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遜啊……

真遜啊……

「兄……兄長大人?!」傑森呼喚出聲。

這身呼喚讓對面瞪大眼睛,目光落在傑森額頭的火焰斑紋之上。眼睫微微顫動,冷聲道:「這裡……沒有你的兄長……」

傑森也愣住了,這一聲呼喚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體內的繼國緣一的執念所為。

然而,這一聲之後,繼國緣一就沒有反應了。正在休養的他,極其虛弱。在看到自己尋找的人出現后,只能勉強地發出這一聲呼喚。再多的,就無法實現了。

有著繼國緣一部分記憶的傑森自然是認識眼前這個人。

「上弦一,黑死牟……」

高大強健的身形,留著黑色長鬢髮高馬尾、身著紫色蛇紋和服黑色馬乘袴,六隻眼睛極具威懾力。中間的一對眼瞳上刻著「上弦一」,十分可怖。

左額頭以及右脖頸處,有著火焰一樣的斑紋。

黑死牟怎麼會在這裡?

和那個夢姬一樣,他也是奉命過來殺我的嗎?!

上弦一的威亞十分可怕,站在他對面就好像普通人面對下山猛虎一般,渾身緊繃。

信弘和傑森兩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敢輕舉妄動。只警惕著,思考如何逃走,而不是留在這裡送命。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活著還有翻盤的可能。

黑死牟觀察到傑森態度的變化,眼神更加冷漠,掃過兩人時,兩人覺得自己好似被冰刀狠狠地颳了一遍。

僵持了許久,黑死牟再次開口,「他人呢……為何躲在裡面……不出來……」

「誰?」傑森問。

「繼國緣一。」黑死牟說,「我知道他有一縷殘魂……在你的身體里……他可以控制你的身體……」

黑死牟說話的語速非常慢,但是卻足以讓傑森如聽到驚雷般驚愕。

一縷殘魂……所以其實是殘魂,不是執念?

黑死牟怎麼知道這事的?因為我額頭的斑紋?

不至於吧。斑紋最多是聯想到自己和繼國緣一有傳承關係,絕對不會知道他的執念在自己體內。難不成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

這都陰陽兩隔四百年了,信號不可能這麼好吧?!

傑森沒有回應。

黑死牟又道:「讓他出來……」

「沒有可能。」傑森說。

黑死牟以為傑森在拿喬,一直握著刀柄的手的拇指猛地將刀推出了刀鞘。

傑森繼續道:「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不能。緣一前輩的執念……也就是你說的殘魂,十分虛弱,現在正在休養。他沒辦法出來。」

「剛才……」

「只是一瞬。」傑森觀察著黑死牟,仔細看著他的表情。六隻眼睛十分可怕,但是此時蘊含的卻不只是威懾,還帶著一絲期待。「因為看到你。」

「緣一前輩留下這個殘魂,就是為了見到你。所以……」

一瞬,傑森的話還未說完,黑死牟帶著寒氣的刀就架在了傑森的脖子上。而在一旁的信弘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黑死牟帶起的罡風吹飛,撞在了牆壁上。

「傑森!」

擔心傑森的安危,一爬起來信弘就想要上前救他,被傑森伸手攔住了。

黑死牟高大的身體投下陰影,將傑森罩在裡面,鋒利的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傑森起了雞皮疙瘩。

傑森面色冷靜,伸出手指抵在黑死牟的刀刃上,「你在逼他出來?沒用的,他現在即便是想,也做不到。」

黑死牟鮮紅色的六隻眼睛注視著傑森,像是透過他藍綠色的眼睛,看到了傑森靈魂深處那個蜷縮著的殘魂。

夜裡的風吹著,吹得路邊的樹葉「嘩嘩」作響。

待風止無聲后,黑死牟道:「需要……多長時間……」

「不知道,或許還要半個月,一個月?」傑森不確定地說。

黑死牟收回刀,利落地插入刀鞘,「半個月……八月十五……」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剪紙蝴蝶,扔給傑森。

