漢就不要怕失敗，更不能怕被拒絕！」

「你說的容易。」連小紀嘆氣，道：「可我缺少的就是勇氣。我這麼好，為什麼周晴看不見？」

「……」就你這膽小鬼，哪裡好了！林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次遊樂園之行對於連小紀而言，是失敗的。不僅全程沒有跟周晴搭上話，反而親眼目睹周晴是如何跟韓毅搭話的。

回到家連小紀把自己鎖在實驗室，穿戴好白大褂，扶正有些歪扭的護目鏡，從儲物櫃中找出一雙PVC手套帶上，拿起試管。

隨著時間推移，試管中已經添加了各種試劑，輕微刺鼻的味道逐漸濃重，直到這些味道令人窒息，連小紀才找出口罩帶上。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那一縷金黃與路旁的綠植相互交錯，逐漸密不可分。晨練的人看到這美景，掏出手機拍照留作紀念。

陽光照不進地下室，在燈光下連小紀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當滴定管最後一滴液體落進錐形瓶，連小紀才拎著瓶子席地而坐。坐了約有二十分鐘，右手止住發抖，他才起身。

連小紀將錐形瓶的液體倒進棕色西林瓶中，每瓶大約有10毫升，共有三瓶，剩下的9毫升，想了想拿起注射器，將液體注射到角落中籠子里的小白鼠體內。在筆記本上記錄好時間等事項后，連小紀才走出實驗室。

室內沒有開燈，餐桌上一閃一閃的光時明時暗。連小紀走進了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來電顯示是『董銘』。

「小紀你去哪了？老班到處找你！」董銘直接吼道：「你要是再不接電話，老班就去報警了！」

「老班找我有事？」連小紀把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

「有事？」陳會東陰沉的話語從聽筒中傳來：「今天都星期一晚上九點了！」

連小紀一驚，隨後看向手機頁面的時間，的確是周一，他難不成在實驗室呆了兩夜一天？難怪覺得好餓。

「老班，我錯了。我明天去學校隨便你處罰！」

「算了，你沒事就好。你不接電話，我打你叔叔的電話也沒人接。今早還特意去你家裡，按門鈴也沒人開門，還以為你們出事了。」連小紀不知道的是，陳會東從昨天晚上聯繫不上連小紀時，還特意詢問了班裡同學。也是聽韓毅說他們一起出去玩，可回來的時候韓毅是坐唐敬雨的車，沒跟他們叔侄倆在一起，怕他們在路上出事才這般擔心。

報警也是真的，只是警察說時間不夠，而且是叔侄在一起，也沒有查到他們車出意外，才建議他再等等。

掛斷電話后，連小紀給半夏打了電話，果然沒人接通，這讓他有些擔心。

吃了一袋烤麵包片，才把飢餓壓下去。又從冰箱找出一袋牛奶，三兩下喝完后，將空袋子丟進垃圾桶。想到是晚上九點鐘，連小紀癱在沙發上，很快入睡。

第二天連小紀先去實驗室，發現擺在桌子上的實驗鼠四肢朝天不停蹬腿，併發出『吱吱』特別刺耳的尖叫聲。這讓連小紀有些害怕，擔心實驗鼠不會要死了吧。

「小紀？」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他往前一跳，膝蓋正好磕在椅子上，痛得他抱著腿哈氣，眼淚都流出來了。

「半夏叔叔，你怎麼走路沒聲音？還有你這兩天去哪了？」

「有事。你腿沒事吧？你班主任那兒我回電話了。走吧，我送你上學去。」半夏整了整衣領，隨後看見那隻發狂了的實驗鼠，道：「小白怎麼了？」

「我昨天給它注射了試劑。對了半夏叔叔，這幾天我在學校不能回來，你能不能幫我做記錄？」

「可以。快點收拾，你們班主任說，你若是第一節課遲到了，你就死定了！」

半夏的聲音剛落，連小紀顧不得膝蓋痛，急忙衝出去收拾東西了。待他離開實驗室后，半夏走到實驗鼠跟前，看著實驗鼠後背隱約鼓起的肉包，嘆氣道：「他這般，總有一天藏不住了怎麼辦？」

從學校回來后，半夏走進自己的房間，脫下西裝，露出血跡斑斑的白色襯衫。好在學校離得近，不然就被小紀發現了。半夏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對著鏡子褪下襯衫，背後青紫一大片，還有幾道刀傷，肉向外翻，隱約可見裡邊的金屬支架。

每走一步，都有血跡滴下，可半夏絲毫察覺不到疼痛一般。走到儲物櫃，找出醫藥箱拎回自己的房間后，他的頭部突然上升和頸部分離，露出鏈接頭部和頸部的鋼鐵架緩慢旋轉180度，看著自己的背部，開始給自己縫合傷口，這種情景不僅怪異還滲人。

若是連小紀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他的半夏叔叔居然不是人！

初二期末考試結束后，連小紀等人也迎來了期盼已久的暑假。連小紀被拘在家裡，每天除了上網可以關注同學們的動態以外，便只有在做實驗期間能感受到快樂。他的小白鼠後背逐漸長出了翅膀，偶爾進入實驗室還能聽見類似於鳥啼的叫聲，不過大多數這隻白鼠叫聲還是『吱吱』。

這讓他很新奇，分析小白鼠的血液后得知，小白鼠的基因序列完全是被打破后重組的，已經不屬於嚴格意義上的鼠類。小白鼠的翅膀上長出的不是羽毛，而是絨毛。並且它的翅膀具有隱秘性，大多數時間，可以完全讓人看不出它有翅膀。這點特性好似枯葉蝶、變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