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星齋堂(三)
三日後傍晚,元承挖到幾隻野番薯,射了兩隻偷吃穀米的野兔回來烤上。盤坐拿這刀的玉虛在地上畫圖,無聊的不知道幹嘛。
元承用雪擦擦手坐下后:玉兒,看來咱們運氣不好,今晚上還捕捉不到一隻的話,咱們明早就回去。
玉虛聽后無奈點點頭:父親,那我們回去讓我大伯想辦法弄幾頭牛,春上還能在山溝里種穀子用。
元承聽后含笑點點頭:成,等豐收了,煮酒賣也是不錯的。
玉虛聽后嬉笑:我娘一年煮那點酒,都不夠父親的酒桶吃,那還能賣到錢。
元承聽后哈哈大笑,玉虛才趴元承懷中:父親,等我以後讀完書,考個什麼一官半職的。就給你弄了酒坊,讓你天天陪著我娘過好日子。
元承聽后當然開心了:好,我娃有志氣。
父子倆嘮了半個時辰,夜幕也早以來臨,父子倆邊吃邊鬧了大半個時辰。元承才抱著玉虛入睡,也不想能不能捉到自己需要的野牛了。
後半夜,鵝毛大雪紛飛飄落,玉虛內急趴出地坑方便。半睡半醒的玉虛抬頭仰望濃重暗沉的天際,這才回身準備下地坑入睡。那掃眼的一瞬間讓玉虛提起精神,百丈外那白茫茫雪地上,兩隻如小山包的大黑個子緩慢移動靠近溫湖。
玉虛一見趕忙跑下地炕將元承驚醒,玉虛趕忙捂著元承嘴:父親,你快看看那是啥。
元承聽後起身,扒開蓋著地坑的枝藤后一看心喜,慢慢蹲下后:娃娃,是野牛,你在這等父親別出來哦!
玉虛聽後點頭,元承則背上刀爬出地坑,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慢慢靠近引繩。好等野牛進入網后一旦中了繩索套,就能立刻拉網將野牛困住。
元承這才仔細觀察那大野牛,好傢夥比自己之前捕捉的個頭大了一圈。此時玉虛也爬了出來,靜悄悄爬到元承旁。元承見后含笑小聲道:玉兒,外面冷,快回去。
玉虛聽后含笑指指野牛,元承才回頭盯著那小山丘慢慢移動至網內,吃著雪中香噴噴的番薯干。待黑影完全進入后,元承才咬牙抓緊二寸粗的麻繩,用力後撤將大網拉起來將野牛蓋住。
頓時間山谷內傳來野牛哤哤吼叫聲,野牛受驚立刻橫衝直撞,便踩中了元承下的繩套將其牢牢固定在湖岸。玉虛趕忙拿著竹筒:父親,葯。
元承聽后丟下繩子跑上前接過葯:玉兒,在這等我。
元承說完便跑去湖邊,玉虛則跟著元承跑到湖邊。好傢夥一丈八高的兩隻大野牛,頂著那三尺開外的大彎角,哤哤叫這想衝出網。好在腳上有繩索套著,只能頂著網瘋狂轉圈,而湖邊則有一隻剛出生的六尺高的小黑牛,在那哤哤呼喚這父母。
元承見后抓繩索便仆過去將其套住,玉虛一見趕忙上前幫忙,將草藥湖抹在小牛崽鼻子下。元承將小傢伙綁紮實后,將其抱到一旁拴在樹上,玉虛又抹了些葯湖,小牛崽才老實了些蹲在地上大出氣。
元承這才回頭看看那兩隻瘋狂的成年野牛,是橫衝直撞想掙脫出去。元承思索片刻后:玉兒,你可別上前,父親試試把網收緊些。
元承說完便去拉網繩往樹上拴,好固定住野牛就能將繩索套進其脖子內。玉虛思索片刻后趕忙跑回地坑,把包裹食物的粗布給拿了出來。拔刀砍了枝兩丈尺長的野山竹子,將布拴在竹頭便跑到小牛崽前將葯湖塗抹在布上。
待元承拴緊網繩,野牛由於腿腳不利索無法奔跑衝撞。玉虛則舉著竹子試著將草藥湖抹在野牛鼻子上,一開始難野牛畢竟勁大無比。玉虛摸不上便大叫:父親,把繩子收緊些。
元承聽后是四下收繩子,用腳蹬著樹後仰用力拉,那全身的肌肉是鼓的圓圓凸起。一拉緊便趕忙繞樹大轉幾圈綁繩去拉下一根,隨著網拉緊野牛便開始浮動減小。玉虛則有機會把葯湖塗抹在兩隻大個鼻子上,不求多能抹一點是一點。這一耗便耗到天亮,兩隻野牛逐漸停止反抗。
元承則累的夠嗆,可不能歇著怕野牛不老實,便拿這裝竹筒的葯湖山前用手抹葯。邊抹邊說道:玉兒,去把番薯和肉拿出來,咱們吃完休息一會就準備回去。
玉虛聽后含笑丟下竹子去地坑,將還剩一隻烤兔和三隻番薯拿到小牛崽前站著。等元承洗洗手回來坐下,便抱起玉虛親一口,爺倆才笑呵呵吃肉。
三日後,以進深山快數日的爺倆,可是把芬芬擔心的坐不住。一會去院子瞧瞧,一會去院子看看,直至都快晌午要煮飯時。領著旺財在西邊馬舍張望的玉蒽,看到元承拉著野牛走出西山,趕忙跳下石磨台跑回家。進屋便大叫:奶奶,娘,父親回來了,拉了只好大的黑牛。
做母聽后鬆口氣,芬芬趕忙停下切菜,上前攙扶雲母走出屋。好傢夥那比普通牛大快兩個的野牛是安安穩穩被元承拉了回來。一拉還是三,兩大一小可是把一家人給嚇得不輕。
待元承牽著牛到馬舍前,芬芬趕忙去打開柵門,雲母則拉著玉蒽不讓上前。可芬芬一見到趴在牛背上的玉虛后,趕忙上前急促道:孩子怎麼了?
