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待兩人回到青山派后又是一月。沒過多久,十一又因剿匪有功被季時謙舉薦為北方軍鎮的一名校尉,不日前,已出發前往了。
這一日,無雙竟沒想到見到兩個故人。
「你們怎麼來了?」
兩人正是一月未見的季迎冬和嚴三。
「噗嗤」一聲,無雙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季迎冬雙眼噴火。
不怪無雙想笑,實在是兩人……
「你們這是經歷了什麼了?」
說起這個,季迎冬就氣,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嚴三這個蠢貨!我說走這條路,他偏偏信誓旦旦說不是這條,我瞎了眼信了他,結果你猜猜怎麼著?」
無雙看嚴三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憋笑道:「猜不出啊……」
「碰」的一聲,季迎冬猛拍桌子,嚴三頓時又矮了一分。
「結果我們剛走沒多久,就路過了一片果林,這蠢貨說渴了,就偷了幾個果子!還沒走出果林,幾十隻狗就沖了過來!」
「哈哈哈……」
無雙笑噴:「難怪你們這般狼狽!我還以為你們遭搶劫了呢!也是,十一都剿徹底了,哪兒來的匪徒?」
季迎冬問:「十一呢?」
無雙警惕地看了一眼她。
季迎冬拍桌:「你就這麼信不過我?還說是朋友呢!」
「不,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信不過你傾國傾城的美貌。」
嚴三一聽,撲哧一笑,又看二女嫌棄他的眼神,頓時又嘟起嘴。
「話說你們來青山派幹什麼?」
季迎冬嘆道:「還能幹什麼?我那個爹要將我定親,與那草包的林公子。」
無雙目瞪口呆:「所以你就離家出走?」
後者點點頭。
「那嚴三你呢?」
「姑娘還說呢!我嚴三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說了要誓死追隨你,當然要兌現承諾了!」
「所以你們竟遇到一起了?真的是……緣分不淺吶。」
「我跟這蠢貨?那還不如和那林草包呢。」
「季大小姐,麻煩您積點口德,我不就選錯了一條路嗎?」
「喲呵!你何止選錯了一條路,你還選錯了胎,趕緊滾回娘胎重新做人吧!」
「你……」
無雙捂著耳朵,岔開話題:「行了,行了,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跟著你了。」
「當然是跟著姑娘了!」
季迎冬咬牙切齒的看著嚴三,躍躍欲打。
「你們跟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青山派多大的人物?嚴三,你可以去山下找我娘,那裡有活兒可以給你做。至於季大小姐,你真打算不回去了?」
季迎冬嘟著嘴:「不回去,我要和你一樣,女扮男裝,拜入青山派。」
「我也要入青山派!」
季迎冬看著說話的嚴三,頓時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於是,無雙去拿葯的瞬間,兩人就在院子里,你追我打。
待無雙回來后,嚴三已經多了兩隻熊貓眼。
……
而那之後,季迎冬果然和她一樣,入了樓清的藥房,而嚴三則和十一一樣選了劍門。
山上的日子枯燥,幾人唯一的消遣便是,每周在山下一聚。每每到了無雙下山的日子,周氏和祝恆都會閉店,做一桌讓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佳肴。
但這一日,她身後竟多了十個跟屁蟲。除了七位師兄,還有雲鶴,季迎冬,嚴三……
周氏祝恆又張羅了一張桌子。
無雙本來吃相就出了名的豪放,今日一餐,才發現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五師兄摸著圓鼓鼓的肚皮道:「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
四師兄附和:「我也是。」
嚴三幸福一嘆:「要是可以天天這麼吃的話,那該多好……」
「就你們這些飯桶,吃一頓當人家十頓,還好意思每天吃。」
嚴三因為習慣已面不改色,就幾位師兄愣愣地看著說話的季迎冬。
無雙撲哧一笑。
大師兄悶悶地:「我又不是只吃不幹,待會所有的碗我來洗。」
二師兄:「我收拾桌子……大不了下次,我扛五斗米過來。」
三師兄:「我……我下次先墊好肚子再來。」
……
七師兄傲嬌地在桌上放了一個錠銀子。
眾人倒吸口氣。
「師弟,你哪兒來那麼大的一錠銀子?」
五師兄還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形狀。
不怪幾位師兄這麼驚訝,實在是連無雙等人也沒見過如此大而完整的銀錠子啊。
「我……我有的是錢!」
樓七說完,還悄悄看了無雙一眼。
在座的眼光都聚在了這銀子上,只有雲鶴暼見了,他不由輕輕皺眉。
……
飯畢,大師兄說一不二,擼起袖子進了廚房。
他正洗了幾個碗。
就看到門口一個小小的人兒,正拿著大眼睛瞅些他。
他從懷裡掏出一顆糖,要遞給她。
不料他走一步,小女孩退一步。
他有心逗她,便佯裝凶神惡煞的模樣,握著爪子,小女孩「啊」地一聲跑開了。他怕她摔了,忙追上去。
於是祝恆前來看到的一幕便是:
女兒邊笑邊跑,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做兇惡的犬狀在身後緊追不捨……
她看著女兒這般開心的模樣也心裡歡喜。
伊伊看見她,朝她跑來:「娘親,有隻大狗狗追我。」
「胡說,那是無雙哥哥的朋友,你叫叔叔。」
樓大尷尬地撓撓頭,站了起來,只見一身著淡綠色裙子的年輕婦人。
「伊伊頑皮,給您添麻煩了。」
樓大漲紅了臉,雙手不停擺著:「沒……沒,我喜歡扮狗……」
祝恆撲哧一笑,那花容月貌再次讓樓大看痴了。
好一會兒,他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的話,頓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孩子開心就好。」
