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言回到家，陸一遙在等她，宋言懷裡抱著一隻小兔子娃娃，卓洋花了幾百，用娃娃機抓了二個小時才抓到給她的。
「回來了。」
陸一遙笑了一下，眼底有擔憂，他招了招手，宋言走過去，陸一遙抱住她，摸摸她的頭：「今天心情好點了嗎？」
宋言點點頭：「外公，我好多了，你別擔心，我只是失戀了，失戀肯定會難過的，我很快就會好。」
陸一遙垂下眼：「嗯，言言，陸淮是個好孩子，但是他，很不成熟，他的成長太過順遂，很多事他看不透，也不懂，外公其實不看好你跟他，你們分手也好。」
輕輕摸著宋言的頭髮，陸一遙輕聲講：「卓洋很單純，他很純粹，他適合你，起碼他不會傷害你。」
宋言搖搖頭：「外公，我現在不想談感情了，我想跟師兄去京州大學，LD那個項目京州大學邀請了我幾次。」
陸一遙微笑，眉眼溫柔：「去吧，這才是你的天空。」
晚上，宋言約了余佳期看電影，兩人看完電影，去肯德基吃漢堡。
「你要走？」
余佳期差點被漢堡噎死，宋言點點頭，余佳期急了：「你去多久，不會不回來了吧？」
宋言搖頭：「半年到一年吧。」
余佳期眼圈都紅了，她就這一個好閨蜜，余佳期再也吃不下飯了，她嘴角撇著：「連你都要走了……」
「你就這樣走了，陸淮呢？你難道要便宜顧夢舒那個賤人？我一眼就看出她在裝，媽的綠茶婊一個，言言我跟你講你跟陸淮分手是對的，那個賤男人，眼睛讓屎糊上了！光長臉不長腦子，我就想不通，他怎麼會因為顧夢舒跟你分手呢！」
余佳期心裡難受，把氣全撒在渣男賤女身上，滿嘴口水破口大罵。
宋言捏著吸管上上下下的戳開，她沉默了片刻，低聲說：「只有一點，他不是真的喜歡我，人都會偏愛自己喜歡的，傷害自己不愛的。」
這些道理，她是最近才想通的，宋言低頭慢慢吸了口可樂，「他其實一直都不是真的喜歡我，開始，可能是因為新鮮，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從不輕易認可一個人，所以就算當初他說跟顧夢舒是合作戀愛，也一定是對顧夢舒有好感的，他只是自己沒發現。」
宋言閉上眼睛，她心裡還是難過，這個地方，讓她快不能呼吸了，所以她才要走，她想要快樂一些。
余佳期自己都一團亂，也安慰不了宋言什麼，「我也不懂，就像時琛哥，他對我很好，但是總不肯親近一步，讓我覺著有希望，又不能再靠近一點。」
宋言回到小區，今晚夜色很好，她慢慢地走路回去，走路多了，能讓她的心情平靜。
她走到家門口，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是章靜秋，宋言的眼神一下變得冰冷，章靜秋回頭看到她，立刻笑：「言言。」
「你來幹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我外公家，我爸跟我媽離婚了，我們跟你們宋家沒有任何關係，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言言，我是找你的，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章靜秋陪著笑臉，宋言站在門口，歪著頭冷冷地看她：「找我？是為了宋心貝上A大的事？」
章靜秋一直在找關係想把宋心貝塞進A大，可是宋心貝的高考成績爛的慘不忍睹。
章靜秋顧不上臉面，現在已經是火燒眉毛了，她哀求：「言言，我知道，陸宋兩家加起來都沒有你有威望，只要你一句話，A大肯定會給你開這個後門。」
宋言歪著頭：「我確實能讓宋心貝上A大。」
章靜秋眼睛一亮，宋言眼神清冷：「但是我不會，我憑什麼幫你？憑你是破壞我爸媽婚姻毀了我童年的小三？你哪來的臉來這裡求我？真是貪得無厭。」
「是，言言，是我賤，我對不起，是我勾引了你爸，一切的罪都是我，不關你爸的事，也不關心貝的事，心貝也是你爸的孩子，你爸那麼疼你，你恨我，但是你想想你爸，心貝跟你是親姐妹啊！」
章靜秋什麼罪都認，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斂，她已經顧不上什麼委屈臉面了，只要能讓心貝上A大，她給宋言下跪都行！
章靜秋撲騰一聲，真的給宋言跪下了。
「……跟我打感情牌，你跟我爸，一個小三，一個出軌渣男，一對狗男女，你們兩個人的孩子不配跟我有關係，要我冒毀前程的污點幫宋心貝走後門，你做夢。」
宋言不理章靜秋，開了門進屋，任憑章靜秋在外面跪著。
章靜秋跪在門外，她癱在了地上，然後受不了羞辱哭了，她幾十歲的人了，又是長輩，太丟人了，她又憤怒又憋屈，急忙爬起來。
回到家，宋心貝跑過來，心急地問：「媽怎麼樣了，我上A大的事？」
章靜秋憋了一肚子火一下暴發，沖她叫：「你還有臉問！你現在知道急了！你早幹嘛去了？你早學習考得好我今天也不會受這侮辱去求陸思敏的女兒！」
章靜秋氣得坐在沙發上直哭，心裡覺著窩囊。
宋心貝一見又沒戲，她撇著嘴，紅著眼眶也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她一面想陸淮，一面心急如焚。
宋佑唯又是晚上10點才回到家，照例身上帶著酒氣，章靜秋就坐在房裡等他。
「還沒睡？」宋佑唯鬆了領帶講。
「我在等你。」章靜秋眼睛紅通通的，樣子很可憐。
宋佑唯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如她期待的問上一句。
宋佑唯心裡有數，她為心貝能上A大的事都快入魔了，這事已經是死結了，他不想談。
