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襄陽城破

第一百五十二章襄陽城破

「為何天下即將大亂？」朱序問道。

「故老相傳，每當角星和亢星會聚於黃道時，玄虛門人都會出現。而玄虛門人出現后不久，天下就會大亂。」柳大成回答道。

「這玄虛門怎麼這麼邪惡？」朱序問道。

「他們可不邪惡。你可別誤解了他們。」柳大成道：「他們的出現，是為亂世的百姓找個救星。如果沒有他們，那麼亂世會持續得更久。」

朱序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問道：「你從那裡知道這些事的？」

「我都是在書上看的。」柳大成回答道：「書上說，每當角星和亢星會聚於黃道時，玄虛門人都會出現，為亂世的天下眾生挑選明主。他們即使不出現，天下也會大亂。他們的出現，可以使亂世的時間短一些。」

「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啊？」朱序問道。

「書上也沒說。」柳大成答道：「書上只說了幾個人，分別是不同的書上說的，是我看了之後，總結出來的。」

「都是誰？」

「黃帝軒轅氏就受過玄虛門人的幫助，幫助他的就是九天玄女。」柳大成道：「還有周武王姬發的大將姜子牙就是玄虛門人。還有漢朝張良的老師黃石公，也是玄虛門人。近代的曹操，在他幼年時也遇到過玄虛門的人。」

「曹操？他遇到的人是誰？」朱序玩三國遊戲很多，所以對三國時的歷史比較熟悉。

「這個人在史書上沒提，在一些那時代的人的筆記上提到過。他叫戴洋。」柳大成道。

「什麼？戴洋？」朱序聽了一驚。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他怎麼能活那麼久？難道他是神仙？

「大師，戴先生到底是什麼時代的人？」朱序問釋道安道。

「老納也不知。也許他和施主一樣，都是不屬於這裡的人。」釋道安回答道。

「什麼？」這句話更讓朱序震驚。

釋道安一指周圍的禪房，道：「戴先生和施主一樣，都不是佛門弟子，當然都不屬於這裡了。」

朱序知道釋道安話中有話，繼續問道：「請大師詳解。」

「施主以前也知道，每個眾生都有佛性，每個眾生都會成佛。但是眾生在成佛前是不停的輪迴的，也就是六道輪迴。」釋道安道。朱序和柳大成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和玄虛門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們都耐心聽著。

「在六道輪迴中，比人高的兩道是阿修羅和天人。」釋道安接著道：「在天界**有三十三天，比人高一級的是四天王天，再高一級的是仞利天，也叫帝釋天。」

「在帝釋天，有坐大山，叫虛禰山。山上住的是天人，山下住的是阿修羅。那裡的人都具有神通，能上天入地，會變幻萬象，還能創造萬物。」釋道安繼續說著。

朱序聽到這裡，突然想到自己所在的時代也和天人差不多了。上天有飛船，入地有轉井，下海有潛艇。虛擬放映技術的出現，可以很輕易的映射出各種各樣的影象，對古人來說，就是變幻萬象了。基因技術和克隆技術的出現，也使人類可以創造出許多新物種。

「帝釋天的天人，和阿修羅常年征戰不休。每當天人佔上風時，人間就是盛世；阿修羅佔上風時，人間就是亂世。而且兩伙人都會派使者到人間來，尋找可以幫助他們的人。」釋道安道。

「他們神通那麼大，為什麼還要到人間來尋找幫助他們的人？」柳大成聽到這裡，插嘴問道。

「世間萬物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都會互相影響的。我們人間的盛衰，也會影響到天上。」釋道安解釋道。

朱序聽到這裡，又有了新的想法。他突然想到，死神和自己這些遊戲者的到來，不就是相當於天人和阿修羅派到人間的使者嗎？

「所以我認為，玄虛門人，很可能就是天人派到人間的使者，來挑選可以治亂反正的人。」釋道安終於說出了朱序最初問的問題。

朱序聽在耳里，想在心裡。他感覺死神和他的組織，是來這個時代搞破壞的。而普通遊戲者，是被無辜捲入其中的。但是這麼多遊戲者的捲入，不可能不對死神產生影響。至於那個戴洋，很有可能是科技更發達的未來人，前來幫助古人的。

