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白奮進 032是勝利也是謠言(加更)
「論速度,承君要比我快,但是綜合起來,還是我更厲害一點。」
「你可吹吧,這個我會找師叔求證的。」張聞溪道:「你為什麼讓我管他叫師叔啊,他也是天門派的?」
「別他他的不好聽,叫師叔,承君到不是天門派的,但我們一起長大,叫師叔不也正常么?不然你想叫什麼?」
「叫……師母。」
張聞溪說完,師徒二人對著嘿嘿淫笑,周寞深道:「這麼叫挺好,就是別當著他面叫……」
院內又換了新的石桌,周寞深說把這個拍碎了,他給換。但眼看著一個月快過去,石桌連個裂縫都沒有,張聞溪覺著周寞深是真能看得起她。
已是十二月中旬,沈醉作著賽前準備,和張聞溪提前買了些元旦禮物,給祖漩送去,還有一些讓她代交給醫仙,算是還了人情。
之後若是醫仙有事,張聞溪還會還。
沒過兩天,周寞深和戴鈺施也上門送禮,祖漩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先禮後兵,之後張聞溪打祖漩,那就是另一碼事兒了,醉溪夫婦可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復仇,他沈醉倒是好說,惹了張聞溪那就是不行。
做好一切準備,蘇見憐牽局,張聞溪和祖漩再比一場,祖漩雖心裡沒底,但是想著僅一個月的時間,張聞溪怎麼也不能翻出風浪,便還是僥倖接了下來。
「姑娘手下留情。」張聞溪道。
「你放心吧,上次是我沒管住鞭子,這次不會了。」
蘇見憐茶到嘴邊,茶蓋擋住暗笑的嘴部輪廓,心想,小丫頭這幾副面孔,我看你怎麼演。
「承讓了。」二人相互行禮。
話雖那樣說,祖漩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早聽說張聞溪天賦異稟,她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比張聞溪強。
如同上次一樣,這一鞭角度刁鑽的向張聞溪面門襲來,天罡掌是否有周寞深說的那麼神奇,張聞溪還沒試過,反正院里的石桌還是那個樣子,她打算走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路線,依舊向上次一樣躲避。
只是發現,這次祖漩的蛇鞭,並未纏住她的聞溪劍,到不是祖漩不想纏,是張聞溪學了天罡掌之後,連帶著天罡劍也進步了。
要想辦法近身,張聞溪信心大漲,但是蛇鞭的威力她是領教過的,慫已經成了習慣。
張聞溪想起她和顏盛亦比完后,周寞深的教誨,默默念到:不能慫,人慫劍也慫,這樣是贏不了的。
一鞭之仇得報。
她全神貫注,觀察祖漩的行動,祖漩的蛇鞭遠遠長於聞溪劍,若是想近身使用天罡掌,沒有那麼容易,但是攻擊不到祖漩,也可以毀了她的蛇鞭,張聞溪打定主意,先讓祖漩失去武器。
聞溪劍也用了幾個月,它的鋒利程度張聞溪是有所了解的,當祖漩在下一鞭的時候,張聞溪沒有躲,讓聞溪劍橫向切入,蛇鞭一下就短了一截。
武器受損是大恥辱,祖漩怒火中燒,一句「我要你給蛇鞭償命」差點就吼出來,憋著勁的抽張聞溪,鞭法越來越快,張聞溪運用天罡掌接住蛇鞭,配合輕功瞬間接近祖漩。
祖漩丟掉蛇鞭,兩把匕首出現在手中,險些劃到張聞溪的臉,看的蘇見憐心驚肉跳。
他只見過女人跳舞,還沒見過女生打架,居然這麼血腥,今天算是漲了見識。
還好張聞溪躲過,不然都不知道怎麼和沈醉一伙人交代。
她是下了殺手。張聞溪心想。
這場打的,張聞溪也動了真氣,女生打架,撕衣服划臉那是最忌諱的事兒,張聞溪也不想再遵守什麼「比武切磋,點到為止」的規矩,八成功力一掌打在祖漩身上,她覺著自己已經算是理智了。
這一掌下去,張聞溪也懵了,她清晰的聽見祖漩骨頭,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整個人向地上坐去。
雖說是動了真氣,但是比武切磋,把人一掌拍死就不好了。
祖漩嘴角流出鮮血,怒視張聞溪,張聞溪本來還有愧疚之心,一看祖漩還能瞪她,頓時就覺得活該,要不是她一掌給祖漩拍碎了,今天她這臉可能就要不了了。
「沒事吧?」張聞溪問候道:「不好意思啊,新學的招,沒用過,沒控制住。」
蘇見憐也裝模作樣的來檢查祖漩傷勢,祖漩勉強起身:「張聞溪。」
以祖漩的性格,本想怒吼,可聲音到嘴邊又發不出來,反而出來一口老血:「你就是有沈醉的武學秘法,才能不用注氣,學百家所長,歪門邪道,有什麼可驕傲的。」
這話是怎麼說的,沈醉哪有什麼武學秘法?是她張聞溪天賦異稟,才不用注氣,就能習得百家所長,這都哪跟哪兒?