「佑唯，現在都7月了，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去找找宋言，求她幫幫忙，只要她願意幫忙我給她磕頭都行。」
章靜秋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宋璋平不願意幫忙，宋佑唯的關係不夠。
宋佑唯丟下領帶回頭：「這事我跟你講過了，不要再提了，你非要心貝上A大，A大是什麼學校？一堆文理科狀元的高等學府，就憑心貝的智商她進去了也會跟不上，對她心理也不好。」
宋佑唯走過來，他說：「我託了朋友，讓心貝去國外讀C大應該沒有問題。」
章靜秋一聽就急了：「C大？N大還差不多，C大有什麼用？」
宋佑唯臉發黑，控制不住譏嘲她：「N大？你以為心貝是言言，世界TOP高校搶破頭要憑她選？要不你給N大捐個幾億，說不定N大能給一個名額。」
章靜秋本來心裡就焦躁，又讓宋言羞辱了，現在宋佑唯也挖苦她，她一下受不了崩潰地喊：「那你倒是那出個辦法，女兒是不是你的！你心怎麼這麼狠，整天就是言言言言，今天我去找宋言，你知道她是怎麼羞辱我的嗎？」
宋佑唯聽到她的話臉色一下變了，眼神冰冷：「你去找言言了，你找她幹什麼？你求她幫忙？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去找她，你瘋了去找她幫忙！她才18歲你就想拉她腐敗！」
宋佑唯步步逼問，簡直快要氣瘋了！
章靜秋喊：「怎麼就腐敗了？現在不都是這樣走關係走後門？我不去找她幫忙我找誰，我找你爸，他肯嗎？他現在整天躲著我，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嗎？你們宋家人的心怎麼這麼狠？」
「你怎麼成這樣了？」
宋佑唯簡直想不通，章靜秋以前多乖巧柔順的一個人，怎麼現在變成這麼勢利，他青著臉：「我不想聽這些話，言言是我的女兒跟你沒有關係，你少拿這些事煩她！」
宋佑唯拿著手機走了，章靜秋坐在床上，她鼻尖發紅，心裡快憋死了，氣得捶枕頭，氣不過地哭。
宋佑唯下樓打電話給宋言。
宋言剛剛洗了澡上床：「爸爸。」
宋佑唯臉色溫柔，心也靜了：「章靜秋去找你了，這不是爸爸的意思，言言，不要答應她，對你的前程不好，這事你別管了。」
宋言嗯了一聲：「爸爸。」
宋佑唯嗯？了一聲，聽到她說：「你要記著，你是我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兒，如果有一天你不是了，我就不要你了。」
宋佑唯失笑，18歲的小丫頭，整的跟小大人似的，宋佑唯寵著她，遷就地點頭：「好，爸爸記著了。」
宋家這幾天很不安寧，宋心貝知道自己上不了A大，把自己關在屋裡又哭又鬧，也不吃飯。
章靜秋急得嘴角起泡，她到處託人找關係走後門，請客吃飯，最後幫忙的人總是把球踢到宋璋平這裡。
走關係是要許以利益的，沒有利益可得別人怎麼可能會幫你？
章靜秋被逼的沒法子每天求宋璋平，宋璋平心裡壓力很大，人最近被親情綁架，血濃於水，甩都甩不掉。
「爸，除了心貝，還有宇行，他可是您的孫子，他學習努力，但是天姿有限，將來上A大也很難，您難道兩個孩子都不管了嗎，您如果要管宇行，那為什麼不能連心貝一起管呢？」
章靜秋哭著求宋璋平，宋璋平被迫得心發慌，頭髮暈，宋心貝眼睛都哭腫了，一直抓著他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看他。
宋璋平終於受不住，疲憊地垂下眼，他妥協了：「我試一試。」
宋心貝開心地大叫，撲過去抱著宋璋平撒嬌：「謝謝爺爺，最愛您啦～」
宋璋平苦笑，他心裡頭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只覺著沉重，無奈，疲憊。
一連幾天，宋璋平都在約人見面吃飯，他清白了一輩子，此刻要求人辦事，心裡只感覺難堪，比死還難過。
第三天傍晚，宋璋平身上帶著絲煙酒氣，回到了家裡一臉的倦容。
宋心貝衝過去，興奮地問：「爺爺，成了嗎？我什麼時候能領到A大的通知書啊？」
章靜秋瞪她一眼，急忙泡了茶端過來，她笑：「爸，喝杯茶慢慢說，不急。」
「……還是不行。」
宋璋平沒有接茶，他低著頭，甚至不敢看章靜秋母女，她們那麼期待，以為他很厲害，一定能辦成，他也以為自己很有威望。
章靜秋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爸？不行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找的人關係不夠，那再找找呢？」
宋璋平搖頭，他今天受的羞辱已經夠多了！求人辦事心理上就要低人一等放低姿態，他是那樣清高的一人，他一把年紀求人辦事，在飯桌上陪人酒硬喝，還要奉承對方巴結，太難堪了！
「他們說，除非我帶言言一起才好談。」
宋璋平低聲說，心裡覺著難堪極了，章靜秋鬆了一口氣，那就是還有得談，她急忙講：「那您帶言言一起去就行了。」
「不行！」
宋璋平不肯，章靜秋溫溫地勸他：「爸，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已經開口求人，如果辦不成那宋家多丟臉，而且您不帶宋言去，不把這事辦成了，不是跟外人說您跟宋言不合嗎，宋家以後還有什麼出路？」
「……不行。」
宋璋平心裡很亂，他快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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