「八月十五……戌時……過來找我。」

剪紙蝴蝶晃晃悠悠地飛到了傑森的手心裡,在抬起頭時,黑死牟已經沒了蹤影。

「他走了?」傑森問道。

信弘動了動身體,點頭:「嗯,離開了。」

速度很快,他的動態視力好,也看的不清楚。幾乎在一眨眼之間,就隱沒在黑暗中,沒了蹤跡。彷彿與黑影融為一體了。

「他是特地來跟你約戰的?」信弘走到傑森身邊,之前撞在牆上,胸口有些悶。

傑森將剪紙蝴蝶收進口袋裡,給信弘順了順背,「不是和我,是和緣一前輩。」

「我還以為他是被無慘派來的,特地來殺你的。」信弘覺得不解,「照你這麼說,他是沖著緣一前輩來的。是忌憚緣一前輩的力量嗎?想要先殺了你,以絕後患。也不對……如果是這樣,剛才殺你不正是時候?

該不會是死腦筋,覺得趁著緣一前輩沉睡殺了你,是勝之不武吧?這個黑死牟,這麼死板嗎?」

傑森搖頭道:「不至於。緣一前輩的記憶里,有他和黑死在紅月之夜最後一次決鬥。那時候緣一前輩只剩下一口氣,揮出一刀后,就死去了。所以他們兩人並沒有分出勝負……」

信弘一拍腦袋道:「所以,黑死牟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嗎?他想再重現那一次的決鬥,分出勝負來?」

「有可能。不然也無法解釋為何剛才他不直接一刀結果了我。」傑森聳聳肩,「我和他的差距太大了。你和我,我們兩個都打不過他的。落到他手裡,只能當兩根黃瓜,唰唰兩下,就切成絲兒了。」

「咳咳,也沒有那麼差吧。」信弘深知十二鬼月的厲害,作為其首更是實力強大。自己與他的差距也是雲泥之別。但是吧,說得這麼直接,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的,總想挽尊一下。

傑森胳膊搭在信弘的肩膀上,「實話實說啊。就剛才他給我的直接觀感,現在的鬼殺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相比較緣一前輩,我們沒有斑紋,沒有通透世界,不會日之呼吸。

如果全部一起上,說不定能殺了他吧……」

「難怪他一點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信弘嘆氣道,「大搖大擺地跑到我這個產屋敷族的少爺跟前耀武揚威。我可真是遜啊……」

「一起遜,一起遜。」

信弘又扯回原話題道:「所以,黑死牟為什麼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黑死牟逃過了緣一前輩的斬殺,逍遙自在地活了四百多年。

那一刀沒有要了他的命,他不應該覺得慶幸嗎?為什麼黑死牟忘不掉,還想重現當時的決鬥呢?」

黑死牟來到了郊外,走在一條生長著茂盛蘆葦的河邊。

碧綠的蘆葦隨著晚風輕輕拂動,像是一道道水波,天上的皎月為其鍍上的銀邊,與四百年前的那個晚上類似。

除了天空的月非紅月,眼前沒有那個讓他熟悉又陌生的人。

繼國緣一,黑死牟還是名叫繼國岩勝的人類的時候,他們兩個是雙子。

弟弟與哥哥的關係。

神之子與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追上對方的「庸才」。

作為雙生子出生,他們代表著不幸。為了避免雙子長大后爭奪繼承人之位,損害家族利益,父親要將其中還一個殺死。

因為弟弟臉上的胎記,作為哥哥的他被選中留下來。而弟弟在母親的極力阻止下,留住了性命。

雖然免於被殺,可緣一在十歲時會送到寺院去當僧侶。在此之前,他被父親安置在一個不到三疊的小房間里生活。

由於緣一自出生起就沒有說過話,大家都以為他天生失聰。不會說話,反應也很遲鈍,整個人像是與這個世界不合,遊離在人群之外。

黑死牟本以為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十歲被送走,而後兩人踏上不同的人生軌跡,再也不會想見。

可是,現實總是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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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托德在鬼滅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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