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寵
「主人……」
臨水古宅內,夢姬跪在地板上,低垂著頭。他的前方是端坐在軟墊上的優雅的源賴光。童子切趴在他的腿上,讓源賴光摸貓似的順著頭髮。
「脖子怎麼回事?」源賴光問道。
夢姬的脖子有一圈紅色的疤痕,正是傑森離開逢魔街道時砍得。好在夢姬不是鬼,即便是頭掉了,也能夠存活。
只是大種姓之刃的持續凈化產生的灼燒效果讓他無法完全癒合,痛苦不堪。
「過來。」在聽了夢姬的訴苦后,源賴光朝他招手。
童子切退到了一邊,夢姬順著源賴光的手,趴伏在他的腿上。
修長的手指在夢姬的脖子傷痕處輕柔地滑下,金色的靈力順著傷口處滲入,紅色的痕迹漸漸地消除了。
「主人……」夢姬流著眼淚,不想離開,「是我疏忽了,沒有殺死那個少年……」
源賴光沒有責怪他,為他擦乾淚水。「不必自責。」
夢姬曾經在危難時刻幫助過源賴光,後來被他收為式神,一直忠心耿耿。只是一次失誤,源賴光不會對此發怒。
在源賴光看來,他的這些式神就像是自己養著的寵物。有些許不中用,也不是什麼大事。夢姬本就不是戰鬥型的式神,殺死傑森的任務也不是專門交給他的。
他不管用,源賴光還有其他式神可用。
「主人,我雖然沒有殺死那個少年,但是我獲得了一個情報。」夢姬說,「那個少年和主人一樣,來自異世界。」
將他在傑森記憶里看到的東西用法力傳送給了源賴光,其豐富的內容,巨大的信息量讓源賴光十分驚訝。
「他竟然也是……」
體內的孽鏡碎片,和我一樣嗎?
源賴光來到這個世界時,體內的靈力十分稀少,為了驅動式神,他強行調用體內的靈力,差點死掉。
這時,藏在他靈魂里的孽鏡碎片湧出了豐沛的靈力,讓他得以調用一部分式神。
他本來體內的靈力十分充盈,因為孽鏡的存在,他反而受到了掣肘。就像是給自己的靈力源頭加了一個閥門一般。
原先隨意取用,現在反倒是需要經過孽鏡的管制才可用。
這讓源賴光十分不快,想盡辦法想把孽鏡碎片取出來,可是一直沒有成功。
無慘體內也有孽鏡碎片,可是我並未聽他說過。
看來他瞞著我這事呢。
瞞著我也無所謂,這麼個東西影響不了我最後的計劃。
還有一件事……
那個少年額頭的斑紋,還有影藏在他體內的靈魂。說是執念,其實是一縷魂魄。因為年代久遠,十分虛弱。
與這個靈魂相關的記憶讓源賴光十分感興趣。
源賴光的手指在面前的矮桌上點著,思緒片刻后拿出一道符紙。符紙燃燒,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幻化了出來。
「主人~」女子行禮,語氣嬌柔地喊道。
「錦零,去請上弦一來。就說我有意思的事跟他說。」
「是。」
女子原地消失,留下一陣香風。
夢姬趴在源賴光的腿上,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一點兒也不想再起來了。忽然,他的腳踝傳來劇痛,痛得他沒忍住叫了一聲。
「啊!」夢姬瞪著眼睛看去,果然是童子切幹得。
童子切冷著臉,撅著嘴瞪著夢姬。
走開,你占著我的位置了!
放屁,誰占著就是誰的!