張聞溪不知道從何說起,祖漩也不想聽張聞溪解釋,在她的認知里,事實就是那樣的,捂著胸口頭也不回的走了,蘇見憐叫人找醫生去看,回過頭來對張聞溪說道:「你這次下手可重了。」
「我不重死的就是我。」張聞溪委屈,這次贏的也沒那麼高興。
「這也是我想說的,所以不用愧疚,乾的漂亮。」蘇見憐道:「這丫頭心高氣傲,早吃些虧總比晚吃強。」
本想報復祖漩的蘇見憐決定,暫且放她一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是要在銀環庄那裡告上一狀。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讓這麼一個小不點,也敢在他面前玩弄是非來著。
回到陸府,沈醉見張聞溪身上沒傷,卻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不是贏了嗎?怎麼不開心。」
「開心倒是挺開心的。」張聞溪看到沈醉,稍微露出些笑容:「就是不太能笑的出來,我好像把她打碎了,沈先生,我是不是錯了啊?」
碎了這個詞用的很形象,沈醉能想象到祖漩的樣子,對張聞溪說道:「傷害別人之後反思自己,這說明我家溪溪善良,但是如果不這樣做,受傷的還會是你,那樣的事兒有一次就夠了。」
張聞溪稍顯輕鬆,哪怕她讓著祖漩,祖漩也斷不會讓著她的,心裡平衡一些。
「你做的對,不要審視自己,不然會讓自己不開心。」沈醉的話有讓人信服的力量,張聞溪放過自己。
「碎了?」周寞深道:「不愧是我周寞深的徒弟,放我別說八成,敢動我臉,老子十二成拍死她,不拍成渣都不行。」
這事兒有什麼好愧疚的,等毀容了再拍她那不就晚了,她小醫仙能治好臉,還能治的跟原裝一樣?
笑話。
教張聞溪天罡掌就是為了拍她,這一帕,周寞深不僅支持張聞溪拍她,而且也早已打算好,等祖漩傷好,自己還得去親自教育一番。
敢欺負天門派獨苗,那就得打怕她為止。
有一點卻引起沈醉注意,說是他有不用注氣的武功秘法,這一點他最近也總有耳聞。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而謠言的源頭,沈醉卻一時思考不出,難道是從和顏盛亦切磋,張聞溪使用順手牽羊的時候?
但是順手牽羊周寞深也會,正常人的想法是周寞深給張聞溪注氣,她不用注氣這一點別人是怎麼知道的。
沈醉問道:「你們可有把聞溪不用注氣一說告訴別人?」
「沒有。」張聞溪、周寞深、戴鈺施三人,齊刷刷的回答。
「怎麼了?」周寞深問道。
「沒什麼,只是不要說的好。」沈醉覺得問題不是出在張聞溪身上,更像是出在自己身上,那些人更容易沖著自己來。
不用注氣的武功秘法,便是打開了武學大門,沒有禁制,會讓人變得貪婪,別說武痴,就是平常習武之人都想要。
還是得想個辦法闢謠。
更讓沈醉無奈的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過多久,竟然連劉冠章都來問這件事的真假。
「劉兄,你看我這一面牆,都是武功典籍,以我對武學的痴迷程度,若是真有這樣的法門,我肯定自己就先練了,還至於向現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么?」沈醉無奈道。
「沈先生說的有道理。」劉冠章笑道,是他被武功秘法沖昏了頭腦,才會來問沈醉這件事。
張聞溪得知沈醉的擔憂,想起了一些事兒:「你記不記得,之前有人綁走我,也是為了針對你的,會不會還是那個女人?」
「那件事兒不是早都過去了么?」周寞深道。
「有可能。」沈醉思索一番。
「可能只是在我們心裡過去了。」戴鈺施道。
去年這一陣新皇繼位,張聞溪被劫,好像發生了很多大事,但好像又都那麼平常遙遠。
「沈先生,你是不是背著我徒弟,欠下許多桃花債,還是負了哪個有權有勢的姑娘,讓人記恨你啊?」
「江湖俠女也有可能。」張聞溪加綱加碼。
戴鈺施道:「你們師徒倆倒是越來越像。」
「我娘、聞溪、劉小姐,還有陸府女眷,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幾個女人。」沈醉嘆氣道。
「怪不得。」周寞深道。
「怪不得什麼?」張聞溪問周寞深。
「怪不得沈先生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