但是朱序又糊塗了，究竟是現代的人更聰明，還是古人更睿智？為什麼釋道安的雙關語，能道破朱序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難道釋道安能預知未來，能洞察心智？

他越想越糊塗，張了張嘴想問問釋道安，但是他卻不知道話該怎麼出口。釋道安看見了，微微一笑，道：「人活世上，許多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只有具有大智慧的人，才能洞悉人生的真諦，宇宙的意義。想要具有大智慧，只有向自身尋求。」

朱序聽了，似懂非懂。他向釋道安鞠躬拜謝，告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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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丕端坐在大帳之中，沉默不語。他很惱火，今天差點就攻入城中了，結果卻功虧一簣。

符丕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樣子了，現在的他明顯成熟了很多。一年前他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什麼人的意見都聽不進去。現在的符丕則老成了很多，可以和手下的將領商量行事了。這一年來，他從石越、慕容垂、姚萇等人那裡學到了很多。

就連慕容垂私下裡對他的子侄也承認符丕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主帥，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可行不可行？」慕容垂見符丕還沒有好的主意，問道。

「快說。」符丕急忙道。

「我們攻城，不應該只攻力，還要攻心。」慕容垂道。

「如何攻心？」

「現在襄陽城軍民一心，死守城牆。我們想硬攻很難，即使攻下，損失也會很大。主帥可知道為何他們能軍民一心？」慕容垂的提議是循循善誘型的，這樣符丕更容易聽明白他的想法。

「難道他們的老百姓怕我們進城後會屠城？」

「沒錯。」慕容垂道：「所以我們要放出風來，就說如果他們在半個月內不投降，我們破城后就要屠城。如果他們投降獻城，我們則不殺一人，包括降兵降將。」

「好主意。」姚萇在旁邊接道：「我們在這期間，還要加強攻勢，讓他們有緊迫感，這樣更容易投降。」

「好。」符丕拍案而起，道：「就按你們說的去辦。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襄陽城拿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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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幾天里，秦軍的攻勢更加猛烈，連夜間也不停的進攻。朱序忙的更是不可開交，幾乎連上廁所都沒有時間。更別說有時間上城牆上看看了。

連著幾天下來，全城軍民都疲憊不堪。朱序則是連著五天累計睡覺時間都沒超過四個時辰，他現在是強挺著，他知道自己不能休息，如果一休息，那麼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終於，在第六天的晚飯後，秦軍的攻勢緩和了下來，朱序才有時間休息了。他一停止忙碌，立刻就進入深度睡眠中。

在睡夢中，他彷彿還在打仗，他聽見耳邊還有千軍萬馬的喊殺聲。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他根本睜不開眼睛。突然，一桶涼水澆在他的頭上，他醒了過來。

他發現周圍全是秦軍，自己被五花大綁在地上。他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是在做噩夢。可是他片刻后終於清醒了，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他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那些秦兵沒人回答他，過了一會，一個清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一身戎裝，威風凜凜，微笑著對朱序道：「朱將軍好，在下慕容垂。」