元承聽后看了看含笑:兩天沒睡,熬不住了。
玉虛聽后噘嘴坐起:父親,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說的嗎!
元承聽后笑了笑,芬芬聽后無奈搖搖頭上前接玉虛下來:又調皮了。
玉虛聽后抱著芬芬:娘,其實我真的想睡,可餓的睡不著。
芬芬聽后嘆口氣放玉虛站穩:好,一會娘煮紅燒肉給玉兒吃。
玉虛趕忙點頭,才跑去抱著旺財。
芬芬則去給元承幫忙,又給野牛抹著葯湖。元承才含笑道:這下不愁咱們兒子讀書了,這小的都喂肥了都能賣不少錢。
芬芬聽后嘆口氣:回來就好,娘都擔心了幾日沒睡好。
元承聽后笑了笑:娃娃兩天沒吃東西了,先回去做飯吧!我把柵欄加固下弄點草料。
芬芬聽后輕打了下元承:還笑,快點,看把兒子餓的。
次日,用過早飯元承則不竭勞累,就一早去北山忙碌。
待玉虛蘇醒后以是過晌午,待芬芬為其穿衣后,玉虛打這哈哈:娘,我父親了?
芬芬含笑:去北山忙了,過了十五你就要進城去讀兩年私塾了,就在家好好玩兩天。
玉虛聽后打了個哈哈:我四歲,妹妹三歲,那明年妹妹也就能去陪我了。
玉蒽聽后嬉笑:哥哥討厭還耍賴,又老欺負我,我不陪哥哥。
雲母和芬芬聽后無奈笑了笑,待玉虛洗過臉吃過東西后,便和玉蒽抄書文。
兩日後,元承沒有前往北山,和元泰在院子聊著北山之事。一個時辰后,芬芬們陪著展潔一心的玉虛出來,元承才含笑蹲下抱起四歲大的玉虛:玉兒,到了大伯那可要聽話,好好讀書學學規矩,以後考上青凌城學府去那讀書。
玉虛聽后含笑:恩。奶奶,娘,妹妹,我去讀書了,將來考了功名回來蓋他十幾間大房子,讓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羨慕。
雲母聽后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元泰,可要照顧好孩子,孩子飯量大,缺啥你就從元承這要。要是虧了孩子,你小心我逐你出門。
元泰聽后含笑跳上馬:娘,你就放心吧!
元承這才把玉虛遞給元泰,元泰才驅馬離開,玉虛這一走元承頓時心入刀攪般痛苦。芬芬趕忙攙扶這元承:你怎麼了?
元承緩了緩:沒事,這娃娃一去讀書,讀的心裡空的慌。
芬芬這是這樣,但也不知道說啥,站在雪地里看著元泰和兒子的身影逐漸模糊。
流城,距離雲鎮東八十裡外的小城,城建百餘年,四通八達是過往走貨留宿必經之地。常住人口萬餘,皆為百里村鎮富家和有才人者居住,有健全體系編程和約束機制。
臨近傍晚,玉虛由元泰帶著入城,玉虛對流城並不陌生。特別是夏季由元承帶著來城區出售鐵銅器,而秋季則出售皮草和賣各種活物。
待元泰一路走一路打招呼,來到城南一座三殿兩院院落前,單層小尾檐過廳,張府的紅底白字牌匾讓玉虛多不習慣。但自己來讀書的,也就無奈先忍著,等上私塾在說。
待進院后,元泰把馬給了下人,便帶著玉虛進前殿。中規中矩的前殿,中堂懸挂著山水畫卷,一位銀絲白髮老者座在太師椅上,著紫衣正抽著煙斗。對面一位二十六七的富態婦女,著衣高尚風度磕著瓜子算著賬目。堂下是漆紅六開六茶几的圈椅,顯耀這富甲的氣息。
張如何,元泰岳父,經商多年狡猾奸詐,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鬼,同為芬芬同村人。張麗平,元泰之妻,是個不折不扣分毛必爭的小氣婦女。
張麗平見二人進殿後,跟沒看到人似的:回來了?
元泰聽后含笑上前行禮:父親,玉虛,拜見爺爺和大娘。
玉虛聽後上前行禮:拜見爺爺,拜見大娘。
老東西聽后當沒事人似的,張麗平吃口茶:我讓人留了飯,自個看著辦吧!
元泰這一聽很是不爽,又不能說什麼便帶著玉虛去廚房吃飯。菜不多,可元泰還是盡職盡責的,給玉虛加了很多菜。
愁眉苦臉的玉虛見此:大伯,我不想住你家。
元泰聽后也明白,放下碗筷吃口酒:人活一世有很多時候要忍耐,只有忍耐才能走的更遠。伯伯何嘗不知你心,但有的時候這種忍耐確實不值得。可你是個孩子,還沒有自立更生的能力,如果有伯伯何嘗不想你為咱們老雲家鐵匠修個十間八間大院。
玉虛聽后拿筷子:我一定要自立自強,絕不在自己人面前還要伯伯受這種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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