兩人的眼神間刀光劍影,源賴光喝了一口熱茶,拍了拍夢姬的屁股,「好了,起來吧。你的傷剛好,好好回去休息。」
「啊~沒事的,主人,我還可以顯形的,讓我在這裡陪陪你吧~」夢姬撒嬌,不想起身。
童子切抓著夢姬的衣領,強硬地將他拽了起來,「主人靈力不能浪費在你身上,快點回去!」
「那你出來不也是啥也不幹嗎?你不如也回去吧!」
「我要侍奉主人。」
「我也可以!我可男可女,不比你這個大男人硬邦邦的好用!」夢姬擰著秀氣的眉罵道:「硬邦邦的刀就應該只在殺敵的時候出來,平時就不要帶著滿身血腥氣在這裡礙眼了!」
「滿身血腥氣」這話似乎戳中了童子切軟肋,頓時讓他休了音。童子切眼中閃過一絲自卑,退回了自己上前的腳。
看到童子切退下,得意洋洋的夢姬得寸進尺地往源賴光的肚子出拱了拱,卻被源賴光捏住了臉蛋,「夢姬,回去休息吧。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嗚嗚嗚嗚,主人~」夢姬含糊不清地說,「我想陪主人。」
「等回去了,你們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源賴光安撫道:「像以前一樣。」
主人的眼睛過於溫柔,金色的眼瞳像是初升的陽光一樣迷人,夢姬沉溺在其中,不自覺地就點了頭。
夢姬的身影消失了,源賴光敲了敲桌子,看向童子切。
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童子切聽到聲音,微微抬眼看了下,注意到源賴光戲謔的眼神,又慌忙低下頭。
「過來。」
「主人……」童子切動了動,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
他在猶豫,覺得自己身上確實縈繞著血腥味。因為他是主人的刀,一直穿梭在敵人之間砍殺,身上靈魂里,都沾染了鮮血和罪孽。
源賴光沒有多言,朝著他伸出手。
良久,童子切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順從地走到源賴光的身邊,趴在他的腿上。
熟悉的觸感和溫度,讓童子切方才因為一句話湧出的自卑和涼意從體內驅除。他感受著主人撫摸自己頭的手,眯起了眼睛。
源賴光看著他這副貓兒一般的模樣,勾起嘴角。
小傢伙,還鬧彆扭。
他低下頭,在童子切耳邊小聲道:「你身上是香香的哦~」
「!主人……」童子切猛地抖了一下,臉色通紅。
「乖乖做我的刀,不要胡思亂想。」
「是……」
不多時,門外傳來輕緩地腳步聲,錦零推開門,帶著請來的客人走了進來。
其他人也都派出去搜尋萬世極樂教了,傑森正在跟著信弘一起在東京附近巡邏。
黑幕高懸,街道上寂靜得很。
傑森和信弘一邊躲著有巡邏警,一邊四處走動,熟悉著城內的情況。
忽然,待在藤屋的迪克鳥飛過來找傑森,告訴他銅鏡發出了光,賣葯郎來了消息。
「木胎已經發育完備了!」迪克鳥高興道,「賣葯郎讓我到雷瀑那裡去。」
傑森聽后,十分高興。迪克終於不用委屈地待在這個小鳥的身體里了。
「我大概半個月後就會回來。」迪克說。
傑森算了算日子,「半個月後,那大概是八月十四吧?」
信弘點頭道:「嗯,再過一天就是中秋。等你回來,我們就可以一起過中秋,吃月間糰子。」
「好的,等我哦~」
迪克鳥和兩人道了別,飛走了。
看著迪克鳥漸去漸遠的背影,傑森扭頭問信弘,「上次拜託你聯繫的鋼廠和煙火廠,有消息嗎?」
「已經挑了兩個,正在談。不過大體上沒有問題。」信弘道,「上次我就想問了,你要聯繫這個幹什麼?」
「造點簡單的小玩意兒~」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
突然一陣冷風從街道上吹過,天空雲被風吹奏,露出了光潔的明月,冷色的月光灑下,在路上繪出一條銀藍色的河。
這副幽靜的美景卻讓兩人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傑森體內的大種姓之刃在發出激烈的警報。
有情況!
拔出日輪刀,兩人警惕地盯著前方隱秘的黑暗之處。
在月光完全從雲層後方出來,將環境照著好似白天時,前方房屋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隨著此人的面目顯現,傑森逐漸瞪大了雙眼,長著嘴久久不能合攏。嗓子好像是生鏽了一般,許久才晦澀地發出聲音。
「兄……兄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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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總和式神的關係——主人和寵物,沒有cp
是童子切
日本也有八月十五中秋節,他們吃年糕的,說月亮上有兔子搗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