朱序問道：「你們是怎麼進城的？」

慕容垂還是微笑道：「多虧是你的好兄弟李伯護，沒有他，我們還進不了城呢。」

「你胡說。」朱序喊道。「他不可能讓你們進來。他在那裡？你們是不是殺了他？」他越說越激動，掙扎著要從地上起來。

「朱序，我對不起你。我出賣了你。」這時李伯護走了進來。

「你，你，你為何要出賣我？」朱序真不希望這是真的。

「我沒有選擇。我如果不讓他們進來，他們就會屠殺全城百姓。」李伯護激動道：「你也知道，沒有援兵，我們還能挺多久？一年，兩年？早晚他們會攻破城牆的。」

朱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喃喃道：「那你也不能讓他們進來啊。你不應該那麼做。」

「我沒有選擇。」李伯護低頭道：「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要這麼做的。」

慕容垂一指地上的朱序，對手下道：「來人，把他帶走。」

幾個秦兵上前，把朱序拖了起來。李伯護攔在慕容垂的面前，道：「你說過，不殺一個人的。」

慕容垂面色一沉，道：「我也沒說要殺他。你給我退下。」他對李伯護的態度遠遠不如對朱序的態度好。李伯護只好退下。

隨後，慕容垂和幾個士兵押著朱序走出了太守府，準備帶朱序去城外見符丕。剛走出太守府，突然幾道青光一閃，同時射向慕容垂和押朱序的幾個人。

慕容垂手疾眼快，一刀劈開射來的東西。但是那幾個士兵就沒有這麼快的身手了，紛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這時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房頂一越而下，抓住朱序就要跑。慕容垂怎能讓他這麼逃脫，揮刀攻向來人的必救之處，那人只好放開朱序，和慕容垂纏鬥起來。

朱序一看，原來這人正是胡姬。那幾個倒地的秦兵是被胡姬的毒蛇咬中，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朱序知道附近必定有大量的秦兵，急忙道：「胡姬，你別管我，你快走。」

胡姬根本不是慕容垂的對手，才幾招下來就險象環生。她還不甘心，手中的短刀一邊抵抗，嘴裡一邊喊道：「我只要放倒他，我就能救你走。」

慕容垂一樂，道：「你自己想走都難哦。」

胡姬剛想反駁，但是她發現周圍出現了大量的秦兵，紛紛手執長矛沖了過來。朱序焦急喊道：「胡姬，你快走。」

胡姬沒辦法，身形一轉，腰間的銅管互相碰撞叮叮做響，從裡邊又飛出幾條毒蛇，分別射向慕容垂和衝上來的秦兵。

沖在最前邊的三、兩個秦兵被咬倒地。慕容垂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都能躲開，現在更是沒問題。他一刀就砍斷了三條飛向他的毒蛇，緊接著又一刀砍斷了胡姬的腰帶，在砍斷她腰帶的同時，也把她手中的刀給磕飛了。

胡姬沒有了武器和腰帶，就好象沒有了刺的刺蝟。慕容垂雖然停下刀，可是那些秦兵並不知道，後邊的秦兵看見自己的同伴倒地，手下毫不留情，長矛紛紛刺到。

胡姬手中沒有了兵器，根本擋不住。四，五隻長矛刺入她的胸腹間，透體而出。

朱序看見，急的大喊：「不要。」

慕容垂剛說：「抓活的。」

可是這些都晚了，那些士兵鬆開了手，胡姬跪坐了下來，又慢慢倒在了地上，絕望的望著朱序。朱序哭著跑胡姬的面前，跪倒在地，哭道：「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胡姬伸出手，撫摩著朱序的臉龐，喘息道：「為你而死，我不後悔。」

朱序伸著脖子，用臉去蹭胡姬的手：「我不值得你這樣。」

「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心愿已了。」胡姬的血流失太多，手已經抬不高了。朱序只有使勁彎腰伸脖子，才能用臉觸摸到她的手。

朱序突然感到雙手一松，原來是慕容垂出刀砍斷了綁他的繩子。朱序的手一能活動，立刻抱起了胡姬。胡姬已經蒼白的臉上，居然又泛起了紅暈。

「你不能死，我要娶你為妻。」朱序邊哭邊說。

「謝謝你。我非常高興，真的，很高興。」胡姬艱難的說道。同時她的手緩慢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朱序，吃力道：「這是解藥。我不恨他們，你也不要恨他們。」

朱序接過解藥，哭道：「我不恨他們，我不恨。」

胡姬把頭埋在朱序的懷裡，慢慢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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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太元四年，公元三百七十九年，秦國攻破襄陽，俘獲襄陽太守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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