祝恆聽后一怔,鄭重道:「謝謝。」
……
「不好了,雙兒!」周氏氣喘吁吁進來,
「你大師兄和人打起來了!」
屋內所有正嗑瓜子的人一驚,拔腿出去。
只見院子里,兩個人影正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其中一人正是樓大。而另一個人除了無雙,大家都不認得。
無雙不由看向祝恆,只見她正怒紅著眼眶,手捂著伊伊的眼睛。
幾位師兄費了好大勁將兩人拆開。
陸成暴跳如雷:「你竟敢碰她!她是我陸成的妻子!」
樓大氣喘如牛,怒氣沖沖:」你……你,我說了,眼見人就要摔倒了,我扶一下,又怎麼了?」
「周姐,你幫我帶伊伊回房。」
周氏憂心地抱走了伊伊。祝恆走上前,看向陸成。
「啪——」地一聲。
陸成捂住臉,惱羞成怒:「恆娘!」
無雙上前站在祝恆旁邊,怕他怒火中燒傷了她。
「跟我回去!」
「你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祝姐姐已經跟你和離了!」
陸成憤恨地看著無雙,就是此人帶走了恆娘。
「我沒有娶林秀。」
祝恆一頓:「跟我何干?」
「恆娘,跟我走吧,我已經說服我娘,她會接納伊伊的。」
「陸成你個孬種,至今都還不承認,一直都是你在嫌棄女兒,我懷伊伊的時候,你摔斷了腿,我生伊伊的時候了你做生意差點傾家蕩產,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嗎?是你告訴你娘,伊伊是不祥之人!」
眾人一聽,目瞪口呆。
陸成咬牙切齒:「事實就是如此,我說她克我,你就是不信,若不是她,你不會和我和離,當初你懷她的時候,我就天天做噩夢,我叫你打掉她……」
無雙怒了:「夠了!一個大男人過得窩囊,活得失敗,不去找自身的原因,反將自己的不幸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幼兒來承擔,我見過無恥之人,但真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季迎冬附和:「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心中有鬼,竟怪自己的女兒,要不要臉!」
陸成橫眉怒目:「你……」
「你什麼你,趕緊滾!我怕你再說話,髒了我的耳朵,師兄們把他給我扔出去!」
眾人聽無雙一發話,忙將人轟了出去!
……
無雙看祝恆黯然神傷的模樣,不由道:
「我們來玩猜謎語吧。每人以兩個銅板為抵注。最先猜出謎語者,勝!」
季迎冬拍手叫好。
雲鶴問:「如果都無法猜出呢?」
「那錢自然歸出謎語的人,所以大家都要絞盡腦汁,要出點難的!超出我數十個手指的時間,即使作答出來,也不作數。」
五師兄立馬掏出倆銅板放中間,興奮道:「我最喜歡猜謎語。」
待眾人都下完注之後。
六師兄:「我先開始吧,煙火勿近便放心,打一字。」
眾人凝眉思索。
季迎冬「啊」的一聲,興奮拍桌道:「恩」
六師兄點點頭。
她哈哈得意一笑,將錢一把攬過來。
「我來一個,保管你們都猜不出。一入江東處處春。」
「五,四,三......」
無雙正數到三,就聽祝恆道:「琳!」
季迎冬小臉一跨。
幾個回合下來,無雙已經輸得囊中羞澀,她摸摸最後一個銅板,暗中憋氣,決不能再輸了!
這時,輪到嚴三,他沒怎麼念過書,幾乎是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女人生孩子!打一成語。」
無雙猛地一拍桌子:「這個我知道,你們誰也不要跟我搶!女人生孩子!哈哈哈……血口噴人!哈哈哈……」
此時,正值周氏端著茶過來,這一聽,反應過來時,差點昏了過去。
祝恆漲紅了臉:「無雙!」
七師兄「噗」地一聲,口中的茶正噴到無雙臉上。
無雙見眾人都驚愣地看向她,不由擦擦臉:「怎麼?不對嗎?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
「九死一生。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啊!」嚴三面紅耳赤地站起來:「幸好十一大人沒在,不然姑娘您……您……」
…………
卻說這邊陸成滿心憤懣地被趕出了門后。
他尋了一家酒館,正悶聲喝著,旁邊的聲音斷斷續續入耳。
「錦豐,你現在手可恢復如常了?」
那個叫錦豐的男子悶聲道:「什麼恢復如常!每每拿劍,手都使不上力,再這樣下去,師父怕會是將我逐出師門!」
說罷,他猛地幹了一碗酒。
「也難怪,當初我們之中,就屬錦豐傷的最重。我整整卧床一月方才下床,至今還每夜做噩夢,夢到那人朝我走來……」
「唉,想想當初我們幾人在青山派多威風!可自從那幾人來了后,我們卻只能處處夾著尾巴行事。」
「主要是那個叫十一的人武功太高深莫測,我們完全不是對手。」
「聽聞他現下已入朝為官,更是難以對付。」
「當初我們明明沒招惹他,誰知他竟這麼狠!拼著師父一掌,也要將我們打成重傷!」
「我是沒招惹他,不過錦豐碰了不該碰的人!」
「那個叫無雙的人?」
「正是,我聽聞兩人好的跟什麼似的。」
「不就是個賣屁股的玩意兒嗎?想不到我錦豐竟栽在這麼一個兔兒爺手上!」
「你們說的可是青山派的無雙?」
眾人一驚,看向來人。只見他提著個酒壺,已喝得醉醺醺,迷濛的雙眼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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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女人生孩子,血口噴人~~無雙你真的太污了~~~,試想,十一要是知道了(???_??),嘿嘿嘿。
那個九死一生,我瞎編的,不過古代女人生孩子確實很危險。別說古代了,我大舅的女兒就是剖腹產死在手術台了,唉,白髮人送黑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