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首戰後續
第一百零二章首戰後續
站在擂台外的司禮太監反應還是很快的，邁著小八字步登上擂台，來到萬利祿身邊，尖聲細語道：「此輪獲勝者，鎮國侯府秦時明。」
意料之中的結局，萬利祿也沒太多興奮，假裝疲累支撐著手中九子蛟退下場。演戲演全套，深諳此道的少年可不會馬失前蹄白白浪費了這次幫助秦艽打臉旁人的機會。
精瘦臂膀還故意的時不時顫抖一下，似乎告訴外人，他如今有些脫力。
而得知結果后最不能接受的無外乎廣安伯陳廣安了，無他，兒子不但輸了比試丟了顏面更重要的是還要賠銀子。
整整三萬兩雪花白銀，就算有孫閣老分擔一些。他廣安伯府這次也要割肉啊，好幾年收攏的賄賂付之東流。
他現在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該為了巴結孫閣老出來挑釁秦艽這老傢伙，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對面秦艽一改先前怒髮衝冠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和風細雨道：「老齊啊，還不趕快謝謝廣安伯和孫閣老，咱們往後有段日可以吃肉了，這個都是這兩位的功勞啊。」
齊襄公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熱鬧不嫌事大，恭敬道：「小老兒多謝兩位大人恩賞，我會都吃兩碗肉，已慰二位大人這般菩薩心腸……」
說到最後，那溢於言表的笑容，可是把對面兩位氣得不輕。尤其是孫閣老，手指都顫抖的停不下來，秦艽真怕這老傢伙氣癲癇了最後找自己麻煩。
不過好在孫閣老這老傢伙身子骨還是挺硬朗的，抖了半天，愣是沒說一句話甩袖而去。
廣安伯緊隨其後，愁容滿面。
「孫閣老，有空來我家吃肉啊，量大管夠！」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作為曾經統帥三軍的將軍，秦艽是深諳此道，而且樂此不疲。
還未走遠的孫閣老一聽此言，頓時走了個踉蹌，差點沒當眾上演狗吃屎的滑稽場面。
秦艽開懷大笑，老雜毛和我斗你還嫩點。
……
「哎」
唉聲嘆氣，第五場比試，與先前棋逢對手場景完全是截然相反。所有人捏緊了拳頭，憤怒無比看著擂台上那個虎背熊腰的壯漢。
匈奴厄蚩勒部厄蚩勒獅皇子，赤裸上身，那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暴露在寒冷空氣中。升騰的熱浪彷彿火爐上沸騰的水，光是壓迫感就讓對手那位三流小宗師心臟收縮，拳腳微微發顫。
場下罵聲一片，都是些注重禮義廉恥的儒生。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番邦蠻夷，不知羞恥，陛下我大漢公主怎可下嫁這等粗鄙蠻人。」
「粗鄙蠻人，難登大雅之堂，吾等…..」
甚至連皇帝漢德帝都險些坐不穩想要站起怒斥，這等蠻人如何配得上他的姐姐。但身為帝王，他不能衝動，嘴邊始終流露出和煦的笑容，可從眼瞳中凜冽寒意就知道他此刻多為氣憤。
所有人都期待他的對手能夠碾壓他，讓他知道大漢才是天朝大國，讓他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
可惜，結果亦如外面賭坊下注的比例一般，毫無懸念。
厄蚩勒獅僅僅用了三拳兩腳，便將這位朝廷選來狙擊他的世家子打出了擂台。更令人絕望得是，對方似乎連真本事都沒有用上，甚至對他而言連熱身都算不上。
無趣的壯漢收拾起自身散亂在地的衣服，口中說著嘰里咕嚕的匈奴語。在場只有少數人才精通這種語言，可大都是些文臣。距離初如此遙遠他們又不懂唇語所以根本沒聽清楚對方說什麼
厄蚩勒部的勝利彷彿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起點。朝韓國皇孫第十場輕鬆碾壓對手，雖說不像厄蚩勒獅那般輕鬆，卻也並未使出全力。第十二場也是今天最後一場，贏桑國將軍之子，獲勝的更是詭異，不用毒藥不用暗器莫名其妙便讓對手喪失意識。
這一場接著一場的失利，讓原本看熱鬧的大漢臣民都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大漢自前幾代皇帝開始便是重文輕武的，加上百萬雄師在手，哪怕你修鍊成陸地神仙又如何？還是得死。
第一天的比試很快落幕。
前二十四人中角逐出十二位獲勝者，剩下的二十四人將會在明日舉行。可在場包括高坐龍椅的皇帝在內每一個人期待後續的二十四人。
這場選婿最大目的本就不是幫公主選婿，而是挫挫番邦三國使臣的銳氣。可第一天下來，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搞下去，還輸的這麼丟臉，這讓身為天朝上國的大漢子民如何自處。
回去的路上，坐在馬車裡的秦艽並沒有因為贏了三萬兩白銀而歡呼雀躍。反而是一臉的愁容，時不時唉聲嘆氣。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我可聽齊爺爺說了，你今天一出手就是贏了三萬兩銀子，怎麼樣見者有份，準備分我多少？」
萬利祿從很小生活的苦，所以在他眼裡國不國還不如一頓飽飯來得重要，更何況是萬能的銀子。
看著眼前少年市儈的模樣，本就一肚子火無處宣洩的秦艽頓時找到了出氣筒。那沙包大的拳頭，一下一下狠狠捶在萬利祿頭上。
「錢錢錢，你小子就知道錢，你沒看到今天我們大漢的人被其他番邦給揍的不成人樣啊。你就不覺得窩火、不覺得難受？」
萬利祿如今也算和二老玩開了，有些話並不介意講得很直白：「不覺得啊，就那群酒囊飯袋能贏得了人家才稀罕那。你是沒看見那個匈奴皇子，那肌肉，那力量，我看了都怕啊。」
秦艽聽了此言，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頹然坐會椅子上，「是啊，草原漢子最是尚武，實力本就遠超我大漢同屆，輸了不冤。」
萬利祿又說道：「那花里胡哨的皇孫，也不是善茬。那劍法刁鑽古怪得很，好像是他們那邊的皇家秘術來著。再加上底子醇厚的內功，那群酒囊飯袋還是贏不了的。」
秦艽聽了更是悲從心中起，「輸了不冤。」
萬利祿看著說了兩人秦艽都沒啥大反應，不由繼續道：「至於贏桑國那個武士，說實話，內力底子淺薄，可架不住人家手段多啊。瞧瞧和他對戰那位兄弟，話都沒說完就給搞躺下了，還不知道毛病出在哪裡，冤是冤了點，但還是輸了。」
秦艽彷彿失去了全身氣力，「輸了不冤。」
萬利祿一愣，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這話也不至於說三遍吧。
誰想秦艽說完第三遍『輸了不冤』猛然氣息一變，才落下沒多久的愛之鐵拳再次揚起，毫不知覺的萬利祿當頭就是一下。
「輸了是不冤，可我大漢萬萬里江山，難道找不出幾個天資卓越的好手來？都被人家欺負上門了，一個個還想著勾心鬥角，若是老夫能在年輕二十歲，非讓四方胡虜知道我大漢鐵騎的厲害。」
萬利祿被揍的慘叫連連，甚至還引起馬車周邊民眾的側目，若非齊老故意咳嗽了幾聲，秦艽才稍有收斂。
不然，明日街頭巷尾的小道消息就不止朝廷無能外邦猖獗了，估摸著還要加上一條鎮國侯馬車內痛揍孫子，其慘叫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奶奶個腿的，您這話說的可就太偏頗了。您難道忘記參加這次選婿的是什麼人了？」萬利祿委屈捂著後腦勺不服道。
「什麼人，還不是我大漢年輕一輩的翹楚？」秦艽怒目圓瞪，越說他氣越不順，看著萬利祿那個圓腦袋就想揍一頓。
「狗屁的年輕一輩翹楚，除了像我這樣被安插進來阻擊外邦三國的人。其餘王公大臣家的貴公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娘的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秦艽眉頭皺起：「你小子什麼意思？」
「您老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們這些王公大臣哪家貴公子是吃得了苦的主？能出現會讀書的儒生我信，出個武藝精通的高手我想想都覺得害臊。」萬利祿不屑說道。
見秦艽沉思不講話，萬利祿頓時有了底氣，繼續道：「要說武功高強，那還是闖蕩江湖的俠客更為在行。不然，你以為這天下有數的高手為什麼那麼多來自綠林江湖。別說他們，就是朝廷自己的高手，也有不少來自江湖甚至年輕時遊歷過江湖的。」
秦艽頷首，「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就算不是遊歷江湖也有不少從軍，那都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本事。」
「就是這麼個理兒，要是您真的以為這群花拳繡腿的貴公子能支撐起大漢朝廷。那麼還不如從這一刻起趕緊找棵歪脖子上吊算了，省得到時候看了活活被氣死。」
萬利祿說話越來越放肆，所以……
「小兔崽子，敢這麼和老子說話，想死啊！」
愛之鐵拳重裝上陣，明日街頭巷尾果然還是逃不掉那一則鎮國侯府的熱鬧話題。
與此同時，皇宮大內，正上演著更為慘烈的大戲。漢德帝幾乎把這次安排阻擊人手的每個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尤其是今日慘敗那三位背後的主子更是少不得一頓斥責。
足足罵了近一個時辰，漢德帝牙根都咬碎道：「後天，我要看到他們三人中最起碼有一個敗在擂台上。否則你們頭頂的烏紗都別帶了，回家種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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